尼祿皇帝的心血來潮,格外難搞,她是那種過於熱情,熱情到讓人難以應對的類型。只要想到了,就肯定要馬上去做的類型。等不得。
一說要舉辦慶典,馬上就抽身出去,要去籌劃。
更何況身爲皇帝的她從小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說點什麼都是聖旨,沒有人敢於忤逆他,也沒有人試圖違抗命令,結果就是她越來越……跋扈。或者說,專權。
想到什麼,就得到什麼。
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說要慶典,馬上就開始籌備了。
在她的腦海裡,已經開始構思怎麼鋪設屋舍,怎麼擺放裝飾品,到時候應該用什麼樣的名義了。
“唔姆,到時候,叫尼祿祭果然不合適。嗯,羅馬祭?唔姆……唔姆!到時候還可以用神祖大人的名號嘛!傳說中神祖大人是軍神馬爾斯大人的後裔,到時候慶祝一下也不錯啊!你們覺着【軍神祭】怎麼樣?”
還沒等尼祿說完,到是俄裡翁先不幹了:“不對吧!!糰子啊什麼的,肯定是跟月亮相關,怎麼也得叫月神祭纔對啊,這和軍神有什麼關係啦!”
大概是從沒見過這麼專權的皇帝陛下吧,俄裡翁努力吐槽着。之前那個軟綿綿的大姐形象,也因爲現在據理力爭而顯得有點過於嚴格了。
這麼說起來,好像確實有神話的版本,是俄裡翁俘獲了月之女神的芳心,想要維護戀人的名義也是很好理解的。
“唔姆!對於餘之羅馬來說,果然還是覺着軍神祭比較好!畢竟是羅馬起源!這就是——羅馬噠!”
她說着,小小的粉拳對着天空一揮,開朗的露出笑容。
“不對!這就是——月神……啊……嗯……阿爾忒彌斯……哎哎……哇……不上口哇!”
似乎是覺着,不管是大喊月神,還是大喊阿爾忒彌斯,都不夠朗朗上口,沒有羅馬那麼舒服,感覺自己被欺負的俄裡翁大大的露出了好像哭一樣的表情,嘟着嘴,一副受氣的模樣。
“這裡是羅馬!餘說是軍神就是軍神!是羅馬的起源之神,軍神馬爾斯!以後乾脆就把今天定爲紀念軍神馬爾斯的節日吧!”
尼祿似乎就是在欺負面前這個可愛的大個子一樣,故意強調了一次。
就在大家說着話的時候,街上喧囂了起來。
從大街上,能明顯的感受到魔力和威脅,嘻嘻哈哈的從者們瞬間進入戰鬥狀態,阿拉什一把拽過藤丸立香,左手順勢把瑪修一拖,把她拉到藤丸立香身前,保護兩人。
庫丘林眯起眼睛,翡翠色的長槍已經被他抄在手裡,沖田架起劍,信長也罕見的收起了調笑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嘀咕着:“雖然我一直自稱第六天魔王……不過這個反應……這纔是魔王麼……”
俄裡翁也吃了一驚的樣子,瞪圓了眼睛,在場衆人,就尼祿不知所措,還以爲他們不喜歡自己的建議呢,尷尬笑道:“不喜歡餘的提案也不用刀劍相向——”
“快過去!”
八木雪齋一拽她的胳膊,因爲用力太大了,簡直像是小孩子甩玩具一樣,直接把她給甩到了後面瑪修的盾牌之中。
看樣子,她現在不是英靈化的尼祿。
就在這個動作剛剛完成的瞬間,忽然,彩虹似的光輝,直接貫穿了勇者之館的外部牆壁,那是,近似於炮擊的攻擊。
僅僅一擊,就將勇者之館的外壁給整個破壞,外面喧鬧的聲音清晰的透過破壞的外壁傳了進來,人們的呼喊聲和哀嚎聲瞬間組成了一曲讓人悲嘆的歌。
“這,這是什麼啊?!暗殺?是針對餘的暗殺嗎?!”
尼祿皇帝嚇了一跳,怎麼說呢,暗殺她見的多了——其實還是有點害怕的!
嘛,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第一擊沒有直接命中,對方也推測出來了,一個閃身,褐色與白色相交的身體輕盈的翻上,手裡拿着閃爍着赤,藍,綠多種顏色的劍……這就好像……對,舉個恰當的例子,就好像熒光管,把有着多種顏色的熒光管捆成一把。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她手裡的劍,就是這樣的產物刀身奇特。
來人有着戰士一樣勻稱結實的體型,白色短髮披着長長的白紗頭巾,皮膚整體是褐色的,穿着簡單的白色衣服,雙腳蹬着紅底的船型鞋,皮膚上能看出意味不明的白色線條,彷彿紋章一樣。
“我是,破壞的化身。是匈人的戰士,是其大王。是破壞西方世界的破壞大王。”
白衣的劍姬如是宣稱着,把手裡彩虹似的劍指向了這邊。
“把你的生命,獻給馬爾斯。”
她這樣宣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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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死人會抱有意識,大概雷夫會笑出聲吧。
雖然被羅馬的神祖擺了一道,或者說,被自己的同伴凱瑟琳給擺了一道,但這對計劃並無影響。
因爲,只要人類最後的御主死了,那就好了嘛!
特異點就算回收了聖盃,造成的扭曲和異變也需要時間才能修復。而且,聖盃肆虐的痕跡,姑且,可以稱之爲【聖盃的碎片】吧,這些東西,也會繼續發揮效果。
當然,名字雖然叫聖盃的碎片,其實並非是物理意義上的碎片,而是魔力溢出之後的,沒有消散的結塊……舉個例子來說,就好像一杯速溶咖啡,喝完了之後,還有一些沒衝開的咖啡粉塊留在杯子裡,大概這樣的感覺吧。
非常巧合,被羅慕路斯碾碎的雷夫的碎片,和聖盃的碎片融合在一起,在雷夫最後的執念【殺了你們】的影響下,召喚了最具有破壞意味的英靈。
破壞的大王,匈奴的大王。被稱之爲上帝之鞭的阿提拉。
論力量,那是具有相當實力的英靈。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她好像和軍神馬爾斯有着關係,但是,對於已經死掉的雷夫殘骸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
召喚最強的破壞之王,破壞一切。
(如果我無法掌控事態,那麼不如就毀了他吧。)
雷夫這樣的心情,恰好以聖盃碎片作爲媒介,在羅馬上召喚了從者。
當然,放着不管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問題。如果不是因爲尼祿忽然決定要召開軍神祭,沒有忽然在羅馬的領域裡,引入了和阿提拉相關的【要素】,是不會引來異變的。
甚至,如果尼祿不是在這個時間點,而是更久之後,到時候特異點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這個聖盃碎片的影響微乎其微了,也無法召來異變。
可是,事無如果。
結果就是,破壞的大王降臨,軍神之劍指向衆人,戰鬥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