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關心這個,”電話那頭的林國棟道,“我只關心他會不會因此而坐牢。” “看來你也是認同了我的觀點,”笑了笑的餘向東道,“如果林慧蓮真的是被你兒子害死的,那我其實還真的有點佩服你兒子了。因爲在林慧蓮死的時候,你兒子並沒有在辦公室裡,所以這就是所謂的不在場證明。至於他是如何讓林慧蓮跳樓的,這個我還真的沒有想明白。當然了,要是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話,那也有可能是林慧蓮自己自殺的。” “你只要確保他不會坐牢就可以了。” “你確定林慧蓮不是你的女兒?” “確定。” “那就好,要不然這種哥哥殺妹妹的戲碼還真的是有夠可悲的,”停頓之後,餘向東道,“你兒子這性格其實也是你塑造的,冷血又殘酷。爲了利益,可以出賣或者殺掉任何人。這樣的性格對公司的發展很有好處,對家庭的維持卻是一點好處也沒有。所以就算以後他會結婚,他和你兒媳婦也幸福不到哪裡去的。我知道我不應該說如此喪氣的話,但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公司利益至上,這是我的做人原則。” “所以嘉美才會發展得如此好,呵呵。” “這是自然的,”林國棟道,“你可以和我兒子聊天,但有些事不該說就絕對不要說。” “放心吧,老林,我能活得這麼長就是因爲我懂分寸。” “別說出這種好像我很專制的話來。” 聽到林國棟這話,餘向東就笑出了聲。 笑完以後,餘向東道:“其實來廈門分公司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沒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是在想,廈門這邊的空氣質量比北京好得多,你有空也該來廈門住個幾天。” “你只是在想這個問題?” “嗯。” “總覺得你沒有說實話。” “哈哈,”笑出聲的餘向東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只是我故意沉默了下,這樣纔會引起你的懷疑。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時候我會覺得被你懷疑也是一種樂趣。” “不覺得樂趣所在。” “先這樣吧,我準備早個地方喝咖啡。” “那有空再聊。” “要是林慧蓮的死有什麼新的進展,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的。” “嗯。” 聊到這裡,連再見都沒有說的餘向東就直接掛機。 事實上,餘向東一直在想的問題可不是剛剛那個,而是涉及都了丁潔和林慧蓮。不知怎麼回事,他總覺得丁潔和林慧蓮長得很像姐妹,所以他一直在擔心一件事。但既然林國棟說林慧蓮不可能是其女兒,那他也就懶得說出自己的觀點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林慧蓮已經死了,他再說出來只會顯得太雞肋。 只是如果林慧蓮是被林宇南害死,並且林宇南誤以爲林慧蓮是同父異母的妹妹。那要是林宇南發現了真正的妹妹是何人,那林宇南是不是會再次痛下殺手? 因是站在公司附近,所以當餘向東看到林宇南柳咪兩個人一塊走出匯豪大廈時,他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只是林宇南柳咪是轉向另一個方向,所以餘向東就朝就近的咖啡廳走去。 同一時間,廈門公安局。 在半個小時前,許隊就已經查看完了林宇南和林慧蓮雙方的聊天記錄。 可惜的是,不論是還是微信,許隊都沒有發現任何和冒險遊戲有關的記錄,更沒有找到一丁點有用的線索。要是他們中有一個人在或者微信裡有向第三個人聊起冒險遊戲,那這個案子就會有眉目了。 這是許隊的想法,但真的是一點涉及都冒險遊戲的聊天記錄都沒有。 雙擊打開一張照片,許隊的眉頭皺得非常緊。 照片裡是趴在血泊中的林慧蓮。 而因林慧蓮的眼睛瞪得非常大,就好像死不瞑目似的,所以許隊總覺得這所謂的自殺案應該是另有隱情。 他希望能得到更有用的線索,但目前是根本沒有。 所以要是沒有人證物證能證明林慧蓮的死和冒險遊戲有關,那真的就只能以自殺結案了。 許隊思考之際,身在酒店的李澤正死死地盯着朋友圈裡的照片。 看着墜樓身亡的林慧蓮,李澤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早上醒來到現在,李澤一直在等林慧蓮打電話過來。 在等待之際,李澤就玩着手機。 結果剛剛刷朋友圈的時候,他突然看到有個老師發了一張照片,也就是林慧蓮死相悽慘的照片。因爲這條朋友圈消息裡有提到自殺,所以李澤就覺得這事特別蹊蹺。今早林慧蓮去上班是想幫他揭穿他妻子的真面目,所以根本就自殺的理由。正因爲這樣的想法,李澤纔會認爲林慧蓮是他殺。他甚至覺得,林慧蓮是不是被他老婆給害死的。爲了隱瞞出軌真相,所以就特意把情同姐妹般的林慧蓮給殺了,這樣的推斷是不是太離奇了? 操! 明明差點能弄到他妻子出軌的音頻證據,沒想到就這樣沒了! 因手機突然響起,被嚇到的李澤連手機都抓不住。 也幸好他是坐在牀上,所以手機是直接掉在了牀鋪上。 見是陸遠凡打來的,李澤忙接通。 “你有沒有聽我老婆提到過冒險遊戲?” “冒險遊戲?” “看來你是沒有了。” 聽到陸遠凡那頗爲沙啞的聲音後,李澤問道:“你老婆是自殺的?” “不可能,她完完全全就沒有自殺的理由,”陸遠凡道,“我相信她一定是被林宇南那人渣害死的,而且和冒險遊戲有關。但可惡的是,因爲沒有人證或者物證,所以警方就不願意相信我的話。要我老婆有和我或者是你在手機上聊過冒險遊戲,那估計就能讓林宇南償命了。” “什麼是冒險遊戲?” “就是林宇南出錢讓我老婆做一些危險的事,比如站在窗戶上。” “所以你是覺得你老婆站在了窗戶上,之後被林宇南推下去了?” “不是推下去,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因爲那時候林宇南沒有在辦公室裡。” “反正你是認爲你老婆是被林宇南害死的?” “對!” “那你有和警方說過這事嗎?” “說過了,但警方是讓我等消息,”電話那頭的陸遠凡道,“李澤啊,我跟你說啊,我現在人還坐在前天晚上你和我老婆聊天的那亭子裡,還哭了好久好久。她活着的時候,我有想過失去她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不論我怎麼想,我也無法感受到痛徹心扉的感覺。可當她真的死了,我就心痛得不行。要不是我還有個兒子,要不是我還想替我老婆伸冤,我很可能已經自殺了。” “我想問一個不適合現在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