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賞金獵人尋找另外一名賞金獵人,唐寧打量着對方。“艾利克斯先生,作爲最出名的賞金獵人之一,我可不相信有你無法完成的任務,需要卡德爾來幫忙,說說看,你找他的目的是什麼。”
先前還自信滿滿的另外一名遊戲參與者聽到年輕人說出第三人的名字,他面色震驚,蒼白,坐直了身體,看着被帽檐遮住面龐的傢伙。“你是幽靈之子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將帽檐稍微擡起了一點,他的臉上有一道清晰的傷口,陰冷的眼神盯着對面坐着的年輕人。“你認出了我?那麼你不應該坐在這裡。”
“那我應該怎麼做,起身逃離?或者說跪在地上祈求您的寬恕?”唐寧發出陰森的笑聲,盯着面前的幽靈之子。“如果您要殺人的話,從這裡逃出去似乎沒有太大的作用,而且現在我暴露了您的身份,您一定恨透了我。”
那名第三者看到了面前的兩個瘋子,年輕一些的瘋子認出了艾利克斯,但他卻還不逃跑,而艾利克斯本身就是一個殺人的瘋子,他在瘋子面前似乎不會有太大的勝算,想起剛纔自己差點動手,他嚥了一口唾沫,然後看向艾利克斯。“艾利克斯先生,我無意與您爭奪,這次任務我可以讓給您。”
他起身想要離開,艾利克斯以極快的速度拔出了腰間的一柄匕首,割開了想要離開的傢伙的喉嚨,看着對方倒了下去,他重新坐下。“我不需要別人施捨機會,說錯話必須要付出代價。”
迅捷的速度,矯健的身手,配得上幽靈之子的稱號,唐寧看着眼前的一幕,鼓掌示意。“相當不錯的身手,真是令人大開眼界,額,我更好奇你找卡德爾做什麼?”
艾利克斯看着面前表情輕鬆的年輕人,不像是其他見到他動手的人,恐懼和害怕,他擦拭着匕首上鮮血,輕聲說道:“我和他之間有些恩怨,是時候解決一下我們的私人恩怨了。”
“那爲什麼不直接暗殺?似乎更直接一些,而且更富有成效,完全用不着玩這項遊戲,艾利克斯的暗殺技術信得過。”唐寧不解。
“得當面了結,公平一點,證明我比他強。”艾利克斯盯着年輕人,思索着對方是如何認出自己的。
“擅長暗殺的刺客說要公平點,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看來這場恩怨就是因爲在賞金獵人組織當中卡德爾要比你出名。”唐寧爲恩怨下了定義。
“聰明的年輕人,能夠猜到這些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也許會讓你賠上性命。”艾利克斯起身盯着面前的年輕人,手指在匕首的利刃上摩擦着。“抱歉,我說錯了,現在我必須讓你死。”
“不瞞你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在卡德爾沒有來到這裡之前我們得先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個人恩怨。”唐寧站起身來,一隻手放在懷中,盯着面前擅長暗殺的賞金獵人艾利克斯。“原本我還以爲要專門去找你,這樣倒是免去了我不少的麻煩,你知道的,長途奔波實在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
在那些賞金獵人的名單中,艾利克斯是其中之一。
艾利克斯皺眉。“我想與你之間的恩怨應該只有今日的競爭關係,或者說我曾傷害過你的親人,或者朋友,或者是愛人?不對,我從來不殺女人,通常都會將那些目標的女人送給一些有需要的人。”
“說的不錯,你與我的某一位叔叔有點恩怨,憑藉你的能力當然不可能殺了他,但你出賣了他,這比殺了他還要令他難以接受。”唐寧聳了聳肩。“因爲你們曾經是朋友,你一定沒有體驗過被朋友出賣的滋味。”
艾利克斯想不到這樣的人,是他的朋友,而且被他出賣,可他從來沒有過朋友。“也許你該告訴我他的名字,興許我能夠想起來。”
“賞金大師索魯克,你曾經的頂頭上司,賞金獵人行業標準的制定者。”唐寧獰笑。“你得快點,時間不多了,我可不想讓卡德爾看見我破壞了他的遊戲規則。”
聽到名字,艾利克斯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顫抖,放在匕首寒刃上的那隻手指頭力度出了點問題,流出了鮮血,他的目光震驚。“你是他什麼人,我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親戚朋友。”
“是這樣,在被人出賣之前他的確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只不過被人出賣之後他認識了我,將這項任務交給了我。”唐寧爲對方解開疑惑。“如果你不記得當初你是如何出賣他,然後讓亨維爾卡特上位的話,我不介意替你簡單梳理一遍。”
艾利克斯當然記得,亨維爾卡特放寬了賞金獵人的行事標準,除去官方發佈的任務之外,他們還可以獲得一些高回報的私人任務,不用顧忌道德上的一些問題,以前的索魯克禁止賞金獵人接受私人任務,選擇和官方合作,出*臺了不少的細則,只有官方發佈的那些惡人纔會成爲賞金獵人的目標,並且賞金獵人如果成爲官方的目標,將會被賞金獵人組織除名,但亨維爾卡特就不會這麼做,寬鬆的政策讓賞金獵人不少的屠夫冒頭,例如艾利克斯等等,那些正直的賞金獵人反而落寞了。
兩者相比,明顯亨維爾卡特對於他們這些屠夫更友好一些,僅僅爲了這些,艾利克斯出賣了教授他賞金獵人技巧的索魯克,亦師亦友的角色。
“那麼你想要怎麼樣,殺了我,割下我的腦袋,送到他面前?”艾利克斯將割破的手指放入了口中,舔食着自己的鮮血,面色陰沉。“老實說,我並不想爲了曾經犯下的過錯懺悔,一切都是索魯克自找的,並非我拋棄了他,而是所有人拋棄了他,他是賞金獵人組織的棄兒,所有人都對他的下臺感到興奮。”
“很好,這樣讓我接下來的行動不會產生半點內疚。”唐寧面帶笑意,盯着面前的賞金獵人。“感謝你能夠如此坦誠。”
艾利克斯掃視着年輕人,將放在口中的那根手指拿了出來,按在了另外一側腰上的匕首。“你想要替他報仇,壽命你是他的得意學生,繼承了他的殺人技巧和手法?說實話我很想跟索魯克較量一番,但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動手吧,讓我瞧瞧索魯克的學生是否跟他一樣優秀。”
“那麼好吧。”唐寧獰笑,一聲悶響,艾利克斯的腦袋像是西瓜一樣裂開,腦漿飛濺,身體倒了下去,年輕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衣服下的窟窿,火槍冒着青煙,這位著名的賞金獵人生命走到了終點,死於無知。
“時代變了,艾利克斯,再厲害的獵人也難以勝過火槍這種工程師的傑作,沒有人會繼續用匕首來解決紛爭。”唐寧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擦了擦手丟在一旁,發出猙獰的笑聲。
艾利克斯還停留在冷兵器的年代,他的思想陳舊落後,讓他最終在這場新舊獵人的對決中失敗,並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作爲工程師以及涉獵一些鍊金術的卡德爾而言,他可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遊戲圈逐漸縮小,已經有不少的人死在了他的手上,馬就要到決賽圈了,然而在這期間發生了一點意外。
他遇上了一位聖騎士,固執的聖騎士。
從哈瓦那城到達霍克,賽博坦有些疲憊,但他必須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後再抽空休息,這件事情不能耽擱,相比聖騎士,帕格納就更糟糕了,他的病情變的更加嚴重,一路上咳嗽不停,聖騎士找到了一些野生的超自然力量媒介,就是一些草藥,用草藥暫時抑制帕格納的病情。
效果並不明顯,但至少有點用處,現在到達了霍克,他們得趕往教廷,面見當地的紅衣大主教才行。
帕格納跟在聖騎士後面,看着周圍的那些人們,他得抓緊時間,這又可能是最後在人間的時間,只要到達了教廷,到時候他會被處以極刑,他的生命會劃上句號。
聖騎士堅信教廷可以信任,他無法說服對方,那麼就只能冒險,帕格納已經料到最終的結局,對於自己的死亡他並不覺得惋惜,只是面前的聖騎士很有可能也會被邪惡的教廷擊殺,這讓他有些心痛,不過相比肉體的死亡,能夠預見,聖騎士發覺教廷真的不值得信任的時候那種來自於精神的打擊。
也許他可以再試試看,帕格納緊走了幾步,趕上了前面的聖騎士。“瞧瞧,這座城市充滿了活力,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都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們不受任何外力的約束,多麼歡樂,這纔是年輕人應該有的樣子。”
“沒有信仰的活着是一種折磨,他們滿足於快感,但快感結束的時候他們會感到空虛,而我則因爲信仰能夠充實的活着。”聖騎士掃視着周圍,意志堅定,絲毫不會動搖。
“也許吧。”最後的努力也沒有用,帕格納只能這麼回答,他只能爲聖騎士祈禱。
只是才走了幾步,看到了街道上狂奔的馬匹,聖騎士停下了腳步,看着那匹馬,他的心臟加速跳動,擡起手掌,看到了掌心內跳躍的聖光,有人使用超自然力量,他的眉頭緊蹙,站在原地觀察。
帕格納看着驚慌的馬匹離去,回頭瞧了一眼聖騎士,聖騎士的神色代表有事情發生。“你發現了什麼?”
“有人使用超自然力量。”賽博坦向帕格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