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喝下了各自手中的酒,卡德爾暫時恢復了平靜,他坐在桌前,獨酌獨飲剩下的一部分酒。
加圖索抱着一本書,至於內容是什麼沒有人知道,這位賞金獵人一聲不吭的坐在角落裡面,彷彿沉寂在書中難以自拔。
喬恩哈特坐在哈維爾本特旁邊,偶爾碰一碰哈維爾本特的肩膀,彷彿兩人就像是老朋友一樣,而哈維爾本特則沒有任何的迴應。
局勢變的相當有趣,溫暖的小屋內,這羣人都在暗自打量着剩餘的人,猜測着這件房間裡面的關係。
很快女招待拿出來了一盆煮好的飯菜,顯然是各種蔬菜混合而成,其中土豆是主角,她將盆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掰開了碗碟,還有勺子。“先生們,你們一定不介意坐在一塊吃飯吧。”
“當然不介意,我的肚子已經快要因爲飢餓離我而去了,一鍋熱騰騰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熱飯能夠挽回它,比姑娘還管用。”這一次第一個開口迴應的是喬恩哈特,他起身到了桌前,用勺子挖出一大碗來,用勺子放入口中。
熱騰騰的飯菜的確能夠大量的抵消寒意,其餘人也都迅速圍了過來,坐在了桌前,女招待爲他們盛滿了飯菜。“先生們,抱歉,我下班了,如果你們吃完了,請將餐具拿到廚房。”
女招待轉身離開,唐寧可從來向巴拉克交代過尋找一名準時下班的女招待,看起來這是唯一的意外。
加圖索先開口了。“也許我們該來個自我介紹,互相認識,加圖索,伊萬加圖索,有人僱傭了我來到這裡班一件事情。”僵局總得有人打破,加圖索認爲他必須先開口。“而我的目標就在這裡。”
“相當坦誠的回答。”卡德爾看了一眼唐寧,吃着發燙的燉菜,他舔了舔嘴脣。“亞利桑那·卡德爾,相當巧,我也是受人僱傭來到這裡,目標就在這間小屋內。”
哈維爾本特用手中的勺子敲了敲碗沿,發出脆響。“哈維爾本特,我想這應該不是巧合,我也受到了別人僱傭,目標就在這間屋子裡面。”
喬恩哈特拍了拍哈維爾本特的肩膀。“我想你已經替我說了,只有我名字需要自我介紹,喬恩哈特。”
史塔克當然不甘落後,他擦了擦嘴,笑道:“我得隆重介紹一下,湯姆史塔克,也許有些人忘記了我,我同樣受到了邀請,哈維爾本特說得對,這不是巧合。”
到了聖騎士,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他們可從來沒有過教廷的聖騎士同樣是賞金獵人,賽博坦低着頭,他對這裡的一切都不感興趣。“我要前往朱爾斯城,沒有受到任何人僱傭,你們可以叫我賽博坦,但這裡有人傷害過我的朋友,我得爲他討個公道。”
現在所有人都互相有了瞭解,目光全部放在了唯一還沒有介紹自己的年輕人身上,他們都認爲這名年輕人是自己的僱主,這名年輕人和其他人的僱主產生了矛盾。
“我是你們其中一人的僱主,具體是誰只有他自己清楚,至於任務目標由他自己說出口比較好。”唐寧掃視了一圈,他可不想告訴這裡的所有人,他是所有人的僱主,那麼這場遊戲就變的無趣。
至於那些車伕,他們不再此列,這棟房子中,目前一共有四名車伕,從一開始他們就只有低頭吃飯。
“任何人都看的出來,史塔克先生跟您一塊進來,沒有猜錯的史塔克受僱於您,我說的沒錯吧。”卡德爾開始混淆視聽,他接受了年輕人的邀請,但目前看起來決不能暴露,因爲他需要殺光所有的人,如果暴露意味着他的僱主有危險,他可不能接受自己的賞金生涯出現僱主被殺死的污點。
史塔克攤開雙手。“說的沒錯,彷彿你親眼看到一樣,一同進入可不代表就是同伴,也許我們只是路上恰好碰上。”史塔克可不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但一塊進門這件事情看起來沒有辦法洗脫,他看向唐寧,希望年輕人替自己說一句。他的想法也相當簡單,一旦確認年輕人跟他一夥,那麼他在這間屋子裡將有一個巨大的弱點,有可能會被人利用,比如挾持年輕人,逼迫自己說出目標。
“史塔克先生,搞不好你就是我僱傭的那個傢伙。”唐寧可不能替對方解釋,否則這件事情就有點不打自招了,他必須用開玩笑的口氣這麼說。
卡德爾很滿意年輕人剛纔的表現,這樣可以隱藏他,但哈維爾本特開口了。“說的沒錯,你們看到了我和喬恩哈特一塊進門,但我和他可不是一夥的,路上他的馬匹被凍死了,我大發慈悲救了他。”
喬恩哈特的面色有些尷尬,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對手加圖索,現在他先前的那點讓別人誤以爲他和哈維爾本特一夥的想法被點破了,他聳了聳肩。“沒錯,情況是這樣,看起來我們這裡每個人都是單獨的,或者說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受僱於這位年輕人,當然聖騎士是怎麼回事我不太知道,也許真像他說的,只是個打算前往朱爾斯城的過路人。”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原本定的朱爾斯城不用去了,目標都在這一間小屋當中。
唐寧相當聰明,這樣一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認爲和自己是同伴,而其餘的人都不是,這樣幾個人都會保護自己,不被其他人傷害,真是完美的計劃。
不過目前看起來他們都在打探局勢,他必須要想個辦法儘快讓僵局打破,首先要有人開始動手。
飯吃完,所有人按照女招待的要求,將自己的餐具拿回到了廚房當中,女招待放在爐子的咖啡沸騰起來。
飯後來上一杯咖啡,是大冷天最好的享受,至於睡覺,目前這裡應該沒有人敢睡過去,分別坐在房間不同的地方,端着一杯咖啡。
但車伕就沒有這些擔憂,一名車伕喝了一口咖啡,他打算休息了。
只是喝完咖啡之後很快他倒在了地上,口中噴出鮮血,手中的咖啡杯在地上滾了幾圈,落到了房屋中間。
所有人都端着咖啡,看着這一幕,房間裡相當安靜,只能聽到屋外的巨大的狂風,還有房門吱嘎的響聲。
之後所有人同時將手中的咖啡丟在了地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武器上,注視着其餘的所有人。
局勢相當緊張,有人發話了,是加圖索,他起身獰笑道:“有人在咖啡裡面下了毒,到底是誰會這麼做。”他的目光看到了那邊的喬恩哈特,他認爲喬恩哈特是最想殺死自己的人,當然也成爲了他最懷疑的人。
所有人都跟着加圖索看着喬恩哈特,卡德爾皺眉道:“你憑什麼判定是他下毒?”
“雖然我不知道僱傭他的人交給他的目標是誰,但我想意外見到自己的仇人,他一定不介意先殺了我。”加圖索盯着喬恩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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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現在對手發難了,懷疑自己,喬恩哈特也沒有必要繼續沉默,他起身皺眉盯着加圖索。“沒錯,你殺了我的家人,我的確很想殺了你,但我只想親手殺了你,絕不會用下毒這種卑鄙手段,沒有半點樂趣可言,我懷疑你一定是害怕我對你動手,所以先下了毒。”
現在人們知道了加圖索和喬恩哈特之間的仇恨,這兩人最有可能是下毒者,其餘三人看着喬恩哈特以及加圖索。“無論你們兩人誰下的毒,都差點害死了我們。”
顯然加圖索和喬恩哈特成了衆矢之的,他們兩人看了一眼年輕人,之後同時拔出了腰間的銳利劍鋒。
“加圖索,卑鄙小人,你下毒誣陷我,還殺死了我的家人,現在我們可以好好清算一下。”喬恩哈特覺得沒有必要繼續演戲。
“我同意。”加圖索必須儘快洗清自己的嫌疑,無論是誰下毒,至少目前他得打消其餘幾個人的敵對心理,那就必須要用喬恩哈特的腦袋來證明,他可沒有辦法成爲其餘幾人目標的情況下完成任務。
兩名在經驗上以及格鬥技巧上都相當嫺熟的賞金獵人,無論誰勝出都不意外,但說實話,比起超自然力量擁有者,普通人的打鬥實在令人提不起興趣。
兩人糾纏了足夠久的時間,很快分出了勝負,喬恩哈特擊倒了加圖索,仇恨讓他在戰鬥中展現出了不畏死的勇氣,將加圖索按在地上,銳利的劍鋒插入了對手的喉嚨,他的腳踩在了加圖索的腦袋上,腦袋應聲被踩碎,碎顱者喬恩哈特獲得了勝利。
其餘幾人看着喬恩哈特,卡德爾鼓掌。“碎顱者技高一籌,但這並不能代表你不是下毒者,我剛纔看到加圖索差點喝下了毒咖啡,顯然他並不知情,只是倒下的車伕讓他停止了愚蠢的舉動。”
卡德爾的任務殺死這裡的其餘幾人,他當然希望這些傢伙能夠自相殘殺,就算他剛纔看到加圖索的動作也絕不會提前告訴所有人,爲他的目標之一證明,現在這盆髒水得潑到勝利者喬恩哈特的身上,讓陰謀繼續。
“鬼知道誰下的毒,也許是卡德爾你的卑鄙手段。”喬恩哈特並沒有從目前的困局中解脫出來,而且看起來他已經沒有辦法擺脫下毒的嫌疑,因爲卡德爾擺明想要自己死,他冷笑說道:“你的目標是我。”
“坦白的說,我的目標之中確實有你,你是否洗脫嫌疑的唯一區別是死在我手上或者死在這裡所有人的手上,總得有人爲下毒的事情承擔責任。”卡德爾一點都不忌諱,現在局勢已經變得相當明朗,是時候互相都給出一點線索了。
“史塔克,本特先生,你們兩人難道不想說點什麼,剛纔你們可是差點被毒藥毒死。”卡德爾想讓水更渾一點。“這個時候該投出你們寶貴的票了。”
史塔克看了一眼喬恩哈特,無奈表示。“說實話,現在局勢有點混亂,我的確很想知道下毒的傢伙,差點害死了我,但目前的局勢並不能證明喬恩哈特是下毒者,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哈維爾掃視着衆人。“我同意史塔克先生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