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師回頭看着其他的同伴,他們的確處於競爭關係,而不是朋友關係,若不是實力趨於平衡,他們之間一定會再一次發生較大的衝突。
不過這個時候有人突然扭頭看着周圍,那些惡人中有人長着一隻來自於地獄的的眼睛,火紅色的眼球能夠看到一些別人無法注意到的東西。“我的魔眼似乎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唐寧的心裡有些緊張,一旦馬爾克斯被發現,必死無疑,而且會死的相當慘烈,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就算神殿內的所有人都一起營救,也無法改變殘酷的事實。
必須想辦法儘快讓魔眼的注意力從大雨中回到了神殿前的自己身上來,他擡起手,用莫斯利安匕首刺向了賽博坦的胸口。
賽博坦看到這一幕,手掌中瞬間出現了黑色的長槍,長槍的槍桿被無堅不摧的莫斯利安匕首刺穿,槍桿上出現了窟窿,不過匕首的長度有限,剛好抵達聖騎士的胸口停了下來,聖騎士這一次臉上帶着真正的憤怒。“我太天真了,原以爲只是個計劃,看起來有人是真的想要殺了我。”
唐寧苦笑,聖騎士抓着年輕人衣領的那隻手用力一甩,有人被甩了出去,順着臺階滾落,等到站起來的時候他的腳已經踩到了臺階下方的地面上,這意味着身體失去了神殿的保護。
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雙腿,讓他無法行動,然後那些惡人們圍了上來,紛紛看着這名被甩出來的年輕人。
神殿內的泰勒和貝拉驚叫起來,紅頭髮安娜也有些吃驚,她原本以爲是演戲,但現在看起來已經變成了事實,事情再向糟糕的方向發展。
那名老巫師想要伸手,但立刻被其他的惡人阻攔,所有人都想親手來解決這名年輕人,互不相讓。
賽博坦站在臺階上,他也覺得這件事情已經失控,他剛纔的憤怒辦了一件極爲愚蠢的事情,憤怒會壞事,他順着臺階走了下來,準備營救唯一知道離開這裡辦法的年輕人。
“別假惺惺的,我不相信你。”唐寧臉上帶着憤怒和恐懼,當然也是在演戲,不過他適當地讓思維暴露在聖騎士的聖光下,讓聖騎士瞭解自己的想法。
走到了最後一層臺階前,賽博坦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了那些想法,剛纔使用莫斯利安匕首也是爲了掩護馬爾克斯。
“不,你們的關係良好,剛纔只是個意外,你應該救助這名同伴。”有人還想要欺騙聖騎士走下臺階。
聖騎士清晰地看到了年輕人的想法,咬了咬牙。“我絕不會爲自己的行爲感到後悔,他死有餘辜。”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然後他轉身回到了神殿內,連頭都不回。
泰勒和貝拉兩人絕不會放棄年輕人,她們想要衝出去,不過被聖騎士巨大的雙翼拍倒在地面上。“現在任何人都不準離開這座神殿,我說的是任何人,包括你們。”
泰勒和貝拉還想要反抗,但巨大的的聖光像是無形的手掌將她們兩人完全束縛起來,甚至連爬起來都做不到。
“看起來我們沒什麼機會,今天只會有這一項收穫,而且這該死的大雨讓人相當討厭,我們先回去,改天再來。”有人用手將臉上的雨水擦拭掉,向其他的惡人提議。
不過他們還有一項十分重要的事情,就是這名年輕人到底應該由誰來處置,這是個問題,沒有人願意放棄。
“如果你們想要聽我說一句話,就請安靜點。”唐寧看着站在雨中開始爭執起來的一羣大惡人。
惡人們停下來,看着獵物,臉上帶着些震驚,如果是其他獵物落到他們手中,早已經嚇得面色發白,嘴脣顫抖。
“既然你們爭執不下,不如由我來親自選擇一名終結我的人選。”唐寧掃視着這些惡人,目光裝作不經意的看着但丹尼斯·雷德,他脖子上的金線頭還在晃動。
“這個主意不錯,由獵物來親自選擇處決他的人。”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方法相當新奇,而且相當有趣。
所有人都同意了,唐寧踏着泥濘的地面,走到了丹尼斯雷德面前。“你的體型相當有趣,也許死在你手上,也會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敢保證,在我手上你一定會感受到死亡的樂趣和快感。”丹尼斯雷德相當興奮,他被獵物選中了。
“我很期待。”唐寧伸出手,丹尼斯雷德同樣伸出手,兩人友好的就像是老友敘舊,根本不像是選擇劊子手。
當兩人握手的時候,他看到了丹尼斯雷德脖子上那條金線頭消失,有人得手了。“那麼現在我們出發吧,去你那裡,在雨中殺人可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我也體驗不到你所說的快感。”
丹尼斯雷德將年輕人扛在了肩頭上,然後朝着其他的惡人揮手,其他的惡人沒有獵物,只能失落離開。
丹尼斯雷德扛着年輕人的身影在雨中慢慢消失,泰勒和貝拉憤怒叫罵着。“你纔是真正的殺人兇手,現在我們永遠無法離開這裡,你也休想。”
賽博坦選擇沉默,望着大雨,紅頭髮安娜這個時候不知道該如何來化解這場危機,兩名女孩內心一定相當痛恨聖騎士,只能選擇沉默。
只有懷亞特發現了一些奇妙之處,他同樣看着雨中的地面,臉上突然浮現出了難得的興奮和笑容。
一直等到半個時辰過去,賽博坦鬆開了泰勒和貝拉,看向紅頭髮安娜。“照顧好她們,我們得去救人。”
走出神殿,懷亞特跟在後面,兩人在大雨中前行,泰勒和貝拉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聖騎士的良心未泯,不過她們也想跟去。
紅頭髮安娜攔住了兩人。“如果你們想看到活着的心上人最好乖乖呆在這裡,否則只能是搗亂。”
馬爾克斯用特殊的辦法留下來的印記不會被雨水沖刷掉,跟着這些印記前行,能夠找到丹尼斯雷德住處,至於如何殺死丹尼斯雷德,想必唐寧早已經有了十分完整的計劃,他們只需要追上去就行,當然前提是在唐寧被殺死之前。
雨水順着面頰留下來,冰冷的雨讓人難以忍受,被扛在肩頭上,唐寧觀察着這名大胖子,他得將對方的變化全部瞭解,在海底呆了那麼久,肯定會擁有一些特殊技能。
“夥計,我們好奇你們被流放到海底之後是如何存活下來的,難道海底也擁有供你們呼吸的空氣?”伸手擦了擦臉上的冰雨,他主動攀談。
丹尼斯雷德搖晃着胖胖的身軀,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嗓音。“那是一段相當糟糕的經歷,我本以爲到了海水中我們無法活下去,但真正被放入之後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那些海底的怪物們總是有一些特殊的辦法存活下來,我只需要抓住它們,然後將它們一些有用的器官放在我的身體內就行。”
丹尼斯雷德擁有改造人體的能力,在這方面當然駕輕就熟。“好吧,看起來後來你們的海底生活過得相當不錯。”唐寧伸手將丹尼斯身體上長出來一棵海草拔了下來。
“學會苦中作樂才行。”丹尼斯雷德得意說道:“幸虧海底同樣有很多的奇詭生物等着我解剖研究。”
現在泥濘的路面對於丹尼斯雷德來說不是問題,因爲在海面以下的溼滑岩石上他也能夠自如行走。
沒有代步工具的情況下,趕路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不過幸運的是他住的地方距離山腳下並不是很遠,就在附近的一處洞窟內。
看起來洞窟以前是某種海洋生物的巢穴,牆壁溼滑,裡面的空間並不是很大,走到洞穴的最深處,丹尼斯雷德放下年輕人。“老實點,別試圖逃走。”
在牆壁上到處搜尋,不久之後那扇溼滑的牆壁打開,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空間,裡面比起外面看起來要好太多,至少還有幾張用岩石拼接而成的桌子,還有一些用石頭打磨出來的工具,比起用金屬打造的工具看起來還要精緻。
架子上掛着一排,不同樣式的手術刀,還有一些鍊金術師使用的藥劑,不過看起來似乎是用某種魚的子宮來存儲,因爲魚兒的子宮可以封閉起來,避免被更多的海水侵蝕。
現在的唐寧不像是即將被解剖的獵物,更像是一名被邀請來到這裡的客人,在房間內欣賞着那些工具。
丹尼斯雷德一點都不介意,跟在一旁像年輕人解釋這些工具的作用,並且講述製作的工藝等等,兩人似乎是在參觀博物館,而主人是這裡的講解員。
“嗨,只准看,不準觸摸,這是規矩。”面對年輕人要動手的舉動,丹尼斯雷德匆忙攔住了年輕人。“只有最偉大的工程師或者鍊金術師纔有資格這麼做。”
“好吧,我只是驚歎於你這座完備的手術室,那麼說一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置我。”唐寧退到了看起來像是手術檯的地方。“你是不是先做一下清潔。”
手術檯上還有不少的血漬,顯然在此之前丹尼斯雷德進行過解剖,讓人看起來相當不舒服。
丹尼斯雷德看了一眼,回頭從壞中摸出一個類似於魚兒子宮一樣的物品,然後解開了子宮的口,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是人體的一些器官,還有一些人頭之類的東西,顯然是先前在科羅娜島上的獵物。
“彆着急,慢慢來,我需要先將這些東西分揀出來,然後分門別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幫我忙,這樣會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