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蒂現在精神恍惚,嘴角帶着笑,就像是瘋子一樣,他甚至不知道正在用力搖動自己的人是他的父親。
發泄了一陣因蘇亞氣喘吁吁,看着周圍,房間的窗戶被封死,波爾蒂不可能會從這裡離開,而且那具屍體嶄新,就像是剛死亡一樣,這件事情有點蹊蹺,但絕不能被別人發現,否則事情會敗露。
作爲司法大臣,他的孩子犯下了罪行,然後被揭開,到時候他會爲此事付出代價,憤怒的民衆會將他送上絞刑架。
將房門反鎖上,因蘇亞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得想個辦法處理掉那些野生公園的證據才行,被人發現,一切都得完蛋。
夜晚,等到夜晚行動,然後親自去處理,因蘇亞現在沒有半點睡意,他得計劃晚上的事情。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騎上馬匹,馬車太過於招搖,馬匹的目標會小點,出城之後到了野生公園,他得主動避開那些在這裡施工的工人工地,避免被別人發現,夜晚的野生公園不太安全,所以他帶了武器,用於防身。
回憶白天經過的地方,按照記憶朝着熟悉的地方前行,撥開那些雜草,到了夜晚雜草上會有一些露水,打溼了他的衣服。
很快到了白天看見屍體的地方,不過屍體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這裡的野獸拖走了,不過仔細想一想,情況不對,如果野獸拖走,那麼那隻代表證據的手套和皮鞭已經會留在這裡,現在皮鞭和手套也不見了。
這種情況意味着屍體是被人拖走了,有人發現了這裡的秘密,因蘇亞癱坐在地面上,面色蒼白的如同未曾書寫過的紙張一樣。
會是誰呢?是跟着薩姆埃爾一起的那名年輕人?他並不知道哪隻手套和皮鞭的來源,手套和皮鞭上有一些徽章印記,那些徽章印記是因蘇亞的家族徽章,不過他的家族很小,很少被外人知曉,只有卡隆本地人也許聽說過,但可以肯定的是治安廳的人一定會知道。
年輕人如果將手套和皮鞭,還有屍體一併交給治安廳,到時候他同樣得爲此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個時候頭頂上一陣氣流,帶着熱氣,那不是微風,是人呼出的氣體,因蘇亞擡頭看到了一張面孔。
面孔猙獰,嘴角帶着詭異的笑容,他被嚇得不輕,轉身想要逃離,但面前已經有人攔住了去路。
“哈里斯公國的司法大臣因蘇亞。”那名曾經站在他背後的年輕人口中緩緩發出聲音,逐漸接近。“您一定是在找這個。”他的手中拿着那根皮鞭和那隻手套。
不是那名年輕人拖走了屍體,拿走了證據,因蘇亞的心情反而有些喜悅,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掌握這些東西一定是想要勒索。
心情恢復平靜之後因蘇亞冷聲說道:“將東西給我,還有屍體,我在調查一樁殺人案,死者的屍體和這些物品是關鍵,你們一定不想被帶到法庭上審判。”到了後面他有些暴躁,衝上去想要搶奪。“快給我。”
年輕人身體突然消失不見,因蘇亞失去了目標,對手像是鬼魅一樣,他在四周找尋,最終將目標定格在另外一名小個子身上。“勸勸你的同伴,現在還來得及。”
小個子聳聳肩。“他是我的頭兒,我只能服從命令,就算是要被帶到法庭上,然後被審判,最後被處於極性我也沒得選擇。”
因蘇亞憤怒吼道:“給我出來,交出證據和屍體,我可以適當給你們一些好處,金錢,或者是一片土地。”
年輕人在另外一個方向重新現身,握着皮鞭和手套。“因蘇亞先生,可我知道的事實並非你說的那樣。”
對方知道自己的秘密?因蘇亞心中開始擔憂,如果對方知道自己的秘密,那麼自己的謊言已經被識破了,或者說對方在試探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搏一搏,獰笑道:“好吧,你們可以拿着證據離開,對於我來說只是一樁無頭懸案而已,受害者的家人需要永遠被矇在鼓裡。”
他轉身打算離開,但沒有人攔着他,走出幾步,身後傳來小個子的聲音。“司法大臣先生,那根皮鞭和手套的徽記對於您來說一定不陌生。”
因蘇亞停下了腳步,對方知道手套和皮鞭的來源,他依舊沒有打算繳械投降,過硬的心理素質是他成爲司法大臣的因素之一,回頭攤開手。“那只是我調查時候留在這裡的物品,你們不能將我怎麼樣。”
小個子回頭看着年輕人,年輕人撥開那些沾着露珠的雜草。“是嗎,可我瞭解到的情況與您所說的不同,您的寶貝孩子侵犯了女孩,然後虐待折磨殺死了她,這件事情您作爲司法大臣,沒有秉公執法,而是選擇包庇自己的孩子。”
“你怎麼知道?”因蘇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對方知道所有的事情,就像是目睹了兇案現場一樣。
小個子回答。“我從您的孩子口中聽到的,他被您關在房間裡實在可憐,我給了他一點他想要的東西,然後他告訴我這些,公平交換,我得提醒您,爲您的孩子更換一下房間,順便讓他戒掉那種菸草,他活不了多久了。”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您好像沒有機會了。”
因蘇亞知道事情有多嚴重,這個時候得冷靜。“好吧,你們知道所有的事情,想要怎麼樣,我可以給你們大筆的金錢,或者土地,甚至可以爲你們在政府內安排一個不錯的位置,衣食無憂,你們的家人可以一併跟你們享受這些。”
年輕人走到了因蘇亞面前,獰笑道:“金錢和權力並不代表一切,有時候短暫出現的正義能夠讓這些東西黯然失色。”
對方既不要金錢,也不要權力,那麼他們需要什麼,因蘇亞嘴脣顫抖,跪在地上。“你們要什麼,我可以答應你們的任何要求。”
年輕人將藥劑遞給了因蘇亞。“喝下去,這裡的一切都會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因蘇亞認爲那是毒藥,喝下去之後會死,對方要殺了自己,他別無選擇,接過了藥劑瓶,喝了下去,然後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但死亡並沒有來臨,他的身體開始發熱,微風吹過來有些寒冷,身體瑟縮成一團,睜開眼睛,發現皮膚開始長出了毛,濃密的毛遍佈全身,他的手掌和腳掌同樣開始發生變化,直到最後完全變成了一頭羚羊。
年輕人俯下身子,用手指撫摸着羚羊的腦袋。“爲你的孩子贖罪,這是你應該做的,因爲你的包庇,受害者的家屬承擔了太多的痛苦,還有那名被送進大牢的無辜者。”
讓司法大臣自行來到這裡,可以免去很多麻煩,這是設計圈套的原因,沒有知情者知曉司法大臣的去向。
第二天一大早,哈里斯五世得到了更多的噩耗,司法大臣消失,還有內政部門的第一助手同樣消失,哈里斯公國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治安廳在司法大臣的家中找到了被鎖住的年輕人,不過年輕人已經因爲吸食了過多的特殊菸草精神失常,無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被送進了一處療養院,名義上這位年輕人也就是司法大臣的家屬,應該受到優待。
憑藉自己的力量已經無法解決目前遇到的困境,他得求助,向某些人求助才行,神秘組織的同伴們一定會給自己一些有用的幫助,至少比目前這些愚蠢的屬下要強的多。
黑暗宮殿內,哈里斯五世痛苦的捂着腦袋訴說着關於他的遭遇,所有人都對於哈里斯五世的遭遇報以了嘲弄和挖苦,還有諷刺,這是神秘組織成員的一貫作風。
“蠢貨們,我們得聯合起來,前提是你們不想被對手將腦袋割下來。”安瑞達最能體會哈里斯五世的遭遇,那些惡人們跟自己的特使接觸,並沒有達成協議,對方自己親自出馬才願意談判,所以他與哈里斯五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頭兒的憤怒讓所有人暫時平靜下來,有人首先開口。“哈里斯,魔法師協會可以向你提供幫助,我們是同伴。”第一個表態的是來自於魔法師協會的頭兒。
“我也可以。”然後是鍊金術師協會的頭兒。“我們會派出協會內的精英協助你,解開哈里斯公國人口失蹤的謎題。”
安瑞達同樣願意派出教廷的人,當然,他得將更多的精力用在和那些惡人們的談判上,最近又有一座小鎮上的教廷被燒燬。
懷亞特在拖延時間,他的目的不是和教廷和談成功,而是拖住教廷,不讓對方獲悉真相,當第一次談判失敗之後,懷亞特蟄伏了一段時間,等接到來自於年輕人的命令之後他前往距離自己較近的一處小鎮上。
黑夜的街道上冷清,懷亞特摸入了教堂中,殺死了那些還在沉睡中的神職人員,作爲最頂級的刺客,小鎮上的教廷聖騎士顯然還不具備察覺對方的聖光,然後一把火將當地的小教堂點燃,最後消失,等待新的指令。
哈里斯五世帶來了幫手,一名最頂尖的紅色紫羅蘭法師和一名鬱金香徽章的鍊金術師,兩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們獲得了的一些特權,可以凌駕於治安廳和禁衛軍之上的權力。
這讓已經調查到了一些眉目的伊卡爾迪相當不滿,伊卡爾迪被要求配合這兩名超自然力量擁有者,他現在成爲了這兩人的跟班,作爲哈里斯公國禁衛軍首領,突然要向兩名陌生的老頭彙報,任何人都會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