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氏少奶奶的位置,代表無盡的榮耀與財富,多少女人求之不得,恩凝眼看就要到手,她卻要放棄。
“華君灝既然不愛我,我爲什麼還要留戀呢!”恩凝嘆息一聲。
“凝子,你聽我說,這件事情我們不能決定的這麼草率,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好好想一下,你聽明白了沒有,你自己不要亂來的,好不好?”肖麥堅定的說。
就這樣把華君灝讓出去,肖麥都替恩凝不甘心。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辦呢?”恩凝揪着自己的頭髮,痛苦地說。
“凝子,現在咱們裝不知道乞丐與華君灝是一個人,敵不動,咱也不動,我倒要看看華君灝要耍什麼幺蛾子。”
恩凝沉默。
“凝子,你放心,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告訴梅宇辰,你自己再忍耐段時間,好不好?”肖麥不放心的叮囑。
爲什麼都讓她忍耐?她要怎麼忍耐?每天看着華君灝與蘇蔓親親熱熱,無動於衷?
呵,如果以前,她不知道乞丐就是華君灝 ,她完全可以無動於衷!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哇,再讓她忍耐,是不是太殘忍了點兒?
“凝子,你要知道,現在咱們還不明白華君灝騙你的意圖,一切僅憑猜測是不行滴!”肖麥見樑恩凝不說話,又勸道。
恩凝想了一會兒,喏喏的“嗯”了一聲。
心裡卻感覺無限的憤怒與委屈。
“乖,凝子寶貝兒,祝你生日快樂!”肖麥衝着手機親了一口。
恩凝敷衍的衝着手機親了一下,懨懨的收了線。
曾經的她多麼渴望乞丐老公能給她慶生,她不要多麼珍貴的禮物,哪怕只有狗尾巴草的花環,她都是快樂的。
可是,一切就像泡沫一樣,隨着真相浮出水面,以前的一切美好都消失不見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卻一點也不快樂!
“樑恩凝,你做什麼去了,傭人都在樓下幹活,爲什麼你不在?”蘇蔓尖銳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恩凝從牀上爬起來,打開門。
蘇蔓頤指氣使的站在門外。
她一字一頓的說:“樑恩凝,我讓你下樓工作,你聽明白了嗎?”
恩凝沒有說話,繞過蘇蔓走了下來。
華君灝剛換下居家服,慵懶翻着衣領走出來。
“蘇蔓,要吃飯了,下樓!”華君灝淡淡的喊了一聲。
恩凝低下頭,快速的從華君灝的身邊走過下去。
“去餐廳吃飯。”華君灝低聲說。
恩凝沒有聽見一樣,蹬蹬下了樓。
她與傭人把食物一樣樣的端到餐桌上,然後恭然站在兩邊。
華君灝進來,不悅的擰了擰眉頭。
蘇蔓揚脣一笑,看着純中餐的菜系,眸光冷了冷,“華君,我來是客人,我從小在英國長大,你讓我吃這個,我怎麼吃得下?”
華君灝心煩的摸了摸下巴,“蘇蔓,那不好意思了,我家沒有會做西餐的廚子,要不然,我給你錢,你出去吃,嗯?”
“呵,華君,你果然是大方,不過,中國有句老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呢,既然想嫁給你這個中國男人,當然,我要學着吃中餐的,對不對?”蘇蔓在華君灝的身邊坐下,笨拙的拿起筷子。
恩凝咬着脣,涼氣
從腳尖竄到頭頂。
好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華君灝有本事,到底用這一招騙了多少女人呢!
虧肖麥當你是正人君子,可着,肖麥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原來這個混蛋華君灝徹頭徹尾的是個僞君子,是一個比梅宇辰那個風流鬼還要風流的混蛋,王八蛋,人渣!
恩凝現在感覺,不管怎麼罵華君灝都不過癮。
這時候,要是手裡有一把刀,恩凝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刀捅進華君灝的心臟裡,她要把他的心掏出來,在太陽底下好好曬一曬,曬成乾兒,磨成粉兒……
喂狗喂鳥喂禽獸!
別怪恩凝殘忍吧,她已經感覺自己被華君灝欺騙的遍體鱗傷,生不如死了呢!
她麻木的站着,像一個木偶一樣。
不,此時的她更感覺自己像一個玩偶。
被華君灝隨意玩耍的玩偶。
“其實,我爸媽家裡有西餐廚師,我建議你還是住到他們哪兒更好,蘇蔓!”華君灝當然想把蘇蔓支開,於是漫不經心的提議。
“我來中國是來找你華君的,至於伯父伯母哪兒,我當然會找時間去,華君,你可要陪我哦!”蘇蔓夾起一根青菜扔進嘴裡,衝着華君灝眨了一下眼睛。
“我這幾天沒時間,要去你自己去!”華君灝冷冷的說。
恩凝心裡冷哼,想自己當初非要見乞丐的家人,那時候的自己以兒媳自居。現在好麼,居然淪落成了傭人了!
恩凝自嘲的哼笑了一聲。
“嗯哼……。”蘇蔓紋着黑色眼線的眼睛瞟向恩凝,眸中出現殺氣,“樑恩凝,你在嘲笑我嗎?”
“樑恩凝,坐下來吃飯!”華君灝對傭人說,“再拿一副碗筷來。”
“蘇蔓小姐,您那一隻耳朵聽見我是嘲笑您了?我嘲笑我自己不行?”恩凝語氣亦是很凌厲,有與蘇蔓針鋒相對的意味。
她已經受夠了,受夠了華君灝與蘇蔓兩個人對她尊嚴的踐踏,對她自尊的無視與羞辱。
華君灝砸了一下脣,這丫頭不要招惹蘇蔓纔好。
“樑恩凝,我讓你坐下來吃飯,你沒有聽到?”華君灝不容置喙的命令。
恩凝仰起頭,望着華君灝笑了,“華總,我可是你家的傭人,你怎麼能讓我與您同一個餐桌吃飯呢?你就不怕蘇蔓小姐生氣?是吧,蘇小姐?”
“嗯哼,樑恩凝你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錯,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的確很重要!”蘇蔓挑眉,“是吧,華君?”
“她還有一個身份是我的秘書,蘇蔓,懂?”華君灝的聲音充滿了不耐。
蘇蔓毫不畏懼的聳肩,“什麼樣的秘書?三陪的秘書麼?”
“蘇蔓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何苦這麼咄咄逼人呢!”樑恩凝說道。
“呵呵,什麼時候我蘇蔓用得着一個傭人教訓了,嗯?華君?”蘇蔓的目光盯着華君灝的臉,“這個女人是不是很囂張?”
“你不瞭解她而已,她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的,懂?”華君灝夾在兩個女人中間,頗有點如履薄冰的感覺。
可惡!
“華君灝,你說話最好說得明白一些,我說話什麼樣子了?要是這麼看不慣我,爲什麼不讓我離開,讓我看你們秀恩愛,很有意思麼?”樑恩凝徹底被激怒了,她像一隻炸毛的小獸般嘶吼着。
“嘖
,這傭人太沒禮貌了,華君?”蘇蔓蹩腳的把筷子放下。
“我們是主人,你是傭人,你要爲你剛纔的行爲道歉,樑恩凝!”蘇蔓冷冷的說。
恩凝哼笑,“我道歉個毛線,就算我是你們家的傭人,你們用得着連嘲諷帶挖苦還外帶教訓的麼?我現在求辭退行不行呢?”
“不行!”華君灝堅定的說,“樑恩凝你剛纔的行爲的確逾越了一個做傭人該有的本分,道歉又怎麼了?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嗯?”
“這不僅僅是一句話的問題,還有一個是態度與素質的問題!”蘇蔓高傲的說。
恩凝要氣炸了,靠,她莫名其妙的被人當了傭人,與乞丐的婚姻莫名其妙的成了虛空。現在蘇蔓登堂入室從小三一躍成了自己的主子。
現在還與她講素質,講態度?
丫丫的,她現在唯一的態度就是,放我離開,行不行?
“我沒態度,我沒素質,我就這樣了,怎麼滴?”恩凝索性破罐子破摔,翻着眼皮吊兒郎當的瞅着天花板。
真把我當了拔去了刺的刺蝟了麼?對不起,乃們看錯人了,本姑奶奶不侍候乃們了,愛怎麼滴怎麼滴!
蘇蔓站起來,她的笑像乍然綻放的罌粟花,帶着魅惑的妖嬈與毒辣,她一步一步向向樑恩凝走來。
身體前傾,擡腳揮拳,一氣呵成。
這要是落到恩凝的小腦袋上,恩凝的腦袋不開花纔怪!
與此同時,華君灝從餐椅旁飛躍而起。
“蘇蔓,這是我的家,你想要做什麼,嗯?”華君灝把恩凝護在身後,他緊緊說住蘇蔓的手,眸光冷冽的望着蘇蔓,“看在爺爺與蘇叔叔的面子上,我不想傷害你,但是,在這兒,請你不要傷害任何人,她們是我的人,懂?”
蘇蔓心中冷笑,果然,這個樑恩凝在華君灝心中不同一般,幾番試探,已經確定了天魔的信息的是可靠的。
蘇蔓清冷的笑了笑,退後一步,“華君,看你嚴肅的樣子,呵,我不過是嚇唬她一下而已,OK?”
華君灝鬆開手,“縱然是她有錯,也是我來教訓,而不是你,蘇蔓,希望你記住!”
“嗯哼。”蘇蔓聳肩應了一聲。
教訓?樑恩凝現在很痛恨這兩個字,他們憑什麼教訓她?
好,我鬥不過你們,我走行不行?
恩凝倔強的轉頭就走。
華君灝雙眸微眯,這丫頭還真是倔強!
“樑恩凝——”他懊惱的輕喚。
他敢確定,只要樑恩凝走出這棟別墅,很快就會發生意外。他與蘇蔓認識這麼多年,蘇蔓的性格與作風他了如指掌,蘇蔓不會放過樑恩凝的,絕對不會!
她憎恨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是死就是殘!
恩凝絲毫不顧華君灝的喊聲,徑直走向花園。
花園裡燈光璀璨,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兒迎風舞蹈。
恩凝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花園彎彎曲曲的鵝卵石小徑,只要穿過這條小徑,繞過諾大的游泳池,然後就是雕花鍍金大門了。
只要走出這個門口,她發誓,她將永遠也不要再回來!
與乞丐美好的過往,與華君灝說不清楚的恩恩怨怨,從此留在過去,她樑恩凝要與從前一刀兩斷!
從此,自己的人生與華君灝再也不相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