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君灝衝着恩凝笑了笑,“人家看着咱們郎才女貌,挺有夫妻相的,所以呢,你就認了吧。”
“切,華君灝,你說咱倆哪兒有夫妻相了?我要是嫁給你,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一坨牛糞上,廢了,懂?”
“我是牛糞?”華君灝摸摸下巴,然後點點頭,“好,就算我是一坨牛糞,但絕對是一坨富有營養的一坨牛糞,讓人趨之若鶩的牛糞,懂?”
周圍的人鬨笑起來。
“華君灝,你真不要臉!”恩凝恨恨的說。
服務生端上來兩份快餐,“兩位的快餐來嘍。”
“謝謝!”恩凝再怎麼生氣,也不能衝着服務生去。
拉過托盤,埋頭吃飯。
“嗯,這南瓜餅不錯,服務生再給我來兩個。”華君灝第一次吃南瓜餅,軟軟的醋香,很可口。
“來嘍。”很快服務生又拿了兩個過來。
“你,還要麼?”華君灝問。
恩凝把最後的一口南瓜餅扔進嘴裡,伸手抓過華君灝盤子裡的南瓜餅,繼續開吃。
“嘖,寶貝兒,胃口不錯麼,看來,乞丐在你心裡也不過如此,找不到他,絲毫沒有影響你的胃口呵。”華君灝壓低聲音,眸底閃過一抹壞笑。
恩凝伸手又把華君灝盤子裡最後的一個南瓜餅抓過來,繼續吃。
除了她也很喜歡吃這兒的南瓜餅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從小有一個很壞的習慣,越傷心生氣的時候越能吃東西。
根據華君灝以往對恩凝的瞭解,這丫頭的飯量並不大,能吃兩個南瓜餅已經不錯,今天居然吃了四個?
“寶貝兒,你不撐?”
恩凝也不說話,悶頭將兩個南瓜餅一氣吃完,然後拍拍手,探過頭笑眯眯的對華君灝說:“華大總裁,我就是要吃的飽飽的,這樣纔有力氣找我的乞丐老公。”恩凝站起來,“不好意思,我沒帶錢,麻煩華大總裁買單。”
恩凝說完,轉頭向店外走去。
走的乾淨利索,對華君灝絲毫謝意都沒有。
也是,是華君灝自願跟着她的,她憑什麼要感謝他。
大街上,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恩凝累了,她揉揉眼睛,依舊不知道該走向哪裡。
“乞丐老公,你到底在哪兒哇?”恩凝喃喃自語。
華君灝頓住腳步,望着恩凝單薄的小身影,心疼的蹙了一下眉。
恩凝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今晚上找個地方過夜,雙腳已經磨出了血泡,現在每走一步都疼的不得了,要找乞丐老公也能使明天繼續,現在是萬萬不可以的了。
保存體力,這是必須的。
立交橋底下是不能去住了,雖然那幾個混混現在進了勞教所,可是指不定還有比他們更混的混混呢!
別還沒整明白乞丐老公是怎麼一回事,先把自己給折騰丟了命。
如此想着,恩凝向着一家小旅館走去,華君灝跟上來,他猜想恩凝這丫頭應該是找地方住下來。
不過,單看旅館斑斑駁駁的外牆,這家小旅館條件也是極差的。
旅館的前臺,坐着一
個四十歲左右的肥碩男人。
“老闆,住一晚,多少錢?”恩凝走進來問。
男人色眯眯的打量着恩凝,他嚥了口唾沫問:“就你一個人?”
“是。”恩凝回答。
“那不貴,一晚上十元。”男人猥瑣的盯着恩凝的小臉。
“還有我,我是他老公。你給我們開一個雙人套間。”華君灝說。
“華君灝!”恩凝實在是忍無可忍。
“哦,你們是兩口子啊!”胖男人的臉冷下來,“雙人間一晚上五百。”
“我們不是!”恩凝搖頭辯駁,轉身要走,卻被華君灝霸道的擒在懷裡。
華君灝低頭吻了一下恩凝,“我們是!”
胖男人猥瑣的笑了,“你們都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兩位放心,我這兒絕對安全,絕對不檢查你們的證件,而且我這人嘴巴很嚴的,從來不管閒事,兩位盡情的玩。”
“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你這人真是的,真能瞎猜亂想。”恩凝臊的小臉通紅,與華君灝在一起,自己總是被陷入尷尬的境地。
胖男人隱晦不明的笑了笑。
華君灝拿出皮夾,抽出五張紅鈔拍在前臺上,胖男人看着華君灝皮夾了各種金卡,還有厚厚 一沓人民幣,眼睛都直了。
這男人真有錢!
他這個小店很少有這麼有錢的男人光顧,看到恩凝一個人,他本來動了一點小心思,這麼漂亮的女人住到店裡來,可以好好看一下,所以,才報了十元的價格。
沒想到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呢,有這麼一個有錢的老公。
華君灝挑了一下脣角,收起皮夾來,聲音毫無溫度的說:“給我房間鑰匙可以?”
“可以可以。”胖男人點頭哈腰的說,拿出一串鑰匙雙手送到華君灝的面前,“二樓二零二房間,這是我們這兒最好的房間了。”
華君灝輕蔑的拿過鑰匙,挽起恩凝的胳膊。說好聽是挽,說不好聽,就是擒着恩凝去了二樓。
所謂最好的房間,不過就是一張雙人牀,還有一排破沙發,再有就是一臺二十五英寸的老式電視。
“這房間一晚上也值五百?”恩凝輕嗤道。
“是你非要來,那就別管人家要多少錢了。”
讓華君灝不能接受的不是價錢,而是這個夾雜着異味的房間。
“華君灝,你爲什麼總跟着我?”恩凝一屁股坐在牀上,牀抗議的“咯吱”了一聲。
“緣分。”華君灝淡然回答,他拽開洗手間的門,一陣惡臭傳來,華君灝急忙捂住鼻子。
“這破地方怎麼睡?”恩凝捏住鼻子,甕聲甕氣的說。
“如果不願意,我們可以換一個豪華的酒店,怎樣?”華君灝把洗手間的門合上來,要是在這兒睡,他估計今晚上要失眠。
何況,有恩凝這丫頭在。
那蠢蠢欲動的念想已經在腦海裡升溫,發燙。
“你自己去,我自己在這兒。”恩凝回答。
“傻丫頭,你自己在這兒?你沒看到那個骯髒的男人要吃掉你的眼光?要是我走了,你今晚上就好好給胖
男人做點心吧,還是……”華君灝眸光一沉,“這正是你所希望的?”
“你與我在一起,我……”恩凝聲音低下去,“一樣不會放心的。”
“好吧,你怎麼想我都行,有本事,你今晚上睜着眼睛不要睡了。不過,我可要睡了。”華君灝往牀上一躺,反正這個地方也沒浴室,不用洗澡了。
他總昨晚就沒睡覺,到現在,真的累了。
恩凝伸手拽住華君灝的腳,“華君灝,你給我起來,這兒是我要住進來的,你不能睡在牀上。”
“那我睡在哪裡?”華君灝問。
恩凝從牀上拖下一張被子扔到地板上,“你睡地板,我睡牀。”
華君灝坐起來,“咱倆都睡牀,我保證守規矩怎麼樣?”
恩凝閃着眸子看着華君灝。
“我保證不脫衣服行不行?”
恩凝想了一下,再看看髒兮兮的地面,好吧,看在華君灝出錢的份上,就都睡在牀上吧。
恩凝把被子捲起來,放在牀中間,“都睡在牀上也行,華君灝,你得向我保證,你不能逾越中間的被子。”
“我只能保證我自己,可是我怎麼能保證你不投懷送抱呢?”華君灝壞笑着說道。
“華君灝,你的想法怎麼這麼猥瑣,我有我的乞丐老公,怎麼會想與你那樣……”恩凝說到這兒頓住,乞丐老公,哎!
“睡覺!”恩凝把鞋子脫下來,和衣躺在牀上。
純白色的棉襪滲出點點的血跡。
那一抹猩紅觸痛了華君灝的美眸,“寶貝兒,你的腳?”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恩凝痛得急忙縮起來,“華君灝,聽好了,你不準動我的。”
一抹沉痛之色涌進了華君灝的眸底,他聲音低沉而魅惑的問:“樑恩凝,你爲什麼非要找你的乞丐老公呢?你爲什麼非要讓自己受傷呢?你爲什麼就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呢?你怎麼就這麼笨,你告訴我,樑恩凝,你爲什麼就這麼笨?”
恩凝將自己的小身體最大限度的蜷縮起來,“壞華君灝,你才笨呢!我一點都不笨,我只是很愛我的乞丐老公而已。”
這一句簡單的話讓華君灝徹底無言,他轉身下牀,快步走了出去。
因爲愛,所以心甘情願。
乞丐你何德何能,讓樑恩凝如此死心塌地。
華君灝摸摸自己的假面,慶幸着自己就是乞丐,卻又隱隱的有一點擔心,如果假面持續摘不下來,恩凝找不到乞丐,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怎樣不可預知的事情。
恩凝太累了,在聽到門響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華君灝,你要去哪裡?”
恩凝並沒有聽到華君灝的回答,她想,華君灝走了就走了吧,這樣自己睡得更安心。
翻了一個身,把被子窩在自己的懷裡,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的睡了過去。
華君灝去藥店買藥了,消毒水,還有外傷用的藥粉。
他回來的時候發現恩凝已經睡着了。
華君灝輕輕的褪去恩凝的白襪,裡面的密集的血泡往外滲着血水,觸目驚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