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宇辰望着波瀾不驚的華君灝,低低的笑了。
“可是,我的乞丐老公說只是去看爺爺的……怎麼就不見了?”這是樑恩凝一直想弄明白,卻一直沒弄明白的問題。
“哎,樑恩凝,你個笨丫頭,說不定乞丐的爺爺也是假的,你還是聽肖麥的話吧。”梅宇辰實在是不忍心繼續騙樑恩凝,那個爺爺是他假扮的呵。
恩凝說:“梅宇辰,當初是你讓我嫁給乞丐的……”樑恩凝說到這兒頓住,她眨眨大眼睛,突然想起,當初是梅宇辰讓她嫁給乞丐的,而且還是聽從華君灝的命令。
“是不是你們串通起來,把我的乞丐老公藏起來了?”
梅宇辰皮笑肉不笑的攏攏發,“怎麼可能?”
說着,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華君灝。
華君灝一臉的風淡雲輕,“肖麥,樑恩凝的手機呢?”
肖麥拿出樑恩凝的手機交給華君灝。
華君灝點開,一張張乞丐與女人在一起的照片映入眼簾,他一一看完,然後勾了勾脣角,冷嗤,“樑恩凝,這些照片是P出來的,你看不出來?”
肖麥與恩凝還有梅宇辰同時探過頭。
“P出來的?”恩凝眨眨大眼睛,“那麼說就是假的嘍?”
“還真是,我說凝子,你不研究一下這照片的真假,就腦袋發熱了,昏頭了,跑哪兒去找你老公了?”肖麥奚落道。
問題來了,恩凝剛剛放晴的心,一想起乞丐老公還沒有着落,她的小臉又陰天了。
“就算這照片是假的,那我的乞丐老公呢?”
肖麥不說話,因爲她也不知道。
華君灝沉默,因爲乞丐就是他。
至於梅宇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華君灝,華君灝不開口,他啥也不能說。
“我的乞丐老公呢?”恩凝見大家都不說話,又追問了一句。
“死了!”華君灝想來想去簡潔的回答。
恩凝壓根就不相信,她搖搖頭說:“華君灝,就屬你壞,總盼着起的乞丐老公出點什麼事。”
梅宇辰滿臉賠笑着替華君灝解釋,“哎,樑恩凝,凝子,我大哥的意思是,你的乞丐老公失蹤了,一天半日的回不來了,你吧,暫時別找她了,指不定呢,說不定呢,哎,哪一天他自己就回來了。”
“靠,梅宇辰你這叫說的什麼話?什麼指不定說不定的,那個混蛋乞丐就是血液裡流淌着流浪的卑性,過不了固定下來的安穩日子,棄凝子在這裡,自己流浪快活去了唄!”肖麥分析着。
“還是肖麥厲害,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樑恩凝,你就別找那個乞丐了,他流浪夠了自然就回來了。”梅宇辰附和。
華君灝臉上的疤痕跳動了兩下,他慵懶的開了口,“寶貝兒,或許是,一年之後,他就回來了。”
“不回來更好,凝子,華君灝豈不是比那個不靠譜的乞丐好得多?”
恩凝惡狠狠的瞪了肖麥一眼,“死麥子,不准你胡說!”
想起剛纔與華君灝發生的事情,恩凝的小臉又紅了。
即使大家都一致認爲乞丐失蹤了,可是恩凝依舊不甘心,她要過肖麥的手機,連着給乞丐打了好幾個電話,結果與料想中的結果一樣,無人接聽。
恩凝失望的嘆息了一聲。
華君灝拉開茶几的抽屜,取出一看精緻的豪華手機,“樑恩凝,這一款手機,在這兒很久了,沒人用,你拿去用?”
恩凝瞅了一眼,拒絕,“不要。”
要是拿着華君灝的手機,恩凝感覺自己華君灝不過是補償他剛纔要了她的事。
她失去的又怎麼可以用什麼物質就可以彌補的呢!
她並沒有多麼怪罪華君灝的意思,錯在自己,不是嗎?
肖麥替樑恩凝拿過來,把恩凝的手機卡取出來,裝進新手機裡。
“肖麥!”恩凝輕聲責怪。
“爲什麼那麼矯情,給就用,咱們走,凝子?”肖麥問。
“不走在這兒幹嘛?”恩凝說完,連看也沒有看華君灝一眼,起身向外面走去。
肖麥擡手,與華君灝擺擺手,“梅宇辰,你不送我們?”
“額……送。”梅宇辰應了一聲。
肖麥與恩凝相繼走了出去,華君灝點燃一支菸,狠吸了一口。
“老大,現在鬱悶了?”梅宇辰在華君灝身邊坐下,嘲笑道。
“不至於,只是,有一點擔心。”華君灝蹙眉,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點,自己努力爭取的愛情,就要失去。
“嘿嘿,加油!我們一起努力!”
“梅宇辰,你送她們回去吧,多關注着恩凝那丫頭點兒,有什麼消息趕緊告訴我,懂?”
“好嘞,再見老大。”梅宇辰這幾天的心情不錯,因爲,肖麥那丫頭不像以前那樣排斥他了。
於他來說,這就是進步,證明肖麥固執的堅守終於開始鬆動了。
而此時的華君灝將自己埋在氤氳的煙霧裡,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挫敗。
梅宇辰直接把恩凝送去了肖麥的公寓,這倆女人在一起,華君灝有什麼事情吩咐,他通知起來也方便不是?
恩凝來到肖麥的公寓,就是一個字:睡。
兩個字:吃睡。
忘記了今夕何夕,成天渾渾噩噩。
早不知道上班賺錢爲何物了。
這一天,肖麥回來後,看見恩凝趴在牀上,頭歪枕頭一邊,她的睡衣穿在恩凝的身上鬆鬆垮垮,隱約可見裡面的點點春光。
一個黃色靠枕壓在身下,雙手緊緊抱着。
這丫頭也太頹廢了點兒。
肖麥把鞋子踢掉,“靠,凝子,怎麼還不起牀做晚飯?”
恩凝嘀咕了一句:“晚飯免了,明天早上我起牀給你做早餐。”
“姐現在還餓呢,這十幾個小時怎麼過?”肖麥把恩凝從牀上拎下來,衝着恩凝的屁股踢了一腳,“趕緊給姐做飯去,姐在公司給你擋箭擋槍的,你在這兒睡得倒自在。”
恩凝揉着眼睛,抓起衣服換下肖麥的睡衣。
“不做了,懶,走,我帶你找地方吃去。”恩凝的眼睛半睜半閉的說。
“你丫的,還你帶我出去吃?你周身上下除了一丁點的肉,就剩一副骨頭架子,本來小模樣還值點錢,卻被乞丐那傢伙給糟蹋了,出去吃,你請客我出錢,我傻麼我!”
肖麥說出乞丐後悔的衝着自己抽了一個嘴巴,“我怎麼就這麼賤,閒來無事,提那個垃圾
做什麼?”
這幾天,乞丐一直是兩個人的禁忌。恩凝不提,肖麥更不敢提。
現在居然一不小心又說了出來,這不成心給凝子添堵麼。
“什麼糟踐不糟踐的,麥子,我與乞丐呢,是領過證結過婚的,不信你問問梅宇辰,那人還是我與乞丐的證婚人呢!”
恩凝不想肖麥太過自責,於是裝作無所謂的說。
“咱們……不提他們,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肖麥破天荒的結巴了。
恩凝笑着伸了個懶腰,“肖麥,你不要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嘛。其實那個梅宇辰對你挺好的,你看我提到梅宇辰三個字你會紅臉的!這可是大事件,快點老實交代,說說來,倆人發展到哪一步了?”
“說你個大頭啊!趕緊的,去哪裡吃飯,大不了姐請客!”肖麥掩飾什麼的轉移開話題。
恩凝從來不是追根究底的女人,但見肖麥臉上越發的不好意思,便說:“載我回家了,讓媽做飯咱們吃,怎樣?”
肖麥立即雙眼冒桃花,比見了帥哥美男還要激動,“呵,凝子,你原來還記得我最愛吃阿姨做的菜啊,嘖嘖,想起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小雞燉蘑菇,呀呀,真是那叫一個好吃!”
肖麥家是在偏遠的縣城,雖然縣城不大,但是肖麥的家境不錯,只是母親早早離世,肖麥與繼母的關係說不上好壞,就是疏離吧,一天到晚說不了幾句話。所以,在肖麥上大學期間,每年的寒暑假,都是在恩凝家度過的。
久來久之,樑父樑母也就不拿肖麥當外人了。
“既然想吃,那還不快走,我家的冰箱裡,這些東西是常年存放的,就等你去吃呢!”恩凝繼續引誘肖麥。
肖麥就差哈喇子沒流下來了,抓起包包拽着恩凝走出了公寓。
恩凝想早早的給媽媽打去電話,讓媽媽早燉上她們喜歡吃的菜。
可剛打過去,媽媽哀怨怨的聲音就傳過來,“哎呀,小凝呀,你還知道打個電話來家啊,你要是再不打回來,我們可就要報警了。”
恩凝一愣,爸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幹嘛整得這麼嚴重?
“媽,怎麼了?”
樑媽抽泣了一聲,“你還問媽怎麼了?媽媽還要問你呢?爲什麼這幾天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你知不知道從昨天晚上我和你爸就輪流給你打電話,可是打了一夜,就是一點回應也沒有,你要急死我們啊,我與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可憐天下父母心。
自從恩凝與乞丐結了婚,樑媽的心就沒放下過,天天盼望着恩凝能回家,結果,恩凝自從嫁了乞丐,就沒回過家。
恩凝急得直咧嘴,可不能告訴媽媽自己是去找乞丐老公了呢!
當初嫁給乞丐,媽媽就一直擔心,現在要說乞丐不見了,那媽媽豈不是更擔心?
“媽,您啊扯遠了哈,我這不是很好的麼。您別擔心了,我現在哪兒也挺好的,就是與肖麥想吃您做的菜了,您趕緊把冰箱裡的存貨拿出來,給我們做上,我們都餓了哈!”
樑母又是哭又是笑的,“好,只要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的,媽,我這就與肖麥回家。”恩凝如此說着,聲音卻禁不住哽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