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遠之、南宮博山和玄寂雖然都是大乘期的修士,可是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禁面色一變。還好,他們知道,這個消息肯定經過了南山明他們驗證,否則也不會將他們召集過來。
“在血肉長廊之後,有一片飛天宮殿,叫做鴻天觀,乃是上古修士鴻天道人留下的。這鴻天觀,方圓數千裡,都是密密麻麻的法陣環繞,唯一的通道,便是那血肉長廊,極爲安全。而且,這鴻天觀很是廣闊,弟子不勝冒昧,倒是覺得若是拿來做我劍閣山門,委實合適。”連軍山一口氣,將自己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聽了連軍山所說,費遠之等人都是目瞪口呆。就算南山明等人,此刻也這一到了連軍山說出的一個詞——飛天宮殿。
“你說的飛天宮殿,到底是什麼意思?”龐司役身爲連軍山的師尊,眉頭一皺,立刻就代替衆人問出了心中疑問。
連軍山輕輕一笑,卻是露出一絲佩服的笑容,輕聲道:“那一片宮殿,雖然是修築在地上,只是那一片大地……卻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陣法,卻是懸浮在半空之中的。”
這話一出,頓時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硬生生將一大塊土地拔出,這便是所謂翻江倒海之能!就目前修練界而言,你叫這些大乘期修士毀滅一座山峰簡單,可是……要將一塊大地拔起來,還要施展陣法將其懸浮空中,卻是難上加難。
或者……這是好聽的說法,事實上,這幾乎不可能做到!
此刻,衆人都在看着南山明,眼中詢問之意簡直就是毫不掩飾。
南山明,身爲大乘期修士,卻是劍閣之中最擅長陣法之道的,這一點,從他一揮手就將整個院子籠罩在陣法之下可看出。
現在,他也是滿臉震撼。
到底是什麼樣的陣法,才能夠讓……不要說一片宮殿了,如何讓一座宮殿飛天?南山明思來想去,自己只怕根本就無法做到。
還談什麼一片宮殿飛天而起!
“你且細細說來,一個字都不要遺漏。到底你是如何前往的?又是如何進入其中的?”南山明努力按捺住了心中驚駭,仔細問道。
連軍山點了點頭,當下就將自己如何結識了楊破軍的事簡單介紹一下,隨後仔細講述了兩人前往寒蘭界,是如何遭遇宮氏家族修士,又是如何惹出了宮氏家族老祖宮闞。隨後,又是如何在這樣一個渡劫修士手下逃得性命的。
這往日的一幕幕,從連軍山口中說來,卻是叫這些大乘期修士都不由得爲之呼吸急促了起來。
連軍山說得輕描淡寫,沒有絲毫誇張之處,可是……他們心中卻是掀起了萬丈波濤。
斯時,還只是個金丹修士?卻斬殺元嬰修士?
什麼,靈骨瘴?
什麼,先天至寶飛劍鳴古!
這麼說來……連軍山這小子,身懷兩件先天至寶了?
南山明看了看咖羅明,再看看龐司役,心中驚疑不定。他和費遠之等人,雖然都是劍閣的太上長老,可是一直以來都是閉關潛修,對劍閣之中諸多事務並不熟悉。直到劍閣遭遇大難,他們才破關而出,
“你先等等,你說的是……靈骨瘴?”熱衷煉器的咖羅明和龐司役兩人,齊齊的叫出了聲來,“號稱能夠腐蝕一切神通法寶的靈骨瘴?你卻是……”
連軍山講述已畢,剛準備安靜一下,卻聽到了自己師尊和咖羅明兩人的問話,當下點了點頭:“正是。”
“那……你到底是用了何等材料?”龐司役和咖羅明只覺得心癢難耐。
這等寶物,若是當真能夠煉製出來,日後劍閣弟子豈不是又多了一個保命的法寶?
連軍山一聲嘆息,這靈骨瘴,當日他總共只煉製出了六枚出來,期間耗用倒是不少,如今也只剩下那麼兩枚了。不過,如今龐司役感興趣,他卻是毫不猶豫就將自己手中最後一枚拿了出來:“師尊、太上長老,請過目。”
南山明等人都沉默不語,只是看着。他們如何不明白這靈骨瘴之中所含的深意?就算他們身爲大乘期修士,對這靈骨瘴,也是有那麼幾分忌憚之心的。
看着連軍山手中的小小圓球,毫不起眼,乍一看,還以爲是烈焰珠呢。可是,在座的,除了龐司役是個渡劫修士外,其餘的都是大乘期的老怪物,如何會看不出其中的恐怖?
這小圓球一拿出來,他們便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龐司役神色肅穆,將那靈骨瘴拿在了手中,神識一掃而過,頓時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咖羅明在一旁心急難耐,眼見龐司役神色古怪的捏着那圓球,當下也顧不得什麼太上長老的臉面了,伸手就奪了過來:“我且看看!”
道念一掃,頓時咖羅明的面色也古怪了起來。
他和龐司役兩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半晌之後頓時一聲長嘆:“竟然如此簡單!”
南山明等人心中何嘗不是疑惑難解?費遠之等人倒也罷了,南山明可是一個專修陣法之道的,他心中一直在疑惑,難道是刻畫了什麼陣法不成?可是,到底什麼樣的陣法,才能夠限制靈骨瘴這等陰毒之物?
再見咖羅明和龐司役那中已經明白了其中奧妙的模樣,南山明當真是心癢難耐。只是,他和連軍山又不熟悉,實在是不好意思出手將靈骨瘴奪過來查看。
龐司役眼見南山明的模樣,輕笑一聲,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南長老,我們啊,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咖羅明也是大點其頭,將手中的圓球遞給了南山明。
只一捏到手中,南山明就知道,材料並無特別之處,其中也沒有什麼特別強悍神秘的陣法。
道念一掃,隨後,南山明的臉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竟然……如此簡單!
只不過是一團污泥罷了。
可是,再仔細想想,那些靈骨瘴,不都是從污泥之中散逸而出的麼?要真是什麼都能腐蝕殆盡,卻哪裡還會有那一片大澤在?
連軍山看着這一羣大乘期修士湊在一起,對着那靈骨瘴讚歎不已,不由臉上出現了一絲古怪的笑意——自己的師尊也好,這些太上長老也罷,這歪樓……也歪得太厲害了!
他此來,是爲了商討將劍閣
山門設置到鴻天觀的事情的,現在……這些老怪們,卻在盯着這靈骨瘴不放了。
“諸位太上長老,還有師尊,那鴻天觀,到底該……”連軍山打起精神,開口問道。若是再這樣歪樓歪下去,天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既然是這等神奇所在,你又取得了中樞法盤,還有什麼好說的?過去唄!”咖羅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白了一眼連軍山,“這靈骨瘴,你卻是在哪裡蒐集的?”
連軍山不由漠然。片刻之後,連軍山這纔開口道:“諸位太上長老,雖然鴻天觀很是隱秘安全,可是出入,卻有個問題在。”
南山明擡起頭來,不再糾纏於這靈骨瘴:“什麼問題?”
連軍山一聲嘆息:“總不能……每次弟子都隨身帶着法盤,接送本門的師兄們出入吧?”
南山明不由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咖羅明等人也不是不分輕重緩急的人,他們立刻不再糾纏於這犀利的靈骨瘴,而是擡起頭來,看着連軍山:“怎麼?難道……”
連軍山點了點頭:“弟子也曾經仔細探查過,卻沒有發現任何的進出法陣。”
“這……這不符合常理啊!”一衆太上長老對視了一眼,不由奇怪了起來。
他們說的一點都不錯,確實是不符合常理。
連軍山這纔想起,似乎還有些東西,自己並沒有說。
他沉吟了片刻,這才擡頭道:“此事……實在太過重大,諸位太上長老,可否慎重警戒一二?”
龐司役頓時面色沉了下來:“軍山,不可放肆!”
他當然知道連軍山此言的目的,只是身爲其師尊,有些姿態,卻還是要擺出來的。
南山明和費遠之、咖羅明等人認真的看着連軍山,卻是沒說什麼。隨後,南山明手一揮,頓時又是幾十點光華飛出,一閃即逝。費遠之、南宮博山兩人雙手一動,在胸口結出了一個法印,頓時浩浩蕩蕩的道念就盤旋在小院四周。
“現在,你可以說說了。”咖羅明面色平靜沉穩,可是在他的身邊,卻又激烈的靈氣波動,顯然只要一有變故,他就會祭出諸多寶物轟擊。
“非是弟子放肆,而是……此事牽涉到了上古修士消失之謎,還……牽扯到了仙界。”連軍山沉聲說道。
頓時,所有人的心中都掀起了狂瀾。
“鴻天觀實在是一個隱秘的好所在,但是……”連軍山此刻忘記了彼此的身份,直視着咖羅明輕聲道,“一旦被仙界發現我等佔據此處,劍閣將被仙界全力撲殺。”
衆人心頭都是一震。
到底是什麼,竟然會令仙界也要全力撲殺?
龐司役面色頓時陰沉下來:“你仔細說來,不許有一字隱瞞遺漏!”
連軍山點了點頭,當下就將鴻天道人的留言原原本本的說出。
這等上古秘聞,落在了咖羅明等人的耳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怪不得……這麼多年了,飛昇修士,從不曾見他們從仙界傳回什麼訊息來。以往還以爲只是仙凡疏途,如今看來,只怕其中另有蹊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