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青的一句話。
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一個個迅速圍了上去。
“白館長怎麼樣?這奏章是真是假?”
“白館長你快說啊!你這是打算把我們給急死嗎。”
“是啊白館長,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
衆人着急忙慌的催促道。
畢竟……
如果這奏章是真的。
那就說明張獻忠的寶藏那是真的!
在場這麼多人,估計已經有不少人打算派人去尋找了。
“大家稍安勿躁。”
周慶秋打斷了這議論聲,沉聲道:“我們還是讓白館長好好看看。”
周慶秋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是內心卻波瀾不驚。
這奏章是自己花大價錢收來的!
說不緊張那完全是在騙人。
白劍青拿着手機對着奏章對比了很長時間,最終緊皺着眉頭,緩緩搖了搖腦袋。
“這奏章……不像是真的。”
“什……什麼?”
聞言。
周慶秋面如死灰。
“白館長你不會……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周慶秋失魂落魄的說道。
“是啊,白館長…… 你可要看仔細了,這可馬虎不得。”
“沒錯沒錯,白館長你還是好好看看吧。”
……
白劍青嘆了口氣。
“我也很希望這奏章是真的,可……事實上卻不盡如意。”
白劍青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道:“大家可以看,這張圖是省博物館的館長髮給我的,上面也有昭和日月這四個字。”
“但是這四個字和這奏章卻完全不一樣,從紋理到線條,差別很明顯。”
白劍青拍了拍周慶秋的肩膀,感嘆道:“周老闆這次是你看走眼了啊。”
“白館長這紋理不一樣……不是很正常嗎?萬一……”
“沒有萬一。”
白劍青篤定道:“這紋理就相當於我們現在的二維碼,就是爲了辨別真僞的。”
“白館長都這麼說了,看來這奏章真是假的了……”
“張獻忠的寶藏還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啊。”
“白激動了。”
……
大傢伙一聽這奏章是假的,一個個都非常失望,搖頭晃腦的先行離開。
張鬆也嘆了口氣,“我還以爲真發現了張獻忠的寶藏,可惜啊……”
而一旁的葉青峰眉頭卻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自己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這奏章冒着紫色光芒。
確確實實是好東西!
只是葉青峰不明白,爲什麼會被說成是假的呢?
周慶秋聽到這奏章是假的之後,情緒已經近乎崩潰的邊緣。
一個人癡癡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
衆人看到這一幕,也都非常識趣的離開。
葉青峰跟着張鬆一起離開。
張鬆走在葉青峰身旁,感嘆道:“這一下,周慶秋算是徹底一蹶不振了。”
“嗯?”
“我可是聽說啊,周慶秋這一次是抵押了自己店鋪所有資產,花重金從國外買回來的,本想着發大財,可這下估摸着是要家破人亡咯。”
張鬆說這話的時候沒有調侃,反而心情很沉重。
幹古玩這一行就是這樣。
想要賺大錢,那就要冒着極大的風險。
哪怕你之前積攢了再多的財富。
稍有不慎。
就會滿盤皆輸。
“小葉啊。”
張鬆揹着手,淡淡的說道:“你要記住一點,我們做事一定要量力而行,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明白。”
葉青峰點點頭。
他能體會周慶秋現在的感覺。
畢竟在不久之前。
自己剛剛親身經歷。
“對了,你和孫老關係處的怎麼樣?”
張鬆開口問道。
“還不錯。”
葉青峰迴答道:“跟着孫老身邊我學到了很多。”
“你以後可一定要多和孫老接觸,孫老爲人正善,誠懇!是我們圈子裡德高望重之人。”
“我心裡清楚。”
張鬆和葉青峰來到停車場,張鬆掏出自己車鑰匙,道:“你現在想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醫……等等,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沒做,張老闆您先走。”
“好。”
張鬆微微頷首,坐上車之後,絕塵而去。
……
看着張鬆離開的車影,葉青峰轉身往回走。
他想要看看這奏章到底是什麼來頭。
可等到葉青峰迴到古玩店的時候,發現店鋪門已經關了。
就在葉青峰準備離開的時候。
突然看見周慶秋那落寞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的朝着護城河的方向走過去。
見狀。
葉青峰急忙追了過去。
周慶秋站在橋頭,將手中喝了一半的茅臺直接丟在了地上,發出了苦澀的笑聲。
“我周慶秋縱橫這麼多年,沒想到……竟然折在了一個奏章上面,真是可笑,可笑啊。”
周慶秋閉着眼睛,就在他打算了卻自己一生的時候。
葉青峰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身子。
周慶秋回過身,見到葉青峰,苦笑了兩聲。
“怎麼了?連你也想要看我笑話是嗎?”
“放手吧……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周慶秋神情絕望。
葉青峰神色冷漠的說道:“如果你跳下去,那才真是讓別人看笑話!”
“笑唄。”
周慶秋不以爲然,“好像我活着,人家就不會笑話我一樣。”
說着。
周慶秋自嘲着搖了搖頭。
“我周慶秋白手起家,十年我資產破千萬!十五年我資產達到了三千萬!可現在呢?不光沒了,還倒欠銀行這麼多錢。”
“我這樣的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一死百了。”
周慶秋站在橋臺,俯瞰整條護城河,心情十分複雜。
“我能體會你現在這種感覺,可是你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機會?沒了。”
周慶秋捂着自己的腦袋,痛苦的說道:“ 奏章是假的!我沒有任何機會可言。”
“奏章不一定是假的。”
葉青峰緩緩說道。
“剛纔白劍青都已經鑑定完了,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呢?”
周慶秋苦笑道:“小夥子我看你還年輕,我奉勸你一句話,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千萬千萬不要像我一樣。”
“我現在就是個窮光蛋,也沒什麼好送你,就這一句話,你想聽就聽吧,不想聽,就算了。”
周慶秋悠悠的嘆了口氣。
葉青峰沒有理會,而是神情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白館長難道就沒有看走眼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