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
付微微低聲道:“都關着燈,全是黑的,還這麼遠,他能看到什麼?”
林晨一聽有道理啊。
不過還是以一副老前輩的口吻,拍了拍她腦袋道:“蠢的死,辦案都這麼不嚴謹,早跟你說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萬一人家的視力真有那麼好呢?”
林晨說的還真不錯。
畢竟視力好的人那麼多,又不是什麼超凡力量。
“那個人……”付微微好像突然看出來了什麼一樣,轉頭看向林晨。
“你纔看出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考上警校的。”
林晨頗爲嫌棄地看了付微微一眼,那個男人幾次三番地停下來要不然就是逆着人流行走,很明顯就具備最基礎的反偵察的能力。
他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行爲付微微居然沒看出來。
“小心點!”
似乎是被前面的石頭絆住,付微微差點一個趔趄打草驚蛇,幸好林晨及時把她給拉了回來。
“這傢伙可能是剛從阿克汗回來。”
林晨眯縫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由於長久以來的習慣,一系列的思索在他的腦海裡飛也似的掠過。
這男人雖然瘦小,但是身上卻有着一股殺伐果斷的風度,還有一個獨特的氣質。
那麼,顯而易見的他應該是在戰場上呆過。
因爲他的臉色黝黑,很有可能剛從熱帶回來。
“你怎麼知道的?”
付微微有些奇怪,該不會是這小子在胡說八道吧!
林晨暗自汗顏:“開玩笑,我是寫兵王小說的!查資料,看影視,這是必備素質。”
跟蹤這傢伙的這段路上,林晨很自然地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就好比他在踩點的時候,在同一個超市共買差不多東西有三次。
同上位置,觀察環境。
“這你就能確定他是從阿克汗回來的?胡編的怎麼可能和現實一樣?”
付微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晨。
“你自己看,剛纔那壓低帽子的瞬間。”
林晨回想起剛纔那一瞬間,他的手腕暴露了出來的景象。
從那黑白分明的皮膚來看,這並不是他原本的膚色。
雖然只是一個側影,但是林晨還是看出他面容微微有些憔悴。
這就清楚地說明他應該身有舊疾,應該是剛剛痊癒不久。
“你還能看出他哪裡受傷?”
“你這樣的人才不去警校,居然是一個宅男!”
林晨冷咧一聲,呵呵,我現在可是大鑒寶師,說出來嚇死你。
看來這小警花平時都不看新聞啊,如果被直播間水友知道林晨沒去直播被拉來破案,恐怕會大跌眼鏡。
“應該是他的左臂受過傷,所以剛纔拿咖啡的動作還有些僵硬。”
“他在便利店買了兩次沖泡的速溶咖啡,兩次拿起來的時候都可以看出身體上的不適。”
“所以,一個帶有殺伐氣質,並且在熱帶地方歷盡艱辛,並且手臂負傷的人會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身份呢?”
付微微想了一下,還真的是林晨說的那樣。
這能在什麼地方,自然是在阿克汗了。
不過他的身份……
“這人恐怕是一名國際僱傭兵。”
付微微別有深意地看了林晨一眼,這小子這一連串的思想,歷時不到半分鐘。
大概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想到了。
“人呢?”林晨突然提高了一些聲音,就在他“賣弄”自己腦袋的時候,再一擡頭前面那個男人居然憑空消失,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沒想到我們初次見面,你就能分析得這麼透徹,小子真的沒有人告訴過你麼?”
一道聲音在兩個人身後響起,林晨一瞬間脊背爬滿了冷汗。
脖頸上肌肉僵硬地向後,似乎已經猜到了自己轉過身即將面對什麼。
付微微也是在一瞬間,一個側踢目標就是那人的腦袋,沒想到他卻直接握住了她的腳踝骨。
這人看起來十分的瘦弱,但是力氣卻不敢讓人小覷。
幾乎是擡手落腳之間,便直接將付微微整個人甩飛到了不遠處了路燈杆兒上了。
“額啊!”
掙扎着爬了起來,付微微看着那個如幽靈一樣的男人。
他已經離開了剛纔站着的地方,此刻悄無聲息的閃身到了林晨的身前,揹着燈光,站在陰影之下。
藉助着微弱的月光,林晨只是隱約能夠看清這男人的臉,上面似乎還有刀疤……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男人的聲音十分的低沉,“我沒有找你們,你們卻自己跟蹤我,也算是省下不少功夫。”
冰冷的聲音,嘴角露出一抹肅殺之意。
付微微被那一甩,搞得渾身發麻,後背痛的根本就是爬都爬不起來,一點力氣也沒有。
因爲換了便服,也沒有帶着配槍,高手過招,只要一招就高下立見了!
她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林晨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撲面而來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意,隨即整個人被從身後掐着脖子提了起來。
一聲陰冷,帶着凜冽寒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誰派你們來的?”
“大,大哥……我,我們只不過是路過而已。”
林晨深知這時候可不是假裝硬氣的時候,保命最爲要緊。同時暗罵,他媽小白呢?
“小夥子,嘴夠硬,不知道你的骨頭有沒有那麼硬!”
這男人冷笑一聲,嘴角展露出一股滲人的笑容。
林晨只感覺自己脖頸兀自一痛,隨後便直接昏死過去。
等他再睜開眼睛,付微微就站在他的對面,雙手被高高的吊起,腳下是一塊寒冰。
這男人還真的是混蛋!
這房間內,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一些傢伙綁來用和警察做交易的人質。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錢、名譽,你不要殺我。”
林晨環視了周圍,除了地上哀嚎的那些人質,還有一個人躺在牀上,渾身上下上下插滿了簡易吊瓶。
但是當他擡頭看向上面,卻忍不住心裡一陣惡寒。
不是吊瓶而是塑料桶,每個都有油桶那麼大,裡面源源不斷的爲牀上那個已經看不出人形的男人提供葡萄糖。
變/態,這個人只是單純的變/態而已。
“所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警察?FBI?CIA?”
那個男人看着掙扎的付微微,密閉着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