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厚生和老六在墓道里面爬了沒多久,又有兩聲巨響傳來,引的這處至少有十米深的墓道,都有些輕微的晃動,可見其實威力的巨大。
老六雖然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不過現在緊急關頭,他也顧不了太多,還是拼命的往墓道入口處爬去。
等他順着軟梯爬到地道上,藉着礦燈的燈光看向地道的另一頭,頓時就愣住了,只見,靠近房屋那邊的地道居然在剛纔的爆炸中被震塌了。
等張厚生爬出來之後,老六就問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啊?老三隻是有些黑火藥而已,怎麼威力居然會這麼大?”
張厚生聽老六這麼說,也愣了愣神,而後反問道:“老六,你說什麼,老三有黑火藥?我怎麼不知道?”
老六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失言了,連忙說道:“那是老三買來防身用的。”
“真的嗎?”
“真的!真的!”老六連連點頭肯定道。
張厚生聞言呵呵一笑,右手迅速從揹包裡抽出手槍,頂着老六的頭,臉色猙獰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快點老實說出來!”
老六看到張厚生居然拿出了手槍,當即被嚇的手腳發軟,滿臉驚慌失措,顫抖着說道:“大……大哥,您把槍放下行不行,咱們有話好好說!”
“快說!再不說我斃了你!”說着,張厚生就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老六惶恐的說道:“我說!我說!那些黑火藥老三除了防身之外,本來是想在您分錢的時候用的,他怕您到時分給他的錢少了,就想用這些黑火藥嚇唬一下你!”
張厚生表情陰晴不定的說道:“老六,我平時對你也還可以吧,這樣的事情你居然都不跟我說?”
“這……我……”
“呯!”
看着老六支支吾吾的模樣,張厚生是火冒三丈,直接給了他一槍,老六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呸!”
張厚生朝老六的屍體啐了一口,忿道:“都是一羣二五仔!嘿嘿,這樣也好,省的一會我操心了。”
張厚生搜了一下老六的揹包,沒想到居然從裡面搜出了五疊百元大鈔,讓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暗道。還真是人無橫財不富,難怪有人會喜歡搶劫,這種白來財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接着,張厚生迅速的把身上的衣服脫了,穿上從揹包裡拿出的平常衣服。
之後。他從包裡拿出了假頭套、假鬍子,還有一副平光眼鏡,又拿出一些化妝品,照着鏡子快速的把自己易容了一下,沒一會,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果不仔細觀察都不會知道。他現在的模樣是假的。
張厚生照了照鏡子,覺得非常滿意,這咱易容術可是他在香江,花了大價錢,從一位江湖老前輩身上學來的,就是爲了在危急時刻使用的。
最後,張厚生揹包也不要了,只是把重要的東西往身上一綁。手槍則放在口袋裡,然後就沿着備用地道往外面爬去。
備用地道的出口,就在張厚生承包的農田裡,之前他特意種上了玉米,現在長勢很旺,再加上現在已經將近六點半了,天色漸晚。因此當張厚生小心翼翼的從地道中出來,並沒有人發現他。
出來之後,張厚生並沒有直接往外跑,他知道。既然警察已經盯上他了,肯定是佈下了天羅地網,現在直接往外跑,那等於是自投羅網,他可不會那麼傻。
經過這麼多年的盜墓生涯,多少生死場景都經歷過了,因此,張厚生現在的心裡也沒有太過緊張,他此時的打算,是準備回到自己家裡,躲起來。當然,他準備去的家當然並不是剛剛化爲灰燼的那處房子,而是在這之前他住的老屋。
要說張厚生現在的小心謹慎,除了這麼多年的經歷之外,全都是遺傳至他的父親。
前文說過,張父心中一直對盜墓是念念不忘,所以他對盜墓引起的危險也會早早的做一些防範。自從張父在周家莊安家落戶之後,他就一直偷偷摸摸的在房子下面挖了一個地下室,並準備了一些乾糧和水,以備不時之需。
張厚生搬到新居之後,那個地下室他並沒有捨棄,還經常更換裡面的過期乾糧和水。地下室裡的水和乾糧,省着的點用可以用兩個月,他相信根本不要兩個月,這次的風聲就會小了,到時他就可以跑路了。
從地道口到張厚生家的老房子大概有一百五十米的距離,平時的話並不遠,但對現在的張厚生來說,那就顯的有些遠了,更何況現在的周家莊,有許多警察在那搜尋他的蹤跡,一不小心他就會被發現。
讓張厚生慶幸的是,在離他的農田大概十米處,就是村民的房子,到那貼着牆角走,再加上農村沒有路燈,就不那麼容易發現了。
有驚無險的跑到牆角的陰暗角落裡,張厚生就開始貼着牆角一步步的往自己的老屋那邊挪動。
不過因爲不時有警察經過,張厚生的速度非常慢,大半的路程居然花了二十分鐘,讓他對眼前的這羣警察,恨的是牙癢癢。
更讓他憎恨眼前這羣警察的是,他辛辛苦苦的謀劃了這麼多年的古墓,居然在快要到手的時候,被他們生生的打斷了,以至於他這麼多年的心血都化作了烏有,這不禁讓他是心疼萬分。
不過眼前並不是報復的時候,對他來說,現在是逃命要緊,如果他這次能夠逃出生天,一定會好好報答這些人的恩賜的!
想到這裡,張厚生冷笑了一聲,接下來,他又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段路,眼見就要到達自己的目的地了,讓他的心裡不由自主的激動了一下。
不過最後一段路程可以說是最危險的,因爲張厚生的老屋在他的對面,要穿過一條村路才能到達,本來他是準備呆在現在的牆角陰影處,等到半夜的時候,再衝過去的,不過警察的行動,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李蓓蓓得了齊保林的命令之後,就把這個任務,當作是一件可以證明她的能力的頭等大事來做,所以她做的是異常認真,不但派人對村子周圍不停的巡邏,而且還下令排查村子的四周。
也不知道是張厚生太倒黴,還是李蓓蓓運氣好,居然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了那個備用的地道口。這讓她大喜之下,立刻就派人下去查探,結果當然是只看到了老六的屍體。
發現了這一點,李蓓蓓馬上指揮人馬,對農田附近展開搜查,同時搜查的對象也包括村裡的每個角落。
李蓓蓓這個舉動導致的後果,頓時讓張厚生嚇了一大跳,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肯定會被發現的,不過他現在就是一副作繭自縛的態勢,根本就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眼看警察就要查到自己的位置了,張厚生心頭是一片慌亂,不過當他看到一羣醫務工作者正從村頭往他家的方向跑時(有的地方太窄,救護車開不進去),頓時就想到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當那羣醫務工作者從張厚生所在地方跑過時,他瞬間也加入到了末尾,而前面的這些人現在滿腦子都是救護傷員的念頭,一時間居然沒發現他們身後多了一個人,這讓張厚生的心裡高興不已。
不過張厚生也知道這只是權宜之技,等那些人停下腳步的時候,一定會注意到他的。他現在只是想等到了那些排查過的民居,再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跑到陰暗的角落裡,這樣應該很可能會瞞過那些警察。
可惜的是,張厚生的想法雖好,不過現實卻並不以他的意志爲轉移。
此時,李蓓蓓正好從一處路口出來,看到跑在醫務工作者的後面的張厚生,就覺得有些奇怪,這人怎麼不穿白大褂啊?難道是救護車司機?
本着特殊時期,有奇怪的地方就要調查清楚的原則,李蓓蓓連忙把那羣醫務工作者喊了下來,邊走邊問道:“喂,你們的救護人員很緊張嗎?怎麼司機也一起過來了?”
領頭的醫生聞言一愣,詫異的說道:“沒有啊,我們的司機都在車上隨時準備待命的,怎麼可能會過來?”
聽了醫生的回答,李蓓蓓皺着眉頭問道:“那你們怎麼有個人沒穿工作服啊?”
“沒穿工作服?”
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才注意到張厚生,剛纔那位醫生就滿臉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不許動!誰都不許動!”
張厚生知道他再也裝不下去了,左手一把揪過身邊的一位護士,右手迅速把手槍從口袋裡拿出來,對指着護士的腦袋,吼道:“不想死的,都給我蹲下!”
那些醫生和護士哪見過這種陣勢,全都被嚇的驚叫起來,有一對醫生和護士更是嚇的轉頭就跑。
“呯!呯!”
張厚生馬上朝着他們接連開了兩槍,這兩槍打在了他倆的背心,頓時就讓他們一頭栽倒在地上,鮮血瞬間就把他們身上的衣服給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