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是攔標!”万俟俊搖了搖頭道:“畢竟是前十份毛料,如果攔標,主辦方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再說了,那塊毛料六百萬的底價其實也已經很高了,貨主又不傻,幹嘛還要報個那麼高的價格攔標?”
大家一想,万俟俊說的這番話確實有道理,這塊毛料能夠賣出去已經不錯了,貨主就算是想要攔標也沒必要出的這麼高。
這麼說的話,難不成真的有哪個傻瓜出了那麼高的價格?那人不會是賭石故事聽多了,滿腦子都是撿漏的想法吧?
楚琛他們正在詫異第一塊毛料時,現場也正因爲第一輪的中標價而一片譁然,雖說第一輪十塊毛料表現都非常不錯,不過表現再好也不至於每個中標價都高於五百萬吧?這樣的價格實在是太過瘋狂了,一時間,現場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益宏國苦笑道:“小萬,還是你厲害,我本來以爲高出個四成價已經能夠中了,沒想到中標價居然高出了七成!”
万俟俊擺了擺手道:“這沒什麼,你才入這行,行情上把握不準也很正常,特別是今年,翡翠原料的價格更是漲勢驚人,別說是你,我要不是對價格敏感,這次的收穫估計也不會高到哪去!”
這十塊毛料之中,他們一共投了五塊中了兩塊,其中四塊是万俟俊決定的價格,益宏國有自知之名,全部三千多份標單中,他也不過投了四五十份標。
現在這個結果。讓益宏國很是慶幸自己的決定,如果要是按他的決定投標。這次暗標的收穫估計就寥寥無幾了。
万俟俊雖然投了四份標單,也不過中了兩份,其中兩份給的價格還都非常接近中標價,這讓他可惜之餘,也不由得感嘆暗標爭奪的激烈。
益宏國感嘆道:“看來今後國內公盤上的毛料價格,肯定都要上漲了。”
益宏國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他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平洲公盤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了,往往是國內大小公盤的風向標,這裡的毛料價格上漲。其它公盤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張巖彬嘀咕道:“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動員我家老頭子多投幾塊毛料,放在倉庫裡,就算不解也能賺一筆。”
万俟俊呵呵一笑道:“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那如果早知道這樣,時間不說長,一年前囤一些毛料。到現在已經可以賺大錢了。其實我覺得你們如果真有閒錢,現在也可以買點毛料囤一下,過個三五年再賣,不說賺大錢,比把錢放在銀行裡肯定合算多了。”
万俟俊的這番話還真的讓周圍人有些心動,特別是董胖子已經把這話記在了心裡。他準備回京之後跟家裡人商量一下,託關係到緬甸那邊進口一批毛料,反正他們家裝毛料的倉庫肯定是騰的出來的。
當然,這一切得以毛料的收益率足夠高爲前提,不然那麼多資金囤積起來。一年卻只能賺個五六個點,那肯定是不合算的。
和董胖子相同打算的還有楚琛。不過他可不是買毛料囤貨之後轉手賣出去,而是想趁現在價格合適的時機,去緬甸進一批質量較好毛料,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因此,緬甸他肯定是要親自去一趟的,時間他準備就放在明年三月份緬甸公盤的時候。
先不說去緬甸的事,畢竟那是四個多月後的事情,現在讓楚琛擔心的是,出現了這麼多高價,會不會對他投的標有影響,其它毛料他到是無所謂,關鍵那塊4229號雷打石可千萬要中啊!
很快,第二第三頁就閃了過去,毛料的中標價還是延續了剛纔的勢頭,到現在爲止的三十塊毛料,沒有一塊的中標價低於百萬的,3023號毛料的價格更是達到了一千八百五十萬,這讓周圍的許多翡翠商人紛紛搖頭苦笑不已。
楚琛雖然並不是每塊毛料都記得,但其中有特點,表現好的毛料,他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那塊3023號毛料,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是一塊三十公斤重的鐵沙皮的毛料。
要說這塊毛料皮殼的表現也很不錯,有蟒有松花,而且面積還不小,當然,如果光憑這樣,肯定是要不了一千八百五十萬這樣的高價,除了剛纔說的那些,這塊毛料已經切出了一個不大的切面,切面露出的翡翠質地是玻璃種蘋果綠。
這塊毛料楚琛也研究過,並且因爲切面切出了玻璃種,他還特意對這塊毛料使用了異能,讓他沒想到的是,毛料內部的玻璃種居然只有一小塊,連一個手鐲都做不出來。
毛料內部除了玻璃種翡翠之外,到不是沒有翡翠了,不過只是冰種蔥心綠而已,雖然塊頭比較大,但品質擺在那裡,楚琛估計,加上那一小塊玻璃種翡翠,最多隻值五六百萬,投標人以一千八百五十萬的價格拍下來,那是虧到姥姥家了。
“md,這是誰報的價啊,報的這麼高,還賺個毛線啊!”張巖彬憤憤不平的賣了起來。
雖然他記不清楚他家投的每塊毛料,但其中重要的幾塊他還是記得住的,像前三頁的三十塊毛料,他家一共投了七塊,不過纔可憐巴巴的中了一塊,而且還是三十塊毛料裡價值最小的一塊,相當於只是得了個安慰獎,也難怪他會氣憤了。
益宏國聞言就開玩笑似的說道:“小張,剛纔三十塊中間,我們可中了六塊,你這麼說好像有些指桑罵槐啊!”
張巖彬尷尬一笑道:“哈哈,失誤!失誤!再說咱們是統一戰線的,我要罵也不會罵你們啊!”
說實在的,他還真有的些羨慕万俟俊和益宏國,兩人都是身家豐厚的大老闆,合作的好處別的不說,資金上肯定更加的雄厚,這樣更容易施展拳腳。如果有可能,這樣的組合,他都想上去摻和一腳。
可惜的是,他和楚琛只是比普通關係好一點的朋友,不像兩人和楚琛的關係那麼親密,而且他家多少和万俟俊有些競爭關係,一般情況下,根本沒有合作的基石。
玩笑過後,大家又聚精會神的看起了大屏幕,等到十頁過後,屏幕上顯示的中標價之中,纔開始夾雜着幾十萬的報價,這讓大家緊繃的神經稍稍緩和了一些。
突然,楚琛他們前面的一位中年男子滿臉震驚的驚呼道:“啊!我的投的標也是七十九萬啊,怎麼屏幕上顯得得卻不是我的編號!”
那人身旁的一位老者給他解釋道:“你看後面有個標誌,說明有人和你投了一樣的價格,不過他比你投得早,所以最終是他中了標。如果你有疑問,可以拿着你的壓金單去查詢,而且還可以付點錢,去調取當時的錄像。”
董胖子嘀咕道:“這主辦方也太摳門了一點,調錄像居然還要錢!”
“畢竟這是額外的服務嘛!”張巖彬笑着說道:“而且如果真的查到有人徇私舞弊,不但會把錢退給你,而且還會給你一筆非常豐厚的補償。”
聽了張巖彬的解釋,楚琛有些惡意的想道,主辦方之所以會收費,估計是因爲怕麻煩吧。
隨着時間的推移,開出的標也越來越多,而且開始有了流標,另外還有一些中標價格特別的離譜,這種標價一看就知道,應該是被攔標了。
看到屏幕上一個五千萬的中標價時,万俟俊不禁搖了搖頭,道:“自從緬甸政府開始實行新措施之後,這種攔標的商人是越來越多了。”
“毛料賣不出去,他們有什麼好處啊!”楚雨蘭有些想不通。
“怎麼會沒有好處!”張巖彬無奈的說道:“除了可以試探價格之外,還可以提高翡翠毛料的價格,其實說白了,這麼做就是爲了炒作毛料的價格,等到毛料價格漲起來了他們再賣,收益那是相當的可觀的。”
万俟俊接過話道:“我本人對炒作並不喜歡,毛料價格高了,雖然也能帶動翡翠成品的價格上揚,不過原材料上漲的成本,肯定不可能都分攤到消費者的身上,我們也要承受一部分。”
“而且到最後,如果翡翠的價格上漲到一定的程度,翡翠價格與價值嚴重背離,形成了巨大的泡沫,等到泡沫破裂,最後害了消費者,我們這些做翡翠生意的,同樣也會深受其害。”
益宏國呵呵一笑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咱們就算知道其中的利弊,也沒辦法,誰叫貨源掌握在他們手裡?不過我覺得吧,應該擔心的是那些做中低檔翡翠生意的商人,中低檔翡翠流通性差,又是可要可不要的東西,受市場的影響很大,像咱們做高檔翡翠的到是不用太擔心。”
益宏國說的這一點,大家都很贊同,每年緬甸開採的翡翠數量並不少,但真正質地、顏色、透明度俱佳的高端翡翠卻難得一見,高端翡翠製品大多都是資深藏家珍藏的,這樣的圈子一般受市場影響是比較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