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何林見到金元坤這個時候還是打死不承認,不由得眉頭一挑,調侃道:“呵呵,金掌櫃心態還真是夠穩,都這個時候了還是跟茅廁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可以!”
“既然你想要證據,那何某就給你證據!”
何林面上冷笑一聲,一指地上四隻青銅簋說道:“這四隻青銅簋的造型古樸,弇口,扁腹垂圓,對稱雙環耳饕餮紋,底部承接圈足。”
”並且簋腹部滿布橫條紋,舊時稱之爲平行線紋,是寬闊的橫條作突起或凹陷的槽,而這種造型最初見於西周中期,盛行於西周中晚期。”
“單就從這四隻青銅簋的造型和雕紋而言,不難看出,它們就是西周晚期時的物件兒。”
何林說到此處一頓,對着金元坤問道:“金掌櫃,我這話說得沒錯吧?”
金元坤冷哼一聲,還別說,何林剛纔有關青銅簋的介紹確實分毫不差。
但礙於臉面,金元坤依然反駁道:“這四隻青銅簋本來就仿的就是西周晚期簋的風格,這造型紋飾的當然也是一模一樣!”
“呵呵,確實!”
何林倒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笑道:”不得不說,這仿製的技術,確實是已經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說完,何林轉向張平虎問道:“張胖子,不知道你這些個青銅簋是從哪裡仿的?”
“我找誰仿的關你屁事兒!”
張平虎肥臉一黑,聽見何林一口一句假簋,他心中也是忐忑得緊:“老子就奇了怪了,我是欠了你家錢了還是怎麼了,非要死咬着老子不放!”
張平虎一咬牙,索性直接挑明:“倒是你這小王八蛋,一口一句我這裡有真品。”
“行,你倒是給老子說點實質性的證據來,少在我這兒瞎胡扯!”
“哎,張掌櫃你別這麼着急嘛,咱一步一步來。”
何林臉上笑容不變,轉頭看向地上四隻青銅簋繼續說道:“這類青銅簋嚴格來說,應該叫青銅延簋,在簋腹部有一圈銘文。”
“這類銘文是在商周時,用於求雨祭祀等節日上使用,這類青銅簋可不是一般的食用簋,不管是自身的歷史價值還是藝術價值都是極高的!”
說着,何林轉頭望向張平虎:“嘿嘿,張胖子,你說私自販賣這樣研究價值極高的文物,得判多少年!”
“有屁個研究價值!”
張平虎心頭咯噔一下,實在忍不下去了,惡狠狠的盯着何林說道:“姓何的,老子這些都是仿製品,還判多少年?”
“哼,我告訴你,你要是有屁就趕緊給老子放了,別特麼在這裡繞圈子。”
“要是沒有,那就趕緊給老子滾蛋,誹謗老子這個官司你是吃定了!”
“何林,你這樣一直在這裡避重就輕的說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是真以爲我的時間跟你一樣廉價嗎?。”
周明樊這個時候也是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聽你繼續胡謅,老二去安排律師,幫張掌櫃起訴何林誹謗!”
“是!”私人保鏢老二應了一聲,就準備直接撥打電話。
“慢着!我胡謅?”
何林一聲喝斷,冷哼說道:“行吧,既然趙掌櫃和週二少都是大忙人,那我也不賣關子了!”
說着,他右手一擡,在地上三個青銅延簋間來回晃動幾圈,拖長聲調說道:“就讓我來看看,哪一隻是真品呢……”
隨着何林手指的晃動,張平虎等人內心也不由得跟着緊張起來:“難道這小子真看出了哪隻是真品不成!”
“如果我沒有說錯,真正的西周青銅延簋應該就是這一隻吧!”
就在衆人揣測的時候,何林的手指突然一停,一聲清喝徒然脫口而出。
衆人擡眼望去,只見何林右手所指不是其他,正是三隻青銅簋中最右側那隻!
金元坤等人心頭頓時咯噔一跳,面上肥肉也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心頭喊叫糟糕!
“呵,呵呵……,姓何的,你還真是會胡說八道!”金元坤強定心神,強行擠出幾絲笑意:“你,你說那隻青銅簋是真品就是真品?”
“證據,證據在哪?”
“就是,姓何的,你可別什麼事都張口就來!”張平虎漲紅着胖臉,扯着嗓子說道:“剛纔這四隻青銅簋可都是讓警隊用儀器測量過的!”
“現在你倒好,張口就說這一隻青銅簋是真品,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眼力勁兒比人家儀器還精準不成!”
“哎,這話可不一定。”
何林冷笑一聲,眯眼說道:“儀器自然是有相當精準度的,但是也會出現誤差。”
“還別說,這有時候這人眼加上實際的知識理論可能還真比機器靠譜!”
“畢竟機器是死的,這人是活的!”
可誰知道,何林這話剛一說出口。
之前替那四隻青銅簋做檢測的苟布立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何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苟布立面色一沉,陰陽怪氣問道:“要是按你這樣來說,咱隊裡的儀器如果還沒有人靠譜,那還發明機器來幹嘛?你這不是胡扯嗎!”
聽到這話,何林眉頭不由得一皺:“這二愣子還真是會接話,豬隊友嗎?”
“呵呵,苟警官!”
何林冷笑一聲, 既然這個苟布立這麼不長眼,那他也懶得留面子:“這檢測儀器確實會比一般人爲檢測的精準度要高,也會更加方便快捷,但是!”
何林聲調突然一提,正色望向苟布立說道:“正如我剛纔所說這檢測機器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算檢測機器再精確也會有誤差,而且……也要看看是什麼人在使用檢測機器,還有使用檢測機器的方式對不對!”
聽到這話,苟布立原本就黑的面色又沉了幾分:“何先生,你這話是什麼生意思!你這是在質疑我檢測技術不過關嗎!”
“我苟布立雖然是歷史系出身,但是對於文物的檢測技術可是絕對有信心的!”
說完,苟布立一臉高傲的瞥了何林一眼:“何先生,我勸你說話還是有分寸點,別什麼話都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