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謂破天荒第一度,得以登堂入室。
這可把段飛與大根兩人,好一番樂!
“阿飛,快看!”
大根手指一點,正對一名身材五短,但卻是精壯精壯的少年。
嗯?
段飛舉目一望。
發現,那少年瘦是瘦小,但一身緊繃繃的筋肉,交錯縱橫,高高鼓起,好像一座座小山峰一樣。
這還不算。
那少年,一雙眼目如電,四肢穩穩,乍然一望,就好似直接紮根於大地,全然一體。
這分明就是一名難得一見的絕世高手。
就在段飛密切注視其人時候。
那人正在淘着米。
米的份量不輕,是直接用超大石頭澆築的巨型石鍋,石鍋內,滿滿都是白燦燦大米粒。
“起碼有十萬斤!”
段飛眼目一掃,便是暗暗一驚。
沒錯!
十萬斤,超大份量的一鍋!
這樣的鍋,世間少有。
這樣的人,亦是世間難見。
不過,這少有難見的一切,都在這第一樓,齊齊出現了。
譁、譁!嘩啦啦!霹靂巴拉,轟轟轟!
驚爆的淘米聲,持續不斷,連綿不絕地響起。
那陣勢,就好像在金戈鐵馬,箭如飛蝗地打仗一般。
真真是令人咋舌,眼珠子根本不能移動!
與此同時。
段飛分明地看見,少年沉腰坐馬,一雙腿,穩穩的,根本就是精鋼鐵杵也不能撼動絲毫。
“這是最爲一等的《金剛步》!”
段飛眼眸微眯,再度驚歎。
不得不嘆!
要知道,《金剛步》乃是傳聞中一門極爲難以修煉的上品武技。
論其威力,那是絕對不遜色於半極品。
沒錯!
一旦《金剛步》煉化到爐火純青,那就是有足以媲美半極品武技的威力。
不誇張地說,一步踏下,就是萬人不能移動。
這是下盤極穩。
對敵之時,八風不能吹動,穩如鐵塔,堅如磐石,令人頓生無可戰勝之心。
那就是一種強烈的氣勢壓迫!
這還不算。
《金剛步》是絕對的攻防一體。
在進攻時候,就是爆烈粉碎性的金剛腿。
一旦出擊,就是骨裂人分,絕對的死到四分五裂,全然成爲散碎骨頭渣!
“他的腿穩,一雙手,更是強悍雄霸,是真正標準殺人者的手!”
段飛瞳孔點點神光,落在那少年,正在淘米的手上。
正所謂,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雖然那少年,還並未真正動武。
但在這一刻,段飛已然發現了新世界。
這裡是絕對的高手如雲,天才如星的新世界,大世界。
而,就在段飛細細觀注着那人時候。
卻是有着一道,飄渺出塵的聲音,即刻傳來。
“六度,加快速度,快要午時了。”
循着聲音傳來方向。
段飛穿透性的目光掃射而去。
發現,竟然又是一名高手。
但見,一名面容如星如玉的青年,約莫二十左右,一雙穩定手掌,把握鍋鏟,上下左右翻飛。
那動作,簡直極盡精彩,極度飛快,縱然是段飛的目力,都差點跟不上趟。
這是位大師傅,在炒着滿滿一大鍋菜。
鍋,自然是另一口巨型石鍋。
是和淘米鍋,一樣大的鍋。
鏟子是超長鍋鏟,段飛長這麼大,就從未見過有如此之長鍋鏟。
那長度,足足有許多丈!
比那護衛第一樓的雙胞胎巨漢身形,還要長得多。
就是這樣一把鍋鏟,最保守估計,也不會低於萬斤大關,竟然被那年青人,揮舞的好像繡花針一般。
“高手高手,這絕對是名用劍極致高手!”
段飛點頭稱讚。
在這一刻,段飛是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
“阿飛,怎麼樣,高手吧。”
“想必以後我們也是絕對不會比他們差。”
大根擠上來,微笑說道。
而,就在大根言語剛剛飄落之際。
一陣幽香襲來,頓時令人目眩神迷,心猿意馬。
“這裡還有女人?”
段飛念頭狂閃而過。
“嘿嘿,終於聞到香了!”
大根,歡呼雀躍,喜不自勝。
“參見寒江月師姐!”
那炒菜青年,一邊炒菜,一邊恭敬道。
“見過寒江月師姐!”
淘米少年,甕聲甕氣道。
寒江月!
師姐?
這下,可真正把段飛與大根二人,愣在當場。
竟然是師姐!
與師兄級數高手,並駕齊驅,分庭抗禮的人物……
一時間,段飛,大根,心中震撼,難以言表。
如此身份高貴之人,怎會出現在這小小夥房?
雖然號稱是天域第一樓,但也不過是比一般小樓高一點,遠遠不是最高吧。
這是有什麼魅力,竟然令得貴如師姐,也屈尊駕臨。
“嘿嘿,師姐,這邊請,這邊請!”
一名尖嘴猴腮,面色蠟黃蠟黃的中年漢子,在前頭開路,生怕師姐有什麼閃失。
“豬玀方大根,前來拜見師姐!”
眼見此情此景,大根豈能放過,但見他一個抱拳,中氣十足地喊了開來。
此言一出。
頓時一片鬨堂大笑,氣氛瞬間熱烈。
“竟然是名豬玀!”
那喚作六度的淘米少年,首次展露笑容。
他笑得很含蓄,內斂。
顯然是名話不多,性格靦腆之人。
“五重巔峰!”
那少年一笑,段飛即刻感應到其修爲。
竟然是五重巔峰!
如此修爲境界,都足以晉升劍奴了!
又是爲何,潛伏在這彈丸小地,要做一名淘米人?
這還真的是令段飛百思不得其解,甚爲納悶。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也是奇人輩出,怪事無窮盡!
與此同時。
炒菜青年,也是將一縷精湛的目光,即刻投射在大根身上,淡淡笑道:“好一個豬玀,倒是頗有幾分膽色!”
聞言。
大根猛然一怔。
這是什麼節奏?
是誇自己,還是罵自己?
“半步六重高手!”
段飛從那縷極爲精湛的目光中,感受強大氣息,四射而出。
沒錯!這正是名半步六重高手。
那人好似也是注意到段飛的不尋常,即刻出言道:“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
吼!
這是在問段飛,看來是被人注意到了。
也難怪,段飛身上氣質如劍,是最爲冰冷又火熱鋒銳的極巔劍客氣質。
如果這樣都不被人注意到的話,那就真是奇了怪了!
“高姓不敢,小子姓段,名飛。”
“野人段飛,正是在下。”
段飛淡意一笑,如實答道。
聞言。
炒菜青年,星眸閃動,眼睛微微一眯,也是即刻笑道:“我就叫星輝,是這裡負責掌勺的,天域野人,劍奴,乃至於一些高層特別欽點的飲食佳餚都是由我負責。”
講到此處。
星輝目光一瞬,繼續道:“那淘米的,不愛說話的小夥子,就叫做六度。”
“以後,你們就是同事兄弟了,一起在這伙房勞作磨鍊。”
“至於你們的任務安排,還請寒江月師姐,酌情安排,一一定奪。”
原來,竟是如此。
半步六重的星輝,是爲伙房大師傅,掌勺調味的。
五重巔峰的六度,是專門淘米的。
那自己與大根,又能被分配,做些什麼?
這一瞬,段飛心念飛閃,想了許多。
而,就在這剎那。
一道天籟之音,徐徐響起。
“黃四,你去問問他們兩人,都有些什麼才能,又會些什麼。”
這是那寒江月師姐說話了。
其人言語之間,一種清冷,一種神聖不可侵犯,超凡脫俗的氣質,躍然而出。
到了這個時候。
段飛方纔舉目一望,發現那女子,竟然真的是生的十分端莊美麗!
但見她一雙娥眉如彎月,小小嘴脣,紅豔豔粉嘟嘟,真滴是惹人憐愛,令人朝思暮想,乃至於心碎不已。
何以要心碎?
自然心碎,那氣質,高不可攀!
根本就是難以觸碰的冷豔高貴存在。
這還不算。
寒江月的臉,更是飄渺出塵,有如天仙,有如魔女,那簡直就是美爆了。
兩種截然相反,與衆不同的情態,在其完美無瑕疵的臉上,天然調和,天然統一。
如果說,世間還有可以打動冷酷如段飛之女子的話,那麼,這寒江月,必定是當仁不讓!
“絕代佳人,真正的仙姿玉色!”
“唯一不足,就是太冷,這女子,竟然比我還要冷酷幾分!”
這一瞬,段飛驚歎側目!
段飛還算定力絕佳的了。
再看那方大根,簡直眼如鬥牛,他的眼神,全方位各角度地盯着寒江月,看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周圈。
饒是如此,大根依舊不能將目光,有分寸離開寒江月。
就好似中了邪一般,大根在這一瞬,竟然真的看入迷,以至於外界一切都不能感知了。
段飛,也是見慣不驚。
大根畢竟是大根,他就是如此,他愛美人的天性,從來未曾改變。
而那寒江月,也好像見過大場面人一般。
對於大根的迷醉,並不以爲怪。
要是換作別餘女子,縱然是不臉色發青,拂袖而去,也絕對會在心中暗暗罵他個方大根七葷八素,全然狗血淋頭。
由此可見。
寒江月之涵養,絕非一般。
這絕對是出身名門,大家閨秀的作風。
真正有一種“神女”的氣質與氣度!
不過,寒江月涵養好,並不代表其他人的涵養,就很好。
但見,那中年人黃四,搖搖晃晃走上前來,霹靂巴拉,對着大根頭頂,就是一頓暴揍!
“我說,你看夠了沒有!”
“知道這是誰麼?大小姐,也是你一介豬玀,能夠長久凝視的?”
黃四相當生氣,拳腳不停,厲聲喝罵。
不過,對於這一切,大根倒是並不在意。
現在,他只想再好好看一眼寒江月。
哪怕是挨再多的打,他也是不在意。
要知道,英雄天然愛美人,大根雖然不是英雄,但他也懂得欣賞美。
這寒江月,簡直就是他的神!
沒錯,寒江月就是神。
女神!
而,就在黃四還在繼續暴打大根,大根也還在凝望寒江月之際。
段飛一個箭步向前,他的一雙極爲穩定的手,即刻格擋住黃四。
與此同時。
寒江月,輕飄飄十分入骨好聽的聲音,也是即刻響起。
“住手!成何體統,打打鬧鬧,你們當這裡是菜市場!”
誰說女子不如男?
寒江月,天然英氣逼人,颯爽英姿,端的是有一種俠士風範。
這就是俠女與女神的化生,真正傾倒衆生,令人心生愛慕的絕品佳人。
這一刻,縱算是沉穩如段飛,也有些把持不住,有一種顧盼神飛的感覺。
何以叫顧盼神飛?
顧盼流連之間,神魂顛倒,全然不能自已。
這就是傳說中的顧盼神飛。
那方大根,自然是不必說了,他到現在都還回不過神來。
倒是段飛,在剎那失神後,便是即刻發現失態,猛地回覆過來。
“這寒江月,魅力大到嚇死人,勾魂奪魄。”
“他的修爲,最起碼,在七重,甚至還要遠遠超越。”
段飛六感敏銳,即刻在心中,對寒江月的實力,作出一個預估。
不得不說,段飛還是真的有一手。
他的預估,已然比較接近寒江月真實修爲。
不誇張地說,寒江月,是絕對比凡修七重,只高不低。
不然,也不能高人一等,晉升師姐尊位。
“大小姐,小人錯了,還望不吝責罰!”
黃四在寒江月一聲呵斥過後,竟然開始自己打起自個兒耳光,他的一張老臉,全然被打到通紅,甚至差點沒打出血來。
由此可見。
黃四是真正在用力打。
他是對自己,也絕不留情!
如此看來,寒江月,是絕對的一言九鼎,威信甚高。
如果不是這樣,黃四幾十歲的人,而且修爲也是在五重之巔,他也不能如此折騰自己。
“想必,這黃四必然是天域土生土長的人,就好似劉師爺一般。”
這一刻,段飛不禁想起了師爺。
也是,劉師爺在把段飛,大根送到天域之後,就好似直接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好了,黃四你暫且退下。”
“就由我來親自爲這兩位小哥,安排安排。”
就在段飛心思泛動之際,寒江月輕紗一拂,輕啓朱脣淡淡道。
言罷。
寒江月,蓮步搖曳,腳下生香風,即刻走到段飛跟前,吐氣如幽蘭詢問道:“你就叫段飛?你有什麼才能,修爲幾何,一一道來,我且看看,你是否真的可以勝任這伙房任務?”
聞言。
段飛駭然,“難道這伙房收人,還是有着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