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因爲宿怨已深,決計不肯認同王靈官。
要知道,用一面極品靈鏡,觀看別人隱私的存在,段飛若是輕易認同了,那豈非同流合污,太沒有骨氣……
可是,在此一時,王靈官,春風一笑,並不在意在乎。
接着,他就是說了:“我們的敵人,不應該是彼此,而是更爲可怖可怕存在,那就是,傳聞中的,滅世遠古羣星!”
遠古羣星?
陡然聞聽,如此言語,段飛猛然一驚!
這次,他真是沒想到,王靈官竟然會如此說道。
遠古羣星,難道,真的就快要駕臨了麼……
不可思議,不敢想,不能想。
早在初初見到,劉師爺,也就是那天域玄武劍王時候。
段飛,就曾經,聽聞這可怕的傳說。
那空明識海,曾經的洞虛仙人,小鳳仙,也是曾經,有過如此說法。
一時間,段飛牙關緊咬,面上神情,有些焦灼,搖擺,難以抉擇起來。
自然是難以抉擇。
遠古羣星,那可是,以殺入道的,諸天強橫存在。
這時,王靈官,如此說道,絕非空穴來風,無的放失。
“怎麼?”
“段飛,你不相信我?”
“我王靈官,也算是,誠實謙謙君子,輕易不能說謊。”
“這次,我現身與你一見,就是想要,與你合作的。”
“至於前塵往事,你不要掛懷,章若蘭那個女人,以我的眼光來看,確實不值得你愛,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如果壞了我們之間的合作,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值。”
王靈官,擡眼望空,言語之間,面上神情,平靜淡然。
王靈官就是如此。
他有強大的自信。
對於段飛的心理,他有極其深刻的洞察。
他覺得,段飛必定是能夠,想通的。
可是,還不待段飛,作出決斷。
那倒地不起的,常嘯天,就是說了:“王靈官,少娘那個巴子,假惺惺的。”
“你壞了我們飛哥,一樁好事,搶了別人娘們,這次,你居然還有理了!”
“不要說飛哥不能答應與你合作,縱算是,我們這些兄弟,也是與你,誓不兩立,水火不相容!”
常嘯天,就是個粗人。
他可不管什麼緣由不緣由的。
他認死理。
不管三七二十一,王靈官,這次就是錯了。
其一,搶了段飛的曾經摯愛。
其二,一直鬼鬼祟祟,窺探段飛隱私。
那明鏡高懸,顯見是,觀察了段飛許久。
只怕已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
如此這般,惡劣行徑,他們兄弟,自然不能原諒。
這還不說,就在今夜此刻,王靈官狠狠打了兄弟們的臉。
這簡直就是,新仇舊恨,令人原諒不得。
“沒錯!王靈官,你這算什麼,打壓了我們,又來招安飛哥。”
“我幹,你這算盤,倒是打得精到。”
“你也太會算!不過,這次,你真是錯了!”
“飛哥的脾氣,我們最瞭解,你這合作,只怕是要,談不成了!”
胖胖的範來,用滿是塵埃灰塵的衣袖,一抹染血臉頰。
在此一刻,他爲段飛不值,絕不同意那合作。
不過,絕世孤高,仿若天神一般的王靈官,卻是並不在意,範來與嘯天的看法。
何以故?
很簡單,他覺得,這兩個跟班,根本作不了主。
“段飛,我只問你的意見。”
“老實說,觀察你的一舉一動,是我那師尊,薩真人的意思。”
“就在前幾年,大概就是你,初初流落到中州時候,在師尊的授意指引下,我方纔用那明鏡,觀察觀看你的。”
王靈官,飄灑的眸子,明亮閃爍。
在這時,他不得不作出,一些解釋,以至讓步。
“你師尊的意思?”
“難道,他早看出我,有今日的發展成就……”
段飛,有些不信。
換誰都會置疑,難以相信。
許多年前,就注意到自己,難道那薩真人,真的有偌大威能神通,足以洞察天機?
仿似看出段飛心中疑竇。
王靈官,微微一笑,沉聲說道:“那是自然。”
“我深深記得,師尊那時,曾經說過,你是天之異數,變數。同時,也是掌握無盡修真世界,龐大氣運的關鍵存在。”
“若非如此的話,我也不會關注你,更不會,想要與你合作。”
王靈官的說法。
倒是入木三分。
他本是天神轉世,合作的對象,也必然是,大有來歷,大有來頭。
“天之變數,異數?”
“你這個說法,很是耳熟能詳,我記得,曾經有一位,強大存在,也是有此說法。”
段飛,一雙深邃眼眸,閃爍無盡智慧。
他這個說法。
倒是不假。
在先前時候,那蓮花劍聖,段青雲,就是曾經如此說過。
段飛,的確就是那註定的變數。
變數變數,就是不確定。
可能很強,可能很弱。
一切都是,前途未卜,未嘗可知。
這就是變數。
不確定的,就是變數,異數。
一切皆有可能,正是段飛的,真實寫照。
“哈哈哈,你知道,那就好。”
王靈官,眼望段飛,快意微笑。
就在那,飄揚躍動的笑意中,王靈官邁開腳步,向着段飛,緩緩走來。
在此一刻,段飛並無反應。
“他好似並無惡意。”
這一瞬,一道快極了的心念,閃電般,劃過段飛心海。
這就是一個人的直覺體驗。
段飛,相信直覺,相信自己。
他與王靈官,都是極其自信的人。
這是天才的自信。
永遠相信自己。
於是,段飛將渾身凌寒殺氣,驟然一收!
這是危險的舉動。
人心畢竟難測,太過相信一個人,往往意味着,巨大的風險。
可是,段飛,就是這麼做了。
他相信,在目前來說,王靈官並無殺害自己的動機。
於是,王靈官,一路暢通,彈指間,便是走到段飛近前。
這一時,二人眼目相對。
段飛,第一次,頭一遭發現,王靈官,竟然是生得那麼美。
那眼眸,閃亮中,帶着秋波。
比鑽石閃耀,比珍珠明朗。
如果,王靈官,真是個女人的話,決計是人間稀有罕見的絕色。
“這是男生女相。”
“段飛,你不要奇怪,我渾身上下,都是男兒,你不要想歪了。”
就在段飛,微微一愣的剎那,王靈官,一雙修長有力,極度穩定的手,已然搭上段飛肩頭。
這時,段飛不禁渾身激靈靈,驟然就是一個戰慄,顫抖。
王靈官的手,實在是太綿柔。
縱算是世間,絕色美人,都是全然,比不得他。
“哈哈哈,段飛啊段飛,你可真是令我意外。”
“在我明鏡中看來,你絕對是,波瀾不驚,穩如磐石的存在,怎麼,這會兒,會如此緊張?”
王靈官,一張帥氣到爆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笑容,帶着調侃,帶着戲謔。
聞言,段飛略微尷尬,於是他也強行,擠出一個微笑:“你的手,不像男兒手。”
“一時間,我不太適應。”
說來也是,男兒手,就應該是,剛勁有力,粗糙有摩擦力。
可是,這王靈官,一雙手,那秀氣,那綿軟,任何女子的手兒,都是比他不得。
因此,段飛的反應,也是情理中事。
要知道,除卻與章若蘭,那女子,有過一段時間,相處過往之外。
在段飛的世界,就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接觸。
的確沒有。
哪怕是輕輕微微,不經意的接觸,都不曾有。
若真的有遇見,絕世大美女時候,段飛也不過是,抱以紳士的目光。
那是優雅,一如既往的優雅。
絕不會,好似大根一般,那眼神,簡直就是毒。
恨不得,啥都看見。
段飛是如此優雅,靦腆含蓄的年輕劍客。
他一生之中,以修行爲己任,追尋的是至高武力,絕強力量。
除此以外,縱算貌比天仙,身材賽過魔鬼,那也絕無動心。
不過,在王靈官,一雙綿綿玉手,搭上段飛肩膀時候,段飛確實感受一種異樣悸動。
那感覺怪怪的。
“以後,段兄,就會習慣了。”
“我這雙手,乃是用牛奶,從小泡大的。”
“我的父親,希望我的手,有如白玉,成爲世間一等。”
“另外,我的手,也是一門絕技,就叫做,兜羅綿手!”
王靈官,笑意春風。
這一笑,吹開了段飛心扉。
竟然是兜羅綿手!
這可了不得。
傳聞中,諸天佛祖,就是天然兜羅綿手。
那手,比世間最柔軟絲綢,都要柔。
不但是柔!
戰鬥起來,殺起人來,那簡直就是一個帥。
手一抹,一揮,人的脖頸,就咔嚓一聲,從中斷裂。
死亡過程,絕無痛苦。
這本就是,佛的手段,超勁大菩薩,降魔秘法。
“居然是兜羅綿手,這王靈官,與無上佛門,還有關係?”
“這小子,好像什麼都會,真是不知道,他身上,除卻塵埃爆,兜羅綿手以外,還有多少種,蓋世殺人絕學……”
這次,趴在地上的範來,常嘯天,面目扭曲,面色死灰。
這是震撼!
簡直無可想象,這王靈官,是有如何強大底蘊……
與此同時,王靈官,一雙綿手,拉起段飛,就是直直往前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