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墨西哥一側,路邊停着很多汽車,有日產尼桑、豐田本田、中國長城、吉利、奇瑞等等,都是價格低廉那種車子。
這些人在拉客,他們跑的距離大多很短,主要將人送到一兩公里外的城鎮去,或者受到僱傭,載客在城鎮裡遊玩。
哥斯拉去租賃了一輛車,很便宜,拉他們四個人去城鎮,只需要十美元。
李杜聽到有遊客跟司機討價還價,最低都是三十塊,哥斯拉能用十塊錢找到車,肯定又是他的塊頭和氣質起作用了。
僅僅一牆之隔,兩個國家的區別卻是很大,且很清晰的展現出來。
諾加利斯那邊道路平坦,公路通往四面八方,墨西哥這邊的道路是土路,路面崎嶇不平,坐在車上顛簸的很。
路不算遠,但他們人多重量大,且路況不好,李杜覺得十塊錢的車費有點欺負人,後面下車,他就給了二十塊。
進入城鎮下車後,李杜先嗅到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烤麪包的香味、玉米卷的甜味,還有灰塵的土味,這些味道交雜在一起。
“這就是墨西哥的味道。”哥斯拉咧嘴笑了。
自從進入墨西哥地界,哥斯拉變得活躍很多。
到了這裡,亞利桑那州的影子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墨西哥風情。
一些小孩在街頭歡快的踢球,大冬天的,他們赤着腳、光着膀子,露出一個個結實的小身子,看起來強壯又快樂。
街頭上就有老人帶着孩子乞討,也是衣衫襤褸,李杜搖搖頭,掏出幾張富蘭克林大鈔遞給老人,說道:“先去吃飯吧。”
城市街道上有很多攤位,一些頭戴寬邊帽的小販推着食品車高聲叫賣,熱氣從車上蒸騰而起,讓空氣中多了幾分食物的香味。
街道上游客很多,人潮洶涌。
李杜驚歎道:“看來對墨西哥感興趣的人還真是多啊。”
哥斯拉搖頭道:“現在很少了,以前更多。”
自從本-拉登發起恐怖襲擊,美國對邊境控制變得嚴格起來,防止有暴恐分子混入國內。
不光安檢員和警察不斷的檢查人們的護照,而且還會嚴格地審查外國人,就像每個外國人都是暴恐分子一樣。
遊客來玩,最重要的是心情,這樣被警察盤查當然不會很開心,很多人就不再到這裡旅遊,遊客數量爲之大減。
這座小城有着和美國完全不一樣的風情,最特殊一點是房子顏色都特別鮮豔。
漢斯找了一家顧客繁多的大排檔,四人剛坐下,一羣墨西哥青年呼啦啦趕來,坐在他們旁邊。
一名英俊的墨西哥服務員邁着歡快的腳步來招待他們:“歡迎歡迎,歡迎貴客臨門,請問你們吃點什麼?”
“捲餅,起司玉米碎片,辣味烤雞,三文魚柑橘醬油漬伴墨西哥脆片,番茄辣肉醬,莎莎醬,黃油炒玉米松露……”
哥斯拉點了一大堆食物,又道:“飲料要香辣番茄啤酒,招牌雞尾酒,給我們來一瓶翡翠龍舌蘭。”
“點的可夠多的,夥計。”漢斯靠着椅子吹了聲口哨。
哥斯拉道:“我請你們……”
“誰對我女朋友吹口哨?”一個憤怒的聲音搶着響起。
李杜愕然扭頭,看到他們鄰桌站起來一堆青年。
這些青年身上都是刺青,且左側脖子有一樣的圖案:一把軍刀插在一朵燃燒的大麗菊上。
漢斯鬱悶了,解釋道:“抱歉,夥計們,我可不是對你們……”
“嘿,該死的美國佬!”這些青年聽到他的口音後表情一變,“我最討厭美國佬,我也最喜歡美國佬,我喜歡教訓美國佬。”
美墨關係不好,特別是邊境地區,墨西哥人對美國人相當不友好,來這裡旅遊的大多不是美國人,是其他國家遊客。
美國在前些年爲了打擊偷渡事件,發起過一個名爲‘擊斃野犬’的行動,結果催生出一句話,叫‘偷渡美墨邊界的人,面臨像野狗一樣死去的危險’。
墨西哥人對此很不忿,認爲美國人侮辱他們,但美國強大,在美國境內他們無可奈何,所以在墨西哥境內,他們會找美國人的麻煩。
李杜看出來了,對方就是想找麻煩,哥斯拉站了起來,對那些青年說道:“我的夥計不是對你們吹口哨。”
“呸,你也是美國佬?”一個青年摟着姑娘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一個老闆樣子的男人走了出來,說道:“別在我這裡惹事,別欺負我的顧客,我看到了,內利斯,他們沒有惹你們。”
青年們對這男人有些忌憚,看到他出現後便悻悻的坐下。
漢斯無奈的說道:“該死的,要是這在美國,誰這麼欺負人,我一定讓他好看。”
李杜搖搖頭道:“行了,少說兩句吧,我們是來吃飯的。”
老闆過來給他們送了一紮啤酒,笑道:“被跟那些小子一般見識,他們加入了幫派,就以爲天地之間可以任憑字橫行。”
李杜道謝,說道:“只是誤會而已,老闆,你們的店鋪真漂亮,五顏六色,這很有意思。”
“市長搞的形象工程,誰想裝扮自己的家,可以去免費領油漆,把房屋粉刷成任何顏色都行。”老闆解釋了兩句
等到老闆離開,一個青年坐了過來,裝模作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後說道:“你們美國人,吭?”
哥斯拉摁住酒杯,死死的盯着那青年。
青年吞了口唾沫,色厲內荏的吼道:“你敢動手?”
李杜示意哥斯拉放開手臂,他給青年親自倒上一杯酒,笑道:“我是中國人,他是德國人,這夥計是你們墨西哥人,還有一個確實是美國人。”
青年說道:“哦,美國人都很有錢,請我們喝酒吃飯吧。”
“美國人欠你們啊?”李杜毫不客氣的問道。
青年沒想到他會這麼強硬的回答,下意識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李杜道:“美國人欠你們什麼嗎?爲什麼我夥計是美國人,他就得請你們吃飯?”
青年狠狠一拍桌子,咬牙道:“很好,我很久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硬骨頭了,很好,我很高興碰到你們!”
他站起來招了下手,一大羣青年站了起來,他們扔下飯錢離開。
先前喝他們啤酒的青年指着李杜道:“你有種,你很有種,但有種你就早點離開這飯店,我踏馬想看看你骨頭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