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着梅子,癟癟嘴。?塗欽折道“明天開始不喝了。”
這些天,舅舅似把我鎖了起來,讓塗欽折每天在宮裡陪着我,但是不允許我出宮,連我去莫姐姐家裡他也不允許,只許莫姐姐進宮來看我,鬧得神經兮兮的。
說好的遊湖也遙遙無期,舅舅說變卦變卦。
晚塗欽折規規矩矩地抱着我睡覺。我已經習慣每夜都窩在他懷裡,用腳去蹭他的,覺得無的踏實。
我問“塗欽折,我們什麼時候出宮啊”
“出了皇宮,你不再是公主,可能,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想好了嗎”塗欽折低低道。
我臉貼着他的襟口,點點頭“想好了啊,這輩子我跟你走了。其實我不喜歡在這皇宮裡當公主,我喜歡和你去宮外,過普通平凡的日子。可是我想不通,舅舅先前明明已經答應了的,爲什麼現在又不放我們出宮。”
塗欽折只道“我們明天出宮。”
塗欽折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說明天便是明天,天還沒亮時,我被他拖了起來,迷迷糊糊地胡亂穿好衣服,他把厚厚的狐裘披風往我身一裹抱了起來,從窗戶裡跳出,幾個跳躍之後了房檐。
我一下子瞌睡全醒了。
見塗欽折抱着我飛檐走壁,且一點也不覺得顛簸,竟生出一絲私奔的刺激感來。塗欽折垂下眼簾,看見我不由自主彎起來的嘴角,無奈道“覺得很新鮮刺激”
我用力地點點頭,抱緊他的脖子,道“你能不能抱着我跑出皇宮啊”
塗欽折老實道“不能。”
“那你是把我抱去哪兒我們怎麼出去”
不多時,塗欽折把我帶到了皇宮一處偏僻的後門那邊,連接後門的是一條長長的走道,這個時候後門大開着,正有一輛輛滿載的馬車從外面進來,有的送水有的送糧送菜。這裡每天這個時候都很忙碌。
這時我看見一輛載着白菜的馬車緩緩駛了進來,這輛馬車不同尋常,不似別的板車,而是有一個車棚,車棚用碎花布掩蓋着,守門的太監正瞌睡兮兮,沒閒工夫一輛輛地檢查。於是馬車停靠到一邊,便有御膳房的太監們前來卸載。
大家都忙着幹活,根本沒注意到暗處的塗欽折和我。塗欽折便趁人不備之際,拉着我便跑到了馬車後面,我倆一起跳進了馬車。
怎料裡面有一個包袱。塗欽折打開包袱,便取出一套十分樸實的碎花布衣和一身麻衣,我倆手腳麻利地換,把換下來的衣服又用包袱裝起來。馬車搖搖晃晃地朝宮門外駛去,當通行時侍衛掀開碎花布簾查看時我剛好把包袱塞塗欽折的背後,塗欽折不動聲色地用身體遮住。
我朝那侍衛乾笑。
侍衛道“怎的車裡還坐了兩個人”
前面駕馬車的是一個半老的老頭,聞聲唏噓道“哦,那是我兒和兒媳婦哇,我年老體衰,怎搬得動這麼大車的白菜,讓他們跟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