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林懷裡揣着聖旨,走出皇太子的書房,帶上金貢金財離開皇宮,直接去找楊義。應爲現在楊海林正是上任,成爲軍中千戶將軍,他已經向皇太子提議,要將楊義調任到太子親軍中。皇太子爽快答應,並任命楊義在軍中擔任百戶。
無論到哪裡,自己身邊都得安排幾個親近之人,不但辦事方便,而且能夠形成自己的勢力,楊海林深知這個道理。
到了石樑的府邸,楊海林直接進去。因爲常來這裡,石府的下人與他們都很熟悉,知道這位小楊大人是老爺公子的好友,所以就直接請進府內。
等楊海林剛進內宅,就瞧見石樑正往外走,身邊同行的楊義之外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楊海林很熟悉,正是崇靖王朱祐樒,楊海林趕緊上前見禮。
“下官參見王爺。”說着,楊海林又笑呵呵地與石樑楊義點頭問候。
崇靖王朱祐樒見面前之人是楊海林,稍有些詫異,忙笑道:“哈哈……原來是楊大人,多日不見,楊大人越來越威武,哦……不對,應該叫楊將軍纔是,哈哈……”
“王爺說笑了,下官再怎麼窮折騰,在王爺面前還是不值一提。”楊海林見到崇靖王朱祐樒,就想起那千兩黃金,同時也想到孫翰。
崇靖王朱祐樒似乎知道楊海林的心思,忙笑口道:“說起來,本王真是慚愧啊,識人不明,交友不慎,還爲那逆賊孫翰說好話,讓楊大人多加照顧,給楊大人帶來不便,還請楊大人贖罪。”
“王爺這說哪裡話,那孫翰是咎由自取,與王爺無關,何況王爺也是受他欺騙利用,實屬受害者,這點道理,下官還是知明的。”楊海林心想,只要你不討回那些金子,你們那些破事老子懶得過問。
“楊大人真是開明,今日不巧,剛來石老爺子這裡,屁股還沒坐熱乎,府中就有急事,改日我做東,楊大人務必賞臉,喝幾杯。”
“一定,一定。”
楊海林見崇靖王朱祐樒這是要走,忙要跟着相送,卻聽石樑道:“楊五,你先進去坐坐,我送王爺就成。”說着,對楊義道:“你招待下楊五。”
楊海林見石樑不讓自己一起送崇靖王,估計是他們還有什麼事情相商,外人不便在場,所以就與崇靖王朱祐樒作別,跟着楊義進去了。
等進了石樑的書房,楊海林就把聖旨給楊義看看,並告訴他調任之事。這下可把楊義高興壞了,他一直都向往軍中的生活,更何況這些日子在家憋壞了。
哥四個在書房內沒說幾句話,金財就憋不住了,拉着楊義就要去後院的練武場比劃去。因爲金財也在牀上躺了好多天,好久沒跟楊義過招了,手腳都癢癢。楊義拗不過他,就笑呵呵地與金財出去。
此時,屋子裡只剩下楊海林與金貢,等了一小會兒,也不見石樑回來,楊海林有點坐不住,開始在屋子裡閒逛。
這石樑的書房楊海林倒是常來,不過有石樑在場,他還沒仔細觀察過書房,今天正好好好查看下,因爲石樑可有好多寶貝,看看能不能摸點啥好東西借用幾年。
金貢見楊海林圍着那面牆瞎轉悠,就知道五哥有惦記老爺子密室裡的好東西,搖搖頭,沒跟着湊熱鬧,丟不起那個人。
楊海林琢磨半天牆上那道暗門,就是打不開,最後泄氣地坐在書桌前直撓頭。
可就在他無意間,卻發現書桌底下有一個火盆。但吸引他的不是火盆,而是火盆內剛剛燒過的紙張。那張黃紙沒有燃燒淨,剩下一少半,就是這半張紙引起他的注意力。
楊海林蹲下身子,拾起那半張黃紙,放在手中,仔細一看,頓時大吃一驚。紙上雖然沒有任何字跡,卻有一些不規則的小窟窿。這樣他想起在鬼屋發現的紙張與這半張黃紙一樣,楊海林確認完之後,整個人都陷入驚恐之中。
“五哥,你怎麼了?”金貢見楊海林坐在書桌前發呆,面色很不好看,忙問道。
楊海林緩過來神,偷偷地將手中的黃紙塞進袖子裡,小心地退回會客椅上,沉思不語,表面雖然那很平靜,內心已是驚濤駭浪。
他強制克服內心的波動,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眼神中凝聚兩道寒光。
“楊五,讓你久等了,呵呵……”這是石樑從外面進來。
楊海林緊忙起身相迎,笑臉道:“前輩不用客氣,我也不是外人,嘿嘿……”
楊海林面色如初,一點都不看出來剛纔的驚色,身旁的金貢都有些奇怪,五哥剛纔是怎麼了?
楊海林與石樑落座之後,石樑問楊海林來意,楊海林就把聖旨拿給他看,還說皇上也嘉獎石樑,這嘉獎要等皇上南京祭祖之際再另行安排,石樑聽後很高興。同時楊海林又把楊義調任的事情向他說了一遍,石樑有致謝一番。
楊海林觀察石樑的表情,看出他對楊義真心實意地關心,心中不免有些感觸。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楊海林見石樑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他忙叫金貢先出去,讓金貢看着金財一點,傷剛剛好,不能做劇烈運動。金貢也不傻,知道他們倆有隱秘事情商量,就起身出去。
石樑見金貢走後,方開口道:“楊五,我給你看樣東西。”說着,他起身走到主桌前,從抽屜裡取出一封信,走過來,交到楊海林手中。
楊海林看來石樑一眼,見他點點頭,忙打開書信觀看。
當楊海林看過之後,面上有些驚色,開口道:“前輩,此我確實在我身上,不知如何處置?”
石樑凝色道:“這封信是我在孫翰府裡搜到的,因信裡涉及到你,所以我沒急於交上去。很顯然你以前被追殺,就是因爲此物。”
楊海林聽完點帶你頭。“是啊當初我也是一時動力貪念,沒把此物交給汪公公,卻不曾想,惹來這麼多麻煩。”
“那此物到底是何物?”石樑好奇地問道。
“是塊韃子的金制腰牌。”楊海林沉聲答道。
石樑沉思片刻後,敲打着桌面,看了楊海林一眼,試探道:“從這份書信上看,寫信之人急於得到此物,才命孫翰不惜一切來追殺你,看來此物不祥啊你也知道這奸細一案表面上是結案啊可是那晚錦衣衛大牢外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倒底是誰派來的?現在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只要不涉及到你的人身安全,沒有必要繼續追查下去,不然會惹火燒身,眼下我們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勢力,與他們抗衡,可是就怕他們不死心,還要對付你。”
楊海林點點頭,注視着石樑,小心二次問道:“前輩,依你看我該怎麼辦?”
石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閉上眼睛沉思,片刻之後,斷言道:“惹禍的東西不能留,想法子拋出去。”
“那拋給誰?”楊海林盯着石樑追問道。
“這個嘛”石樑似乎也有些頭疼,起身來回踱步,對後定下身子,開口道:“依老夫意見,將此物交給皇太子最爲妥當。”
“皇太子?”楊海林有些詫異。
“對。”石樑從新坐下身子,解釋道:“此物只有放到太子手中最爲妥當,一是那些人不可能從太子手中搶走此物,而是讓皇太子定奪此事,看看皇太子是何意見,有他出門事情就好辦了,你也能從中脫離干係,相信那幫人也不會在爲難你。”
楊海林聽完石樑這番話後,有些禪悟不透,正在那低頭沉思,就聽見石樑追問道:“此物是什麼樣子,可借老夫一觀?”
楊海林擡頭看了一眼石樑,開口笑道:“前輩,那麼貴重之物,我怎麼能帶着身上,讓我藏起來了。”說完,楊海林發現石樑略有失望之色,忙解釋道:“我也知道這腰牌是個禍端,但是隻要敵人一天得不到此物,我就安全一天,所以晚輩臨近應天府之時,就把他藏在雞籠山慈寧庵後的一個院落內,待我明日取來,與前輩一同交給皇太子。”
石樑聽完後點帶你頭,長出一口氣,面帶笑容道:“只要把此物交與太子殿下,這奸細的案子查與不查,全憑太子殿下定奪,到時候你我也就脫離干係,直接讓那萬通去捅馬蜂窩好了,哈哈……省得他天天沒事幹,殘害他人。”
石樑似乎很高興看萬通的熱鬧,喝口茶水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忙放下茶杯謹慎道:“此事不易被外人知曉,恩……”他思索一下,又道:“這樣吧爲安全起見,明日老夫與你一同前去如何?”
楊海林聽完,眉頭一挑,隨後高興道:“謝謝前輩,有前輩保駕護航,晚輩求之不得,此事就這麼定了。”
石樑見楊海林爽快答應十分高興,又與楊海林詳細商量此事細節,無非是既讓被人知道此物交給皇太子,又不招人那幫人半路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