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憂跟着宋大仁向着殿內走去。從他口中得知,執法殿一脈自從祖師座下四弟子鄭不通開始,傳到現在黃天行手六代,情況一直如此,人丁不盛。
現在師長一輩,除了首座黃粱夢,只有另一位師叔於茹,也就是黃天行的妻子。他們生有一女黃鸝,今年十一,比秦無憂小了兩歲,但未入門,聽說是身體九陰絕脈要等其爺爺爲他理清筋脈後,才能正式入門,所以現在秦無憂在這裡是名副其實的小師弟。
而秦無憂聽到黃鸝時,內心不由得笑了,原來那小丫頭是內定的執法殿的弟子。
而在黃天行衆弟子中,宋大仁是大師兄,依次往下有吳大義、鄭大禮、何大智、呂大信、杜必書。
秦無憂用心記着:“哦,大義師兄、大禮師兄、大智師兄、大信師兄、大書師兄…”
宋大仁笑道:“是杜必書師兄。”
秦無憂怔了一下,這才醒悟,不禁問道:“怎麼就這位六師兄不一樣呢?”
宋大仁道:“本來他的確是叫大書的,不過你多叫兩聲聽聽。”
秦無憂喃喃道:“杜大書,杜大書,杜大叔…”心中會意,登時笑了出來。
宋大仁也笑道:“你知道了。其實師父倒不是十分在乎,但師孃卻很是惱火,叫了幾次便說杜師弟不尊師敬道,要出手教訓一番,把杜師弟嚇得半死,連忙請師父師孃爲他改名。後來師孃便替他取了‘杜必書’這個名字。你再把這個名字好好念幾遍。”
秦無憂小聲道:“杜必書,杜必書,賭必輸…”噗嗤一聲笑彎了腰。
宋大仁本就有心引他發笑,稍減他憂鬱的心神,讓之感受兄弟之誼,從而將內心的那片孤獨去除。
眼見秦無憂高興,他心裡也頗爲歡喜,笑道:“六師弟入門前本有好賭惡習,後來機緣巧合,被師父渡化上山,雖不再賭錢,但平常倒愛與人打賭過癮,師孃此舉,也有警惕之意。”
秦無憂內心不由得放開了些,心底沉浸的孤獨似乎也己消失,但黑夜又怎能弄懂寂寞,秦無憂學着宋大仁敞開心懷大笑了幾聲,便只當過去了,實際上他己認定了這個兄弟。
宋大仁便帶着秦無憂來到執法殿的主殿“執法堂”。執法殿一脈上下人等,此刻都集中到了執法堂中,這裡紅磚鋪地,紅瓦石柱,大堂中地上刻着一個大大的“太極”圖形,總得來說很是簡樸,卻又不失威嚴。
堂前擺了兩張椅子,坐着兩人,一人是黃天行,另一人是個安靜端莊的美婦,看去三十多歲,風姿綽約,在她身旁站着個小女孩,眉目清秀,一雙明眸水汪汪的,極是靈動,惹人憐愛,看着秦無憂不停的眨着眼睛。
至於其他五名男弟子,一字排開,站在下首,或高或矮,或壯或瘦,此刻的目光都落到了秦無憂的身上。落在這名不出宗主那一脈,要來執法殿的真傳弟子秦無憂的身上。
宋大仁走到堂前,恭聲道:“師父、師孃,弟子把小師弟帶過來了。”
黃天行哼了一聲,頗有些不耐煩,倒是那美婦於茹多看了秦無憂兩眼,道:“大仁,這就是秦無憂,你又給他介紹過執法殿嗎,他和殿主黃梁夢應該早己熟悉了吧,黃梁夢沒回來嗎”
宋大仁道:“回稟師孃,我剛纔已經和介紹過了。”
於茹點了點頭,看了黃天行一眼,不再說話。黃天行又是冷哼一聲,道:“開始吧。”
秦無憂不明所以,只聽宋大仁在身後悄聲道:“小師弟,快跪下磕頭拜師。”
秦無憂有些不明白,殿主是黃梁夢,拜師卻又是黃天行,雖然不解,但依然還是行了禮,他要去找車無銘,找出幕後的黑手,泯滅在搖藍中,爲家立下一個溫馨的港灣,以便於以後自己在修仙界的遠行。
雪峰上,雪己開始融化,春天己經不遠。山風吹起來有些曖意,一輪紅日高掛雪峰的上空,映照着現在雪地裡己經成爲綠林的樹蔭,顆顆樹上還在不停的抽出嫩芽,整個雪峰是一片曖意。
凌峰站在雪地,認真的修習秦無憂教給他的風水決,掃起地面殘雪,只留下片片薄冰。晨陽斜射,秦無憂歪着身子靠在門邊,看着凌峰學習風水決,又憶起了上一世在部隊一個人每日清晨修習風水決的情景,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回頭看了一下母親,母親正在房前的空地上,曬着春天的太陽,一切都是那麼的寫意。
秦無憂慢慢的走過去,靠向母親的身邊,彎着腰蹲下,嘴角微露甜甜的笑,“母親,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是我們的新家。”
秦無憂的母親轉過頭來,沒有說話,眼神有些憐憫,也不知她心裡在想啥,在秦無憂看來,母親的眼神在這溫馨的環境裡總有那麼一些不合時宜。讓秦無憂也不知從何說起而好,便又開始站起,垃過一把小橙坐在母親身邊,從懷裡掏出聚寶堂搜到的修仙常識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