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劍”一陣輕顫之後宛若疲憊,動靜略一停頓,隨後更是瞬間縮小成原先圓球狀,只是如今銀光閃爍,再也不似先前花裡胡哨了。
圓球不待李默警覺,嗖的一下直接沒入他丹田不見。而同一時刻那捲紙張上的字跡也紛紛脫離而出,在空中旋轉一圈,排成數行,依照前後順序急速的沒入李默眉心。
霎時間李默體內靈力奔涌,那圓球竟然不是安穩的呆在丹田之內,而是在體內肆意的衝撞,如同身後被什麼東西追趕異常驚恐一般。圓球所過之處經脈如同被劍鋒所傷,雖未支離破碎,但也殘破不堪,好在隨後一股清涼之氣瞬間續上,修復着經脈,李默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圓球經過之處所帶來的劇烈疼痛還是讓李默難以承受,最終他也是以昏迷過去而結束這劇痛。
李默雖然昏迷,但圓球在體內的肆虐卻不曾減緩,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跡象,經脈的破損自然更加徹底,有的地方甚至於化爲粉碎。緊追在其後的清涼之氣沒有絲毫懈怠,圓球走到哪裡,它就修復到哪裡,只是圓球數次躲避衝撞進李默丹田,卻數次被追趕出來,竟然在李默的丹田中有異物迫的它不能入駐!
李默若是知道此事必然驚訝,但正值昏迷之中的他如何知曉?
圓球數次不能入駐丹田,終於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打算,不在狂暴,而那清涼之氣似乎也察覺到圓球的打算竟然不再是緊追不捨,而是沉入丹田消失不見。圓球順着經脈緩緩向上推移,所過之處的經脈經過數次的破損重鑄竟然顯得異常寬廣、堅韌,像是被數十年不間斷的淬鍊過一樣,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逆行而上,圓球行至上丹田這才安定下來,與那重重文字一同入駐其中,至此,李默的體內也再次恢復了平靜。
南慕雪雖不知李默體內的龍爭虎鬥,但醒來之後見他臉色慘白並且已經入定,初時慌張的驚呼一聲便警覺的環視四周,直到確定周圍並無危險這才拍了兩下胸脯,也不管自己傷勢未愈,就此爲李默護法起來。
……
待得李默再次醒來第二日的驕陽已經快要落山,東邊厚厚的雲層也緩緩行進,快要佔據半邊天際。
南慕雪望着天,看着雲層臉上略帶欣喜之意,照着情況,怕是馬上就要下雪了!
亦如她的名字,對於雪,她有着莫名的喜好。
李默睜開眼長噓一口氣,先前醒來已經查看過體內的情況,經脈裡靈力渾厚,比之先前長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雖然比不得南慕雪馬上就要步入先天,但他此時也已經察覺到先天之境就在眼前了。只是飛仙劍不在下丹田中老老實實的呆着,而是跑到了上丹田中,這倒讓他覺得疑惑。
不過這是飛仙劍自己的選擇,李默也干涉不得,只能是不了了之。
此刻以至夕陽時分,李默轉頭看到南慕雪正坐在崖邊,雙腿併攏,兩臂支膝,雙手撐着俏臉,瞪圓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空中濃厚的雲層,不禁搖頭苦笑。
不過待他看到不遠處那身上滿是劍傷,已經斷了氣息的三米銀毛巨狼的時候心裡一驚,暗道自己着實大意。同時也意識到眼前這丫頭昨夜怕是爲他死守了一晚未曾閤眼,也沒修煉。
李默緩步走到南慕雪身邊靜靜坐下,也如她一般靜靜的看着空中雲層,道:“今年的雪來的晚了一些,去年此時已經下過三四場大雪了吧。”
南慕雪聽到聲音轉動身子朝李默看了一眼,雖然滿目欣喜但卻未有其他動作,只是再次轉回身子回道:“是呵,去年的雪雖然都不大,但每隔七八天總有一場,這漫山的晶瑩白色從不曾褪去,可是美着呢!”
“嗯,去年的雪倒也難得一見。”李默呵呵一笑,應聲道:“不過瞧今天這架勢,眼前這場雪怕是不會小,或許像五年前初到此地一樣,一腳下去能埋沒整條小腿也說不定。”
“誰知道呢,不過只要能下雪就好。”南慕雪攏過鬢角的秀髮,臉上掛着一抹幸福之色。
“昨夜可有收穫?”李默問了一句。想起那飛仙劍和《劍錄》李默心中再度不平靜了。
聽聞這話南慕雪苦笑一聲,道:“或許我與仙無緣吧,這等仙家功法我竟然看不得……”
南慕雪一點一滴的同李默說了先前的感受,末了反倒是她先安慰起了李默:“不過也無礙,我倆人能有一人修煉已經足夠了,這種事情強求不得。”
李默見她這樣,心中頓時揪了起來。把她攬入懷中,輕吻了她額頭,說道:“別說傻話,這《劍錄》或許殺伐之氣太重,並不適合女子修煉罷了。況且你修煉速度比我還快,資質比我還高,哪有道理我可以修煉着仙家功法反而你不可以呢?放心吧,這《劍錄》不成還有南慶仙蹟,倘若南慶仙蹟中沒有仙家功法我們便前往昇仙大會,我想依照慕雪你的資質到時候定然會被仙家高人選中,收作弟子的。”
“嗯。”
南慕雪輕“嗯”了一聲,滿足的窩在李默懷裡不再出聲。她哪知道此刻李默心中急轉,暗自發誓,哪怕殺人越貨強取豪奪也要爲她找到一部合適的仙家功法!
……
果然如同兩人所料,第二日漫天鵝毛大雪灑向黃土坡和梅山,不過半個時辰的工夫就已經在兩座山峰上鋪滿了雪白一片。遠遠望去,白茫茫一片,黃土坡上看不見一絲雜色,梅山之上也唯有梅花峭立枝頭,爲之添上星星點點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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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慕雪站在山洞外空曠之處,張開雙臂,俏臉仰天嬌呼,一如鳳鳴,穿透萬丈蒼穹,甚是欣喜。她時而兩手併攏,接着空中飄落的雪花靜靜看着,直至雪花融化成水,潤溼了雙手;時而如燕翩飛,穿梭於雪間,嬌豔的身姿在雪中甚是迷人。
李默環抱雙臂,站在洞口靜靜的看着,眼神始終不曾離開南慕雪身姿半寸,直到天黑、夜靜,萬籟陷入沉睡。
“雪還沒停呢!”南慕雪抱着李默的胳膊,俏臉向天,看着空中不停飄下的雪花道。
李默看了看已經埋住了雙腳的白雪,笑着說道:“今年這場雪怕是比五年前那場更大,說不得會埋住半個身子呢!”李默站在洞口,這沒腳跟的雪也只是偶爾飄落進來的,洞外的雪可比這厚得多了。他可還記得剛纔南慕雪在雪地上一蹦一跳的樣子,帶起雪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