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血腥瀰漫,滿目瘡痍。
眼見蘇奕殺人如收割草芥般的輕鬆姿態,衆人皆被嚇到!
只是,誰又甘心坐以待斃?
“走!”
桓天河等人根本不敢再逗留,轉身就逃。
沒有了九鼎鎮界陣壓制,眼下的蘇奕,完全就是肆無忌憚。
何止是不把他們這些古老勢力的使者放在眼中,更是要在大夏皇室的地盤上,大開殺戒!
這等情況下,桓天河等人焉還敢逗留?
“來時氣勢洶洶,而今惶惶如犬,若任由爾等離開,我蘇某人豈不是要言而無信?”
淡然的聲音剛響起,一陣劍吟轟鳴聲響起。
如風雷激盪,似神人擂大鼓。
在夏青沅震撼目光注視下,便見一道又一道青燦燦的劍氣掠起,似一道道絢爛奪目的神虹。
凌厲耀眼、煌煌熾盛。
那每一道劍氣,皆彌散着壓迫人心的威勢。
當一起斬出時,直似仙人舞劍,光徹人間!
夏青沅震撼失神。
咔嚓!
一口琉璃似的赤色寶爐炸開,四分五裂。
御用此寶的一位青霓羽衣女子,被一道浩蕩如天河的劍氣淹沒,軀體瞬息化作無數細碎血肉,灰飛煙滅。
砰!
一位魁梧黑袍中年軀體倒飛出去,護在身前的一對戰刀寸寸崩斷。
“聚星境,何至於強橫如斯……”2
他喃喃,脣角汩汩淌血,眼神驟然灰暗下去,他最終雖擋住蘇奕的一劍,卻被震碎心脈和神魂,橫屍當場。
與此同時,在其他地方,伴隨着一道又一道劍氣斬落,那些古老勢力的使者,還未逃出大殿,便陸續被斬殺當場。
有的拼盡全力抵抗,卻如螳臂擋車,軀體如紙糊般被劍氣碾碎。
有的動用殺手鐗,試圖搏一線生機,可在蘇奕那恐怖的劍氣鎮殺之下,終究免不了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桓天河死的最慘,一劍從天而降,從他頭頂筆直貫穿而下,像串糖葫蘆似的,釘死在原地。
臨死,這位魔族桓氏的大人物滿臉的錯愕和驚恐,瞳孔大睜。
這一切,看似緩慢,實則皆在同一時間發生。
前後不過彈指而已,十餘位來自不同古老勢力的老輩化靈境存在,皆被滅殺當場!
那血腥霸道的一幕,讓得夏青沅都不由呆滯在那,心神顫慄,蘇奕這傢伙,真是強得離譜啊……1
“這……”
遠處,夏臨淵和剩餘的數位皇室大人物皆被嚇到,面如土色。
一擊之間,屠一衆化靈境!!
這何其霸道,何其可怕?
“現在,各位爲何不笑了?”
蘇奕淡然開口。
夏臨淵等人神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樣吧,誰現在若能笑出來,我便饒他不死。”1
蘇奕語氣隨意。
衆人:“……”
誰能看不出,蘇奕這是故意在羞辱他們?
這時候,那被斬掉一條胳膊的黃袍老者顫聲道:“發生了這麼大動靜,爲何……爲何不見其他人前來援助?”
此地是天陽王府,位於天芒山上。
發生如此大的動靜,按理說早該引起大夏皇室其他大人物注意,讓得他們第一時間趕來。
可反常的是,直至現在,都沒有見到一個援兵抵達!
夏臨淵等人心中齊齊一沉,意識到不對勁。
夏青沅這時候忽地開口,道:“三長老,你們這些毒瘤不必等了,今天沒人會來救你們。”
少女神色很冷,直呼對方爲毒瘤!
“青沅丫頭,你這是何意?”
夏臨淵震怒。
“簡單來說,我們大夏皇室不需要你們這些軟骨頭。”
夏青沅露出厭憎之色。
“我們在對待蘇奕的事情上,選擇中立,也是以大夏皇室的安危爲重,有何不對?”
一個銀袍中年憤然開口,“更何況,就憑蘇奕今日滅殺桓天河等人的事情,那些古老勢力,豈可能善罷甘休?”
噗!
一道劍氣橫空一閃,將銀袍中年斬殺當場。
蘇奕淡然道:“扣押我身邊之人,也配談中立?”
這一幕,讓夏臨淵等人皆愈發倉惶。
援兵久久不來,更讓他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以前時候,他們身爲大夏皇室的大人物,被天下萬民仰望,何曾遭受過這等打擊?
“蘇奕,今日的事情到此爲止如何?”1
夏臨淵沉聲開口,“我和你之間,可根本沒有任何仇恨,之前之所以扣押元恆和白問晴,完全是被那些古老勢力壓迫,乃是不得已的無奈之舉。換做任何人在我這個位置上,都註定只能身不由己。”
蘇奕脣泛譏誚,道:“扣押我的人,若是被逼無奈,那之前的時候,以九鼎鎮界陣來對付我,又如何講?”
夏臨淵頓時語塞。
一側的一個黑袍老者怒道:“我等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在我大夏皇室的地盤上行兇吧?”
噗!
話音還在迴盪,這黑袍老者便被斬殺當場,人頭滾落在地。
一下子,夏臨淵等人驚得都有崩潰之感。
就見蘇奕盯着夏臨淵,道:“你不是蠢,是壞,若我所料不錯,在選擇扣押我身邊人之前,你恐怕已經得到了那些古老勢力的好處!”
夏臨淵登時鬚髮怒張,厲聲道:“你休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
蘇奕笑起來,忽地隔空一抓。
夏臨淵軀體一僵,頓時像被攥住的小雞似的,不受控制地被抓到蘇奕身前。
“你真要趕盡殺絕!?”
夏臨淵目眥欲裂。
“別慌,我現在將你神魂抽出來,以秘法搜尋一番,來驗證一下我蘇某人是否是在血口噴人。”
蘇奕隨口道。
夏臨淵臉色大變,瘋狂似的掙扎起來,怒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就是死,也斷不會受你這般羞辱!”
他周身氣血翻涌,瀰漫出一股毀滅般的氣息波動。
“你就是自殺,也要先經過我同意。”
蘇奕眼神不屑,屈指在夏臨淵額頭一敲。
咚!
夏臨淵渾身如篩糠似的顫抖起來,原本蓄積起來的毀滅氣息,也隨之被震得潰散。
“你……”
夏臨淵露出絕望之色。
便在此時,一股可怖的神念力量衝進夏臨淵識海中,讓得他眼前發黑,登時昏厥過去。
片刻後。
蘇奕收起神識,甩手將昏厥的夏臨淵丟出去。
“蘇兄,如何?”
夏青沅禁不住問。
“這老東西果然不出所料,活脫脫一個吃裡扒外的軟骨頭。”
蘇奕哂笑。
他拿出一個玉簡,在其中鐫刻一番,遞給夏青沅,“這是從他神魂中抽取的一些記憶畫面,拿去吧。”
說着,他目光看了看夏臨淵和在場其他兩個皇室大人物,輕聲道:“各位,時間不早,該上路了。”
話音還在迴盪,蘇奕已再度出手。
……
天陽王府外。
一衆皇室大人物匯聚,氣氛沉悶。
現在還是清晨,冬天那慘白的天光灑下,也無法驅散空氣中的凜冽寒意。
“看來,這一場殺戮已經落幕了。”
翁九輕語,神色異樣。
“若不是青沅殿下昨夜告之,我都還不知道,原來這是陛下早已籌謀的一個局。”
水天奇感慨。
在場那些以大長老夏長泓爲首的大人物們,皆神色複雜。
他們也是昨夜時候,從夏青沅口中得知了內幕。
此時此刻,內心又是慶幸,又是悲慟。
不是兔死狐悲之傷感,而是若非這次的事情,他們都無法想象,自己身邊的那些族人,竟那般不堪!
“翁九,蘇奕怎會能掌控九鼎鎮界陣的力量?”
夏長泓禁不住問。
翁九知道再也無法隱瞞,當即說道:“因爲……這修復九鼎鎮界陣的秘法,本就來自蘇道友之手。”
夏長泓等皇室大人物皆愣住,被這個秘辛狠狠驚到!
“怪不得陛下會那般看重蘇奕……”
夏長泓喃喃。
至此,他們總算徹底明白了。
“出來了!”
忽地,有人低語。
衆人目光下意識齊齊望向遠處。
就見天陽王府大門處,一個青袍少年負手於背,施施然走了出來,直似閒庭信步般隨意。
在天光照耀下,他頎長的身影蒙上一層淡淡的光影,仿似謫仙臨塵,超然脫俗。
在他身邊,一襲綠裙,肌膚勝雪的夏青沅伴隨着。
看着這一對少年少女走出,氣氛也是悄然變得寂靜起來。
“翁九,元恆和白姑娘兩人何在?”
夏青沅問。
翁九肅然道:“回稟殿下,他們兩人都已在天芒山腳下等候。”
蘇奕見此,直接道:“我先走一步。”1
說罷,渾不理會在場其他人,徑直離開。
“我去送蘇道友。”
夏青沅也要跟上,卻被翁九攔住,“殿下,老奴去送蘇道友,您還是留在此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一和大長老他們說一說爲好。”
說着,翁九就追了上去。
夏青沅見此,也只能作罷。
大長老夏長泓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道:“走,去天陽王府看一看,青沅丫頭,你也跟着,待會把事情經過跟我們好好說一說。”
“好。”
夏青沅脆聲答應。
當即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天陽王府。
直至看到那大殿內的景象時,這些皇室大人物皆倒吸涼氣,被那滿地的血腥驚到。
十一月初二。
須彌仙島行動結束的第二天。
蘇奕孤身一人,仗劍踏上天芒山,斬十三位來自各大古老勢力的使者,誅天陽王夏臨淵在內的多位大夏皇室大人物。
事了拂衣去!
消息一出,九鼎城轟動,天下爲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