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永恆留名
凌劍一抿抿嘴，不滿意，卻也無可奈何，方纔那一劍，就是他現在在力量的運用上所能夠達到的極致，就算是多來幾次，也不會改變結果。
不過留名九息時間，再努力一下，很有希望在突破到萬古境之前，提升到十息，照壁留名。
“楚兄，請。”谷少傑以及一羣外門天才，親自給楚暮開路，讓楚暮來到漆黑光滑的照壁之前。
“是你……”凌劍一看到楚暮，臉上頓時閃過一抹詫異。
楚暮則朝他點點頭，站在照壁之前，照壁倒映着他的身影。
“要在照壁上留下自己的姓名，並非容易之事，需要對自身的力量有一個高超的運用。”凌劍一道：“不過我想，這對於你而言並非難事，困難的在於，如何讓自己的力量，與照壁的力量抵擋，堅持十息時間，方可真正留名。”
這，是凌劍一的經驗之談，也是許多挑戰過照壁之人的經驗之談。
“多謝。”楚暮道，儘管來的路上，衆位外門天才們已經向他詳細的解釋過。
“希望你可以真正留名。”凌劍一道。
很多人都感到詫異，不明白，內門一脈的頂尖絕世天才，涅槃九重天后期修爲的凌劍一，爲何會對一個僅僅涅槃八重天初期的人如此客氣。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楚暮的身份。
“什麼！他就是外門一脈新到來的那個號稱萬古一出的妖孽級天才？”
“沒有錯，就是他，你們知道嗎，在之前，他挑戰了萬丈絕峰。”
“萬丈絕峰，有達到第六段嗎？”
“我看難吧。萬丈絕峰的挑戰，與自身天賦的高低，可沒有直接的關係，涅槃八重天初期的修爲。只怕難以爬到六千丈的高度。”
“嘿嘿。你們絕對不會想到，他可不止爬到六千丈的高度。”
“我來說我來說。”忽然。就有一人急吼吼張口：“他爬到了九千六百丈。”
“原來是九千六百丈啊，我還以爲真的過了六千丈……”此話一出，自己也覺得不對勁，再回味一下。頓時發出淒厲的嚎叫聲，彷彿被爆了：“九千六百丈，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九千六百丈！
所有聽到的人，全部都懵了，凌劍一也是一臉傻相，因爲在來照壁之前。他也挑戰過萬丈絕峰，知道九千六百丈是一個什麼概念。
帶楚暮前來的外門弟子們，一個個得意洋洋。
四周的嘈雜，彷彿都消失了。楚暮站在漆黑的照壁前，凝視着照壁上自己的倒影，眼前，就只剩下如此。
呼吸變得均勻，悠長，漸漸的彷彿消失，身上的氣息，也如同融入了空氣之中，融入了天地之中，衆人忽然間就有一種錯覺，似乎眼前的楚暮，消失不見了。
使勁的揉揉雙眼，再定睛看去，人還在，但閉上眼睛，便消失。
“難道，他真的可以在照壁上留下自己的姓名嗎？”許多人的心中，紛紛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時間，彷彿靜止在眼前這一剎那。
一抹若秋水的劍光，橫貫長空，如同時間長河，如同潮汐之水，從虛無之中出現，再沒入虛無之中，無始無終。
沒有驚人的劍意爆發，沒有可怕的氣勢洶涌，一切，風輕雲淡，力量，完全匯聚在手中長劍上，化爲一抹光澤。
永恆劍意高度統御一切力量，凝聚於劍鋒劍尖。
一筆一劃，筆走龍蛇，當劍鋒劍尖接觸漆黑照壁的剎那，楚暮就感覺到一股阻力，一股巨大的阻力，彷彿無數的觸手一般，拉扯劍尖，讓劍難以動彈。
這個時候，就必須加強力量的輸出，又不能令力量失控，變化只是剎那之間，這一關，就難倒了不少天才，但對楚暮而言，卻不算什麼問題。
力量變化，掌握自如。
劍尖劃開堅硬的照壁，無視重重的力量阻擋，銀鉤鐵畫。
每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楚暮的劍尖，集中在那出現的文字上，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個文字的筆畫走向和順序，似乎有什麼收穫，努力去抓住，卻是一場空。
凌劍一雙眉擰成了疙瘩，那種似乎要有收穫，卻又一場空的感覺，十分難受，幾乎要吐血。
感覺，就像是過去了好長的時間，長到大家都忘記了，實際又只是一剎那而已，楚暮的劍，收回，入鞘。
漆黑的照壁上，有兩個銀光閃閃的大字，每一個字都有巴掌大小，烙印在其中。
“好強烈的光芒啊。”
“比凌劍一的勝過許多，看樣子，應該可以支撐過十息，真正照壁留名。”
“真是驚人啊，不愧是萬古一出的妖孽。”
凌劍一死死盯着漆黑照壁上的兩個字。
楚暮！
這兩個字，可要比他的名字結構更復雜幾分，上面的銀色光澤亮閃閃的，十分耀眼，璀璨奪目，和自己的相比，有種皓月對比螢火的感覺。
開始有人在計算時間。
一息！
兩息！
三息！
時間，一息又一息過去，已經過去七息，但兩個字上的銀色光澤，似乎沒有減弱的跡象。
八息！
九息！
“看樣子，十息完全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十息之後又可以堅持幾息時間？”上空高處，兩尊從萬丈絕峰跟過來的高階聖級強者交談。
“十息之後，每多堅持一息時間，都無比困難，看那兩個字的光澤程度，我估計，堅持到十二息沒問題，十三息也有點可能。”
……
“十息！”
一陣歡呼聲響起。
十息，就是照壁留名的標準，古往今來，小世界內的天才們，還不到一千個涅槃境天才做到，楚暮，成爲了第九百九十九個。
他的名字，將會烙印在照壁上，成爲一個榮耀。
照壁上方，一個個銀色金色的名字閃爍着光澤，有的銀色名字，還要在金色名字之上，代表那涅槃境天才於照壁上的留名時間，勝過那萬古境，這種情況比較少，絕大多數的銀色名字，位於金色名字之下。
十一息！
但兩個字上的銀色光芒，依然閃耀，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
“我收回剛纔的話，不止可以堅持十二息十三息，十五息說不定也有可能。”那尊高階聖級強者低聲道。
“若是能夠堅持十五息時間，絕對要勝過一些萬古境。”
十二息！
銀色光芒依舊。
十三息！
銀色光芒還是那麼的耀眼。
十四息……十五息……銀光依然奪目。
“怎麼回事？”
“竟然堅持了十五息還沒有消失的跡象，難道要堅持二十息？”
二十息，那可是超過了大部分萬古境的時間。
很快，二十息就到了，楚暮這兩個字上的銀色光芒，依然耀眼依然奪目，似乎，沒有被照壁的力量所侵蝕磨滅半分。
“怎麼會這樣？”連上空的兩尊高階聖級強者，都無法理解。
他們釋放出神魂力量，覆蓋到照壁上，接觸楚暮那兩個字。
“這是什麼劍意？”
“我感覺到一種不滅不朽的味道，難道是不滅劍意？”
不滅劍意，可是要勝過沖霄劍意的屬性劍意，只不過在攻擊力上，不滅劍意比較弱，因爲直接殺傷力原本就並非不滅劍意所擅長。
“不，這種感覺，要勝過不滅劍意，有一種永恆的味道。”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兩個高階聖級強者，見多識廣，但此時，也是絞盡腦汁，想不出什麼來。
永恆劍意，那是隻屬於楚暮的力量，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至少，在這個時代之中。
永恆劍意的力量，正將一切力量統御起來，擰爲一股，與照壁的力量對抗着。
永恆劍意，具有永恆的特點，永恆，就是難以磨滅，縱然楚暮現在的階段，永恆劍意還遠遠達不到真正永恆的地步，但已經具備了其特徵。
對抗之中，楚暮的姓名，一直閃爍着銀色的光澤。
“三十息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三十息啊，古往今來，能夠在照壁留名上保持三十息的，極其罕見，不會超過十個。
三十一息！
沒過去一息，都給人過去一年的感覺，內心，有無法遏制的激動。
三十二息！
每個人的呼吸，無比急促，胸膛不斷的起伏，心臟都快要跳出胸腔，連上空那兩尊高階聖級強者也不例外，他們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挑戰着，即將被顛覆。
三十三息……三十四息……三十五息……
這個時間，已經可以列入古往今來的前三。
但，還不止如此。
三十六息……三十七息……三十八息……
三十九息！
四十息！
瘋了，瘋了，要徹底瘋了，這個成績的保持者，被稱爲天才小世界，古往今來的天賦第一人，是所有天才之中最頂尖的一個，沒有之一。
但此時此刻，卻又有一人，與他持平，並且看樣子，還可以繼續堅持下去，將之超越，創造一個全新的高度，一個新的極限，一個讓所有人都位置絕望的高度。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四十一息……
至此，衆人才發現，閃閃的銀色光澤，似乎有一點變淡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