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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詩如自己以外,聽到她話的晨風和晴琪全都有些發愣,特別是晨風,和一個才見面認識兩天的女孩子如今竟然額頭緊貼着額頭,兩人的呼吸都能夠互相感受到,他也隱約看得到詩如那緋紅的臉頰。
一絲絲淡香味從詩如身上飄散出來,讓晨風有一種身處夢境之中的感覺,不過詩如一直都緊緊地閉着雙眼,根本不敢睜眼看着晨風那一對暗紅色的眼睛,兩個人的動作在晴琪看來,完全是顛覆了這些年來她對詩如的看法,這妮子向來都異常保守怕生,如今竟然能夠主動把額頭貼在一個男子的額頭上。
“晨公子,失禮了,馬……馬上就好了。”
詩如的嫩脣微微張開,微微顫抖的聲音讓晨風更是有些恍惚,不過就在兩人都尷尬到了極點的時候,一抹嫣紅色的光芒從兩人緊貼着的額頭之間發散出來,這道光芒讓晨風忽然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他發現自己身上的血液竟然有一絲絲**,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詩如的體內有一絲極細微的魔血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
“這是……我的血?”
他驚訝地盯着雙目緊閉着的詩如,在晨風震驚的眼神之中,光芒逐漸褪去,詩如的額頭上卻出現了一個淡淡的血紋。
詩如慢慢落回地面,不過遲遲都沒有睜開雙眼,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其中的迷茫讓人有些擔心。
“晨公子,其實我一開始就有些奇怪,爲什麼我會覺得你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有親切感,現在我懂了。”
詩如再一次反常地認真。她盯着仍舊有些恍惚的晨風說道:“我覺得我應該就是你要找的小玉。”
“你?”晨風看着那道雖然變得非常淺,但是仍舊存在的血紋,慢慢伸出手,嘗試着調動那一道印記。果然。當晨風慢慢嘗試着調動那股力量的時候,雖然聯繫已經被人爲破除了大半。可是他仍舊能夠感受的到藏於血紋之下他的力量。
“看來你真的是小玉了,不過估計肯定已經記不住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了而已。”晨風喃喃道,“而且我的血契也被人爲抹去了大半,不過我體內天生含有一半魔血。這剩下的血紋始終祛除不掉的原因,多半是因爲這個了。”
“怎麼可能呢?詩如怎麼會是你口中的小玉,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啊!”
晴琪滿臉難以相信的表情,可是晨風搖着頭,顯得有些無奈,“我也覺得很是驚訝,沒想到千尋萬找。最後竟然一直都在我眼前我都不知道,我還以爲感覺親切只是一種緣分,沒想到是因爲血契的緣故。”
“折算下來也有差不多四年左右了,赤尾狐一族按照正常的發育週期。兩歲就差不多能夠化形成年輕人的模樣,心智和生理髮育的速度遠非我們人族可比,我是在她不足幾個月的時候託人送來的,所以這跟你一起長大本身並沒有矛盾,只不過……”
晨風皺着眉頭,“爲什麼樂長老要瞞着我這件事情,我只是來看看詩如的,又不會隨意打擾她的生活。”
“晨公子……”詩如看着晨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剛剛的接觸讓血契又被喚醒了幾成,現在她心裡又將晨風當朋友,又把他當做主人,已經慢慢有些混亂了。
“既然已經弄清楚你就是當年的小玉了,我也算是放心了,
晨風看着還處在混亂當中的詩如,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就好好在族裡生活吧,知道你還健康我就滿足了。”
“可是,我想知道我的父母究竟在哪兒……”
詩如終於說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老是聽樂長老說他們去了哪裡哪裡,但是根本就沒有真正告訴過我他們的下落,晨公子,當初是你找到我的對不對,雖然印象不深了,但是經過剛剛激活血契之後我好像隱約感覺的到我的父母都不在了,你能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這……”
看到詩如皺着眉頭,一臉認真的樣子,晨風一時有些語塞。
“你說吧,我不會難受的,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想父母,已經算是默認他們去世了,雖然一直都隱隱中有這種預感,但是心裡還是不敢確定,你告訴我吧,我需要一個人幫我確定這件事情的事實,不然我一直都抱有一絲期望,這樣就會讓我總是被困擾着。”
“那好吧。”
晨風平靜地看着詩如,將當年他第一次遇見貝清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詩如,晴琪和詩如靜靜地站在夜色的迷霧森林裡,細細地聽着那些曾經的事情,包括晨風和貝清的相遇,貝清的捨命保護晨風和田穎。
“也就是說,我爹多半在這之前就身亡了,而我娘也是在報恩之後,死了嗎?”
聽到整件事情的經過和結果之後,詩如反而再沒有像之前那樣激動了,在她的眼裡,這一切就像是早就知道的夢一樣,只不過因爲晨風的到來,告訴了她,這個殘酷的夢,其實是一件事實。
“你其實不用太傷心的,因爲……怎麼說呢,雖然我才你一定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你娘並沒有真正意義上死去,而你的那個同時出生的妹妹,此時就在我們潤城,不過她生活在尋常人家,至今有沒有化形,恐怕我真的不敢保證。”
晨風看着詩如那種惆悵的眼神,心裡也算是基本上理解她的感受,畢竟自己的父母也和詩如差不多,都是不知所蹤,那個離自己似乎一直都非常遙遠的父親,至今都沒有出現過一次。
“等等,你說我娘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去是什麼意思?”
詩如聽了覺得有些奇怪,都用了死亡之狐火和人拼了,難道還能活下來嗎?
“她的靈體此時正在另外一個異空間的大陸上生活着,而且是和我娘離得很近。目前也算是寄宿在一戶大戶人家裡,不過可能是因爲曾經受過太重的傷,至今都沒有辦法化形成人,我此次過來。本身也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有血脈至親在世。總歸是好事。”
晨風喃喃道,“我以後就想着,等我處理好我的事情之後,會帶你和你的那個妹妹去見見你娘。也算是能夠了結了你孃的擔心了。”
“這是真的嗎?”詩如滿臉驚訝地望着晨風,“靈體還能夠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沒錯,而且我娘就在那裡,具體的事情,以後有時間再告訴你吧。”
晨風看着詩如,也就是曾經的小玉,心裡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當年看着這隻小赤尾狐也才一個小紅球那麼小,雙手都能夠捧得起來,如今卻是已經能夠化形了,不過也只有獸族纔有可能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如果是一般的人,四年多,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罷了。
“晨風,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見到你的小玉了,我也沒料到是詩如,可是現在我們都在迷霧森林裡,說實話,我也迷路了,到了白天我們絕對會被樂長老發現的,到時候,恐怕我們三個都會有不小的麻煩。”
晴琪慢慢走了過來。
“接下來我是打算要想辦法出去,然後去北陸一趟,因爲我的故友,也就是帶詩如回赤尾狐族的那個人正在那裡打算參加北陸第一族,沈氏家族的婚禮,我想去敘敘舊,順便蹭過去瞅瞅那婚禮究竟能辦多氣派。”
晨風表情很是淡定,她們可不知道,晨風可不是去湊熱鬧的,弄不好還得去適當砸砸場子纔是。
“我們好像也得去吧?”
詩如喃喃道,“這段時間族裡一直都在籌備前往北陸的傳送陣,因爲很久都沒有啓動了,所以需要檢修,我記得紫月族長說是要親自帶着我們幾個後輩去見見世面,看看那個名震天妖大陸的沈家和他們家最出名的天才劍客沈炔的。”
“對啊,據說那個沈炔之前爲了躲避七彩鳳族的夙玉還特地消失了一陣子,當時連沈家都找瘋了四處求人都沒能找見他,現在倒是好,莫名其妙的回來了,據說性格變得很是古怪蠻橫,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外出的這段時間遇到什麼刺激了呢。”
晴琪嘟囔着,“不過這一對天妖大陸最引人注目的新人還確實是男才女貌,惹人羨煞,紫月族長就是讓我們去看看別人的年輕人是多麼風光的,讓我們學那個夙玉,只有才貌雙全才能嫁個好男人。”
“哎,晴琪,你都說了些什麼啊?”
詩如紅着臉捂住了晴琪的嘴巴,晴琪立馬將其手掰開,“我又沒有說錯話,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晨風你應該和沈炔差不多大吧?還都是用劍的,不知道誰更強一些呢?”
“呵呵,這一次去,也是非常想和那位站在天妖大陸年輕一輩巔峰的人切磋切磋,如果他同意,我是絕對會和他好好戰一場的。”
晨風乾笑着,心裡嘀咕着,“不想打,也得打呢……”
“可是你打算怎麼去北陸啊?那裡那麼遠,連我們赤尾狐一族想要啓動個傳送陣都得花這麼多的時間,如果你自己飛去,恐怕時間來不及了吧?”
詩如忽然意識到了重要的一點。
“哎,你說你,爲了找小玉去偷看藏書閣,最後現在沒辦法回我們族裡了,如果沒有這麼心急,說不定還有辦法和我們一起去的。”
晴琪喃喃道。
“對啊!”
就在晴琪說完話之後,詩如似乎想到了什麼,“我有一個主意,可以幫晨公子去北陸!”
“你有辦法?”
晨風有些意外,平時無論是指路還是出點子,一般都是由晴琪來的,如今詩如倒是先想出辦法來了。
“晨公子,晴琪,其實經過今天晨公子給我講的事情之後,我就肯定了一件事情,族裡面,或者說樂長老和其他的長老一定在隱瞞着什麼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又是關於我爹孃的,就算是說,全族都瞞着我們這一輩,我覺得我們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
詩如認真地說道。
“所以呢?這件事情跟你幫助晨風去北陸有必然聯繫嗎?”
晴琪指了指晨風。
“有的,我想做出一件這些年來我最衝動的事情,讓族裡那些瞞着我的人知道,我並不是一直都想被矇在鼓裡慢慢長大的孩子,而是個有資格知道真相的族人!”
詩如說道:“我要幫晨公子偷偷用我們族的傳送陣去北陸,而我,也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