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夏準備起身離開,剛剛挪動了一下身子,就聽到若晴若有似無的聲音帶着輕微的顫抖:“有。”
簡單輕巧的一個字,卻如同一塊石頭,重重地擾‘亂’了奚夏的心緒。
奚夏緊抿着‘脣’,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然後看向一旁站着的若琳,聲音有些暗啞的說道:“驗身。”
若晴聞言渾身一個‘激’靈,難道,就一點憐惜之情也不願意施捨給她嗎?
她無聲地笑了笑,呵,怨?只能怪自己吧?恨?對,爲什麼蘇末能得到奚夏的垂憐而她不能?
呵……蘇末,有朝一日,我會讓你如同今日的我一般,痛不‘欲’生!
奚夏走出房間迴避,神‘色’卻越發凝重起來。
難道,他真的對若晴……
不,不可能!
哪怕他中了魅術,也應該不會……
沒一會兒,若琳神‘色’難看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奚夏惴惴地看着她。
若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只是垂着頭,藍眸裡透着一股心痛和難以啓齒的愧‘色’,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奚夏見狀金眸一凜,耳朵裡嗡的一聲。
他彷彿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間轟然倒塌,再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心猛地一沉,腦海裡一陣空白。
此刻他的心裡矛盾自責,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席捲全身。
“若琳,立即執行!”奚夏冷着臉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再留在這裡,滿腦子都縈繞着蘇末離開時傷心‘欲’絕的神情,以及痛不‘欲’生的語氣。
若琳不會說謊的,難道那晚他真的一時意‘亂’情‘迷’,把若晴當作了蘇末?
“嘭!”
猛地一拳重重地擊到一旁粗壯的樹幹上,轟的一聲,一棵參天大樹應聲而倒。
若琳感覺到在外面奚夏的怒氣,也只能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若晴啊若晴,你怎麼能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
這些年一直待她如妹妹一般照顧,可如今,卻要親自送她赴刑場,一時間,若琳的心底如同一塊巨石壓在那裡,難受地喘不過氣來。
鎖靈臺,上了鎖靈臺,等於生不如死的漫長折磨,這,讓她如何下的了手?
可是,若晴竟然對奚夏用魅術,使得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奚夏怎麼可能饒過她?
連帶着蘇末,也可憐的……
若琳重重地嘆了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眸光落在癱在‘牀’|上的若晴身上,只能強忍着痛苦的情緒,輕聲道:“若晴,對不起。”說完,擡手使出靈力纏住她的身體,往靈界的鎖靈臺掠去。
……
月亮很近,又大又圓,彷彿近在咫尺。
蘇末趴在‘露’臺的欄杆上,緊緊地盯着月亮。
月亮明亮的光倒影在深藍‘色’的湖面上,空氣裡暗香浮動,蘇末‘混’沌不安的情緒,被這動人的夜‘色’給沖淡了不少。
這時突然肩上一沉,突然多了件衣服遮在身上。
蘇末一驚,猛地轉頭一看,只見薛涵宇在身後靜靜地看着自己。
薛涵宇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側頭一笑:“怎麼,不認識了?”
蘇末這纔回過神來,眼睛有些澀澀的,原來剛纔竟然不知不覺哭了。
還好燈光昏暗,蘇末趕緊避開薛涵宇的目光,搖搖頭:“我以爲你們都睡了。”
“睡不着。夜裡涼,你別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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