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洛用求助的目光向韓濤幾人看去,可韓濤他們卻個個避開了她的目光,便是那羅潤天也是毫無出頭之意,反倒第一個挪動腳步,向着屋外退了出去。
天星宗、開天境,這對於其他宗門來說簡直就是壓頂巨石,哪個扛得起?
施雨洛不由地悲從心起,但她更知道劉悅說得出做得到,既然遲早要被對方玩弄,爲什麼不給自己撈點好處呢?她的手不由地滑向了頸口,開天境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哈哈哈!”
就在這時,大笑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你他媽的笑個屁!”劉悅勃然大怒,目光兇狠地向着周恆瞪了過去,他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總是裝得跟個絕世高手似的,對自己愛理不理!
他也不是蠢貨,沒有在半道上跟周恆起衝突,但已經決定回到帝都之後要叫人狠狠地收拾周恆。
周恆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我見過許多無恥低賤的人,可是跟你一比,一個個都能成聖人了!你果然不愧姓劉,真是無恥下流!”
“你、你敢罵我?”劉悅頓時虎了,從小到大有幾個人敢罵他?他可是小從騎着開天境強者脖子長大的,簡直能算是半個開天境了!
“她不遠萬里,冒着生命危險救你,而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周恆容色突然轉冷。
這番話若是砸在一個正常人的身上,必然會讓那人面紅耳赤,羞愧得無地自容。可劉悅這種奇葩的觀念中根本沒有無恥這兩個字,這話是對牛彈琴了。
“本少是你們的主人,你們哪怕是丟掉了性命也該來救本少!本少是主。你們是奴,你們的一切都是本少的,還什麼回報,你腦子抽了!”劉悅嗤聲說道。
面對這種奇葩,周恆連罵的心情都沒有,而是直接轉過身來,向韓濤三人道:“而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同伴的?看着同伴受辱屁都不敢放一個,你們還能算是人嗎?”
韓濤三人都是嚅嚅無言。他們見識過周恆在鬥獸場戰井天的威勢。更見過他一劍乾脆俐落地劈死了一個初分境武者,哪敢跟他頂嘴。
要知道,周恆的身後也站着一位開天境強者!他們既然畏懼劉悅,自然也沒有理由不畏懼周恆的!
“操,你他媽的什麼東西,本少在跟你說話,聽到沒有!”劉悅氣急敗壞地大叫道,然後扭頭對着施雨洛喝道,“賤人,還不快把衣服脫了。本少要操爆你的屁——”
嘭!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腦袋已是被硬生生撞進了牆壁中,卻是周恆突然出手,一巴掌將他扇得撞進了牆壁裡。
劉悅雖然是個紈絝子弟,可有個開天境的老子,還是將修爲提升到了初分境,這一撞看似很重,其實對他的傷害卻是微乎其微,立刻將腦袋從牆壁裡拔了出來。
他凶神惡狀地看着周恆。怒極而笑:“好好好,你竟然敢對本少出手,你死定了!死定了!不但是你。還有你的家人,全部要死!”
周恆的目光中陡然兇光一閃,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的親人威脅自己!
“找死!”周恆再次出手,將劉悅的脖子捏住,對着牆壁就是狠狠地撞了過去。
“哈哈,你狠,你狠,不過你又能狠到什麼時候!”牆壁撞了個窟窿。但劉悅卻是毫髮無傷,即使被封制了靈力,但初分境武者受靈力淬鍊,肉體的強度強大無比。
周恆森然一笑,道:“希望你能堅持得久一點!”
嘭!嘭!嘭!
周恆就這麼提着劉悅到處走了起來,看到什麼就將劉悅的腦袋撞了上去。
這初分境的肉體確實堅韌,可就像水滴也能穿石一樣,十次百次沒事,但千次、萬次呢?
劉悅的臉上出現了道道鮮血,頓時顯得猙獰起來。不過這傢伙囂張無比,就是死不認輸,只是叫嚷着要殺周恆全家,聲音卻是越來越低了。
韓濤四人都是跟着向周恆勸和,要是劉悅真被周恆弄死的話,周恆死不死不知道,但他們肯定完蛋!
周恆又豈會聽得進去,直接來到了城牆邊,笑道:“不知道這城牆全部撞破,你還死不死?”
劉悅終於露出了懼怕之色,他原本篤定周恆必不敢將他往死裡整,因爲他身後可是有一個開天境的老子!可看來周恆比他還要瘋狂,竟然絲毫無懼。
“周恆——”韓濤四人都是叫道,這可真是會出人命的。
嘭!
作爲回答,周恆提着劉悅對着城牆撞了過去。
嘭!嘭!嘭!
一路所過,城牆一片接着一片倒下,當三分之一的城牆倒下之後,劉悅也是進氣比出氣少,如同一條死狗般,翻着白眼,嘴角直吐白沫。
韓濤四人都是心中生起寒氣,無不暗暗提醒自己絕對不要得罪周恆,這也是個瘋子!
“哈哈,果然不錯,你很囂張!”一道突兀的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了過來,雖然不是很響亮,卻彷彿直入人心,讓人不由地生出一股膽寒感。
劈地境強者!
咻!
一道劍光襲來,快如流光,直襲周恆的後背。
迅雲流光步展開,周恆間不容髮閃開,但手中拎着的劉悅卻是被人趁機奪了過去。他回身一看,只見原本所站的地方赫然多了一個全身黑衣的健碩男子,臉上也蒙着一塊黑巾。
這蒙面男手執明晃晃的長劍,地上則是有一條長達三丈的劍痕,此時兀自還能感應到劍痕上散發出來的煞氣,若是剛纔周恆反應慢點,此時必然已被一劍削成兩截了!
“咦,竟然可以躲過某家一擊?”蒙面男發出一聲驚咦,隨手將劉悅丟給了韓濤幾人,道,“沒你們的事了,帶着他回帝都,而此人——”他擡劍指向周恆,“爲了救劉悅,戰死在了千靈城!你們可明白了!”
“明、明白!”韓濤四人連忙點頭,這可是赤裸裸地明殺,可他們又哪裡敢說個不字,這蒙面男可是劈地境,隨手就能抹去他們的性命。
他們之前就放棄過施雨洛,現在再放棄周恆又有什麼好奇怪。
但讓周恆失望的是,施雨洛也沒有多看他一眼,隨着韓濤他們快速離去。
“周恆,遭人背叛的滋味怎麼樣?”蒙面男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趁機打擊了一下他。
周恆哈哈大笑,道:“只有親人朋友的背叛才讓人心痛,他們幾個……還不配背叛我!”確實,即使他之前爲施雨洛出頭也只是因爲看劉悅不順眼罷了,並不是他對施雨洛有什麼好感。
“哼,死鴨子嘴硬!”蒙面男冷笑一聲,右手一振,劍光凜冽。
他有心打擊一下這個武道天才,卻沒想到周恆竟絲毫沒有受影響,讓他的心情極度不爽。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宰了這個傢伙吧,反正鮮血的味道品嚐起來也不錯。
“出手吧,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周恆祭出了黑劍,只有熊熊戰意,至於對方是誰派來的他根本懶得問,不外就是帝都的那幾個人,他會一一干掉!
“自尋死路!”蒙面男厲喝一聲,長劍蕩起,向着周恆狂卷而起。
一劍劃過,如天崩地裂,劍光直衝九重天!
周恆淡淡一笑,迅雲流光步展開,急掠如電,直接穿越了對方劍招中的破綻,正面突擊!
——這蒙面男可沒有掌握勢,哪怕是境界比周恆高了一個大境界也不代表對方的招式就是無懈可擊的。
“好大的膽子!”蒙面男怒極而笑,再怎麼說他也是劈地境啊,周恆居然敢正面向他迎擊,這簡直是對他天大的羞辱。
他左手推出,頓時一道無可抵擋的勁氣鋪天蓋地卷出,浩蕩無邊。
這可是劈地境高手的全力一擊,足以瞬間秒殺任何初分境的存在,絕不可力敵!
周恆身形一折,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又從斜側裡向着蒙面男發起了攻擊。
蒙面男大怒,他可是比周恆高出了整整一個大境界,這本該是絕對的碾壓,可現在的情況兩人卻好像是同階武者,而他也僅僅是靠着遠爲強大的力量纔將周恆逼退!
幸虧沒有人看到,否則他臉面何存?
“小子,給我死!”蒙面男右手舞蕩劍風,左手則是不斷地轟掌,攻擊套路和周恆差不多,只是他根本不追求招式的精妙,就是靠着強大的力量硬生生逼壓周恆。
勢和武道境界可並沒有直接關係,可能靈海境的強者都不一定掌握了勢呢。
蒙面男終於發揮出身爲劈地境強者的威能,劍風鼓盪、掌力四溢,每一擊都是無比可怕,哪怕周恆只是沾到了一絲一毫都會受到重創!
他雖然只是劈地一重天,可比之周恆還是高出了一個大境界外加兩個小境界,在力量上是絕對的碾壓。
周恆心念一動,猛然掉頭就跑。
“哪裡走!”蒙面男已經動了真怒,要是不能親手幹掉周恆,他臉面何存?他身形彈起,向着周恆疾追而去,咻咻咻,月夜之下,兩條人影一前一後,都如閃電一般。
這小子的速度怎麼就那麼快呢?
蒙面男不由地驚駭,追了足有五分鐘了,可他僅僅追近了三丈的距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