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東雲目光一瞪,兇相畢露,山河境的氣息暴卷,臺下頓時一片失聲。被他的目光掃過,就如同被一條毒蛇盯着似的,寒毛直豎,冷汗都流了出來。
“沒種!”應東雲冷冷說道。
他要爲應家挽回臉面,自然怎麼貶低周恆怎麼來。
“小舟子,這你也能忍?”風憐晴搓着手,她現在是個小財迷,儘想着周恆快點幹掉應東雲拿到頭名,好立刻拿到獎勵。
周恆對着她打了個毛粟,道:“不要亂起外號!”
風憐晴對着他扮了個鬼臉,她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小子的對手,不過沒有關係,對趙可欣多使使嗲,自然有人替她教訓這小子。
周恆並不急着上擂臺,這爭天大賽的一共要打十天,現在才只是第八天而已,還有兩天才能結束,他可不想上去當兩天的猴子給人看。
他回了趙家,風憐晴自然氣鼓鼓地抓着他不放。
“野丫頭,我現在就是上去打,也得過兩天才能拿到獎勵,你急啥呢?”他向風憐晴解釋道,這野丫頭催死他了。
“爲什麼?”風憐晴將大眼睛瞪得渾圓。
“沒有爲什麼,這就是規則!”
“什麼規則?”風憐晴茫然追問。
周恆有種抓狂的感覺,一把將她拎起來丟出屋:“後天再來找我!”
他在趙家靜靜待了兩天,圓潤着域之道,一道道明悟在他的心中形成。似乎一扇通往無上光明的大門即將向他打開,就只是差了一丁點。
可惜。兩天時間還是太短了。
第三天,也就是爭天大賽的最後一天。周恆早早就被風憐晴拽了起來,一路被拖着來到了擂臺處。
今天是最後一天,前來觀看的人反倒是少了許多。
因爲從前天下午開始就沒有人敢向應東雲挑戰,這擂臺成了應東雲表演單口相聲的舞臺,有誰願意聽一個大漢嘰嘰歪歪罵上一整天的?
之所以還有人來,那是因爲大家想看看最後趙家有沒有人肯出手!
這次應家突然派出了這麼一個強手,大大出乎了帝都各豪門的意外,誰也沒有想到應家居然還有如此可怕的族人,這種蠻力、這種體質。絕對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應家的突然發力讓衆豪門都感覺到一絲壓力,這個超級豪門突然打出一張底牌是爲什麼?
雖然應東雲很囂張,但人家確實有囂張的本錢,除了趙奪天和應承恩,哪個百歲以下的強者可以鎮壓他?應承恩自然不會出手,因此大家都在期待趙奪天會不會出現。
當然這個可能性太低了,因此今天前來觀戰的人數極少,事實上今天有沒有戰鬥還是個問題。
“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周恆。小畜牲,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應東雲冷笑道,目光環掃,努力在人羣中尋找目標。他相信周恆一定會來的。
“沒有人告訴你,你的嘴很臭嗎?”冷冷的聲音響起,底下的人羣頓時如流水一般地分開。現出一個年輕的人影來,身材修長。不算如何魁梧,卻散發着鎮壓九天十地的氣勢。
“周恆!”
“真的是周恆!”
“難道他還真想和應東雲過招?”
“這是自取其辱吧?”
人羣中頓時響起了議論紛紛。經過鬥獸場的事情,周恆的名字也差不多成爲了最近帝都議論度最高的,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他還真會在今天出現。
“哈哈哈,你還算有種,那就上來一戰!”應東雲陰森森地說道。
周恆淡然一笑,踏階登臺,與應東雲遙遙相對而立。
“雖然勇氣可嘉,但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個蠢貨!”應東雲將嘴角一勾,“連趙奪天都選擇當個縮頭烏龜,你小子也敢跑出來,還真是不知死活!”
“混蛋!”
底下頓時傳來幾個憤怒的吼聲,那是趙家子弟,總有人跑過來看熱鬧的。趙奪天是趙家的靈魂,被每一個趙家人敬若神明,聽到應東雲的污辱之言就要跑上來拼命。
周恆容色一怒,喝道:“閉嘴!”
音波如刀,附夾着他山河境級別的大氣勢,轟然大喝之下,應東雲不由地一窒,差一點就被喝暈了過去。
這兇人怔了一下,立刻露出了惱羞之色!
他堂堂山河境的強者,半隻腳跨進靈海境的存在,居然被一個開天境的螻蟻給喝住了!
“噗!”
底下頓時有不少人笑了出來,看着一個惡漢狀若癡呆的模樣還是挺有喜感的。
“好小子!”應東雲冷哼一聲,伸出拳頭,蹭蹭蹭,拳頭上頓時長出三根銀刺來,散發出奪人的寒光。
周恆目光一凝,他見識過應家的血脈之力,那是靈力凝結空間中的金屬靈氣,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形成共鳴後,具化現形。
但應東雲的這三根銀刺……是真正從他體內長出來的!
怪不得自己總感覺對方有一種金屬的味道,原來如此,這兇人確實體內有着金屬!
如此一想,周恆的心靈頓時放開,既然他體內可以生出銀刺來,那他的骨頭說不定也是金屬所制呢?否則光是三根銀刺還不足以讓周恆產生如此強烈的“金屬感”。
應東雲可以如此年紀輕輕跨入山河境,甚至只差一步就能突破靈海境,是不是與他體內實態的金屬有關?
若真是如此,應家是不是找到了一條全新的修煉之路?
周恆陡起好奇之心,舉起一隻右手,道:“我只用一隻手!”
“好膽!”應東雲怒喝一聲,身形縱出,揮動右手向周恆轟了過去,三根銀刺的厲芒讓人不寒而慄。
他知道周恆靈力境界只有“開天境”,但身體強度達到了山河境,因此一出手就是絕招——應家的血脈之力專破各種防禦,而他同樣是山河境,而且還是極特殊的山河境!
他的銀刺足以轟破山河境的防禦!
必殺周恆!
他奔行如電,奇快無比地衝到了周恆面前,銀刺打出。
啪!
周恆出手,一把抓住了應東雲的手腕,四平八穩,應東雲奔行的身體頓時戛然而止。
一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好啊,小舟子,揍死他!”風憐晴突兀地喝彩聲響了起來。
這時,人們才紛紛反應過來。
什麼情況,周恆居然擋下了這一擊!
不、不對,不是擋下,而是輕描淡寫地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可這隻有在碾壓級別的力量才能做到啊!
碾壓?
什麼時候開天境的武者能夠碾壓山河境了?
“嘿!”應東雲暴喝一聲,左手舞動,鏘鏘鏘,又是三根銀刺現出,對着周恆的肋下狠狠地紮了過去。
周恆右手一振,應東雲整個人頓時被憑空拋了起來,他右手一凝,轟出。
嘭!
一道血花濺起,應東雲的小腹被這一拳生生洞穿,出現一個足有小孩腦袋般的窟窿來,而他整個人貼着擂臺劃飛出去,在堅硬的石面上劃出了一條足有尺深的溝痕來。
周恆收拳而立,淡淡道:“囂張了半天,原來如此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
衆人都是有點替應東雲喊冤,這位主可是山河三重天巔峰的修爲啊,蠻力霸道、體質強橫,本該是同階無敵的存在,可愣是被周恆一招所敗!
與趙奪天、應承恩生在一個時代的天才都是悲哀的,註定要在這兩人的萬丈光芒下黯淡無光!可沒有想到,現在又出了一個絲毫不弱的妖孽,同樣壓得年輕一代完全喘不過氣來!
“小子,你激怒我了!”應東雲爬了起來,小腹上破開的窟窿迅速癒合,他的雙眼在一瞬間變得漆黑無比,完全沒有了眼黑和眼白之分,讓人看了就心寒。
鏘!
他的背脊上長出了一根足有三尺長的尖刺,銀光閃爍,卻又有一道黑線流轉,說不出的詭異。
鏘!
又是一道銀刺長出,鏘!鏘!鏘!接二連三,應東雲的背上足足長出了十八根銀刺,就如同一隻刺蝟一般。
明明這模樣很是好笑,可現場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大家都知道血脈之力一旦運轉,武者將會變得很怪異,可應東雲給人的感覺已經超出了異怪的範疇,而是怪物!
活生生的一頭怪物!
周恆目光閃亮,好奇之心更濃,這十八銀刺全是真正的金屬,之前就隱藏在應東雲的身體中,而並不是對方運轉血脈之力後,凝聚天地間的金系靈氣而成!
“給我死!”
應東雲怒吼一聲,整個人頓時向着周恆飛射而去,身體蜷曲抱成一團,十八銀刺竟是形成了一道金屬輪子,向着周恆滾滾而去。
這如何破?
應家的血脈之力就是專破各種防禦,而應東雲最是特殊,他的銀刺甚至連同境界的法器都能轟破!
這本來就是無堅不摧的矛啊!
周恆冷冷一笑,右手張開,一朵八色蓮花瞬間生成,對着應東雲拍了過去。
自從體質率先突破山河境之後,他有一段時間沒有再用武技進行戰鬥,但隨着他的靈力修爲突破山河境,他的最強戰力依然還是各種武技。
咻,八色蓮花旋舞,迎向應東雲。
“我應家血脈,無堅不摧、無法不破!”應東雲大吼一聲,不閃不避,十八根銀刺旋轉着撞向八色蓮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