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薇,你以爲我跟杜宇是兩三天的事兒嗎?告訴你,我們半年前就一起去韓國旅遊了!”陳密雲從咖啡廳裡衝出來拉住馬路邊的我,在我耳邊嘶吼,告訴我她睡了我男人其實不是昨天,而是早在半年前。
我轉過背去,憤恨地看着一臉清純模樣的密雲,用手指戳着她眉心說,“陳密雲,偷來的東西你可藏好了,婊子配狗,有什麼好顯擺的!”
說完我便要走,陳密雲又衝上來拉着我,“你別走,你罵誰婊子!”
我倆掙扎糾纏,扭打到馬路上,陳密雲猛地推我一下,重心不穩的險些跌倒的同時,迎面駛來一輛黑色轎車,接着眼前一黑,世界忽然靜止了。
等我醒來時,一張小巧清秀的小臉兒映入眼簾,手裡拽着條毛巾看着我又驚又喜的樣子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一般,“小姐!你總算是醒來了!”
沒等我問她幹嘛叫我小姐,那丫頭像是腳底板抹了油般扔下毛巾一溜煙兒跑出去,嘴裡還歡喜地叫着,“來人呀!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我扶着好似有千斤重的腦袋好不容易從牀上坐起來,一看四周,哎呀我去,這是哪裡!
眼到之處盡是古色古香的傢俱裝飾,活脫脫的電視劇裡的場景呀!撥開淡藍色的牀幔,入眼便是一張圓木桌子,鋪了一層藏藍色暗花桌布,上頭擺了套青花瓷的茶具,窗楣和牀沿上清晰可見暗紋雕花繁複美麗,那窗櫺前是臺梨花木做的梳妝檯,檯面上擺着五色的罐子,裝的全是胭脂水粉,妝奩中還有些女子的首飾,上頭嵌着一方鏡子,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我頭髮怎麼這麼長了!
鏡子裡的人還是我的臉,可頭髮長得令人髮指,就是那啥,長髮及腰!我驚訝地站在鏡子面前,使勁兒在自己臉上狠狠捏了一下子,疼!
然後我腦袋一下子懵了!
我!這!是!在!哪!裡!
我不是和密雲在街上打架嗎?我記得她推了我一把,正好撞上迎面駛來的汽車,然後我就暈過去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三五個人又驚又喜地走進來,方纔那丫頭喜笑顏開地說,“夫人,您看,小姐都可以自己下牀了!”
一個穿着打扮都顯着貴氣的中年婦女喜滋滋地上前來握住我的手,喜極而泣地說,“碧微啊,你可醒來了!你這一病可要了爹孃的命啊!”
我看着面前的人,只覺得莫名其妙,便脫口而出,“你......你們是誰........這裡是哪裡?”
“老爺,你看咱女兒這是怎麼了?”抓着我手的貴婦緊張兮兮地上下打量我,擔憂的眼睛裡透着盈盈的淚水,嗚咽道:“碧微,你連爹孃都不記得了嗎?!你可別嚇娘啊!”
旁邊穿着長馬褂的中年男人也是一臉驚嚇地看着我,他神色一緊,眉峰皺了皺,朝着門外喊了聲,“白先生,您快瞧瞧我女兒這是怎麼了!”
說畢,一名身着長衫的老者拎着一隻木頭做的箱子踏進房門來,方纔叫我小姐的那丫頭趕緊扶着我坐下,那郎中拿出一隻塞滿棉花的軟墊擱在我手下,搭上脈搏瞧了一會兒,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起身對那穿長袍馬褂男子作揖道:“蔣老爺,蔣小姐的身體已無大礙,稍作休息,必定精氣復原。只是........”
一屋子的人都凝神屏氣,只聽那郎中說道,“只是小姐頭部經撞擊,經脈受損,可能不記得從前的許多事........”
郎中的意思是,我失憶了。
蔣老爺呢則面色凝重地看着我,彷彿在思考什麼事情,我瞪大了眼珠子不知所措地看他們,心想,他奶奶的,我真的穿越了!
蔣夫人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肯放下,一邊垂淚,一邊說道,“碧微啊,你可千萬不能再幹這種傻事兒了,就算你不想嫁給.......”
“女兒纔剛醒,你說這些幹什麼?”蔣老爺忽然一聲呵斥打斷了蔣夫人的話,疾言厲色地對房間內衆人說道:“從前的事情誰也不許提!只當沒從前的事!明白了嗎!”
“是,老爺。”蔣老爺子威嚴之極,一屋子的人連忙答應。他哄散了一屋子的人,只留下一個丫頭照顧我,又叮囑我好好休息,有事明日再說。
我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已是月上柳梢。
這丫頭名叫月棠,是蔣小姐的貼身丫鬟。等人走後,她打水給我洗臉,月棠細細地幫我擦手,嘴裡不斷自言自語道,“小姐你可算了醒了,不然二小姐後日便要代替您嫁給沈將軍,若是洞房之夜發現新娘子不是您,那咱們蔣府可就遭殃了!”
什麼!後天我就要嫁人了?我一下子慌了神,抓住月棠的手腕直勾勾地看着她追問,“月棠,你說什麼?我要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