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被鬼差追捕的亡靈 首發磨鐵
某天早上,我特意起了個大早,穿好衣服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緊繃的神經瞬間癱瘓了。
頭疼的垮下臉轉身就要關門,卻被堵在門口的叔叔探進了半個身子,橫在中間。那臉上掛着得逞的笑意,笑眯眯的探究着我的臉色,“丫頭,今天這麼早是要去哪兒啊?”
我昨天就應該住旅店或者在網吧待一宿,回來真是個錯誤。他算是把我的脾氣摸透了,昨天晚上竟然都沒有回房,直接睡在沙發上,就是爲了今天早上堵我出門。
捂着腦門,沒精打采的坐回牀上,苦着臉,“上班,今天好像有指定的任務。”
“哦,難怪,我就說,原來都是老王那個老東西搞出來的,可惡竟然敢耽誤我侄女相親!”叔叔死死地攥着拳頭,眼中的仇恨之火能夠活生生的吞併他心中的仇人。
甩開揹包重新爬上牀,蒙着被頭怨氣沖天的喊道:“我不去相親,就是不去,死也不去!”
他竟然沒有開玩笑,前一段時間我總是出事,他就說要給我男友看着我,幾天前竟然真的讓人給我安排了相親的對象了!這不是陷我於不仁不義嗎?冥炎看到了要怎麼想我?所以我就請求王主任幫我,把這幾天早上安排給別人的活都留給我處理,這樣我就有藉口不去那個什麼狗屁相親了。
“不是,你去見一面能怎麼着?又不會少塊肉.你的八字本身就陰氣重,又整天的喝死人打交道,這輩子都是要走背字的。你忘了上次發生的那件事情了?”他是指,我無緣無故昏倒遭遇厲鬼的事情。雖然我沒有細說,但叔叔就是認定了這和我的工作有關。
他的大道理聽得我耳朵快要長繭子了,這樣的話從我成年打工開始,他就翻來覆去的重複,換湯不換藥,就是要我把嫁出去,這樣纔對得起我死去的爸媽,對了起我們家的老祖宗。
我聽得頭大,掀開被子坐起來,頭髮這會功夫折騰的跟個小瘋子一般。把碎頭髮擼到後面,憤憤的喘着粗氣,堅定自己的信念大聲的喊:“不管你對不起誰,我都不去,我才二十二,還沒到黃金剩女的年紀,你幹嘛非要把我弄出這個家你才甘心呢?有空說我,你還不如先解決你的問題!”
叔叔板着臉,擰着眉頭盯着我,“我?我什麼問題?我現在能吃能睡,最近運氣也不錯,打麻將只贏不輸,還有什麼問題?”
“孫姨你打算冰着人家一輩子?什麼時候把她娶進門?”想起孫姨每次提到叔叔都是那種恨死他的眼神,我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衝動,那麼好的女人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婆婆媽媽的叔叔呢?
孫姨果然是叔叔的剋星,一下子啞巴了,咬着脣一言不發。
這一局領先,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接着說:“你別告訴我你真的打算做一輩子的光棍,也用你年紀大沒錢做擋箭牌,這些都不是理由。你把人家甩了,把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搞成了老姑婆,雖然孫姨表面上恨你牙根癢癢,可我看得出他還放不下你,不然前段時間也不會那麼積極地叫我怎麼做飯了,這明擺着她心裡還有你。”
“那,那個飯菜都是亞青教你的?”叔叔抹不開的背對着我,結巴的問了句。
孫姨的大名叫孫芳,亞青是他家族譜延續下來的名字,家人那麼叫她,叔叔也習慣那樣叫她。
我翻了個白眼,回道:“你以爲誰能那麼耐心的叫我做東西?又有誰能把一個把豆腐都能做成黑暗料理的人,調教的能做正常飯菜?”
叔叔梗着脖子撓了撓後腦,又從褲子口袋裡取出煙盒,叼了根菸躊躇了一會。“好像也對,我還納悶呢?等等,不對呀!”
思前想後的點燃了菸捲,狠狠地吸了一口蹭了蹭脣邊,站起身我以爲要走,誰知他只是轉過身歪着頭盯着我,“小殷悅,你別變着法的那亞青壓我,我的事情是我的事情,和你相親是兩碼事。我已經和老王幫你請了假,今天你不相親明天就別想上班。”
我還從來不知道叔叔竟然這麼狡猾,而且反應這麼快,知道我用孫姨壓他,找藉口逃避。磨着牙怒着嘴,他倔我比他還倔,看誰寧過誰。“去了也白去,都特麼嚇跑三個了,見了還是照樣跑,不去!”
說着再次把被子蒙在頭上,氣的叔叔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沒轍的直轉莫莫。還說真是都屬驢的,牽着不走打着倒退,軟硬不吃。最後沒辦法用了他最不願用的辦法向我服軟,我們都各自退後了一步,他去主動和孫姨道謝,我就去見一面相親的對象,也就是我現在對面坐着的這位二餅哥。
他長得斯斯文文的,略微有些發胖,約麼二十五六?一看就是沒有吃過什麼苦,不然那雙手也不會那麼細嫩。
有着一雙望穿秋水的傳神黑眸,身上的穿着都是名牌的衣服,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富二代。
我喝着服務員遞上來的冷飲,打量了眼他,又掃了眼約我的這家西餐廳,心裡不由得感嘆:真是有錢人啊!只不過是相親見個面就搞這樣的排場。
看得出他有些緊張,見到我的第一面好像印象還不錯,總是偷偷地瞄我,然後傻笑不已。像他這樣的我見得真不少了,就是不知道我拿出殺手鐗的時候,他會是什麼表情?如果他真的能夠挺得過第一關,那麼我會考慮和他先做朋友,只是朋友,因爲我有男朋友,雖然不是人,但也不會腳踏兩條船。
對面的二餅哥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在喝下咖啡穩定了心神之後終於開了金口,“我聽介紹人說殷小姐是高中畢業後就自己獨立工作至今,真是個女強人啊!”
這人真假,還沒楚琪和袁瑞順眼!心裡有些厭煩他這拐着彎的詢問方法。從揹包裡取出我的殺手鐗,決定速戰速決,因爲耐心快要像杯子裡的冷飲一樣見底了。
“周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可以打這個紙卡上的電話號聯繫我。”
我這樣痛快的給他電話號,他顯得更加激動了,高興地站起身很紳士的接了過去。在他低頭看着的時候,我勾起了嘴角冷笑着等着看好戲。
就如同我預料的那般,這個見色起意的男人在看到那個名片之後,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紅潤的臉頰一下子煞白。手有些哆嗦的放下名片,抓了張紙巾擦去了額頭上流出來的冷汗,正色淡定的看了眼時間對我說:“我忽然想到有個臨時的會議要開,今天我請了,改天有時間我們再聯繫,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又是這套話,拒絕人的說話翻來覆去的也就這臺詞,禮貌的對他微笑,這次是發自內心的很真誠的那種。目送着這個男人離開,腳步匆匆幾乎小跑着離開的。
“呸,果然不是好東西!”鄙視的看着消失在門口的男人,忍不住罵道。打算收起桌上的寶貝,畢竟每次速戰速決都多虧了這玩應。寫在紙上的東西有時候往往比說出來的更有說服了,我一直都覺得這個很有真理。
手纔要撿起來,一陣陰風從我身後刮過,紙片無風自起的飄了起來。擡眼瞪了眼觀摩男子,不由得黑下臉疊着胳膊在胸前,又坐回了椅子上,悶聲悶氣的質問:“怎麼,冥炎大人這是捨得回來了?”
這傢伙在地府竟然帶了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要不是上次閻君說,活人不能長時間的留在地府,我一定留下看着他。
畢竟袁雪那丫頭對他的愛慕好像沒有一絲的減少,甚至連袁磊爲此喪命,那孩子也沒有怨過這傢伙。
“你這是想哪裡去了?我也不過是去執行公事,有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倒是很笑的很坦然,絲毫不覺得我的話裡帶刺,聽着難受。視線落在那張紙上,挑着眉頭很不解的搖頭道:“這是何必,你看剛纔把人家下的?就算不想相親,也別這樣嚇唬人家。”
還不是因爲你?我陰沉着臉聽他說完廢話,一把奪回我的寶貝,鄙視的說:“你也看到了,這不是我的錯,是他沒種,我也只不過是把以前用嘴說的,改成了這種直截了當的方式而已。”
背起揹包,不再理會他,站起身看了眼散着藍光微微發亮的靈匙,腦中浮現出一個畫面,兩個穿制服的鬼差正在追捕一個男鬼,畫面雖然模糊,卻是想通過這個告訴我什麼。
左右無人,我扭頭看了眼冥炎,“我剛看到有鬼差在追捕逃亡的鬼魂,靈匙讓我看到這個畫面是什麼意思?”
冥炎先是微微詫異,隨後欣喜地笑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領悟了靈匙的力量,不但能夠成功的奪過生死,還能感應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它在提示你,有新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