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京市中心街區,全市最大的醫院華夏醫院的頂樓,一間特接監護室裡。
一個全身都是包裹着繃帶的病人,正靜靜的在牀上躺着。
病房裡,白亮的無影燈依舊開着,照着整個房間一片的晃眼。
一個身穿着白色醫生服裝,包着頭,帶着口罩的醫生,正拿着記錄本,站在病牀前,一邊查看着病人的反應,一邊查看着儀表的變化,同時不停的在記錄本上做着記錄。
距離手術結束,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按照正常的狀況來說,病人應該已經甦醒了,但是現在病人的狀況卻是有點讓人意外。
一直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雖然說心率心電都已經恢復了正常,但是病人卻是依舊昏迷不醒。
這樣的狀況,不覺使得主持這次手術的龍飛教授有些擔憂。
這樣的狀況,他並非沒有聽過,或者說作爲國際知名的醫術聖手,他一眼就看出了病人這樣的狀況,是什麼情況了。
轉基因已經控制了病人機體的死亡,但是爲了控制副作用,基因的活性太低,導致了病人的恢復力中斷,雖然生命不會再出現危險,但是卻是有轉變爲植物人的態勢。
發現這種狀況之後,龍飛教授,那掩藏在口罩之下的臉孔不由**了一下。
他想到要是韓芸得知自己把這個人治療成了植物人,估計以後對自己恐怕再也不會信任,而且自己醫術聖手的名聲也無從保全了。
果斷的下了個決心,龍飛出於一種自負的心裡,不覺小心的從基因冷藏櫃中,再次取出一直極爲小巧透明的藍色藥水,看了看之後,不覺自言自語道:“只加一點點,相信不會產生多大的副作用。”
用針管小心的吸取了不到一毫升的藥水,龍飛看看病房,確定沒有什麼其他人之後,不由迅速的將藥水注射進病牀上躺着的人的手臂之中。
注射完畢,龍飛小心的收起藥水,封藏基因冰櫃之後,這才喘了一口氣,按了一下牀邊的響鈴。
“師父,”一個年輕的一聲戴着口罩走進來。
“你在這繼續守着。”龍飛交代完畢,不覺轉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一個一身白色西裝短裙,面容姣好,但是略顯憔悴的女人,卻是蹬着高跟鞋,正滿心擔憂的等待着。
“教授,他情況怎樣?”見到龍飛出來,韓芸不由焦急的問道。
“放心吧,沒事的,現在機體正在快速的恢復,相信很快就會醒來,大小姐,你不要在這等了,先回去忙吧,有情況我會通知你。”見到韓芸,龍飛不由自負的說道。
韓芸點了點,對龍飛的話,非常的堅信,不覺鬆了一口氣,轉身帶着保鏢離開了醫院。
外面,夜色昏暗,街燈昏黃,韓芸有些柔弱的縮縮肩頭,不自覺的擡頭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一時間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就這麼兩天的時間,很多事情都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韓芸直覺感到整個天京市已經都是處於暗流涌動的狀況。
最先現出異常的就是天京日報,這個報紙最近一直在跟蹤報道一起京郊離奇焚屍案的報道。吸引了衆多人的眼球,一時間在市民間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市民紛紛強烈譴責政府和公安的不作爲,要求立刻徹查這個案子。
限於輿論的壓力,天京市公安局已經正式立案,徹查此事,同時,據說公安部也派來專員蹲點。
韓芸得知此事之後,試圖查找泄露機密的人,但是卻是無從下手,沒有找到任何泄露機密的人。
而天京日報的那篇報道更是藉口是匿名發表,對報道者實施了保護。
其次,讓韓芸感到不安的就是焚屍案這件事的本身。
當天晚上的狀況韓芸是記憶非常清晰的,在場幾個人,死了幾個人,最後留下了幾個人,她心裡都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後來報道出來的狀況,或者說,警方實地勘查之後的狀況,卻是令她大吃一驚。
所有在場的人,包括她留下的兩個手下,都被人打死,投入焚燒爐,十幾具屍體,一起燒成了灰燼,只留下一些散碎的骨骼,可以面前辨認出到底有多少個被燒死的人。
聽到這個消息,韓芸只能用震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麼陰險狠毒的人,爲了掩蓋事情的真相,或者說出於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一次性的殺死這麼多人。而且顯然是事先有安排,行動迅速快捷,沒有留下任何馬腳。
韓芸責令小樑對這件事情,進行徹查,但是查到現在,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也就是說,垃圾場的那件事情,對方不但做的乾淨,而且很快隱藏,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將這件事情栽贓給自己,或者說至少是栽贓給****。
因爲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定然會幫自己背上這個黑鍋。
這兩天,韓芸面對外面的輿論壓力,以及家裡父母的追問,已經是有些焦頭爛額。
與此同時,她還要安排這件事情的收尾工作。
那個死去的小護士的家人的安撫工作,以及安排他們轉移和隱藏,避開警方的詢問等等。
總之很多事情,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從正式開始做事以來,韓芸還沒有面對過這麼複雜和意外的狀況,一時間一步慢,處處慢,每件事情都顯的被動。
總之,她感覺到一隻無形的黑手,正在逐步的伸到自己的背後,而她卻是無從防範。
這期間,她也試圖通過外公那邊的關係,從警局內部打探一下消息。
但是讓她料想不到的是,外公卻是就在這兩天被換屆了,勒令退休回家,也就是說,外公那邊是有點失勢和無力。
而與此同時,他們家在天京警局的老關係,成南天卻是被閃速調任外省警局的局長,一時間,他們家與警局的密切聯繫,也中斷了。
總之所有不利的狀況都一起出現了。
韓芸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了。
她不想因爲這些事情,太過的勞煩父母,而且對於頻繁的依靠他們,她也有些排斥。
所以,一時間,韓芸居然顯得有些無助。
“叮鈴鈴,”手機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韓芸擡手接了起來。
“在哪裡呢?我大概看了一下,好像現在的情況不太妙啊?你在哪裡?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的?儘管開口,我別的幫不上,警局那邊還認識點人,說不定能有些幫助。”秦奇在電話裡溫柔的說道。
聽到秦奇的話,韓芸不由心裡有些感動,暗歎,這個時候,也只有他能夠幫自己想想辦法了,不覺有些委屈的聲音對秦奇道:“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