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意識陷入黑暗之中,周圍虛空一片,沒有陽光,也看不到盡頭,無盡的黑暗之中,只有他一個人。
突然,一條長長的道路出現在他面前。
陳清奔跑着,似乎想要逃離這裡,眼前一個個虛影不斷閃過,這些人全都是他認識的人,有父母,有朋友,聶婉凝,曹可冰等等。
明明感覺到他們就在前方,只要自己上前幾步,就能追到衆人的步伐,可是,不知道已經跑了多久,陳清和他們的距離沒有拉近分毫,彷彿自己一直都是在原地努力奔跑着一樣。
漸漸的,陳清心中升起了一抹難以壓制的恐懼,彷彿永遠都走不到盡頭一般。
就在陳清心慌意亂之際,前方追逐的身影逐漸消失,一隻冰涼的小手徒然出現,輕柔的撫摸着他的臉頰,緊接着脖頸處,胸前,腹下一路而去。
陳清停了下來,閉上了眼睛,緊接着,嘴脣便被一片柔軟覆蓋住。
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慢慢的在身上蔓延開來,陳清閉上了眼睛,慢慢陶醉了進去,在某一瞬間,彷彿聽到了夾雜着痛楚的**,緊接着,便是無盡的歡愉。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前所未有的舒爽才漸漸消退下去,一片黑暗的世界也出現了一絲光亮。
然後陳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陣刺眼的光芒照入了眼眸,陳清雙目一痛,良久之後才漸漸的適應了下來。
“嗯?”看清楚周圍的環境,陳清微微一愣,只覺得隱隱有幾分熟悉,但又一時間想不出這裡究竟是在那裡,閉上眼稍稍感應了一下體內,之前那種真氣亂竄的情況已經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一種洶涌澎湃的力量,這股力量之強大,遠超以往巔峰時期的十倍不止,甚至他有種感覺,如果是現在對上鬼帝,他也絕對能夠將鬼帝斬殺。
良久之後,陳清才壓制住激動的心情,慢慢的再次睜開眼睛,此時,房間裡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窗戶緊閉,陽光從外面照射了進來,給陳清一種暖洋洋的感覺,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幽香,這感覺,和聶婉凝身上的很像,但又似乎在這香味中混合了一種別的什麼古怪氣味。
“咔嚓!”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陳清轉頭看去,微微一怔。
袁惜若似乎感覺到了陳清的目光,擡頭看去,隨即‘哐當’一聲,手中的臉盆掉落在地上,臉盆裡的水散落一地。
“你,你好了?”袁惜若眼中泛着淡淡的淚花,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激動。
陳清微微疑惑,對於袁惜若的反應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輕笑着回道:“嗯,已經好了,哦,對了,這裡是那裡。”
“京城,玄老的家中。”袁惜若也漸漸平復了心情,開口道。
“老師的家裡?”陳清微微一愣,隨即恍然,難怪之前就感覺這裡有點熟悉,原來是自己那便宜師傅的家裡啊。
袁惜若輕輕點了點頭,看着陳清的眼神帶着一絲欣喜,又有着道不明的酸澀,還有着其他的幾種情緒,總之有些複雜難明。
陳清見狀,心頭大是不解,不知道袁惜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居然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隨即問道:“你怎麼了?”
袁惜若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沒事。”
陳清雖然不信,但人家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勉強,轉移話題問道:“對了,你之前打一盆子水進來幹什麼?”
袁惜若微微一愣,隨後纔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俏臉微微有些發燙,冷聲道:“沒什麼,只是見你一晚上出了不少汗,想幫你擦拭一下身上罷了。”
說完,便撿起地上的臉盆手巾走了出去。
這時,陳清才發現自己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睡衣有些皺褶,雖然已經幹了不少,但有些地方還是有幾分溼潤,貼在身上極爲難受。
陳清微微皺了皺眉頭,準備將衣服給脫下來,然後去洗手間好好的梳洗一下。
掀開毛毯,走下牀來,微微活動了一下顯得有些僵硬的身體,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輕嘆一聲,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玄老所住的地方和大多數經濟房一樣,洗手間和廚房客廳都是連在一起的,所以必須走出房間纔是。
不過,遺憾的是,陳清在這裡並沒有換洗的衣服,正準備先去找麟要兩套衣服來的時候,就迎面碰到了剛剛離去的袁惜若,只見她臉色平靜,手中捧着一套換洗的衣服和一條幹淨毛巾走了過來。
“這個給你。”袁惜若將手中的東西往陳清身上一遞,也不等陳清道謝,就一臉酷酷的直接轉身離去。
陳清被她弄的暈頭轉向,貌似自己沒什麼地方得罪她吧,用得着擺出一副臭臉,就好像自己欠他幾百萬人民幣似的,要說得罪了吧,她又好心好意的幫自己去拿乾淨衣衫和毛巾過來,這女人,還真是難以理解的生物。
沒想多久,陳清一頭鑽進了洗手間,舒服的洗了個澡,感覺渾身都舒暢了起來。
走到客廳,看見袁惜若坐在沙發上發呆,不禁走上前去,輕笑道:“嘿嘿,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沒什麼。”袁惜若看也不看陳清,淡淡的道。
“呃!”陳清微微一窒,不知道這女人抽的那門子瘋,這麼冷淡,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和初戀情人吧。
“對了,怎麼沒看見師傅老頭和麟那個傢伙啊,他們去那裡了?”陳清乾笑一聲,轉移話題道。
“不知道。”袁惜若淡淡的說完後,就直接轉身往自己的房裡走去,然後嘭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陳清被袁惜若這態度弄的滿腦子問號,不明所以,陳清輕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而餘光卻是看見麟不知何時,站在了客廳門口。
陳清先是一愣,隨即問道:“這個,她是怎麼了?感覺有點怪怪的。”
麟淡淡的瞥了陳清一眼,隨即撇了撇嘴,淡淡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吃醋。”
“噗!”
陳清聽了麟這一句話,差點沒被自己一口口水給嗆死,莫名其妙的道:“吃醋?吃哪門子的醋?我老老實實的躺在了房裡,一直昏迷不醒,又沒去勾搭那個美女,她怎麼就吃起醋來了?”
“誰說你昏迷不醒就不能勾搭美女了?”麟撇了撇嘴,一副你很白*癡的模樣看着陳清。
陳清被他這眼神看的一陣光火,咬牙道:“你這是什麼眼神,難不成我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也勾搭了美女不成?”
“比勾搭美女可嚴重多了。”麟白眼一翻,淡淡的道。
陳清被他的神情雷的不行,這傢伙居然還對他翻白眼,這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陳清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傢伙是不是別人假冒的,畢竟自從在袁惜若那裡學了易容術之後,就知道這門技術的可怕,有人易容假冒,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這傢伙確實是自己那個便宜師兄,不說別的,隨着實力增長,陳清明顯的能夠感覺到麟體內那渾厚至極的力量,這種力量,不是別人想冒充就能夠冒充的。
想通了這點,陳清咬了咬牙,開口道:“那好,我昏迷的時候究竟勾搭了誰?做了什麼事情,居然比勾搭美女還要嚴重?要說得具體一點,詳細一點。”
陳清擺出架勢,一副你不說明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麟淡淡的瞥了陳清一眼,轉身往玄老的書房走去:“那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的具體詳細?我又不是偷窺狂,再說了,你要真想知道,自己去問當事人不就行了?”
陳清額頭青筋直跳,這傢伙,真是夠欠扁的,當事人,當時他自己昏迷不醒,他怎麼知道誰是當事人?
陳清正準備追上去問個清楚明白,剛走幾步,袁惜若隔壁的房間房門被人打開。
陳清微微一愣,心中疑惑不已,這裡怎麼還有別人?要知道玄老住的地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住進來的,一般來說,這裡也就只有他和他弟子麟師兄住在這裡,袁惜若在這裡他能夠理解,畢竟袁惜若之前一直和他們一起在歐陽家戰鬥,他昏迷之後和麟一起將他送到這裡給玄老救治也是情理之中,而後,自然會被留在這裡。
不過,當他看清楚眼前的身影時,頓時愣在了原地。
聶婉凝也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了陳清的身影,一晚上累的她夠嗆,雖然和陳清捅破的那一層,但畢竟陳清在昏迷之中,所有事情都是她自己獨自完成,所以,完事之後,她也沒有繼續睡在陳清的房裡,而是選擇了另外一間屋子,住了進來。
給家裡報了平安之後,小小的休息了一下,剛睡了沒多久,就感覺口裡有些乾燥,而房裡又沒有什麼茶水,隨即準備出來弄點水喝。
沒想到的是,一開門就看到了那個讓她羞澀不已的身影。
“你,婉凝你怎麼在這裡?”陳清愣愣的道。
聶婉凝聞言,秀眉微蹙,有些不爽的道:“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
見聶婉凝生氣,連忙開口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是SH市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京城?”
“昨天你走後,我就回來了,半夜的時候爲了救你,被麟師兄帶了過來,所以就在這裡暫住了下來。”聶婉凝低聲道。
“哦。”陳清點了點頭。
聶婉凝不再理他,直接往擺放在客廳中的冰箱走去,不過走起路來的時候,眉頭明顯的皺了皺,似乎強忍着什麼不適似的。
“你的腿怎麼了?”陳清見她走路有些怪異,不禁開口問道。
聶婉凝俏臉瞬間紅了個通透,看起來極爲誘人,冷冷的道:“沒什麼。”
心中卻是把陳清罵了個透,還不是因爲你這個壞傢伙弄的?到現在下面還感覺有些難受,隨即,快速的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水之後,消失在客廳中。
看着緊緊關上的房門,陳清腦海中滿是問號,不明白今兒個怎麼了,這些人全都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