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寧的眼眸緊盯着彭威。
來見彭威之前,他看了殘墨頭領修魄長老的屍體,是死於強橫的力量重擊之下。雖不知死者的實力,無法比較出殺人者的實力,可平子寧檢查到,死者丹田處,依然有殘餘內力,對方必定是一武者!
武警大隊的人,不憑藉槍支想要拿下此人,幾乎不可能。
就是眼前這一個武警大隊的大隊長,也不能辦到。
彭威神色平穩,“那殘墨的頭領確實厲害,我們武警大隊十幾個精銳武警一齊聯手,纔將他拿下――”
“一派胡言!”平子寧猛地拍案而起,眼神冷怒地盯着彭威,“彭隊長,你可得想清楚,這起案子從現在開始,由我們接手了,你必須將所有的細節都告訴我們。那殘墨頭領是武者身份,你們不動槍支,不可能將他當場擊斃。彭隊長,莫當我們是三歲小孩來愚弄啊。”
辦公室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僵硬了起來。
彭威的神色一沉,半響,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臉龐流露出一陣苦澀,“這――好吧,其實,這件事太過蹊蹺,我也不敢對外宣稱。我們武警大隊抵達現場的時候,這個殘墨組織的頭領,已經死了,我們根本沒看到動手的人!這一點,可以隨意詢問當晚出警的任何一名武警。”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彭威一字一頓,眼眸堅定。
千依嵐站了起來,“彭隊長,如果有什麼最新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們。告辭了。”
彭威將兩人送出辦公室,背夾儼然已經溼透。
這一對俊男美女,無形中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若不是羅峰事先通知,讓他有了準備,就憑對方的身份,彭威也不敢有任何隱瞞。
“可是,世上無不透風的牆啊。”彭威苦笑地自語了一聲,“頭雖然想要低調,可是,當晚還有很多受傷的黑狐幫打手,他們一定見過頭的樣貌。”
千依嵐與平子寧走出了武警大隊。
“果然是殘墨出現,師兄,你回去將這件事彙報給師傅吧,我留在羊城,靜觀其變。”千依嵐直截了當地開口。
平子寧臉龐流露出一陣柔和,“殘墨組織兇狠邪惡,我怎麼放心讓師妹一人留下來?我等會回去名揚公寓,將此事彙報給蘇隊即可。”
名揚公寓,是軒轅閣武者部門在羊城其中的一個分部,平子寧所說的蘇隊,名蘇何,是這一個分部的總負責人。
千依嵐柳眉輕輕擰了下,默不出聲。
“師妹,我知道有家店的牛排不錯,我帶你去吃吧。”平子寧微笑地開口。
“不用了,我還要回學校上課。”
“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有出租車來了。”千依嵐一擺手,一輛出租車徐徐地停在了路邊,千依嵐推門坐了進去,車子很快便絕塵而去。
平子寧的臉龐狠狠地抽動了幾下,眼神閃過一陣不甘,許久,深呼了一口氣,“師妹,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平子寧甩手離開。
公路上車水馬龍,千依嵐跟司機說了去紫荊中學後,便閉目養神。
驀然地,千依嵐眸子猛然睜大,“司機停車。”
嘎!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音。
中年司機回過頭,“美女,怎麼了?”
“回頭,去武警大隊。”千依嵐沉聲開口。
武警大隊,彭威坐在辦公室內,準備這一件販賣小兒案件的資料,既然軒轅閣要接手了,自己得將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交給軒轅閣的負責人。
辦公室大門突然間被推開。
彭威擡頭,臉色微微一變,心中不由得一蹬。
去而復返的千依嵐!
“彭隊長,當晚被當場抓獲的‘殘墨’組織成員全部都畏罪自殺,可黑狐幫的打手呢?現在都關押在武警大隊吧。”
千依嵐險些沒想起這一個關鍵而簡單的問題。
因爲‘殘墨’的名聲太大了。
不管是她,還是平子寧,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殘墨組織的身上,下意識忽略了黑狐幫。
在回去路上,千依嵐突然想到,就立即折返回來。
彭威暗暗叫苦不迭,現在只能是希望黑狐幫的打手並不認識頭了。
千依嵐的身份,彭威可不敢違抗她的話,更何況,這件案子名義上現在已經是由她來接手了。
審訊室內,千依嵐與彭威並肩坐着。
很快,一名黑狐幫犯人被帶進了審訊室,神色驚惶,一走進審訊室,立即便是帶着哭腔地大喊,“警官,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老大竟然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我以爲去從化泡溫泉的。”
“閉嘴!”彭威一聲怒喝,啪的一拍桌面,振聲地喝道,“你聽好了,從現在開始,這位警官問你的每一個問題,都認真回答。”
該黑狐幫犯人看了眼千依嵐,眼神下意識的呆滯了一下,半響,連忙地點頭,“一定,一定。”
千依嵐神色淡漠,“姓名。”
“苟良。”
千依嵐看了他一眼,程序化地問了幾個問題,突然的,語氣一轉,沉聲說道,“前天夜裡,黑狐幫與殘墨組織進行一場販賣小兒的交易――”
“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啊。”苟良立即聲淚俱下地大喊起來。
“閉嘴。”彭威又是一陣大喝,眼眸亦不由地抹過了一絲擔憂。
這樣下去,頭,遲早要暴露。
可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
彭威暗暗地苦笑搖頭――
“在武警到來之前,你們之間,是否發生了衝突?”千依嵐淡漠詢問。
“沒有,沒有啊。”
“那――殘墨組織的頭領,是怎麼死的?”千依嵐終於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苟德哭喪着臉,“我一直在一樓,不知道啊。”
千依嵐面色一寒。
苟德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連忙大呼地道,“馬哥知道,聽說馬哥認識那個兇手。事發之後,馬哥還不停地念念有詞,神情驚恐地反覆喊着那個名字。”
“什麼名字?”千依嵐沉聲問。
彭威心頭當即是一沉――
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
苟德思索了一下,擡起了眼,連忙急匆匆的慌聲說道,“聽說叫羅峰。”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