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霎,老院長的臉色都徹底白了下來。
眼眸驚駭瞪大。
小男孩的身軀看起來瘦弱無比,怎麼能夠捱打起這一巴掌?可保鏢出手的太快,老院長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巴掌距離小男孩的臉龐越來越近,還伴隨着西裝男子的憤怒大吼,“打死這個野孩!”
呼!
冷厲的狂風將男孩小易的臉頰都吹得發痛。
可這一剎那,男孩小易竟然毫不畏懼,而且還發狠地用自己的小手拿着掃帚,打向了保鏢――當然,在所有人看來,他這是無謂的抵抗。然而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面對這種危機關頭還能做出反抗的選擇,已經是極其難得。
砰!
男孩小易手中的掃帚砸在了保鏢的腰上,剎那間,保鏢的手腕痛得快要落淚。
他的腰沒事。只是,手腕被另外一隻手抓住了,並且被狠狠的用力一掐,整個手腕彷彿都快要斷裂開來,痛得直掉淚。
小易的身旁,挺拔有力的身軀,冷冷地瞥着該保鏢,嘴裡一聲輕喝,“滾。”猛一用力,該保鏢的身子頓時便後退摔了出去,痛得齜牙咧嘴。
見狀,其餘的幾名保鏢紛紛大驚,眼神一個個警惕凝重地看着眼前這個青年人。
羅峰出手了。
他沒法辦到眼睜睜看着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在自己面前被無辜捱打。更何況,這個西裝男子口中所說的‘鐵宏集團’,羅峰更加厭惡。
兩年多前,憑藉這種強拆的態度,害死了唐大耳的母親,那一筆賬還沒算呢。
現在,又想要故技重施?
羅峰眼神冰冷地盯着前方,只要對方還敢動,他便打。
他不是欺負小孩麼,看看誰的拳頭更硬。
西裝男子臉色低沉難堪着,目光閃爍地盯着羅峰,“你是什麼人?”
“路見不平的人。”羅峰平靜地回答。
“哼,連自己名字也不敢報上。”西裝男子神情陰厲,摸了下被男孩小易的掃帚砸中的地方,眼眸更是怒火橫生,猙獰地盯着一旁的男孩小易,“野孩,給我跪下道歉。”
“跪你妹。”男孩小易振聲落下。
羅峰意外地看着這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想不到這句話連小孩都普及了。
“小易,快回來。”老院長神色慌張地大喊,而岑靜姝則是衝了上去,拉着小易的手,退後了幾步。
“我不怕,小易很勇敢的。”小易勇敢地掙扎了幾下,還是逃不了被岑靜姝拖走的命運。
“不錯,面對這樣的惡勢力的壓迫,就是要勇敢。”羅峰眼神如同刀鋒一般劃過冷光,盯着那西裝男子,“下跪道歉?該下跪道歉的人,是你纔對。孩子也是有尊嚴的,你左一聲野孩,右一聲野孩,是對孩子尊嚴的踐踏。”
“刁民,果然都是物以類聚的。”西裝男子冷笑了起來,瞥一眼羅峰,“我告訴你,剛剛他打我那下,只要我報警,就算他是個野孩,也得給我賠湯藥費。當然了,我不需要,錢而已嘛,我史孚圭大把。你說這不是野孩,難不成是野雜種?哈哈!”
西裝男子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他早就調查過這個孤兒院的背景。
一個七八十年代遺留下來的產物,沒有任何背景。
自己身爲鐵宏集團的開發部經理,張鐵宏,是自己的親姐夫!自己親自前來跟這老東西談判幾次,已經是給足了她面子。
是她給臉不要臉。
羅峰身後的岑靜姝眸子冒出了怒火,她身旁的小易更是緊緊攥着掃帚,掙扎着想要衝上去,小眼睛瞪大,如同個老虎崽大吼着,“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我有院長奶奶疼,我有岑姐姐疼,我有好多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疼――”
老院長心中傳來了一陣隱隱的絞痛。
“我叫你們滾!出去啊!這裡不歡迎你們。”老院長聲嘶力竭大吼起來。
野孩,這是許多孤兒院孩子心中永遠也抹不去的傷疤。
岑靜姝用力地抱着小易,“小易乖,別理壞蛋的話,咱們有家,這裡就是咱們的家。”
“很快就不是了。”史孚圭戲謔笑了一下。
“我說,會永遠都是。”
側旁,一道聲音一字一頓地認真落下。
史孚圭側臉看去,冷笑,“除非你做夢。”
羅峰笑了起來,打量着史孚圭,突然間問道,“你叫史孚圭?”
史孚圭眉頭一挑。
羅峰呵呵地再笑了下,“史孚圭是吧,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這個孩子,不需要你的道歉。因爲充滿着狗屎的嘴裡吐不出什麼象牙。”
“你說誰是狗屎!”史孚圭憤怒一吼。
羅峰有些無奈地回過頭,“看吧,代入感多強烈。”
岑靜姝噗嗤的笑了起來。
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看着羅峰,自己險些忘了,今晚跟自己一起回來的,還有羅峰。
有羅峰在,不怕。
連柳家的少爺都不敢對羅峰怎麼樣,這個什麼鐵宏集團,算得了什麼?
狗屎都算不上。
“愚昧的刁民。”史孚圭眼眸怒色一閃,直接大手一擺,“給我抽他的嘴巴!”
史孚圭身後還有四名保鏢,這時齊齊衝了上去。
剛剛羅峰出手展現出不同凡響的實力,他們自然不敢怠慢,掉以輕心了。
拳風呼呼地招呼了過去,風聲獵獵而響。
老院長頓時間面容失色,驚呼出手。
“放心吧院長,沒事。”岑靜姝非常的淡定。
她見識過羅峰的實力,單槍匹馬的從龍潭虎穴一般的黑狐幫上百人鎮守的地方將自己救出去都毫無壓力,更何況,眼前這區區四個保鏢,而且,岑靜姝注意到,這四個保鏢,手臂都有黑狐圖案,竟然也是黑狐幫的打手。
岑靜姝的話語剛落,前面卻已經結束了戰鬥了。
四個看起來威武無比的保鏢被羅峰輕鬆地撂倒在地,哀嚎聲連連。
“大哥哥好厲害。”身後的男孩小易已經雙眼發光的大喊起來,眼神閃動着莫名的光芒,充滿着崇拜了。
四個保鏢,不堪一擊。
羅峰解決了四個保鏢,擡眼看了過去――
蹬!蹬!蹬!
史孚圭臉色頓時大變地連連退後了幾步,今晚竟然碰到鐵板了。
姐夫給自己安排的保鏢,聽說可都是道上驍勇善戰的打手,怎麼如同紙糊一般被打倒了?史孚圭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姐夫都是騙人的。
羅峰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史孚圭,你剛纔說,要抽誰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