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幽冥一族來說,地球只是一片流放之地。
而他們是看守者。
漫長歲月以來,地球的進化文明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下。
一旦有蘇復的跡象,立即毀滅。
這一次,地球天地環境完全進化,幽冥一族絕對會傾盡全力,將剛要崛起的地球進化文明,強勢毀滅。
一條域路便集合了近萬的進化者。
這樣的域路,遍佈全球。
一旦集結完畢,幽冥一族的進化者順着域路,兇現人間,後果不堪設想。
“羅大哥,我建議你,暫時不現身。”
九黎說道,“現在這樣的情況,對於地球進化文明而言,少暴露一分實力,就是多一張底牌。
我相信,龍宮其他人,應該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羅峰沉吟了一會,緩緩地點頭。
他和九黎藏身暗處,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給敵人沉痛的一擊。
西溪溼地公園,羅峰擡頭望向了一處方向……龍宮近在咫尺。
不過此時,羅峰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相思情緒。
事關整個地球進化文明的命運,自己此刻藏身起來,確實能夠給敵人出其不意的一擊。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遠處傳來了一聲響亮的朗誦聲音。
羅峰和九黎的目光望了過去。
湖畔的另外一邊,涼亭下,一個少年,衣冠楚楚,手中拿着一張紙,聲音有些結結巴巴地朗誦着。
反正已經不急着回去了,羅峰索性聽了下去。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註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少年反覆地朗誦着。
一遍又一遍。
從一開始的結巴生澀,到漸漸擲地有聲,響徹蒼穹。
涼亭四周的湖水,正巧有魚兒跳動。
一隻飛鳥掠過了水面。
少年身上,隱隱出現了進化的氣息。
“竟然通過朗誦,得到了大機緣。”
羅峰意外,神色驚訝。
“這纔是真正的地球啊。”
九黎感嘆。
羅峰的心頭輕震。
天地蘇復。
往日的地球,曾屬於一階域面,天地環境纔剛剛進化,便露出了往昔的光環。
“此刻的地球,絕對是遍地機緣。”
羅峰目光堅定,沉聲地說道,“只要能夠扛過這一場災難,反殺幽冥一族,那麼,地球進化文明,必將進入飛速的發展,夏祖宮昔日的榮耀,也將重現。”
“好一個魚與飛鳥。”
九黎似乎心有感觸,感慨萬千,“羅大哥,你說,如果這條魚,剛好遇見了剛纔掠過湖面的飛鳥,是誰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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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峰一怔,神色疑惑地看着九黎。
九黎一擡手,那一隻剛剛掠過水麪的飛鳥出現在他的掌心,翅膀拍動着,不過,沒法擺脫九黎的控制。
“現在看來,是你的錯。”
羅峰哈哈地一笑。
九黎,“……”親眼看見有人得到機緣,並且朗誦的這一首詩歌,尤其是最後一次,令九黎有些觸動上一輩子的記憶。
本還打算跟羅峰認真探討一番。
誰知道這傢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感受到九黎的幽怨眼神,羅峰咳了一聲,認真回答說道,“魚與飛鳥,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話語一落,羅峰自己的心頭不由得輕震了下。
就在剛剛不久,有一個女孩抱着他說過同樣的話……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假如魚和飛鳥相愛,飛鳥會很熾熱,會不畏懼狂風,不畏懼大海,朝着魚的方向振翅而來。
但是,飛鳥的世界是遼闊的天空,終有一天,飛鳥會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而魚,魚的愛不如飛鳥火熱,可魚的生活模式不會變了,魚會在水裡徜徉萬年,不管飛鳥在,或者不在,魚會一直遊着。”
羅峰一揮手,九黎手中的鳥飛了出去,展翅高空,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小九,你說是誰的錯?”
羅峰看着九黎,不由得怔了。
九黎的眼中,竟然滿是淚水。
羅峰沒有打擾九黎,他不知道九黎心中的故事,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會藏着故事。
羅峰的目光望向了涼亭處那位少年。
少年這時呆呆地站着,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際遇,令他有種猝不及防的感覺。
對於當今地球而言,進化文明,並不陌生。
只是少年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走上進化之路。
他只不過是……想朗誦熟背這一首詩歌,讀給自己心愛的女孩聽。
“你叫什麼名字?”
一道聲音將少年驚醒。
少年回過神,擡頭看去,白衣勝雪,眉如彎月雙眸如星,站在自己的面前,宛如有種融入天地的感覺,少年看着這張臉龐,有種熟悉感升起,不過,當他腦子裡想要記住這張臉龐的時候,卻有種,只要這個人一轉身,他就會完全想不起來的感覺。
“晚輩秦墨。”
少年連忙躬身行禮。
他猜到,自己應該是遇見了進化文明的前輩了。
“以詩歌入道,得到大機緣,非常難得。”
羅峰說道,“好好把握住這份機緣。”
少年點頭。
“秦墨,你和我有緣,你願意拜我爲師嗎?”
九黎的聲音傳來,這時九黎已經恢復如常,邁步走來。
秦墨一愣,看着這位紅衣少年,只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
九黎微笑,打了一個響指。
頃刻間,這片湖泊,湖水形成了一根根水柱,沖天而起。
湖面上,魚兒跳躍不停。
秦墨直接驚呆了。
羅峰一笑,“還不拜師?”
拜師九黎,纔是這位少年今天最大的機緣。
從這一刻開始,少年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秦墨回過神,跪在了地上,神色恭敬虔誠,“拜見師傅。”
九黎點頭,彈指間,一道光芒灌入了秦墨的腦海中。
“這是師門的一篇基礎功法,你這段時間好好練習。”
秦墨跪地點頭。
當他再一次擡起頭的時候,湖泊四周圍的異象已經消失了,同樣,出現在他面前的兩人也消失不見。
秦墨甚至完全想不起兩人的樣子了。
如果不是腦海中出現的這一套功法,秦墨甚至感覺自己在做夢。
“他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