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崑崙祖樹也看見了,內心頃刻間掀起了驚濤駭浪,如同數不清的浪花在瘋狂地打滾旋轉,激動無比,目送着夏祖的聖軀漸漸地遠去。
天地石,落在了夏祖的身上。
崑崙祖樹可是非常清楚天地石裡面有什麼。
羅峰也在緊握着拳頭。
他們這支隊伍,即將空降天虎星,那意味着,將要正式掀起了與輪迴殿的大戰序幕。
從掀翻黑暗煉獄之地開始,掀起一場席捲各大域面的戰鬥。
每一個從黑暗煉獄之地走出來的人,勢必都對輪迴殿恨之入骨,他們將不惜代價,報復輪迴殿。
假如這個時候,夏祖能夠復活,那將撼動宇宙萬域。
“剛纔那是……”夏小霍小心翼翼地問。
“天地石。”羅峰深吸了一口氣,“裡面有一縷夏祖的魂魄。”
話語一落,夏小霍等人心頭猛然大震。
頓時地,一個個熱淚盈眶,激動萬分,眼神同時也充滿着期待。
夏祖,會不會復活歸來!
這對於夏祖宮而言,無疑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天地石回到了師傅的身邊。”羅峰輕聲自語,“那麼,就算空降天虎星的計劃失敗,至少地球,又保留了新的希望。”
新的希望,夏祖復活。
夏祖宮的隊伍在星空古路行走着。
天虎星,這裡曾經是銀翅天虎的領地,然而,如今放眼整個天虎星,很難再看見銀翅天虎在空中飛翔。
夜幕籠罩着天虎星。
天虎星的西半星,是一片廢墟之地,也是天師宗的宗主,雨聖祿法的修行之地,雨聖祿法,行雲施雨,他的修煉之地,除他之外,再無生靈。
天虎星的東半星,劃分爲四個板塊,其中一塊,與西半星相連,是天虎星的黑獄,黑獄內,囚禁着從宇宙萬域劫來的重要人物,能夠被關押在天虎星的,絕大多數,放之外界,都是極有影響力的人物。
萬千年來,外界從來沒有人知道黑暗煉獄之地的存在,可見輪迴殿對其重視的程度,不僅僅是將黑暗煉獄之地從萬域圖中抹去,在封鎖消息保密方面,也做得極其出色。
輪迴殿也非常清楚,若是黑暗煉獄曝光於世間,輪迴殿勢必遭到狂風暴雨的反擊……
輪迴殿,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二塊區域,天師宗的宮殿所在,天師宗世世代代,只有一個任務,死守天虎星。
天師宗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在了第二塊區域。
第三塊區域,是生活區,這是一片非常廣闊的土地,有天師宗強者開闢出來的各種鬥獸樂園,也有一些天師宗刻意不去完全破壞掉的原始森林,偶爾有天師宗的弟子進入探險,會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妖獸。
天虎星的第三塊區域,是天虎星妖族唯一苟延殘喘的地方。
天虎星的第四塊區域,是鏈接外界的域路通道,除了負責鎮守域路通道的聖人之外,域路通道方圓千里,都是一片荒蕪沙漠,其中還佈置了各種明裡暗裡的殺陣,若有外地入侵,即便是能夠進入域路通道,闖過聖人鎮守的關卡,也要穿越千里範圍的大陣,這能給天師宗足夠的時間去應對任何情況。
這樣的天虎星,萬千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意外。
除了偶爾出現黑獄關押的強者試圖遁逃的情況外,幾乎不再有任何動靜。
漸漸地,天虎星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就是第三區域的生活區。
越來越多的天師宗弟子待留在生活區,形成了一個個的城鎮,村莊,萬千年的衍生,這個區域,大多數人都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幾乎很少人會認爲自己只是被束縛在一個星球的一角。
尤其是一代代人之後,甚至很少人知道,在這個星球的另外一端,是一片死敵,在他們的身後,囚禁着來自宇宙萬域的超級強者。
畢竟,正常人不會覺得,自己出不去外星球就是被囚禁了。
這一夜,一切依舊如常。
第三板塊,生活區,靠近原始森林的一座小村莊。
深夜的村莊非常安靜,忽然之間,有嬰孩哭啼的聲音劃破了黑夜。
“出來了,出來了。”一家子激動萬分,在門口的院落裡,擁抱着,激動着。
新的生命呱呱墜地。
很快,有個中年婦女,抱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孩走了出來,神色欣喜,“是個男寶。”
一名男子大步走上去,將嬰孩接了過來,“我先將孩子抱去見老祖父。”
說着,男子抱着嬰孩急匆匆地走向了院落的深處。
有個孩童看見這一幕,不禁好奇地脫口而出,“爲什麼寶寶出生,要抱去見老祖父?老祖父看起來好老啊。”
“小包,不要亂說話。”旁邊的女子輕喝,表情嚴肅。
中年人抱着嬰孩,走到了最深處的一間房前,輕輕釦門,“老祖父,孩子出生了。”
半會,裡面有聲音傳出來,蒼老無比,“進來吧。”
中年人推門而入,略顯昏暗的燈光,中年人恭恭敬敬,將嬰孩雙手遞給了老人,老人雙手顫顫巍巍,接過了嬰孩,將包裹在嬰孩身上的被子打開。
嬰孩在哭啼着。
聲音響亮。
當被子全部拿開之後,嬰孩的下半身,赫然出現了一條銀色的尾巴。
中年人的臉色猛然地一變,唰地一下子蒼白了起來,看着還在哇哇哭啼着的嬰孩,中年人鼻子一酸,撲通地跪在了地上,“老祖父……”
“不用多說了。”老祖父看着哭啼的孩童,“半妖體的新生兒,必須要處理掉,否則的話,他的存在,會有可能給我們整個種族都帶來災難。”老祖父的聲音顫抖,“我們銀翅天虎一族,還存在於這世間的,或許,就僅有我們這一脈,我們……”老祖父眼淚滑落而下,“必須要死死地護住銀翅天虎僅有的血脈啊。”
中年人雙手支撐着冰冷的地板,這是他的孩子。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要親手了結自己親生血脈的性命。
“世世代代,都這樣。”
老祖父將嬰孩交還給中年人,無力地坐在了冰冷的椅子上,渾濁的眼神,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喃喃輕語着,“黑暗,沒有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