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哥,你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想法的?冷兮顏殷切的看着慕容墨宸,眼中更多的感動幸福和甜蜜。
“我猜的。”慕容墨宸神秘的說道,他可不會說是因爲自己站牆角聽到對方於奶孃的談話吧?
冷兮顏寓意不明的看了慕容墨宸一眼,也不在糾結這個問題,細細的欣賞起房間來。
整個房間獨具一格,一扇屏風擋住了裡面的視線,從側面繞過進去,豁然開朗,首先是客廳,客廳之後是臥房,而臥房裡面,纔是真正的別有洞天。
粉色紗幔之後,一架紫檀木的雕花大牀,牀頭一張兩層的小櫃,最上面放着一尊青花瓷瓶,裡面插着嬌豔欲滴的鮮花,顯然是今日才放進去的,冷兮顏雖然納悶山莊的人難道都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不過卻也沒有在意。小櫃下面一層放着幾本書,隨意翻看了一下,居然都是自己平時愛讀的。牀的左面不遠處的窗臺下面,擺放着一張軟榻,上面鋪着與牀上的錦被同色系的單子,軟榻的腳端處放着一個花架,商檢擺放着一盆正在怒放的蘭花。軟榻的旁邊,也是一個小櫃,上面同樣擺放着幾本與自己喜好相似的書,軟榻的前方,一張案几,上面擺放着一套上等的茶具。很顯然,在這裡,擡頭一眼就能看見外面的風景,以及對面某人的房間。
與軟榻遙遙相對的另一面,則是同款紫檀木雕花梳妝檯,紅梅屏風立於離梳妝檯不遠處的一角。沿着屏風之後,推開一扇小門,則是淨房。首先入眼的是一潭冒着水霧的池子,不知從何處潺潺流淌而來的水進了池子,又從另一端慢慢的滲出溢走。
“後院有一潭溫泉,爲了方便你,我讓他們挖了一個水渠直接將水引了過來,你每次沐浴就會很方便。”彷彿找到冷兮顏將要說什麼,慕容墨宸解釋道,“這裡,則是方便的地方,經過流水的沖洗,不會留下絲毫的異味。”
慕容墨宸隨後推開不遠處的一個小偏房,與冷兮顏繼續介紹道。
冷兮顏一看,果然,浴池滲出的水經過地板之下直接經過那偏房,不過,被慕容墨宸一說,冷兮顏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天哪,她居然和一個男子在這裡說着沐浴入廁的話題,真是羞死人了,哪怕是未來的夫君,對方也是男人啊。
慕容墨宸可沒有這個自覺,走回來拉着冷兮顏的手再次問着面前的女子是否滿意自己的準備。
“真的好喜歡。”冷兮顏根本就找不出任何不喜歡的理由,這是這個男人爲她準備的,況且,真的非常漂亮舒適。
“那就好,以後我們就住這裡。”慕容墨宸可是想好了,以後回山莊,就住這裡,自己的那房間,嗯,留給孩子吧。
冷兮顏如果知道慕容墨宸此時所想,不知道會不會吐血而亡?
“我們…以後…”冷兮顏覺得自己的腦子因爲這驚喜而有些遲鈍了。
“相信我,很快將皇城的事情處理完,到時我們就不問世事。”慕容墨宸憧憬着,以前的日子都是爲他人爲責任爲仇恨而活,以後,他想自私一些,只有自己心愛的女子,不管其他。
“嗯,我相信。”冷兮顏知道眼前的男子一直都有安排計劃着,而自己,只需要陪伴在他的身邊,其餘的,對她來說,真的不重要。
“夢兒,你不開心嗎?”慕容墨宸雙手握着冷兮顏的雙肩,眼睛與冷兮顏的直直對視。
“辰哥哥,我好開心,好幸福。感覺,就像做夢一樣。”直到此刻,冷兮顏想到曾經的生活,害怕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仍然身處那方偏院,被人欺凌無人問津關心。
“傻丫頭,”慕容墨宸憐惜之極,心中卻是小鹿亂撞,情不自禁,低頭吻向那雙不確定的眼睛,一下一下,仿若時間的珍寶。
冷兮顏被慕容墨宸的珍愛感化着,眼中迷離不確定漸漸被清明肯定決心所代替,經歷了這麼多,還有什麼是能夠將他們兩人分開的呢?即使外界有太多的因素,她應該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
“辰哥哥,你若不棄,我必不離。”冷兮顏這個開雙眼,直直的看向慕容墨宸,透過那深邃的眼睛,彷彿能直入人的心底。
“此生定不負卿意。”慕容墨宸雙手撐着冷兮顏的雙肩,堅定的許諾着自己的誓言,早在十年前的那個午後,他的心裡就住進了一個叫做夢兒的身影,隨着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愈發的清晰深沉重要。
都說他是冷血無情的,其實是他的心很小,小的只能裝下一個人,再無其他。
“妾必永相隨。”冷兮顏說完,將自己的櫻脣湊了上去,主動的貼上了慕容墨宸的。
慕容墨宸被脣上溫潤的觸感驚訝異常,這是兩人確定關係以來,冷姑娘第一次如此主動,既然作爲女子都如此主動了,他怎麼能落後呢?於是毫不含糊的化被動爲主動,一手托起冷兮顏的腰,一手撫上對方的頭,加深了這個非同一般意義的吻。
輾轉吸允,纏綿悱惻,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彼此,再無其他的人和事…
“該死!”慕容墨宸突然停下了動作,暗自暗惱咒罵。深深的吸口氣,抱着冷兮顏重重喘息,接着鬆開冷兮顏,儘量不去看滿面挑花嬌豔欲滴動人心腑的人兒,“夢兒,我再帶你到別處走走吧。”
“嗯,好。”冷兮顏此時紅脣稍腫滿面紅光人比花嬌,想着剛纔自己的主動,整個臉更是紅的燙人。
慕容墨宸帶着冷兮顏剛來到正廳,便有一人迎面走了進來。
關鵬一心想着主子剛回來,很多事情需要請示安排,卻沒有想到主子已經在正廳等着自己了。可是,爲什麼主子的眼神那麼的,呃,恐怖呢?這眼神好熟悉,哦,對了,當那些人做出挑釁主子的事情時,主子就是這樣的眯着雙眼,一副有人要倒黴的樣子的眼神。不是吧?難道自己很不辛的成爲了那個倒黴的娃子?可是,關鵬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惹到主子生氣了。
如果關鵬知道是因爲自己的突然闖入讓自家主子慾求不滿而鬱卒不已,不知道又會作何感想?
關鵬甩了甩頭,迎着頭皮走了上去,反正事到如今,伸頭一刀縮頭照樣一刀,秉承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則,和不怕了苦不怕累不怕死的優良作風,慼慼然的走上前抱拳問好。
“咦,”冷兮顏一眼認出此人就是莊門口那黑衣男子,好奇的看着他,難道這裡面的人平時都是這一身勁裝的穿着打扮?
慕容墨宸因冷兮顏的視線久停在除他之外的男子身上而酸水不斷外冒,心中給關鵬再記了一筆,可憐的關鵬,躺着豆豆中槍,莫名其妙的成爲了主子報復防範的對象。
“屬下關鵬見過夫人。”關鵬見冷兮顏看着自己,而且發現主席的緊張和珍愛,趕緊抱拳問好,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討好了未來的主母,相信他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些吧?只是他不知道,他這樣的態度反而讓自家主子更加的不爽。
“沒事就出去。”慕容墨宸佔有意味十足的將冷兮顏攔腰圈住,朝關鵬冷冷的說道。完全將之前面對冷兮顏對房間的喜愛時心中對這屬下的辦事牢靠的讚賞拋之腦後。
“主子,屬下幸不辱命,夫人可還喜歡?”關鵬不怕死的朝冷兮顏看去,眼中有着等待表揚的希翼。
“滾!”慕容墨宸臉色驟變,難道是因爲自己最近很少發脾氣,這些傢伙都當自己是病貓了?
關鵬摸摸鼻子,主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貌似今日沒有查看黃曆,好吧,等主子心情好了再來吧。是誰說主子現在的脾氣很好來着?想着在皇城逍遙的某人,關鵬暗自咬牙切齒。
“關大哥,謝謝你,我很喜歡。”在關鵬轉身準備離去之際,冷兮顏叫住了他,真誠的說道。
“夫人,就知道你最好。”關鵬失落的背影瞬間挺直,回頭報以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護法的話還是有一半是對的,至少,夫人是非常善解人意平易近人惹人喜愛的。有哪個主子會稱呼屬下爲大哥的?就憑着一句話,他也會盡心盡責肝腦塗地。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就主子那寶貝的樣子,估計現在巴不得整個山莊清一色的男子全都變成女子才放心。
慕容墨宸黑着一張臉,不再理會這兩個人的互動,直接拉着冷兮顏就朝着後院走去。
“辰哥哥,關大哥是不是有事啊?”冷兮顏擔心因爲自己而耽誤事情,不安的問道。
“沒事。”如果有事,以大家的性格,第一時間就稟報了,根本無需等到現在。況且,那傢伙的表情,分明就是來看熱鬧的。想到這裡,慕容墨宸就暗自惱怒,這些傢伙,越來越沒大沒小無法無天了,居然當着他的面轉投第一次見面的人,當然,他非常高興大家的認可,只是,就是不喜歡夢兒與其他的男子交好。
“真的?”冷兮顏不確定的問道。
“以後不許和他們走的太近。”慕容墨宸霸道的說着,夢兒的美好他一個人知道就好,真希望就此將她藏起來,誰也看不到。當然,這只是他一個人白日做夢,他愛夢兒,所以會讓她盡情飛翔,而不是折斷她的羽翼。
慕容墨宸也知道自己的佔有慾實在是太強,甚至有些病態,這樣很不好,他會盡量的調整自己,試着去改變。
“啊?”冷兮顏不明白了,辰哥哥爲什麼會這麼說呢?難道是自己剛剛不該那麼說嗎?可是,對方盡心做事,一個肯定是應該的啊。一直沒有階級觀念的她此時陷入了沉思。
“對不起,”慕容墨宸不想因爲自己的小心眼而讓冷兮顏陷入糾結,拉着她繼續往前走着。
“辰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冷兮顏的話突然被豔琴豁然一亮的景色所打斷。
只見一望無邊的翠竹林在習習微風中輕舞搖弋,不時有片片野花點綴其間,讓人心曠神怡。
“辰哥哥,這裡好美。”她已經能想象到這裡生活的愜意和美好了。
慕容墨宸溫柔的看着冷兮顏滿臉的興奮,眼中也是盈滿笑意。揉了揉女子的頭頂,拉着她繼續往前走。
“辰哥哥,還要去哪裡嗎?”冷兮顏問道,難道這後院還另有乾坤?
慕容墨宸繼續保持沉默,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冷兮顏的好奇心更加重,心癢難耐,如貓爪一樣撓的難受。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慕容墨宸方指着不遠處緩緩道來,“這裡,是我平時練武的地方。”
冷兮顏就這慕容墨宸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片空地,邊上還有梅花樁矗立,看着周圍的翠竹上斑駁的痕跡,可以想象着一個偉岸的白衣男子手拿軟劍隨風起舞,在翠竹間穿梭飛躍的樣子。當然,那瀟灑背後所付出的辛勤汗水和艱辛付出卻是不容忽視的。
想到這裡,冷兮顏心疼的看着慕容墨宸說道:“辰哥哥,你一定很累很辛苦吧?”
慕容墨宸沒有想到冷兮顏開口說的是這樣一句話,握着對方的手緊了緊,傳達這自己的情義,溫柔的說道:“一點也不苦。”
不苦纔怪!冷兮顏腹誹,既然對方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再問,一切已經過去了,等待着他們的是幸福美好的生活:
“以後一切都會好的。”是的,苦盡甘來。
“有你在身邊,就是幸福,我就擁有了全部。”慕容墨宸動情的說道。
冷兮顏臉色發紅,心裡卻是分外的甜蜜,人生在世,得一良人,是多少少女夢寐以求而求而不得的?與她而言,能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夢兒,來。”慕容墨宸知道眼前的女子害羞靦腆,故意不再提其他,對於自己造成的影響置若罔聞,拉着冷兮顏的手朝一邊的竹林密處走去。
冷兮顏更加的好奇了,裡面還隱藏着什麼呢?
漸漸的,水流聲從遠處傳來。冷兮顏詫異,看向慕容墨宸,難道是溪水?
慕容墨宸溫柔一笑,依然不說話,只是拉着冷兮顏繼續前行。
“哇,辰哥哥,好厲害。”待到流水聲越來越大,冷兮顏也看清楚了面前的景色。一汪冒着白霧的水潭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那流水聲,便是從水潭溢出來的水沿着一條水渠往下流去,卻是突然消失在竹林深處,難道,剛剛在房間看到的溫泉浴池便是?
冷兮顏詫異的看向慕容墨宸,見對方眼裡肯定的神色,更是激動不已。
面對冷兮顏的驚歎和喜愛,慕容墨宸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看着在前面完全放鬆手舞足蹈的女子,彷彿整個心都被填的滿滿的,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改多好。
“夢兒,喜歡嗎?”慕容墨宸寵溺的問着那完全沒有平時端莊沉穩的樣子的女子,真希望時間就此停留,讓眼前的女子永遠都這麼從滿童真和歡笑。
“真希望一直在這裡住下去。”冷兮顏沒有回答慕容墨宸的問話,反而感嘆的說道,言辭中,有多少期待和嚮往。
慕容墨宸含笑,雖然暫時無法保證,但是,夢兒的每一句話他都用心的記了下來,他相信,終有一天,一切都會實現的。
“辰哥哥,這樣的地方怎麼會被你找到的啊?”還將山莊建造在這裡。冷兮顏問出來心裡的疑問。
“當年我學有所成,四處闖蕩無意中發現了這裡。覺得位置很是不錯,便決定將山莊選址在這裡。那時,這裡還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和荒蕪的草地。”慕容墨宸簡略的說了一下,其中的艱辛,他不想讓夢兒知道。
“辰哥哥,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好厲害。”冷兮顏一臉崇拜的看着慕容墨宸,這人,從此以後都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嗯,剛剛你已經說過了。”慕容墨宸故作沉思,接着深情的說道,“不過,無論你說再多遍,我都喜歡聽。”
“辰哥哥,”冷兮顏跺腳,她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將這人的真面目向世人揭露呢?
“夢兒,要不要再這裡泡泡溫泉?”慕容墨宸趕緊轉移話題,充滿蠱惑的問道。
“現在?”冷兮顏看看水池,雖然她很想這樣做,但是,換洗的義烏都沒有帶上,況且,旁邊還有人在,更是不行。
冷兮顏放佛猜到冷兮顏心中所想,拉着冷兮顏的手朝旁邊搭建的亭子走去。
原來,亭子裡面是連着溫泉水潭而建的池子,在這裡,可以一邊泡着溫泉,一邊欣賞風景,微風習習,好不愜意。
沿着亭子的旁邊一路往後還有兩間木屋,其中一間被一分爲二,將裡面隔成兩個單獨的小間,推開一看,是獨立卻又相連的兩個封閉式的水池,即使兩人同時在裡面泡浴,一點也不用擔心彼此被人看了去。
而另一件木屋,則是休息的房間,一張牀,一張桌子,兩張凳子,一個衣櫃,一個梳妝檯。當然,這梳妝檯顯然是新放進去的。
慕容墨宸拉着冷兮顏看了一圈這裡的建築,然後來到衣櫃邊,將衣櫃打開,裡面左右分別放着男女的衣物,零落種種,一應俱全。
慕容墨宸拿了一套女裝遞給冷兮顏,說道:“去吧。”
冷兮顏想着孤男寡女,雖然各自一方,但是始終是同一池子,心中很是彆扭。
“放心吧,我保證很安全。”慕容墨宸好笑的看着冷兮顏,“況且咱們很快就是夫妻了。”
好吧,冷兮顏承認,是自己太過計較太過矯情了,想明白了之後,拿着衣物直接去了其中一間水池。幾天的顛簸不休,她真的很累了,她早想泡個澡放鬆放鬆。
慕容墨宸待冷兮顏進去將門關上之後才隨便拿了一套自己的衣物,回頭看了看牀榻,想着以後沒事在這裡住上幾日過着平時的日子,想必是非常不錯的,嗯,晚些時候跟關鵬說說,讓他再在旁邊加一間廚房。越來越覺得這個想法很好,心情愉悅的朝着另外一間水池而去。
冷兮顏直到進了水池還覺得一切太不真實,放在以前,這樣的生活她幾乎都不敢想。雖然私下擁有很大的產業,但是,心中顧及期望的也比較多。經歷了那些背叛和無情,還好身邊有那麼一個人,心心念唸的惦記着自己,關心着自己,陪伴着自己,如今,她真的很幸福。
正在沉思間,旁邊隔間傳來一陣水聲,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人下水的聲音,冷兮顏想到兩人此刻雖然不曾相見,卻也算是坦誠,臉瞬間紅了起來,因爲溫泉的水汽,她感覺越發的燙人。心中不禁在想,如果奶孃知道自己與男子同處一室泡溫泉,不知道會怎麼說教呢。
相較於冷兮顏的羞澀,慕容墨宸此刻卻是興奮不已,他現在算不算和夢兒同處一室坦誠相待呢?很快,他就會將中間的那一道隔牆打穿,擁着他心愛的女子沐浴在一起。
兩人各自在自己的旖旎想象中泡了一個舒服的澡,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容光煥發神清氣爽煥然一新。
“夢兒,你好美。”慕容墨宸擔心冷兮顏尷尬,早早就穿戴整齊坐在桌前等着了。當看到長髮披散,一身白色衣裙裹身的冷兮顏,驚歎道。
冷兮顏莞爾,如今她的劉海已經逐漸長長,卻不再修剪,而是將之王一邊梳去,露出了三分之一的額頭。嗯,再過一陣子,就可以將之盤起來了。
“夢兒,餓了沒有?”慕容墨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纔想起現在已經過了晌午好久了。
“還沒有。”冷兮顏微笑的搖頭,進山之前纔在鎮上用過餐,加上之前在房間裡面也有吃過一些糕點,此刻的她真的不餓。
冷兮顏看着慕容墨宸緊張的樣子就搖頭好笑,這幾天眼前的男子問的最多的就是困不困,累不累,餓不餓,總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吃不消受不了,雖然一個男人如此恬躁很彆扭,不過在她看來,卻是溫暖細語猶如天籟之音。
慕容墨宸雖然也知道自己面對夢兒的時候根本就毫無原則的樣子,不過,他很享受這樣無所顧忌無需僞裝的自己。想着之前纔有吃過吃食,也就不再擔心。看了看兩人同樣色系的衣衫,嘴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辰哥哥,不是說去看伯母嗎?”冷兮顏可沒有忘記此次行來的目的,這院落也已經參觀了,人也梳洗乾淨了,總該到了祭拜的時候了吧?
“走吧。”慕容墨宸牽起冷兮顏的手,慢慢邁步。
冷兮顏任由慕容墨宸牽着自己的手前行,如今,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動作,而且,似乎有習慣成自然的趨勢。看着兩人相握的手,心裡莫名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慕容墨宸帶着冷兮顏沿着溫泉潭一路而上,來到一處懸崖下。
冷兮顏納悶,這就到了?可是四周除了翠竹就是樹木或者是青藤野花,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東西存在,不明白辰哥哥這葫蘆裡面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了。
慕容墨宸鬆開冷兮顏的手,來到一處突起的岩石處,冷兮顏只看到對方隨手一揮,便聽得轟隆一聲,光滑的巖壁突然出現了一道弧形的洞。冷兮顏驚訝至極,伊夢山莊果然處處顯現着神秘。
“走吧。”慕容墨宸好笑的看着冷兮顏發呆,輕輕的捏了捏對方的鼻子,帶着冷兮顏往山洞而去。這回他沒有牽着冷兮顏的手,而是擁着她的肩膀,讓她儘量的靠近自己。
“辰哥哥,伯母安葬在這裡面嗎?”不是冷兮顏好奇心強,而是一路走來,實在是太多的意外了。
“待會就知道了。”慕容墨宸面色漸漸嚴肅,言語中卻依然不減溫柔。
冷兮顏瞭解慕容墨宸此時的心情,默默的跟着對方的步伐,不再說話,只是無形中,自己的表情也嚴肅莊重起來。
進了山洞,洞門瞬間關閉,伸手不見五指,冷兮顏一時間還沒有適應過來。慕容墨宸拿出懷中的火摺子點燃了放在洞口的蠟燭,然後一手端着燭臺,一手小心的牽着冷兮顏的手,慢慢的朝裡面走去。大約走了十餘米的距離,出現了一個分叉口,慕容墨宸朝着左邊走去。剛走了沒有幾步又停了下來,在牆的某個位置隨手一按,“轟隆”一聲,又一個石門打開。
就着蠟燭的光線看去,這是一個空曠的房間,裡面毫無一物。冷兮顏詫異的看向慕容墨宸,期待着接下來的驚喜。
慕容墨宸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將內力全部運行到手上,朝着斜上方而去,接着又是“轟隆”一聲,冷兮顏右邊的強突然向上移動,直到消失在,取而代之的,則是數層臺階,臺階兩面的牆上鑲嵌着數顆夜明珠,整個通道瞬間明亮如晝。
慕容墨宸將手上的燭臺隨手放在梯階旁,拉着冷兮顏朝臺階而上,大概走了十數梯,終於到了一個平臺。
冷兮顏喘着氣,暗自懊惱,好像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嬌貴,這才走多久的路就累了?這可不是好現象啊。不過,在擡眼望去之間,整個人瞬間呆住了,整個人豁然開朗。
不是她孤陋寡聞,也不是她故作驚奇,而是眼前的景色實在是讓她震驚不已。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多姿多彩的花花世界。一汪水池冒着熱騰騰的水汽,朝着遠處傾瀉而出,流向無知的地方,岸邊花團錦簇,奇樹林立,彷彿到了一個夢幻之境。
慕容墨宸看着冷兮顏發呆的樣子,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頂,明知故問,好笑道:“怎麼啦?”
“辰哥哥,我是不是在做夢啊?”良久,冷兮顏才傻傻的回道,她彷彿夢到辰哥哥帶着自己到了仙境。
“傻丫頭,喜歡這裡嗎?”慕容墨宸柔聲問道,其實答案不用問已經從對方的辨清看出來了,但是,他就是想知道。
“好美,好喜歡。”冷兮顏看向慕容墨宸的眼睛充滿了崇拜,這些,都是辰哥哥的手筆吧?
“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慕容墨宸巴不得將所有的寵愛都給冷兮顏,看着對方眼中的崇拜,心中更是得意幾分,這樣的感覺,似乎不錯。
“秘密基地?”冷兮顏納悶,這整個晨曦苑可都是他的私人後花園。
慕容墨宸莞爾一笑,捏了捏冷兮顏的鼻子,寵溺道:“不是說見婆婆嗎?”
“婆婆?”冷兮顏覺得自己已經不能跟上慕容墨宸的節奏了。
“你很快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孃親不是你的婆婆嗎?”
“你是說伯母…”冷兮顏兩眼放光,原來,伯母安葬在這麼優美的地方,可見,在辰哥哥心目中的地位之重。
“走吧。”慕容墨宸不理會這發傻的小女人,牽着她的手朝着崖邊走去。
冷兮顏很快調整好自己,經歷了這麼多,這樣就被驚訝住了,太失從小沉穩內斂的自己的臉了。跟着辰哥哥,以後還有更多的考驗等着她呢,她可不能丟了辰哥哥的臉,給他拖後腿。
“到了。”
在冷兮顏恍惚走神間,慕容墨宸已經帶着她來到崖邊的山洞旁。
“辰哥哥,伯母就在裡面?”冷兮顏對於慕容墨宸的用心深深的感動。
慕容墨宸沒有說話,只是拉着她走了進去。這裡,不似之前上進山洞的黑暗,洞口照射進來的光線,讓房間的一切都展現無遺。
這是一個女子的閨房,梳妝檯衣櫃一應俱全,而最讓冷兮顏吃驚的是那寬大的牀上,正躺着一個女子。
慕容墨宸知道夢兒的驚訝,伸手拉着她朝牀邊走去,彷彿真的是憐愛的小夥子領着自己心愛的姑娘首次見家長的緊張忐忑心情——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啊。
“夢兒,來見過我孃親。”慕容墨宸跪在牀邊,看着那閉目的女子,精緻的臉龐沒有一絲瑕疵,彷彿只是睡着了一般,靜靜的躺在那裡,“娘,兒子回來了,還有你未來的媳婦兒。”
冷兮顏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上前一步,看着躺在牀上的女子,心情莫名。一直以爲早已經離世的女子,此刻正好好地躺在這裡,只是在沉睡一般。不過,心裡那驚喜卻是真實存在着的,辰哥哥原來並非孤單一個人,真好。
想到這裡,冷兮顏也跪在了地上,輕聲說道:“伯母,我是兮顏,我們來看您了。”
“娘,我們很快要成親了,您怎麼還不醒來呢?”慕容墨宸多希望躺在牀上的人兒能夠聽得到她的呼喚,儘快醒來,不要讓自己的親事留下遺憾。師祖說孃親醒來不是不可能,但是一切得聽天由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夢想過很多次,自己的孃親醒來,溫柔的抱着他寵愛的喊着“宸兒”,可是,爲什麼還沒有醒來?難道,真的要聽天由命嗎?
“伯母,雖然是第一次見面,難免緊張,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不過感覺你好慈祥,好像我孃親,兮顏好喜歡您,您如果能聽得到辰哥哥的呼喚就快點睜開眼吧,他渴望期待了好多年。”冷兮顏雖然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但是,看着那靜靜睡着了的絕世容顏,心中充滿了期待。
“是啊,孃親,如今我已經爲你報仇雪恨,那些壞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那人…”慕容墨宸想到身在皇宮的某人,自從無意中聽到那段對話,心中的糾結矛盾和怨恨已經逐漸減少,心裡面其實已經開始原諒他了,只是,自己的孃親卻依然沉睡不醒…
閉目,睜眼,慕容墨宸繼續哽咽道:“孃親,這麼多年,對他的怨恨與日俱增,可是,孩兒現在才知道,這是您的意思,這些年來,他也過的不好,其實我知道,他在努力的彌補,可是,想到您如今的樣子,孩兒真的…”難受,
冷兮顏感覺到慕容墨宸的傷心,趕緊將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借此給予他安慰。這麼多年過去了,伯母還保持着沉睡的摸樣,相信老天定會讓給好人有好報的:“伯母,您快點醒來,我和辰哥哥一定好好孝順你。”
“娘,你聽到你媳婦兒說的了吧?相信您一定會喜歡她的。”慕容墨宸回握着冷兮顏,冷兮顏的貼心,已經沖淡了母親沉睡的傷感。
“伯母,到時辰哥哥欺負我,您可得幫我狠狠教訓他。”
“我怎麼會欺負你呢?孃親纔不會是非不分呢。”冷兮顏的話瞬間引起慕容墨宸的不滿,彷彿已經看到面對兩個女人的霸道,自己孤立無助“悽慘”。
“反正只要你對我不好,我就向伯母告狀。”冷兮顏傲嬌道。
“夢兒,你說,孃親真的能醒來嗎?”慕容墨宸突然落寞的看着冷兮顏道。
“放心吧,好人好報,伯母肯定能醒過來的。”冷兮顏肯定的說道。
“可是這麼多年,她卻依然沉睡,難道,是不要我這個兒子了嗎?”慕容墨宸傷感,是因爲自己誤會了父皇?
“不會的。”冷兮顏將另外一隻手也附上了慕容墨宸的,將他的手緊緊的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腦子中有什麼閃過,不過,一切都不瞭解,她相信辰哥哥待會兒會告訴她的。
“我也這麼認爲。”慕容墨宸執着的說道,“當年孃親爲了救我身受重傷,在師祖他們的全力救治下才堪堪保住性命,身上的傷漸漸的恢復,可是,卻毫無清醒的預兆。這些年,她就是這麼靜靜的睡着,如果不是這暖玉牀的滋養,她的身體早就潰敗…”
冷兮顏擡手將慕容墨宸擁入自己的懷中,這個外表堅強清冷的男子,究竟承受了多少心酸苦痛?伯母,如果您真的疼愛他,就請趕緊醒過來吧。
“辰哥哥,一切都會好的。”冷兮顏突然想到自己的經歷,或許…想到此,趕緊鬆開慕容墨宸的懷抱,起身做到了牀邊,執起牀上人兒的手,細細地診探起來。
慕容墨宸因爲冷兮顏突然的鬆手呆愣了一下,可是在看到她接下來的動作的時候卻是眼睛發亮,直直的盯着她,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夢兒給他帶來了很多的意外,此時他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希望她能繼續帶來更多更大的意外。可是看着冷兮顏一會兒皺眉一會兒不解一會兒呆愣的樣子,自己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好不緊張。
“怎麼樣?”當看到冷兮顏將自己母親的手輕輕放下,再將錦被好好蓋好的時候,慕容墨宸迫不及待的問道。
“好奇怪。”冷兮顏似是回答,又似自語,腦子卻仍然在思考着問題。
慕容墨宸本來想要繼續問下去的,卻見冷兮顏一副沉思的樣子,便安靜的在一旁站着,但是那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冷兮顏的臉龐,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半晌,冷兮顏才扶額懊惱,她怎麼就將這事給忘記了?
“夢兒,怎麼啦?”慕容墨宸以爲冷兮顏身體不適,趕緊上前激昂冷兮顏扶住,擔憂的問道。
“我怎麼這麼笨呢!”
冷兮顏懊惱的嘆息,讓慕容墨宸心疼不已,擁着她,安慰道:“沒有關係,這麼多年了,我願意繼續等,等着奇蹟的發生。”
“辰哥哥,其實,伯母有救。”靠在慕容墨宸的懷中,冷兮顏悠悠的說來,“只是…”
“夢兒,你說什麼?是真的嗎?真的嗎?”慕容墨宸一聽有救,打斷了後面的話,激動的扶着冷兮顏的雙肩,看着她的眼睛急急問道。
“辦法是有,”冷兮顏不確定的說,“只是,有些冒險,我怕…”
“夢兒,你說,我受的住。”慕容墨宸感受到冷兮顏的沉重,激動的心情蕩然無存,心,也跟着忐忑不安起來,難道,母親甦醒,真的是奢望嗎?
“其實,伯母當年所受的傷早已經慢慢的恢復,已無無礙,按理說,早就應該甦醒過來。”冷兮顏詳細的給慕容墨宸分析着。
“那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對於冷兮顏,慕容墨宸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不是想要尋求心靈的安慰,而是他直覺是認爲她有這個能力和實力。
“我剛剛在檢查伯母的身體的時候,發現她的體內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在流淌,能維持她的不死之身,卻又無法戰勝自身的能量,兩股勢力相互交纏,讓她身體不堪重負,唯有沉睡。如果不是當年恰巧我師傅帶我去診治過一個病危患者,估計,我根本就不會忘那方面想。這股氣息,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不明所以的人只會以爲是身體虛弱,脈動較之正常稍微微弱一些而已。”冷兮顏沒有說的是,當時沒有及時救治,沉睡多年,如今,卻是相當的棘手,如果師傅在世,或許還比較簡單,而如今,真的很困難。
“有辦法嗎?”慕容墨宸看到冷兮顏眼中的爲難,堅定的說道,“沒有關係,夢兒,再困難,只要你說。”
“如果師傅在,或許一試。”良久,冷兮顏小聲的說道,她當然希望伯母能夠清醒過來,這樣,辰哥哥才能夠真正的開心,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自己沒有真的解決之前,還是暫時先不要說了。
“那師傅在哪?我現在就派人去請。”一聽說有希望,慕容墨宸聲音不自主的大了起來,這可是他期盼了好多年的啊。
“我師傅他老人家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冷兮顏傷感的說道,醫術,雖然從小奶孃也有教導,但是,真正讓她受益的,卻是另有其人,只是除了她自己,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罷了。
“夢兒,你說的不會是真的,不會是。”慕容墨宸看着冷兮顏欲言又止,忍不住是傷感和懷念,傷心失望之餘,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辰哥哥,你別這樣。”冷兮顏趕緊上前扶住,安慰道,“雖然師傅他老人家不在了,但是,我會想辦法,全力尋找治療的。”
“夢兒,真的嗎?你真的可以?”雖然一直以來對冷兮顏是打心底的信任,但是,事關自己的母親,慕容墨宸剛剛經歷了從雲端掉下來的沉痛,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竭盡全力。”冷兮顏看着慕容墨宸希翼的目光,實在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夢兒,謝謝你,謝謝你。”慕容墨宸激動的擁緊冷兮顏,不管能不能行,至少這是一個機會。
“我待會就去將包裹拿來,伯母的身體不容耽擱。”冷兮顏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或許,可以一試。
“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拿。”慕容墨宸已經顧不得其他,低頭再冷兮顏的脣上重重的親了一下,快速的離去。
冷兮顏好笑又無奈的看着這麼失態的背影,搖搖頭,他可以理解辰哥哥的心情,如果自己的孃親如今躺在牀上昏迷不醒,想必她比他還要緊張着急吧?失去親人的痛苦她明白,所以更能體會那種對親人的渴望。如若不是這樣,當初也不會傻乎乎的差點着了冷宇森的道。
趁着這段時間,冷兮顏再次將林婉茹的身體詳細檢查了一遍,對自己的判斷更加的確定,心中也開始醞釀着治療的方案。
很快慕容墨宸便回來了,氣喘吁吁的樣子讓冷兮顏納悶,以他的武功能力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啊。於是關心的問道:“怎麼搞的這麼累?”
“我擔心你久等。”其實是他迫切的想要快些快到自己的孃親能夠清醒過來,雖然他心裡明白,這機率很小。
“傻瓜。”冷兮顏踮起腳尖,在慕容墨宸臉龐親了一下,拿過他手中的包袱,快速的轉身,準備爲林婉茹施針。
“夢兒,我…”慕容墨宸緊張至極,心中更多的是害怕。
“辰哥哥,我會盡力的。不過,得看待會的情況,我才能判斷。”冷兮顏心中也是不確定。
“嗯。”慕容墨宸面色凝重,全身緊繃,雙手緊握拳頭,一動不動的站在旁邊看着冷兮顏的動作,此刻,他好希望自己是躺在牀上的那個人呢,能夠代替她受苦。
這邊,冷兮顏已經全神貫注的開始爲林婉茹施針,頭部,胸部,腹部,四肢,接着讓慕容墨宸在她的指導下運氣沿着着任督二脈以及各個經絡穴位的走向推動裡面的血脈的流動。
漸漸的,林婉茹嘴角溢出了黑血,月六月的。
慕容墨宸心中擔憂,詢問的目光看向冷兮顏,冷兮顏示意稍安勿躁,趕緊懷中拿出一個瓶子,裡面有自己一直珍藏着是藥丸,這是師傅臨走時留下來的,本來想睹物思人,如今,派上了用場,如果上天眷顧,伯母真的能甦醒過來,用什麼來換她都願意。
輕輕的掰開林婉茹的嘴,將藥丸餵了下去,此藥丸入口即化,根本無需擔心是否吞嚥的問題。慕容墨宸不清楚冷兮顏餵給自己孃親究竟是什麼藥,但是,他相信她。
當慕容墨宸運氣在林婉茹體內運行了十二週天是時候,冷兮顏已經打好水進來。先將針取下,再細心的爲林婉茹擦拭身體。
慕容墨宸凝氣收功,方問出之前的擔心:“夢兒,我娘她怎麼樣?會醒來吧?”
“伯母在受傷之前已經中毒,那毒無色無味,不會要人命,卻能讓人不知不覺中癡傻,所幸的是因爲之後的受傷治療流血,命懸一線,服用了很多名貴的藥材,所以誤打誤撞的將那毒給解了,但是那股氣息卻是遺留在了體內不斷的衝撞,才造成如今的情景。剛剛施針,加上你運氣疏通經絡,還有那枚九轉還神丹,只要伯母意志力強,甦醒的機率很大。”冷兮顏慢慢的說着。
“需要我做什麼?”
“多跟伯母說說話吧,讓她聽到自己最爲掛念關心的人的聲音,對她的甦醒有很大的幫助的。”冷兮顏想了想說道,既然林婉茹以命相護,那麼再她心目中,辰哥哥就是她的命根子,比什麼都重要。
“那好,夢兒,我送你回去休息,然後再回來。”慕容墨宸趕緊安排着。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冷兮顏想都不想的拒絕。
“乖啦,聽話,”這幾天的顛簸勞累,還沒有來得及休息又好費心神,慕容墨宸真的很心疼。
“就這麼說好了。”冷兮顏將手中的毛巾放回盆裡面,再將林婉茹身上的被子蓋好,端着水盆出去了。
慕容墨宸看着堅決不容更改的冷兮顏,無奈的搖頭,待冷兮顏再次進來,方說道:“夢兒,你在這裡可以,但是必須聽我的。”
“好。”對於冷兮顏來說,只要能陪在對方的身邊,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計,況且,計劃沒有變化快,很多時候還得看實際情況的嘛。冷兮顏在心中奸笑。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順便帶些生活用品進來。”
“好。”冷兮顏就知道,辰哥哥還是最捨不得自己心疼自己的。
兩人攜手離開你山洞,穿過竹林,回到院落住處。不知不覺的,居然太陽西下了。而關鵬這個超級護衛已經將吃食備好,就等着主子賞臉了。
慕容墨宸讚賞的施捨了一個眼光,這麼多年了,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用。
關鵬突然背脊發涼,他可不認爲被主子表揚是件好事。
冷兮顏看着這麼貼心的護衛,不禁想到了從小在她身邊細心呵護的奶孃,還有與她爲伴的如夢…
如夢,冷兮顏一直不遠再回想的一個人,或許她的背叛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但是,眼中留不下一粒沙子的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最後只能怪也只能讓她自力更生自生自滅。經歷了這麼多,她真的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她的愛人,她的朋友…只希望,她,一切都好吧。
而遠在某個地方的如夢,此刻正看着眼前的城門,露出了決絕的笑容。
慕容墨宸和冷兮顏吃過晚飯,關鵬將山莊的一系列事情做了彙報,得到指示後方離去。而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準備在山洞裡面做長期的奮戰。
“辰哥哥,皇城那邊,真的沒關係嗎?”冷兮顏想着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這裡生活,雖然期待,但是難免擔心汴京城的裡面的事情。政變剛過,辰哥哥作爲皇帝最爲看中的皇子,不在皇城善後,反而跑的無影無蹤,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會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冷兮顏真的很擔心。
“放心吧,有他們在,無需擔心。”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消息很快就會傳回來的,所以,慕容墨宸不是真的任性,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做什麼事都縱觀全局,面面俱到,肯定不會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而犯下錯誤。況且,伊夢山莊的人,可都不是吃軟飯的。
“真的?”冷兮顏懷疑。
“真的!”肯定的回答。
“確定?”
“確定!”
“發誓?”
“發誓!”
“好吧,”冷兮顏直直的盯着慕容墨宸的眼睛,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終於相信,趕緊說道:“不是說去陪伯母嗎?趕緊的。”說完,拎着自己收拾的東西,快步朝後院走去。
慕容墨宸摸摸鼻子,感嘆着女人的善變,真不知道剛剛是誰纏着問着要他保證的。腹誹歸腹誹,慕容墨宸腳下卻是飛快的追了上去,拿過冷兮顏手中的包裹,笑着說道:“夢兒,我們這樣算不算隱居生活呢?”
“你想的美。”冷兮顏羞愧,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這想着站便宜了,沒門。
“夢兒,不要說什麼我們還沒有成親之類的,反正你是我認定的人,非卿不娶,你是跑不掉的。”慕容墨宸認真的說道。
“啊?我什麼也沒有說。”冷兮顏詫異,這人什麼時候成了她獨自裡面的蛔蟲了?這樣都能猜到她在想什麼?她好像貌似沒有暴露出來吧?
“可是你有這麼想。”慕容墨宸挑眉,堅決要將這想法杜絕扼殺。
“等伯母醒來再說吧。”吃過九轉還魂丹,只要還有一口氣沒有死透,相信都能甦醒過來,冷兮顏心中擔心緊張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這個未來婆婆,會不會着呢的喜歡自己?自古以來婆媳關係都非常的微妙緊張難以和平相處,她真的很擔心。當初她的孃親,若不是冷家老夫人,她的奶奶從中作梗挑撥,也許,孃親和爹爹還不至於走到後面的那一步。
“夢兒,你在擔心什麼?”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他慕容墨宸就不配愛冷兮顏了。
“傻瓜,辰哥哥對我這麼好,我很幸福,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冷兮顏嘴角勾笑,好笑的回道,似是回答,似是催眠自己,
“沒有最好。”既然對方不願意說,慕容墨宸也不好追問,“夢兒,答應我,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你的身邊。”
“不管對錯,你都會聽我說,都會支持我?”冷兮顏好奇。
“是的,”慕容墨宸莞爾,突然靠近冷兮顏說道,“以後都聽你的,你說往東,絕不往西;你說遛狗,絕不攆雞。”
“噗嗤”,冷兮顏一聽,不禁樂了,辰哥哥什麼時候這麼幽默搞笑了?不過,貌似在她面前,這個人很多時候都沒有正經過。
看着冷兮顏終於笑了,慕容墨宸無聲的鬆了一口氣,暗自擦汗,好險。
“辰哥哥,你要記得你說的話哦。”冷兮顏眨巴眨巴眼睛,強調着。
“當然,我慕容墨宸說一不二,你什麼時候見我出爾反爾過?”慕容墨宸傲嬌起來,“不過夢兒你放心,成親以後,咱家一定嚴格執行兩個方針政策。哦不對,是從現在開始就執行。”
“方針政策?哪兩個?”冷兮顏挑眉,真心好奇這傢伙還有什麼高談論闊。
“第一,娘子永遠是對的;第二,即使有錯,參考第一條。”慕容墨宸說完,討好的寵冷兮顏靠近,“娘子,給點獎勵吧。”
“你…”冷兮顏不知道究竟該高興還是懊惱,這傢伙這這麼沒臉沒皮的,娘子,還早着呢。時間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晚上,在月亮河岸邊,某人恬不知恥死皮賴臉的另類追求和表白。不過,能得到一個如此呵護自己包容忍讓自己一心愛着自己的男子,在這三妻四妾的社會,她真的很幸福了。
“娘子,你不高興嗎?”
“伯母醒來,我們成親。”冷兮顏看着慕容墨宸,最終動容的說道。
“夢兒,你說的是真的嗎?”慕容墨宸驚訝於冷兮顏的主動。
“嗯。”冷兮顏羞澀的點頭,她可沒有這人的厚臉皮。
“哈哈,太好了,謝謝你,夢兒,我愛你。”慕容墨宸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抱起冷兮顏,在林子裡快速的飛躍轉圈。
“辰哥哥,你放我下來。”冷兮顏不明白這一向穩重內斂的人怎麼就激動成這樣?難道就因爲自己說的成親的事?看着這個興奮不已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年,心中盪漾着濃濃的情義,這個容易滿足的男人,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
接下來的日子,枯燥單調卻又溫馨甜蜜。
一日三餐,他們有時就在洞中簡單解決,因着洞中別有洞天,在裡面一直生活也沒有任何問題。有時膩了,就回到院落,讓廚房做些好吃的。不過對於慕容墨宸來說,他還是喜歡夢兒親自爲他做的愛心餐,美味可口,回味無窮。
白天,他們就一起或跪坐在地,或依靠在牀邊,一起跟林婉茹說哈;晚上,就將被褥墊在不遠處,一起歇息在旁邊,真正十二個時辰全部陪同在林婉茹身邊。
這日的午餐是在晨曦苑裡面進行,慕容墨宸因爲林婉茹仍然沉睡不醒而悶悶不樂,冷兮顏爲了安慰這個受傷的男人,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
“辰哥哥,你多吃點。”看着眼前瘦了的男人,冷兮顏心疼不已。
“夢兒,辛苦了。”夢兒的心思,慕容墨宸心裡明白,他不想讓自己心愛的人擔心,可是,孃親一直如此,他真的做不到淡然如初。
“爲你,甘之如飴。”冷兮顏癡癡的說道。
“夢兒,我…”
“主子…”慕容墨宸的話被外面匆匆而來的關鵬打斷。
“不是說了不許打擾的嗎?”被打斷,慕容墨宸心中很是不悅。
“屬下有事稟報。”關鵬暗自哀嚎,他也不想的啊。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急事!”慕容墨宸狠狠的說道。
“咳咳,”關鵬輕咳一聲,他也不想的好不好?無奈,將剛剛收到的書信從懷中拿出來,恭敬的遞到慕容墨宸的手中,“主子,這是剛剛收到的。”
慕容墨宸看了關鵬一眼,以這些屬下歲他的瞭解,沒有必要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事讓這個狡猾的傢伙冒着被他修理的風險前來。
接過飛鴿傳書,慕容墨宸細細看來,平靜無波的俊臉上看不出一絲變化,只是那眼光中流淌的火光,卻是表述了他心中的不滿和憤怒。
“辰哥哥…”冷兮顏感覺到身邊的冷氣壓,納悶中更多的卻是關心。
“沒事。”慕容墨宸扭頭對着冷兮顏微微一笑,示意對方放心,只是回過頭看向關鵬的時候,那眼中醞釀的驚濤駭浪讓多年跟隨身邊的關鵬都暗自心驚——主子發飆,那將是狂風驟雨,山洪來襲。
“主子,屬下聽候差遣。”關鵬很是老道的等候着,準備聽命行事。
“你直接回復,”慕容墨宸將手上的消息直接扔給關鵬,冷冷的說道,“若不想妻離子散,就別自作主張!”
“主子,這”會不會太過分了點?不過對於慕容墨宸的決定,關鵬即使心中覺得不是很妥,但服從命令是他們作爲屬下的天職,所以,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隨即抱拳回道,“屬下這就前去。”
待關鵬離開,慕容墨宸還處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
“辰哥哥,”冷兮顏將手捂上慕容墨宸的手上,想要告訴他,不管風雨險阻困難艱辛,他還有她。
感受到手背上的溫暖,慕容墨宸回過神,看着冷兮顏的目光溫柔繾綣寵溺愛戀,深處,還有隱隱的不安和擔憂。如果真的那樣,夢兒會不會遠離自己?自己的承諾,究竟算什麼?
“夢兒,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離開我的,答應我。”慕容墨宸牽着冷兮顏的雙手,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承諾,一向膽大無所畏懼的他,突然間,真的好怕。
“辰哥哥,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對於慕容墨宸突然的改變,冷兮顏疑惑不解,究竟遇到什麼棘手的事讓他如此患得患失?他們不是早就說好了的嗎?
“我,”慕容墨宸想着那邊是擅作主張以及自己的回覆,如果那人真的在乎在意他,相信必會重新斟酌,認真考慮。那麼,一切都還沒有定論結果,現在說那些,反而徒增煩惱,實在沒有必要,想明白了,也就不在煩惱,對着冷兮顏燦爛一笑,“沒事,只要有你在身邊一切都會好的。”
“真的沒事?”冷兮顏半信半疑,不確定的問道。
“我發誓。”慕容墨宸做發誓狀,
“好吧,我信你。”其實,不管慕容墨宸怎麼樣,在冷兮顏心中,他一直是她最深愛信賴的人。
“夢兒,謝謝你,”慕容墨宸激動的將冷兮顏撈進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擁住,下巴在對方的頭頂摩挲着,口中呢喃,“有你在身邊,真好。”
“我也是。”冷兮顏乖乖的靠在慕容墨宸的懷中,將自己的擔憂埋在心底,幽幽的說道,“辰哥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隱瞞我,好嗎?讓我陪在你身邊,一起度過。”
“好,”良久,慕容墨宸才緩緩開口,“但是,你要答應我,不管是誰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一定要親自來問我,不要輕易的離開,好不好?”
保險起見,慕容墨宸還是想要一個承諾,雖然他態度堅決,那人也非常疼愛自己,只是關於這件事,卻是棘手。如果沒有發生當年的那件事,也許自己也就順理成章了,但是,一切沒有如果,所以,他還是想要爲自己爭取,他不想讓懷中的人兒委屈。
冷兮顏納悶,自從看了飛鴿傳書,辰哥哥都一直怪怪的,究竟有什麼事情發生?雖然她知道辰哥哥不告訴他是不想讓她擔心着急,但是,這樣被矇在鼓裡的感覺真的不好。
“夢兒,”慕容墨宸見冷兮顏一直不回答,着急的催促。
“辰哥哥,你忘了我們的承諾了嗎?”良久,冷兮顏不答反問道。
“我記得,可是,我…”慕容墨宸想說自己真的很擔心,很害怕,卻是在關鍵的時候停了下來,他不想增加懷中心愛的人的心理負擔,不想讓她跟着擔憂。
“既然記得,那不就是了?”冷兮顏起身做好,直直的看着慕容墨宸,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突然的患得患失情緒緊張,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你不離棄,我便永遠相隨。”
“夢兒,謝謝你,”慕容墨宸彷彿打了一針定心針,激動的再次將冷兮顏擁入懷中道,“蒲草韌如絲,磐石不轉移”,
“山無棱,天地合,纔敢與君絕。”冷兮顏小聲的回道,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能夠擁有一份至死不渝的感情,足矣。
兩人洗漱完畢,回到山洞,已經是日落西山,月上柳梢了。
慕容墨宸趁着冷兮顏在外面收拾,獨自來到暖玉牀旁,坐在牀沿,輕輕的握住林婉茹的手,聲音淒涼而悲哀:“娘,您怎麼還不醒來?兒子想你,真的好想你。”
可是,迴應她的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寂靜。
“娘,你說,我這樣選擇究竟對不對?你=您會不會怪我?兒子知道,從小,因爲命數,您和他都將我當成繼承人來培養,他若不是歐陽明霜他們,孩兒應該順理成章名正言順的坐上了儲君的位置。而孩兒,也將振興風雲王朝爲己任,無怨無悔。可是,世事無常,經歷了那麼多,孩兒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一個願意爲我付出所有,我也願意爲她付出一切的女子,如今,孩兒猶豫了,卻步了,退縮了,您,不會怪孩兒不爭氣?會不會對我失望?”
“娘,你醒來啊,醒來告訴我,孩兒應該怎麼做。對於那個位置,我真的不想要,孩兒只想與心愛的女子縱馬馳騁,笑傲江湖,隱世而居,平淡溫馨的度過一生。而他,居然自作主張,想來個先斬後奏,直接將我推上去,孩兒真的不願。”
“娘,您睡了這麼久,難道就不想孩兒的嗎?……”
慕容墨宸越說越是激動,最後竟然哽咽不出。
“辰哥哥,”冷兮顏體貼的將一條熱乎乎的溼毛巾遞了過來。無聲的看着穿上靜靜躺着的女子,冷兮顏默默的祈禱,希望老天能快些讓這苦命又善良的女子甦醒過來,讓他們早日團聚。
慕容墨宸接過熱毛巾,感動之餘,卻是無臉面對冷兮顏,如果,他是說如果,他必須面對那樣的結果,夢兒會怎麼想,他改怎麼辦,畢竟,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是慕容家的,而紫微星下凡的他,必定要肩負起屬於自己的責任,待到逃無可逃的時候,他該如何抉擇?
“伯母,您聽到了嗎?您別再睡了,快些醒來,好嗎?”冷兮顏動容,面對這樣無助落寞的慕容墨宸,她心疼。
“娘,你知道嗎?咱們現在住的地方有多美,您一定要早點醒來,不然等到天氣變冷了,您就看不到這美景了。”天知道,這裡四季如春。
“……”
“辰哥哥,時候不早了,趕緊休息吧。”過了好久,冷兮顏見慕容墨宸仍然呆坐在牀頭,不禁出聲道。
這些天,她一直沒有間斷過給林婉茹的治療,如今,身體狀態明顯比之前更加的好,面色紅潤,氣息悠長,彷彿真的只是累了,睡一覺而已。可是,明明感覺很快就會甦醒,爲何這麼多天過去了,仍然毫無動靜?究竟是什麼對方出現了問題?如果師傅還在人世就好了,以她的本事,肯定手到擒來,可惜,自己學藝不精…
“夢兒,你說,孃親究竟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慕容墨宸望向冷兮顏,眼中滿是希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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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快了…”冷兮顏真的無法回答。
“我也這麼覺得。”慕容墨宸莞爾,起身朝自己的牀鋪而去,他真的累了,很多事情,他得好好想想。
冷兮顏往往外面漆黑的天際,只留下一顆小小的夜明珠散發着淡淡的光,躺下睡之前,再次看了一眼牀上的人兒,不禁問道,明天,會有奇蹟發生嗎?
暗自好笑的搖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不再多想,掀開被子,躺下蓋好,漸漸進入夢鄉。只是,他們誰也沒有發現,那暖玉牀是精緻的人兒,食指微不可查的動了一動。
就這樣,時間又平淡無奇的度過了兩天。這天,關鵬再次送來了皇城而來的飛鴿傳書。
慕容墨宸默不作聲的看了,臉色卻是越來越黑,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關鵬自覺的後退一步,這樣的主子,聰明人都是有多遠就閃多遠,無奈自家這個悲催的人,沒有主子的吩咐,還的原地待命。自家真心不容易。哎,真心的羨慕護法他們,可以遠離主子,瀟灑自在。
時間彷彿就此靜止,慕容墨宸靜靜的站在書桌旁一動不動,直到,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那一張紙屑成了粉末隨風飛揚…
“關鵬,你去安排一下,本少親自前去。”良久,慕容墨宸咬牙切齒道。
“是,屬下這就安排。”關鵬恭敬的離開。
關鵬離去,慕容墨宸還站在原地毫無離開的衝動,他此時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沒有想到,如今朝中一片呼聲,加上他親愛的父皇的推波助瀾,如果自己再不回去處理,那個位置,估計要被自己坐實了。
如果慕容雲鴻知道自己夢寐以求心心念唸的高位,在慕容墨宸眼中還不如自己心愛的女子的一笑來的重要,不知道會做何感想,不過,他終究是沒有機會了。
“辰哥哥,”冷兮顏一進書房,便看見那呆坐在書案之後的人影,眉頭輕蹙,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夢兒,我…”慕容墨宸猶豫了,究竟要不要跟夢兒說呢?還是不要了吧,待他去解決了之後,再告知也不遲,不然,她又得擔心了。
“發生什麼事了?”冷兮顏走上前,關心的問道。
“沒事,飯做好了嗎?我好餓。”慕容墨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起身將冷兮顏圈在自己的懷中,後下巴蹭蹭她的肩頭,委屈的說道。
“你呀。”面對這樣的慕容墨宸,冷兮顏好笑,卻又無可奈何,“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醬爆茄子。”
“夢兒,有你真好。”慕容墨宸不忘誇獎一番。牽着冷兮顏手向偏房飯廳走去。
豐盛的一頓飯,很快就被兩人風捲殘雲般的一掃而空,撐着鼓鼓的肚子看的冷兮顏哭笑不得,從來不知道,這人還有這樣的一面。
“辰哥哥,陪我去散散步吧。”幫忙消消食,應該救不會這麼難受了。
“夢兒,不能怪我不控制好,實在是你做的飯菜太好吃了,我一下子沒有忍住。”慕容墨宸一個勁的跟在冷兮顏後面解釋,生怕前面的人生氣,雖然他心裡明白,即使生氣,也不是這個原因。
“辰哥哥,你有心事。”冷兮顏一語中的,慕容墨宸是什麼人,她還不瞭解?雖然故作輕鬆無事,那眉宇間的憂愁和眼底淡淡的惱怒卻是怎麼也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的。
“夢兒,我,”慕容墨宸看着冷兮顏,欲言又止。
“辰哥哥,我聽着呢。”
“皇城有事,我可能要趕回去一趟。”想着昏睡不醒的孃親,還有自己的愛人,慕容墨宸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只要自己不回去,管那麼多天翻地覆幹什麼?
“非去不可嗎?”應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冷兮顏很是平靜的說道。也許,這一回去,一切又會變了吧?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慕容墨宸其實很想自私一些的,但是,他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嗯,你放心的去,我留在這裡照顧伯母。”冷兮顏想了想,害怕慕容墨宸擔心,說道,“我一個人沒有關係的。”
“夢兒,辛苦你了。”想着皇城的那事,慕容墨宸本來就不想帶冷兮顏回去,既然對方如此說,就省了自己一番口舌了。心中暗自送了口氣,他的夢兒,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子。
“一路上注意休息,別太敢,我會在這裡安心的等你的。”冷兮顏直直的看着慕容墨宸,彷彿眼前之人下一秒就不是屬於自己的了。
“夢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慕容墨宸保證道。
“嗯,我相信你。”如果這個世界上連他都不能相信了,那麼,她就無人可依無人可信了。只是,很多時候,身不由己,辰哥哥,能堅持下來嗎?
趁着天色還早,慕容墨宸騎着旋風快速的離開了。
這次回去,他獨自一人,將關鵬留在了山莊,這些天來,因爲一直陪在林婉茹身邊,整個山莊與冷兮顏熟悉的,也就一個關鵬而已。
回到山洞,冷兮顏方纔發覺這裡的冷清,原來,不管在什麼對方,有辰哥哥在,就是天堂。算算時間,辰哥哥次啊離開兩個時辰,但是對她來說,彷彿已經過了好多天,難怪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說法,這都快一年不見了,能不想念嗎?冷兮顏自我調侃的想。
收拾好心情,準備好好利用這段時間研究一下林婉茹的身體,不知道在辰哥哥回來的時候,有沒有驚喜給到他,看着安靜的躺在那裡的林婉茹,冷兮顏很期待。
就在這樣的期待和等待中,冷兮顏度過了清冷而忙碌的兩天,這兩天,她將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關於林婉茹身體的研究和診治上,翻閱資料,研究藥材,施針調理,一樣都不落下,只希望在他們的努力下,林婉茹能夠早些甦醒過來。
卻說慕容墨宸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不停不歇地朝着汴京城趕去,終於在第三天的上午到達了汴京城。
離開這裡前後半月有餘,不過與之前卻是天壤之別。
如今的汴京城沒有了當時的緊張和清冷,可謂真正是天子腳下的繁華之地。
“太子殿下,老奴恭候您多時了。”剛到城門口,一身便裝的張德海迎了上來。
慕容墨宸詫異,隨即冷酷一張臉,冷冷道:“都說了我不是什麼太子,還請公公不要認錯了人。”
“殿下何必如此?如果太子執意不受,那就太讓人失望了。皇上想了這麼多年,即使你不爲皇上想,也想想婉妃娘娘啊。”張德海不卑不亢的說道,“雖然奴才知道,這些話不應該說,但是,老奴實在是不忍心看見皇上傷心後悔。殿下,老奴求您,您去看看皇上吧?”也許,見了皇上,太子殿下的決定會有所改變呢。
“你先回去,本少自會安排。”慕容墨宸看了張德海一眼,轉身離去。別以爲他不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做什麼決定,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左右的。
“殿下,殿下…”張德海無奈的看着縱馬遠去的身影,想到皇上,不禁搖搖頭,看來,想要太子殿下心甘情願的接受封典,還得從長計議。他真的不明白了,那麼多人掙得頭破血流,甚至弒父殺兄喪盡天良,就想得到這個崇高的位置,而這三皇子殿下卻是一個奇葩,這眼巴巴的送到他的面前,卻還煩惱着不想要。對於人心,他張德海混跡宮廷這麼多年風生水起,那就是能察言觀色審時度勢,歲皇上忠誠,在此時,卻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了,對於三皇子,準太子殿下,未來的皇上,怎麼就看不懂了呢?
慕容墨宸打馬回到榮府,早早得到消息的林青迎了上去。
“主子,您回來了?”
“嗯,他們都到了?”慕容墨宸沒有多餘的廢話,直入主題。
“是啊,都在書房等着您。”對於瞭解主子的林青也不廢話。
“嗯,走。”慕容墨宸只想快些將這些事情解決,好回到夢兒的身邊,一起等待着孃親的甦醒,從此以後一家人過着幸福甜蜜溫馨平淡的生活。
書房內,慕容墨宸一干心腹屬下都在,楊志、方銘安、宋遠之等等,不過,僅限於他伊夢山莊的人,至於李濟元等人,他已經自動的激昂對方歸納在皇上那邊的人了。
“主子。”
慕容墨宸一進書房,正在聊天說話的幾人瞬間安靜下來,起身抱拳問候。
“嗯。”慕容墨宸一貫的風格。
待慕容墨宸坐下,幾人才陸陸續續就坐。
“你們先將皇城的情況說說,還有朝堂的。”
幾人一聽,面面相覷,雖然知道主子這次回來的目的,不過,疑惑着,難道,主子真的想…
“主子,如今朝堂已經慢慢恢復正常,那些忠義之士已經從新回到,我們的人漸漸的退出,皇上對這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必早已經知道了我們當初的計劃。”楊志作爲護法之一,率先說道。
“而那些朝中大臣,因瞭解您的能力和爲人,對於皇上封你爲太子一事,朝中上下一片呼聲,全都力鑑。”宋遠之驕傲的說道,也不看看自己家主子是誰?他們主子,可是萬里挑一的。
“那些老東西,得了那麼大的便宜,肯定心都向着師兄啦。”方銘安摺扇不離身,一副風流倜儻瀟灑隨性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他是來商量大事的。
“可是主子心不在此。”楊志說道。
“所以註定失望。”方銘安慢條斯理,讓人很想揍他一頓。
“還有呢?”慕容墨宸冷冷的說道,讓那幾個不着調的傢伙瞬間嚴肅起來。
“主子,你真的不想要哪個位置?”宋遠之不明白,這個位置那麼多人不要命的去爭奪,自家主子卻視爲糞土般不屑,如果讓那些人呢爭奪,不知道會捶胸飛頓足懊惱氣憤吐血幾升了。
“如果我想要,還需要讓你們在這裡費勁的想辦法?”慕容墨宸不答反問,如果以前,他還可以勉強的試試,可如今,有夢兒相伴,他覺得那種平淡的日子纔是自己想要的,如今外戚已除,父皇也能夠大刀闊斧的施展自己的才華,沒有他,一切照樣如舊。
“可是,那麼大的權利,多少人夢寐以求,主子,你真的放得下?”楊志雖然跟着慕容墨宸多年,對於他的事情都非常清楚瞭解,但是,對於這件事,還是不確定。
“跟你們說實話吧,如果以前,衆望所歸,我也不介意去試試,畢竟權利,只要是男人都喜歡,但是,如今,我卻不是這麼想的,平平淡淡纔是真,我想要過平靜的生活,和自己心愛的人。”慕容墨宸難道的,在屬下面前如此說。
“主子,冷姑娘就這麼值得你放棄這麼多?”林青雖然認可了冷兮顏,但是想到主子多年的積累謀劃,到了最後,卻是因爲她而放棄,心裡怎麼都不舒服。
“等你們找到你們所愛的時候就會明白了。”慕容墨宸甜蜜一笑,高深莫測的說道。
“我心愛的姑娘,你在哪裡啊?”方銘安故作哀嚎狀,心裡還是覺得還是單身好。
“心愛的姑娘?”楊志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狡黠可愛的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隨時想着怎麼惡整你,那古靈精怪的樣子,讓人移不開眼。
一直在角落默不作聲的鐵衣,看着幾人興奮熱烈的討論着自己可能的另一半,黯然低頭,他,可能嗎?
“鐵衣,難道和我們聚聚,怎麼不說話?”楊志看向一旁的鐵衣,這傢伙,這麼對年過去了,仍然一副冷酷臉,估計是受主子的影響。哎,英明神武的主子,可是害人不淺啊。
“沒,我聽你們說。”鐵衣冷不丁被點名,趕緊收斂心神。
“好啦,讓你們來不是爲了談天說地。”慕容墨宸想着山莊裡面還有兩個自己此生最愛的女人在等着她,不耐煩的說道,早點解決早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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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依我看,這事,還得您老人家自己親自出馬。”鐵衣多年在皇宮走動,對裡面的情況比起他人來說比較瞭解。
“怎麼說?”
“一直以來,皇上就寵愛您,如今更是想要彌補你,而且您還是傳說的紫微星下凡,在你表現出了你的實力能力之後,怎麼可能放棄你?還有那些大臣,見風使舵是他們的特長,與其讓一個無才無德暴戾陰狠的人上位,還不如他們自己推選一個德才兼備的人。而主子您,一直以來,身牽百姓,以風雲王朝的興盛爲己任,現在身份暴露,早就在百姓中有了口碑,可謂衆望所歸。”鐵衣慢慢分析道。
“真想一走了之。”慕容墨宸何嘗不知道這些?被鐵衣說了出來,越發的覺得事情不好解決。
“主子,不管您做什麼決定,我們大家都支持您。”宋遠之對慕容墨宸那是盲目的崇拜了。
“是啊,伊夢山莊如今已經是第一大莊,主子您只要不把我們拋棄,怎樣都行。”楊志一副討好的樣子,以前總是抱怨主子做甩手掌櫃,如今,只要他不解散大家,甩手就甩手吧,他們有本事,能者多勞。
“嗯,你們都是我的兄弟,這麼多年來大家榮辱與共風雨同濟,早已經是一家人。”慕容墨宸感動的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伊夢山莊有如今的成績,與你們每一個人都分不開。”
“主子,快別這麼說,能夠遇到你,是我們大家的福氣。”林青哽咽着。
“是啊,如果沒有你,這個世界早就沒有我們的存在了。”宋遠之馬上接上話,還記得那個風雨夜,飢寒交迫的他倒在雪中的一幕,如果沒有主子的救治,他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一枚。
“大家的情義,我銘記在心。放心,伊夢山莊永遠在的。”那是他們的根,他怎麼可能殘忍的砍斷?況且,夢兒那麼喜歡山莊的環境和生活。
想到那個美好的人兒,慕容墨宸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柔軟輕盈,怎麼辦,才分開短短兩天,他已經瘋狂的想念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孃親,如今是否已經甦醒?如果醒來,好遺憾沒有在她睜開眼的第一眼見到他。
待一羣人商量好之後,已經是中午了,一起在榮府吃過午飯,便各自離開。而慕容墨宸,也決定去皇宮見見自己親愛的父皇,看看他究竟想要怎麼樣。
來到高牆之下,慕容墨宸百感交集。多少年了,還記得父皇帶着他和孃親一起秘密出遊,就他們一家三人,這樣幸福的場景經常在自己的夢境出現,彷彿一切都還在昨天…
“什麼人?”守門的禁衛軍見慕容墨宸靠近,上前喝斥道。
“不得無禮!”鐵衣見自己的屬下如此態度,趕緊上前。
“副統領。”門口守衛齊刷刷的抱拳行禮。
“嗯,大家辛苦了。這是宮中貴客,由我來,你們做好自己的事情。”鐵衣點頭,朝慕容墨宸投以抱歉的一眼。
“無妨,大家盡忠盡責,值得嘉獎。”慕容墨宸很欣賞這種一絲不苟的工作作風。
“主子,屬下…”
“你是堂堂禁衛軍副統領,何時也這麼優柔了?”慕容墨宸挑眉,鐵衣的性格他是瞭解的,這些年與他相差無幾,只是他因爲夢兒在不知不覺中變化了不少,至少喜怒哀樂多了很多人情味,而自己這屬下…他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和他一樣,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
“走吧,早晚要面對的,本少還沒有做不了的事。”慕容墨宸打斷了鐵衣的話,這些年來莊主身份一直都是說一不二,如今卻是被他人拿捏,這滋味真的不好受呢。
慕容洵在慕容墨宸決定進宮之時就接到了消息,早早的在自己的寢宮等候着了。而張德海,則是在宮門不遠處等候。一看到慕容墨宸的身影,張德海趕緊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禮道:“奴才給主子請安,皇上對主子甚是想念,已經在寢宮等候多時了。”
張德海是聰明人,既然慕容墨宸一直不願接受太子之位,不管皇子還是太子,反正就是主子了,這樣怎麼都不會錯,也不會惹得這殿下不高興。
“嗯,走吧。”慕容墨宸不動聲色,卻是對張德海看高了,一直都知道這人不簡單,此刻卻是更加清楚的認識到了。
“鐵副統領,謝謝您對主子的照顧,不影響您的工作了,奴才領着主子進去就好。”張德海隨即朝着慕容墨宸身邊的鐵衣說道。
鐵衣是慕容墨宸的人,慕容洵和他早就知道,只是,這關係到風雲王朝的千秋大業,張德海謹遵慕容洵的吩咐,能夠支開一些慕容墨宸的屬下就支開一些吧,倒不是小人之心,嫉妒防備,而是,慕容墨宸如果真的下定決心不想接受那個位置,這些人肯定會想辦法爲其拼命的。如果真的那樣,他可就是風雲王朝的罪人了。
鐵衣沒有理會張德海,而是看向慕容墨宸,無聲的詢問着。此次前來,肯定不會那麼順利的,縱使皇上寵愛主子,但是,天威也不是隨便誰都呢過冒犯的。他雖然不能幫掃什麼忙,至少,在關鍵時候,他還是可以幫忙抵擋一下,讓主子安全離開。
慕容墨宸朝着鐵衣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主子…”在主子需要的時候,鐵衣怎麼可能離開。
“沒事,你去忙吧。”慕容墨宸拍拍鐵衣的肩膀,這個鐵衣什麼都好,就是決定的事情就一根筋的往前,如果沒有讓他心腹的理由,根本不會回頭,而他的安全,則更讓他擔心。
鐵衣看着慕容墨宸眼中的堅決和信心,將想要書說的話嚥了下去,冷冷的看了張德海一眼,轉身離去。
張德海暗自流汗,這鐵衣,如果不是看在他對慕容墨宸的忠心上,換做別人,皇上早就將他動了。
慕容墨宸若無其事的看了張德海一眼,率先朝前面走去。
“主子,這邊請。”張德海快步跑上前,爲一邊爲慕容墨宸領路,一邊說着皇宮的地理位置路線佈局。
“世事無常,時事境遷,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慕容墨宸別有深意的的說道。
“主子,皇上待您的心一如既往,對您的期望從未改變。”張德海可以說是看着慕容墨宸長大,當年的事情,他也是知情者,所以,爲慕容墨宸的遭遇和經歷唏噓和心疼,也爲皇上的委屈傷痛而心痛。
“有些時候,並非你想我我就要履行的。”慕容墨宸冷聲說道,如果他不是父皇身邊最爲信任的人,如果從小不是他對他的照顧,他纔沒有這麼好心情的與之這樣說話呢。
“主子,想我您能體諒皇上的苦心和無奈,當年婉妃娘娘的決定,皇上當時是非常反對的,可…”
“夠了,別拿我孃親說事。”慕容墨宸厲聲打斷張德海,如果他孃親能甦醒過來什麼都好說,如果孃親就此不醒,他不會原諒他的。
張德海看着那暴怒的人大步朝着皇上的寢宮而去,無聲的擦了擦汗,果然,主子如傳言的伊夢山莊莊主一般,冷酷無情。哎,看來他是沒有辦法說動主子了,只希望皇上的辦法能夠行。
剛回過神,發現慕容墨宸已經走遠,一邊擔心對方迷路,一邊納悶的想着,奇怪了,主子對皇宮怎麼這麼熟悉?
寢宮門口,有內侍在打掃,慕容墨宸沒有等他們的通傳便大步跨了進去。
“你什麼人,居然敢大膽闖入皇上的寢宮!”見阻擋不住,只好大聲的呵斥,如果衝撞了皇上,他們的腦袋都要搬家。
“讓開!”慕容墨宸冷冽的聲音讓對方打了個寒顫。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知道這裡是什麼對方嗎?趕緊離開。”面對這比皇上的氣勢似乎都要強大很多的陌生男子,內侍心中膽寒,想着自己的後果,便大着膽子喊道。
“你確定讓我離開?”慕容墨宸怒極反笑,如果他離開了,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請的回來的了。
“天子正在休息,衝撞天威,小心你的小命。”內侍膽子越發的大起來,他可是皇上身邊的人。
“你確定?”慕容墨宸逗弄着眼前臉色變了好幾遍的內侍,突然才發覺,原來自己還有這樣的惡趣味。
“我…”內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人,這究竟是別有用心的人,還是皇上召見之人啊?如果處理不好,自己小命就真的不保了。內侍一時着急,都忘了自己是自稱。
“主子…”張德海急急的追來,看到慕容墨宸已經到了,才放心心來:“主子,您可真快,老奴都趕不上了。”
“張公公…”內侍一看張公公的態度,心中不斷哀嚎,自己這走是是什麼狗屎運啊?
張德海這纔看見慕容墨宸面前的內侍,堆笑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小樓子,你在幹什麼?”
“張公公,這人…”小樓子委屈的想哭,他能解釋麼?
“張公公,本少的屬下還等着我回去呢。”慕容墨宸淡淡的說着。
“是,是,主子這邊走。”張德海立即上前,堆笑的引路,隨即轉身朝着小樓子呵斥,“還不讓開?沒長眼的東西,追蹤寬宏大量不與你見識,否者,小心你狗命!”
慕容墨宸冷笑一聲,很多時候他不願意去理會計較,卻並不代表自己心裡不清楚。
小樓子待兩人離開後,方軟軟的跌落在地,媽呀,剛剛張公公稱呼那人什麼?主子?經歷過之前宮亂的他並不是沒有聽說過,那場政亂的平息者,正是皇上流落民間的三皇子,也就是未來的太子殿下。
這麼多年來,能偶得張公公如此恭敬的稱呼爲主子的,就連之前的大皇子等人都不能,那麼…小樓子越想心裡越是擔驚害怕,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一個不能惹的大人物?天哪,自己的小命,會不會不保?
卻說慕容洵一收到消息,便在寢宮裡面等候着,害怕慕容墨宸到來因爲自己不在而離開。
自從收到慕容墨宸的信息,慕容洵心中的震撼就從來沒有消失過。想着自己的兒子,連這天下最大的權勢都不想要,很是不解。自己的兒子,明明有着大才大能大志向大抱負,爲何卻不願意坐上這九五之尊的位置?是因爲自己嗎?是對自己還有諸多的怨言和抱怨嗎?可是,這麼多年來,爲何還步步爲營,建離自己的勢力,助自己統一政權,剷除那些心懷不軌野心勃勃的人?難道,只是想要爲婉兒報仇嗎?
不,宸兒明明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原諒了自己了,爲何還要推諉那本來就屬於他的權勢位置呢?是鬧彆扭還是心中還有恨?慕容洵不停的邁着步子,在寢宮走來走去,細細的思索。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宸兒心甘情願的接受,並且聽從安排呢?
如今的他,是第一莊的莊主,早已經擁有了不菲的財富和勢力,對於那責任,不知道還有幾分想法。不管怎麼樣,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他放棄皇位的繼承。
真是好笑,那麼多人掙破腦袋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宸兒面前卻什麼都不是。如此,自己以前的爭奪在他眼裡是不是特別的好笑?除了婉兒,沒有人知道,其實這皇位,自己根本也是不屑的,如果不是爲了保命,他早就帶着自己心愛的人遠走高飛,逍遙自在去了。可是後來,卻是因爲責任而沒了機會。
嗯,等宸兒繼承大統之後,他就去民間走走,去埋葬婉兒的地方,就讓他用餘生陪伴在婉兒身旁吧。
“怎麼宸兒還沒有到?”慕容洵不知道轉悠了多少圈,嘀咕着,對待這個兒子,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發火,如果宸兒真的堅持不受,他還真的找不到好辦法來。
“皇上,”
終於,張公公氣喘吁吁的進來了。
“德海,怎麼樣?宸兒來了嗎?”慕容洵立即上前,激動的問道。
“皇上不急,殿下在外面候着呢。”張德海暗自擦汗,這小主子的性格還不是一般的扭。
“怎麼能讓他等呢,趕緊讓他進來。”慕容洵不滿道,想想還是不放心,又說道,“哎,還是我出去接他吧。”
說完也不管張德海說什麼,大踏步朝着寢宮門而去。
“皇上,您慢點。”張德海擔心慕容洵的身體,之前中毒,雖然及時服用解毒藥丸,但是身體到底是受損了,這調養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可不能影響身體啊。
慕容洵怎麼不明白張德海的擔憂,可是此刻,他就想快些看到自己的兒子,迫切的想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宸兒…”慕容洵看着背對自己的慕容墨宸,筆直的背脊,如青松一般挺拔,就如他的人一樣,傲然而立,疏遠淡漠中卻無形中散發出王者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駐足仰望。
“父…”慕容墨宸張口想要叫聲父皇,可是,一想到沉睡不醒的孃親,想着這人對自己的逼迫,怎麼都喊不出口。
“宸兒,來了怎麼不進來呢?爲父等了你好久了。”慕容洵故意忽視慕容墨宸的爲難和糾結,上前拉住對方想要行禮拜見的動作,他們是父子,不想因爲這些虛禮而疏遠。
慕容墨宸沒有說話,來這裡都不是他所願的,還要讓他說什麼?
“張德海,傳令下去,以後三皇子見朕無需稟報。”慕容洵想了想,接着道,“晚些我下個旨意,以後你進出皇宮到任何對方都隨意無需令牌通報。”
“無需麻煩。”慕容墨宸跟着慕容洵進了屋,不動聲色的將手從慕容洵的手中脫離出來,反正以後他也不會再來。
“怎麼不需要?你以後是風雲王朝的儲君,擁有一些特權是應該的。”慕容洵故意忽略慕容墨宸的話隱藏的深意說道。
“您無需多說,我心意已決。”慕容墨宸不願意就這些事情上多說,自己要表達的意思,早在之前都已經說明了。
“你是當真的?”慕容洵看着慕容墨宸的眼睛,良久才問道。
“不然您以爲呢?”慕容墨宸對於這個父親,感情很是複雜,也許是失去太久,如今還不知道怎麼去與之相處。
“宸兒,你應該知道,你是紫微星下凡,天下非你莫屬。”慕容洵有些急了,雖然這些年來幾乎沒有與這個兒子相處過,及時聯繫,也不過是暗衛書信,但是,對於他的性格卻是非常清楚,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那是很難更改的。
“那又如何?”對於這些,慕容墨宸根本就無動於衷,如果不是這該死的傳言,他和孃親,或許不會過的如此艱難。
“所以宸兒,你肩上的責任是與生俱來的,逃避不了。”
“那是你的事。”對於這個位置,他從來就沒有肖想過,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依然是。只是,在遇到夢兒之前或許還會想着擔子而勉強坐上去,而如今,他不想勉強自己,也不想讓夢兒受到傷害。
“沒有商量的餘地?”試探的問道。
“沒有。”慕容洵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回答是如此堅決,毫不猶豫。
“爲什麼?”慕容洵怎麼都想不明白,以前或許不是特別想,但是卻沒有拒絕,而短短的一段時間,卻是有了這麼大的改變,他想不明白。
“你應該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慕容洵不解,隨即想到一個人,詫異道,“因爲她?”
“一部分。”他知道,如果坐上那個位置,就要承受滿朝百官的覲見選妃,雖然他對自己有信心,對夢兒的愛不會因爲任何人而更改,也不會答應那些所謂的政治聯姻,但是,他不想夢兒受到一絲的傷害和攻擊。況且,他真的很想離開這個冰冷的地方,過平凡的生活。只有他和夢兒,還有孃親。
“其他呢?”慕容洵不明白,那個女人真的這麼好?重要到連皇位都可以不要?有機會一定要會會那女子,究竟有何能耐將他這麼優秀的兒子迷的暈頭轉向。
試問,如果,當初給他選擇,他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勇氣?
“總之我是不會答應你的,你最好打消你的念頭。”慕容墨宸彷彿看透了慕容洵一般,出聲警告道。
“想要我不動他,可以。”慕容洵拿出帝王的氣勢,“接受封位。”
“不可能!”慕容墨宸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你就忍心辜負我和你孃親的期望?”慕容洵決定曲線救國,從婉兒入手,這小子,從小對他孃親可是最親的。
“別拿我孃親說事。”不提還好,一說到他孃親,慕容墨宸瞬間炸毛。
“宸兒,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怨我,沒有保護好你和你孃親是我的錯,這些年來,只要一想到那晚,我的心就揪痛不已,我真的好後悔,如果當初強勢一些果斷一些,不瞻前顧後,也許,婉兒就不會…而你們,都會在我身邊一直陪伴着我。”慕容洵突然傷感的說道,“很多時候,我甚至想過追隨婉兒而去,可是我不能,我有自己的責任,我還要守着這江山等着你回來,如今你回來了,我就可以放心的去陪婉兒了。”
慕容墨宸默默的聽着慕容洵的話,他應該告訴他孃親的情況嗎?他的悲傷是那麼的真切,也許,這些年他是真的也不好過,因爲,離去的人或許解脫了,其實很多時候,活着的人才是最爲痛苦的。可是,這也不能作爲綁住他的理由。
“宸兒,答應我,讓我去看看你的孃親,讓我了卻心願。”慕容洵突然上前拉着慕容墨宸的手,懇求道,他知道,當晚被燒的面目全非的那個人不是他的婉兒,可是,真正的婉兒在哪裡,這些年來,他卻怎麼也無法查到。
“我娘,早已經走了。”慕容墨宸別開頭,良久,才緩緩說道。
“讓我去陪陪他吧。”對於這個答案,慕容洵早已經有準備,可是,那心中唯一存在的那一點小小的僥倖也被無情的摧毀,他的心,在滴血。
對於慕容洵的幾乎是請求的聲音,慕容墨宸別開了頭沒有理會,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潛意識裡,他不希望孃親再次陷入宮闈之中。那晚,不光將冷宮燒的片瓦不存,也將他的熱情他的夢想燒得所剩無幾支離破碎。
“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說,別再打什麼主意,我是不會接受那個位置的。還有,以後的事情,別再來煩我。”慕容墨宸不去看慕容洵傷心的臉龐,狠下心說道。
“宸兒,只要你答應接受那位置,什麼條件都可以,你的任何要求我答應。”慕容洵經歷了生死,爲今之計只想遠離這裡,靠近婉兒的地方。
慕容墨宸一動不動的盯着慕容洵,想要從他身上看出說這話的真僞,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良久,方說道:“你就那麼希望快點擺脫這個位置?”
“這個位置讓我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最疼寵的兒子也因此不待見我,我已經煎熬了十幾年,實在不想再這樣下去。餘生,我只想陪在婉兒的墳前,直到老去…”說道後面,慕容洵哽咽着,多少年了,自己的脆弱痛楚一直默默的藏在心裡,沒有人能體會,沒有人理解。
“你可以找別人。慕容雲瀟也不錯。”雖然這個人性格暴戾尋花問柳,但是,也是心地不壞有抱負的人,如果不是因爲慕容雲鴻是他嫡親大哥,他根本不會趟這個渾水。
“你是我和最愛的女子的孩子,我想留些東西給你,而我身上,也只有這個還算出的了手,況且,這個江山唯有你才能讓它繁榮昌盛。”慕容洵搖頭,眼睛也直直的看着慕容墨宸,不單是因爲他是紫微星下凡。
“就這麼看的起我?”慕容墨宸好笑,將這麼大的一個賭注放在他的身上,得要冒多大的險啊?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眼中最好的東西,在我眼裡卻不見得就好。”慕容墨宸突然想到一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都不想坐的位置,幹嘛非要傳給他?不得不說,此刻,他有些動搖了,不爲別的,因爲孃親。孃親苦了一輩子,他想要她幸福。而答應夢兒的,或許,若干年以後能兌現。不過,他可不能這樣就妥協。
“我知道。只要你答應接受,隨便你怎麼做。”慕容洵此刻已經將那萬里江山當成燙手山芋,巴不得快些甩掉。
如果那些謀權篡位弒父殺兄的人,還有那滿朝文武百官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真的什麼都可以?”慕容墨宸挑眉,有種等待着獵物進圈套的希翼。
“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慕容洵此時只希望對方答應,根本不做其他想,不管慕容墨宸提出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
“那好,讓張德海通知大臣前來議事。”慕容墨宸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此時次啊認真的觀察着慕容洵的身體情況,看他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看來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再過幾日,應該就完全康復了。
“那行,我們現在就前往前殿。”慕容洵興沖沖的說道,好不容易兒子鬆口,他可不能將機會錯過。
“就在這裡吧。”慕容墨宸一股懶洋洋不想動的樣子,他堅決不承認是因爲擔心慕容洵的身體情況。
“這裡?也行!”慕容洵說完已經叫來張德海吩咐下去了,此刻已經是言聽計從。
不出一會兒,一干大臣重臣被換到了慕容洵居住的養心殿。一到地方,才發現來的不止一個兩個,皇上這麼急的召見,不知道又什麼事,相互詢問,面面相覷,卻發現都是一頭霧水。
“各位大人,皇上已經等候多時了。請隨咱家這邊來。”張德海此刻已經佛塵在手,行了一個禮之後,便在前面帶路。
“張公公,皇上召見究竟所爲何事?”嶽朝山一向耿直,這不明就裡七上八下的感覺實在讓人受不了,張德海一出現,趕緊上前問道。而其他同僚則是暗自點頭,期待着答案。
“皇上正在等候,各位達人很快就知道了。”張德海之所以這麼多年來從未失寵,盡忠職守的同時,那是知道什麼話當說不當說,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也罷。”嶽朝山怏怏的說道,跟着張德海朝慕容洵寢居的地方走去。
來到寢宮,卻見慕容洵端坐在牀榻,旁邊站着“失蹤”多日的慕容墨宸,一時忘了該有的動作。
“咳咳…”張德海輕咳兩聲,提醒着各位大臣。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等參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嶽朝山等人回過神,趕緊跪下拜見。雖然慕容墨宸的身份還沒有得到正式的公佈,但是他們幾個屬於心腹大臣,身居要職,對這些內幕,顯然是知情的,爲了不刺激到這位大爺轉身暴走,特意混淆視聽,含糊其辭。
“衆卿免禮。”
“免禮。”
慕容洵和慕容墨宸示意大家起身,之後,慕容洵開口說道:
“朕今日急躁諸位前來主要有一事說明。”
“皇上請講。”嶽朝山雖然直爽,但是也不枉人精一個。
“諸位應該對朕的第三子慕容墨宸有所瞭解,朕今日召集大家過來,是想說一件事,那就是從今以後將風雲江山交予他,從此不管他說什麼,希望你們都鼎力支持,忠心輔佐。”
“皇上?”衆人雖然都期待慕容墨宸應下太子之位,可是卻沒有想到慕容洵直接將皇位讓出,這太突然了,大家都還沒有心理準備呢。
“怎麼?各位可有異議?”慕容洵挑眉。
“臣等無異議,定當全力支持。”笑話,之前一直都找不到慕容墨宸,都說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位置,如今對方願意了,傻子纔會不同意。聽說他本事可大了,那什麼伊夢山莊在他手上可是發展的越來越壯大。
“如此甚好,”慕容洵滿意了,向張德海吩咐道,“德海,準備筆墨,朕待會就立詔書。”
“奴才遵命。”張德海立即去準備。
“宸兒,你說說吧。”慕容洵也是好奇慕容墨宸究竟有什麼條件要求,既然他之前說好了任何條件都可以,那麼也就不再多管,反正他知道,宸兒是不會做出危害江山社稷和百姓利益的事的。
“臣等參見…”
“衆位大臣先別急。”幾人見慕容墨宸上前,又要行禮跪拜,被慕容墨宸冷冷的打斷。嶽朝看着這個比皇上還有有王者之氣的果敢冷漠男子,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應該不是想要反悔之類的話吧?
“其實我這次回來,是想讓你們打消讓我繼位的念頭的。”慕容墨宸緩緩開口,第一句話卻是讓幾人的心頭提了起來,不會是真的吧?皇上怎麼說擇日退讓呢?先聽聽吧,應該還有別的話要說。
“至於我爲什麼留下來的原因,你們無需知道。”慕容墨宸接着說道,“但是,本少在最終點頭之前,還有一個要求。”
“殿下請講。”站着的幾人開始惶恐不安,這殿下的脾氣,真的如傳聞一般性格冷酷疏遠無情難搞定啊。
“我的決定和選擇不希望有任何人提出異議,尤其是我的後宮生活,不允許任何人有任何干涉和議論。”慕容墨宸一直不願意答應就是因爲這個,時不時的選秀穩固政權的事,他不需要也不想因爲這個而傷害夢兒。夢兒心思單純,縱使他能爲了她頂住壓力,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她,怎麼能忍受朝堂的非議和對她施加的壓力?
聽了慕容墨宸的話,幾人面面相覷,這是擔心他們有異心還是懷疑他們的忠誠啊?不過,詫異歸詫異,不能因爲這些而不要這個皇上吧?他們作爲臣子的,怎麼可以這樣?以他將伊夢山莊發展成如斯壯大,相信是一個有能力有魄力有才能能知人善任果斷霸氣之人,不會獨斷專權的吧?而且,這個命定的帝王,天命不可違,老天的選擇,肯定不會錯的了。
“吾等謹遵聖命!”
幾人對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決定,皆跪下來,恭敬的說道。
“那好,既然如此,希望你們能記得今日所言,否則…”慕容墨宸話說一半,給了衆人衆多的想象空間。
“臣等一定謹記。”
“那好,登基之日,就是我迎親之時,此生唯他不娶,絕不要第二個女子,一生一世一雙人!”慕容墨宸再次給了衆人一個重磅。
“殿下…”這個重磅砸的大家可不一般,普通老百姓都三妻四妾,何況是一國帝王如此尊貴的身份?雖然以他們的地位無需靠子女來聯姻穩固政權,但是,這從未有過的先例,怎麼可能?
“皇兒,你一國之君,身份何等高貴,怎麼…”慕容洵皺眉,雖然明白他爲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也非常佩服兒子的勇氣和決心,但是,終歸是現實的。
“是啊,殿下,您怎麼能如此委屈自己呢?”衆大臣一聽皇上的話,趕緊點頭應和。
“我意已決,無需多說。”慕容墨宸擺手,“希望你們能履行諾言。”
“殿下,那對方是?”吏部侍郎於長江小心翼翼的問道,他還想着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來呢,沒有想到卻成這樣。
“這個無需你們管,你們只需要安排禮部的人將一切準備即可。”慕容墨宸怎麼不清楚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既然選擇了夢兒,他就一定會爲了她而堅持到最後。
“殿下…”於長江還想說什麼,卻是發現那陰森冰冷的視線掃射過來,瞬間閉嘴。
“就這麼決定了,”慕容墨宸說道,“匆忙的請諸位大臣前來,想必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如果要問沒有有人赤果果的想要趕人,卻說的如此光冕堂皇的?有,遠在天近在眼前!
“臣等告退。”衆人朝着慕容洵的方向看去,本來以爲皇上會生氣或者是說些別的,卻是失望了,只好怏怏離去。
這個未來的國君,不是省油的燈啊,以後他們做事得更加仔細盡心纔是,否則,沒有他們好果子吃。就那天宮變在朝堂上的那一出,就證明了不是省油的燈。至於未來的國母究竟身份是什麼,德行怎樣,相信以殿下本事,眼光肯定不錯的。只要風雲王朝後繼有人,他們就不要要求那麼多,況且這些,黃是那個肯定已經想過的了,剛剛既然沒有開口,想必是默許了。
既然這樣,他們只能僥倖的想着,殿下或許只是一時的衝動吧,等到過陣段時間,就會打消這個念頭了,抑或者等見了那神秘的女子再做打算,他們就不信了,哪個女子願意揹負忌婦的名聲?如果從那女子身上入手,縱使殿下想要維護,恐怕也是無法向滿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交代。
此刻,他們已經忘了,這個位置,並非是慕容墨宸想要的,甚至說,是他們求着他去坐的。
“宸兒,你真的決定了?”待衆人離去,慕容洵方一副看好戲的說道,不過,其中包含的,還有羨慕激動和懊惱,爲何當初自己就沒有這樣的決心和魄力呢?
“你以爲呢?”慕容墨宸的不答反問讓慕容洵噤聲,這個孩子,真的不可愛。
“聖旨什麼的,你就幫我保存好,別想着將擔子馬上丟給我,該回來是時候我自會回來。”慕容墨宸說完就要離開,也不知道孃親怎麼樣了,夢兒有沒有想我。
“你還要去哪裡?要等多久回來?別忘了等你登基。”慕容洵問道,心裡有種感覺,如果自己不問,那麼可能會失去某些東西。對於這個兒子,他已經抓不住了,在他面前有太多的無力感。
“你無需多問。我心中有數。”慕容墨宸沒有好氣的說道,只要想到因爲這個男人,孃親吃了那麼多的苦,他就沒有來由的火氣直冒,可是,孃親爲了這個男人付出那麼多,自己又不能將他怎麼樣,否則,孃親會生氣心疼的吧?慕容墨宸越想越是氣憤,這該死的,他究竟該怎樣對待?
“宸兒,”慕容洵低聲喊道,“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哪怕是一座孤墳,他心也安啊。
“你確定?”良久,慕容墨宸挑眉問道。心中卻是不確定起來,大夫和夢兒都說過,讓身邊最親近和最掛念的人不斷的子啊她身邊說話,呼喚,這樣甦醒的機率會大很多,不知道眼前這人,是否有幫助。可是,如果告訴他了,那麼,孃親會不會危險?
“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她,今生唯一虧欠的就是你們母子倆。讓我去看看她,好嗎?哪怕對着冰冷的墓碑說說話也好。”慕容洵都不知道這幾千個日日夜夜自己的怎麼過來的,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清晨醒來又是無望的一天,而晚上,依然要繼續那無邊的夢靡。自己想要逃避,卻還是想要進去,因爲,唯有在那裡面,才能見到婉兒,縱使那場景讓自己悲痛不已。
“哪怕她只是冰冷的屍體?”
“只要能陪在她的身邊,我都願意。”慕容洵此刻不是高高在上威嚴的一國之君,不是慈祥嚴肅的父親,只是一個失去愛人的可憐人。
慕容墨宸心思兜轉,猶豫着要不要說明真相。
“宸兒,你說話啊。”慕容洵以爲慕容墨宸還在生氣不願意原諒自己,着急道。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慕容墨宸實在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卻不沒有想好要不要說明真相,情急之下只好倉皇的逃出了皇宮。
第二天早朝,慕容洵便讓張德海宣讀了聖旨,立第三子慕容墨宸爲儲君,着禮部準備,擇日禪位登基,同時,迎娶皇后。至於皇后姓甚名誰,那就不是朝臣所要了解的了。
很多心中如於長江一般打着慕容墨宸主意的人心中震驚不已,好像都沒有聽說三皇子殿下有關係親密的女子啊,這突然就將皇后之位搶走了,自己的女兒(孫女、侄女)怎麼辦?更是聽說後宮之事不允許朝堂干涉,皇帝非此女子不娶,這怎麼得了?
於是乎,那些不明就裡卻又自傲自負的人爲了權衡那權勢身份和地位,一些心懷野心之人紛紛將心思打到了慕容墨宸以及冷兮顏身上。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慕容墨宸出了皇宮,直奔榮府而去,那裡還有很多兄弟等着他的消息呢。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遠遠的,林青看到慕容墨宸的馬,便迎了上去,如果不是事態嚴肅,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大家都等您很久了。
“嗯,”慕容墨宸依舊老樣子的冷若冰霜,將手中的繮繩扔給一旁等候的小廝,率先進了大門。
“主子,大家都回來了,正等着您呢。”林青跑步跟上,趕緊交代。
“嗯。”慕容墨宸本來準備先回晨曦苑梳洗一番的,聽林青如此一說,腳下一轉,朝着書房而去。
“主子,”一進書房,便感受到大家關心的熱切目光,慕容墨宸冷酷疏遠的臉纔有了些許變化,雖然平靜無波的臉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熟悉他的人都能從那誰某種流露出的波光感受到。
“讓大家擔心了,”慕容墨宸站定,看着一張張熟悉而又親切的臉道,“那個位置我要了。”
“主子…”楊志差異出聲,不明白主子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是一臉納悶不解的看着慕容墨宸,讓他們詫異吃驚的是,主子居然改變了初衷答應了,主子心思和感情,他們再清楚不過,如此一來,那夫人豈不是會受委屈?
“我知道你們想要說什麼。”慕容墨宸看着大家欲言又止,說道,“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但是,你們應該知道,父皇身體不如從前,風雲王朝如今無人擔此大任,我不能自私的做那不忠不義不孝的事,不光是我自己不允許,夢兒不允許,孃親如果醒來知道了,也是不會答應的。”
“師兄,如此,你和冷姑娘…”方銘安的話說出了衆人的心聲,好不容易主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再孤單冷漠,難道因此而放棄?
“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和誓言永遠有效。我答應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朝堂之上任何人永遠不得干涉非議後宮和我的生活任何事。”慕容墨宸停頓拍寧可接着說道,“大家放心吧,一切已經安排好。明日早朝聖旨應該就會公佈,我會盡快趕回山莊。”
衆人一聽,也便真的放心了,沒有想到,擔心的問題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還以爲會費很大的功夫呢。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主子是誰啊?那運籌帷幄打到敵人推翻外戚政權的魄力膽識和能力,如果連這些事情都不能解決,那就真的是不正常了。不過,雖然沒有如主子的意能夠歸隱山林過着平淡的生活,到那時i,至少對他心愛的女子還是有一個交代的,這樣,也好。
“師兄,伯母還好嗎?”方銘安想着冷兮顏還留在山莊,慕容墨宸還要積極趕回去,如若不是事出有因,以師兄的性格,去哪裡都會講冷兮顏帶在身邊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山莊那邊有事了。
“還好,夢兒在。”慕容墨宸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只希望能快點趕回去,孃親能早些甦醒過來,以後就讓她好好的享福。
“主子,夫人吉人天相,相信很快就會醒來的。”這些人,都是被他所救,對他忠心不二的人,慕容墨宸的情況,他們幾人都是清楚的。
“嗯,我也這麼認爲。”不知道爲什麼,慕容墨宸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孃親,很快就會甦醒過來,親切的拉着他的手,溫柔的叫着他的名字,想着孃親的謀劃,如今有了夢兒,知道她心中肯定是全身心的愛着慕容洵,或許,告訴那人會是不錯的選擇?
“大家收拾一下,我此次回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一切都交給你們了,萬不得已,飛鴿傳書。”慕容墨宸其實很想說有事自己解決的,但是想想,自己做個甩手掌櫃已經夠無恥的了,如果再那樣說的話,估計大家會眼中的鄙視了。
“主子,皇上沒有說什麼時間嗎?”宋遠之作爲負責情報的頭,對於八卦的事都特別敏感和感興趣。
“我再次回來,即是登基之時。”慕容墨宸心情莫名說道,他很矛盾,希望早些回來,又希望不要那麼快。早些回來,自然是孃親已經甦醒了,這個值得高興,可是,回來了,就代表着不再瀟灑自由,身上所肩負的責任和膽子更重,如何取捨呢?不過,如果一切以孃親甦醒爲代價,他寧願失去自由。
“皇上答應了?”方銘安挑眉,這個皇上,對自家師兄,貌似寵愛有加,各種無下限啊。
“不答應又如何?”慕容墨宸回以同樣的挑眉,反正他心意已決,機會他不是沒有給過,若不想失去他,就得如此。
“你牛!”方銘安看着慕容墨宸那得瑟傲嬌樣,無語的豎起大拇指,這世上有誰能像他師兄那樣,送上門求着他接受那位置的有幾個?皇位那麼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能夠視爲糞土不屑一顧的,又能有幾個?
第二天上午,慕容墨宸估摸着慕容洵下早朝的時間,便進了皇宮。
這些天慕容洵因爲身體的原因,都是三天一上朝,爲什麼他篤定今日早朝呢?以他對慕容洵的瞭解,想必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滿朝文武都知道自己的繼承人有了,而且很快就會真的繼承他的位置。
如果換一個皇帝,或許貪戀權勢,猜忌打壓他人如家常便飯一般正常,看而是慕容洵卻是不一樣,這些年表面風光,內裡孤單痛苦是生活,如果不是因爲責任,他早就撂擔子了。如果,好不容易自己最爲寵愛最爲看好的兒子答應接班了,他可是巴不得立即馬上將這燙手山芋扔過去。可惜,那小子嘴硬脾氣更硬,他不能太過於逼迫他,否則,得不償失。
這不,纔剛下早朝,就聽到自己兒子來訪,慕容洵心中那個高興,在他看來,能夠和自己的兒子多親近一些,多少可以彌補這些年的缺陷和失落。
想到早上那些冥頑不靈的老古董,還有那些心懷鬼胎的人的反應,他就樂呵,這麼多年,爲了這個江山,他失去太多,總算是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宸兒,你來了!”慕容洵一看到慕容墨宸的身影便迎了上去。
“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你來迎接。”慕容墨宸冷冷的看了慕容洵一眼,淡淡的說道。今日或許是早起勞累了,臉色不如昨日紅潤呢。
“好好,以後我就在屋子裡等着。”慕容洵笑呵呵的答道,一點都不因爲被訓了而生氣,他知道,這是這個彆扭的兒子對他另類的關心。
“我待會就走了,你自己悠着點,別讓我太快回來接你的位置。”慕容墨宸尬尷的別開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去哪裡?”慕容洵皺眉,看來這小子下定決心了,此次離去,不知歸期,那自己豈不是一直都要在這裡煎熬?
“回山莊。”慕容墨宸這次倒沒有隱瞞,“你別想着跟蹤我,那裡沒有人帶路根本進不去的。如果可以,我會早些回來。”如果孃親醒來,是她希望的,他一定會滿足孃親的願望的。
“可是…”慕容洵滿眼希翼的看着慕容墨宸,他知道對方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
“放心,遲早會見到的。”慕容墨宸含糊不清,沒有直說。
“你告訴我她葬在何處?我只是想去看看,就看看。”慕容洵此時已經按耐不住那思念的煎熬,縱使見到的只是一方孤墓,也是自己心靈的港灣。
慕容墨宸輕嘆一聲,無奈又堅定的道:“我會讓她平安回來的。”
“好…什麼?宸兒,你剛剛說的什麼?”慕容洵反應過來,看着慕容墨宸的眼睛兩眼發光,死死的抓住對方的衣襟,緊張的說道:“你說她會回來?”
說完,眼睛仍然一動不動直直的看着慕容墨宸,不錯過對方任何一個動作。
慕容墨宸看着慕容洵因激動而突然漲紅的臉,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僞做作遮掩和演戲,看來他對孃親的感情確實是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意,那麼,爲了孃親,就給他一個機會吧,但是,除此之外,休想得到更多,他必須要孃親親口說,一切以孃親的意思爲意見,否則,他是不會讓兩人相見的。
“宸兒…”慕容洵眼眶泛紅,卻仍然一動不動。
“這些年來她一直昏睡不醒,不過放心,會好的。”慕容墨宸不再隱瞞,簡要的說了一下,最後那半句,似是告訴慕容洵,也似是給自己打氣。
“你說的,是真的?”慕容洵輕聲的,小心翼翼的求證,生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個美妙的夢,夢醒之後,一切希望成泡影。
“你以爲我會拿這個開玩笑?”慕容墨宸鄙夷的看了慕容洵一眼,扭過頭,或許,換做任何人,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會如此失態吧?
“哈哈哈…宸兒,是真的…真的…婉兒,婉兒,你沒有離開我,真好,你還在,你還在…哈哈哈…婉兒…嗚嗚…”慕容洵一聽,瞬間大笑起來,或許是激動緊張,手足無措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喃喃自語,知道後面情緒失控,哭訴出聲。
“你,沒事吧?”慕容墨宸見那男人沒有停歇的意思,小心的問道。沒有想到一向冷靜自制的男子,居然會有這樣失控的一面,難道真的是愛到深處無法自拔?孃親,或許,孩兒已經有些明白你爲什麼那麼選擇了。
良久,慕容洵才接過慕容墨宸遞過去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臉,將自己整理了一下。好久都沒有這麼是無忌憚的大哭一場了,雖然在自己兒子面前有失面子,但是,面子能值幾個錢?比不上婉兒的一根頭髮。
“宸兒,她,現在還好吧?”慕容洵將自己的心情收拾好,方慢慢的問道。雖然他可以的放鬆自己的情緒,但是,言語中的顫抖仍然可以想象這個男人的緊張和激動的心情。
“除了沉睡不醒,其餘都好。”慕容墨宸老實的答道,或許是因爲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的動容,說話的語氣連自己都不不曾發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帶了些許的暖意。
“真的沒事?”比起婉兒的身體健康,想見她的心情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
“夢兒說很快就醒來。”提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慕容墨宸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雖然不容察覺,卻是讓慕容洵看出了他確實是在笑,想必,那個夢兒,就是宸兒所愛的女子吧?
“那好,你趕緊去。告訴你娘,我在這裡等着她,對她的心,日月可鑑。”慕容洵一改之前的頹廢失落,中氣十足興高采烈的說道,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在趕人走呢。
慕容墨宸奇怪的看了一眼好似變了一個人的慕容洵,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只是在轉身的一剎那,嘴角勾起,眼中的笑意,是那麼明顯——或許,很快,他們一家人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慕容墨宸出了皇宮,沒有多做停留,起着旋風快速的朝着伊夢山莊而去,此刻的他恨不得旋風多長四條腿,抑或者多雙翅膀也行,這樣就可以快些的回到夢兒的身邊,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一切。
------題外話------
咳咳,還有些許尾巴未寫完,目測晚上能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