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步凌塵低沉的語調悄然迴盪在大殿之內。
好不容易抓到的一個活口,竟然就這樣死於非命,實在是令人有些氣餒。
片刻之後,武天下出聲道:“既然是你們跟着這人進來的,就證明對方暗害的目標是你們,所以我覺得你們又必要告訴我們,你們追查的事情。”
“憑什麼?”秦歌急道:“你爲什麼不想說,你們在調查什麼?”
“好!”聶寒點頭道:“若果我們先說,你們又是否肯坦誠布公呢?”
“老三!”聶寒的話剛剛說完,武天下登時急了起來,神侯府所在調查的暗自乃是大宋的機密,豈可外泄?不止武天下,就連身後步凌塵那種萬年不化的冰塊臉都不由地起了變化。
“好!”周易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若是你們有誠意,我千杯不醉絕不相騙!”
聶寒回首望了武天下一眼,伸手做了個按壓的動作,示意他放心後,緩緩開口道:“近來四方都不怎麼太平,陛下對於時局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了起來,特命太師府主理,六扇門協助從全國各地徵集了莫大一筆軍費!傳聞足可再籌備五十萬禁軍!”
“五十萬禁軍?!”慕容嫣然面露訝色,囈語道:“難不成連大宋也準備加入這天下戰局之中了?”
“此等消息就非我等所料了。”聶寒道:“可是這筆重款,在押運途中被人劫走,隨行的護送的兩千禁軍和五百六扇門精銳,竟然無一生還!此事傳入宮中,陛下震怒,幾乎差點連主辦此事的蔡相都差點人頭落地。如今我們三人同時出手,正是爲了追回這筆鉅款。”
“可是這筆鉅款又何這件破廟有什麼干係呢?”周易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足以裝備五十萬大軍的銀兩,即便是用箱子裝,也起碼有數十車之多,如此多的重款自然不容易押運,想要整批劫走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化整爲零,分散成數十批次,散入江湖,然後重新在異地重聚!”秋若水答道。
“無錯!”聶寒好整以暇的說道:“我們當即發動了神侯府和六扇門中的所有探子,悉數暗中查訪,才發現此事竟然於河洛中原和西方羅剎教有所聯繫。”
“放屁!”秦歌當即搶出,面色漲紅道:“我們河洛中原乃是江湖上最講義氣的幫會,行的端做的正,怎麼會劫你們的銀兩,又和西方羅剎教合作?你.....你這是惡意中傷!”
周易一把拉住秦歌,安穩住他的情緒後,又微笑着示意聶寒繼續說下去。
“可惜蕭千絕死後,河洛中原倒臺的實在太快,我們好不容易追查的線索頓時石沉大海,好在我們換了一個方向暗中探訪羅剎教的事情,竟在此地發現了一個羅剎教的堂口!所以特地來此查看一番。”
慕容嫣然點了點頭,和周易對視一眼後,緩緩開口,將此間慕容春秋對於此地分舵的懷疑,再到蘇州大戰之時的離奇死亡娓娓道來。
此間諸多事宜,發生的實在是匪夷所思,令三位名捕也是一陣唏噓了起來。
片刻之後,武天下略帶猶疑的說道:“照着兩位所言,瀟湘閣中的內奸,應當就是奪魄纔對,他就是西方羅剎教安插在瀟湘閣中的奸細,那麼此地便正是羅剎教的巢穴纔對!”
“不錯!”一旁的秋若水也用力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慕容春秋一死,奪魄施展金蟬脫殼之計,連這處分舵都已經徹底廢棄不用了!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聶寒道:“看來我們雙方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既然千杯兄暫時沒了線索,不如和我們一同返回開封,協助我們追查官銀一案,說不定能有所收穫,也說不定呢?”
“這.......”
“老三,你什麼意思?”武天下頓時色變,即便千杯不醉素來於大宋沒有什麼恩怨,但是此人惡名遠播,豈可將他引入神侯府內,此舉豈非引狼入室?
“無妨無妨!”聶寒回身輕輕按着武天下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想神侯府內恐怕還有一人,比我們都更想見到千杯不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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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的朱雀銅燈靜靜地燃燒着,火光偶而一跳,四周的陰影也隨之一顫。站在殿內的文武百官們不住的縮了縮自己的身子,下意識的想躲進青銅柱的陰影中去。
他們並不是畏懼着朱雀燈的火光,而是畏懼着這間宮殿的主人。
“廢物!全是廢物!”大宋皇帝憤怒的從金碧輝煌的龍椅之上一躍而起,巨大而肥碩的手掌用力的叩擊在龍案之上,威嚴可怕的聲音響徹在整間太和殿內。
“六扇門,巡防司,千百來號人,什麼捕神,捕俠,關東大俠,平日自誇都是數之不盡的高手,固若金湯,堅不可摧!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天牢都看不住,弄的整個京城裡人心惶惶,民不聊啊!全都是飯桶!”
“陛下息怒!”恐懼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在整間太和殿中擴散了開來,?這些年來隨着年事漸高,始皇帝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虐了,就在前幾天,便杖斃了數十名宮人,今日天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只怕有要捲起一陣血雨腥風了。
望着滿朝文武的一齊叩拜,皇帝的神色才漸漸緩和了起來,他輕輕咳了兩聲,說道:“太子,六扇門和巡防司平日都是你的麾下,你來給朕解釋解釋!”
“這.......”一個容貌俊朗,只是身材微微發福的男子緩緩走出,一把叩拜在了皇帝面前,略帶着哭腔,說道:“兒臣辦事不力,罪該萬死,還望......”
“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皇帝氣急敗壞的從高臺上躍出,一把拔出腰間的尚方寶劍,嘶吼道:“你這廢物,你以爲朕不敢殺你,是不是?啊?”
“陛下三思!”眼見此景,滿朝文武再度齊齊叩首,爲太子求情。
“陛下,此番天牢失守一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悠遠的聲音在遠方傳來,循聲望去,只見只一位道人道冠長袍,一頭烏,四旬上下的年紀,面頰清庸,生的兩道長眉垂落頰間,看上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得道真人的模樣。
這道人便是天下第一煉丹大師,‘丹王’安世清的唯一弟子,‘丹聖’——無垢子。
“哦?真人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