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君哼了一聲,她自然知道那童大人身邊有多少武林高手,她也沒想真的殺到豐京去。
見陸承宮一直是這般堅強,不像一般小孩一樣哭喊吵鬧,蕭憐君心中喜歡,說到:“告訴你姐姐,你錢叔叔是要帶你去哪?我們可以帶你去。”
陸承宮眼睛還是看着死去的錢三,見蕭憐君問起,陸承宮說到:“錢叔是打算將我帶到白馬城的臨山派,那臨山派的掌門是我父親故交。”
白玉京此時已經從船上拿來了一把鐵鍬,正好聽見陸承宮的話,眼睛一亮說到:“白馬城?正好順路,我們也是去白馬城。”
蕭憐君起身問到:“白馬?”
白玉京將鐵鍬插在地上,說道:“我說的那另一個朋友就是在白馬。”
“男的女的?”
“男的。”
白玉京正要在路邊一個土坡上挖個坑將錢三埋下,但是剛動一下,鐵鍬就被陸承宮奪了去。
“這事我想我自己來做,生前錢叔護我周全,我想親自送錢叔一程。”陸承宮的話絲毫不像個小孩子該說的話。
白玉京見陸承宮稚嫩的臉上露出的堅毅之色,心中也是讚歎,大聲的道:“好一個陸承宮,去吧!”
白玉京和蕭憐君並未上前相幫,而是站在船隻的甲板上看着小土坡上面那個忙碌的小身影。
“這麼小,應該不到十歲之齡,卻已經有了不符合他年齡的沉穩和堅毅,真是難得。”蕭憐君此時已經穿上了鞋襪,看着陸承宮的身影,有些感嘆。
“其實,臨山派已經沒了。”白玉京輕聲說到。
聽到這話,蕭憐君有些詫異,忙問:“你怎麼知道?”
“我去年去過白馬一趟,在那裡聽說的,一夜被滅門,我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那個朋友。”白玉京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你怎麼會去白馬?我以爲你這次走金河去白馬是第一次呢,不對,什麼你去白馬,我看是被庭霜月追去的吧。”蕭憐君說着說着就想起了白玉京從去年就被庭霜月在江湖各地追擊的事情。
白玉京笑笑不置可否,蕭憐君又問到:“那你怎麼不和承宮說?”
白玉京搖搖頭,緩緩的說到:“說了也沒用,就算知道了,按照承宮的心思,他也還是會去的。
不過雖然臨山派沒了,但是白馬城還有個信得過的人可以照顧承宮。”
蕭憐君道:“你那朋友?”
白玉京道:“沒錯,不過他說過他不喜歡麻煩,但是他喜歡小孩子,不知道這算不算麻煩,而且我覺得他應該不歡迎我。”
蕭憐君眨着眼睛,道:“哦?既然是你朋友,他會不歡迎你?”
白玉京悠悠的說到:“因爲我,他被庭霜月打了三掌,雖然沒什麼事情,但是他心裡總是會不開心,而且在不開心的情況下還要幫我付酒錢,那就更不開心了,他會歡迎我纔怪。”
蕭憐君掩嘴笑到:“你白大公子還會欠人家酒錢?是了,真是這樣的話,他肯定不歡迎你。”
“他不歡迎我,我也得去,我是專門去找他的。”
“去還酒錢?那這樣他應該會歡迎你。”
“酒錢?不還,還想去蹭酒呢,更何況還有事情找他。”
“那他可能會把你打出去。”
“應該不會,只會把我罵出去。”
“看來你很瞭解他,你們是很好的朋友?認識很久了吧。”
“並不久,就是一頓酒的功夫。”
“一頓酒也能成爲朋友?”
“有些人看一眼就能成爲朋友,有些人相處一輩子都只是陌生人。”
“好像是這個道理。”
此時兩人已經看見陸承宮的身影走下了小土坡,蕭憐君便不再和白玉京說話。
她飄身掠下去,輕輕在水上一點便到了陸地。
白玉京倚在船舷上,靜靜地瞧着蕭憐君抱起陸承宮又輕點水面回到船上。
夏日的夜晚星光燦爛,一艘輕舟在水中緩緩前行,那船上的魚燈璀璨,宛如一艘仙船盪漾在星海。
船艙處的輕容紗在風中飛舞,那飛舞的輕紗,更像是仙子的羽衣。
船頭甲板處,白玉京伸長了兩條腿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手中拿着的是從極西之地傳來的酒,用水果釀成,是一種透明的暗紅色。
他目光朦朧地凝注杯中紅色酒的遊禍,喃喃的說着:“她的確很美,尤其是那笑,天上的星光似乎全都瞧在了她的臉上,然後再悄悄地落入神秘的黑夜裡。
雖然她很少笑,也不喜歡笑。”
只是不知道白玉京的話是說給誰聽的,也不知道他在說誰。
蕭憐君此時從船艙出來,卻是聽到了白玉京這喃喃的一句話,她也不惱,而是淡淡一笑道:“下次見面,你怕就不會再覺得她美了,尤其在當她的劍抵住你脖子的時候……”
白玉京歪頭看着蕭憐君笑道:“她不用劍的。”
蕭憐君眨着眼睛道:“‘紅衣勝雪豔天下’的庭霜月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你告訴我,她不用劍用什麼?”
白玉京忍住笑,盯着蕭憐君正色道:“她用的是碗”
蕭憐君奇道:“碗?”
白玉京這時候才大笑道:“不用碗的話,怎麼能接住你打翻的醋罈子。”
蕭憐君知道白玉京在取笑自己,哼了一聲後,伸手在白玉京手臂上擰了一圈才說到:“讓江湖上女子心心相念的白玉京竟然也會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難得。”
白玉京掙脫了蕭憐君的‘毒手’後,搓着剛剛被捏的地方,齜着牙道:“誰說的,不還有你嗎?”
蕭憐君聽到這話,面色一紅,啐了一口道:“你還真會順杆子往上爬,不想理你了,承宮早睡下了,我也回去睡了,你也該回艙休息了。”
白玉京看着蕭憐君的背影,突然說到:“我這樣的男人,怎麼就能讓你把心思一直放在我身上呢?”
蕭憐君並不回頭,而是笑道:“你這樣的男人很討厭,很不會說話,又不會討女孩子的歡心,人也風流得很,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對你這種男人是永遠無法抵抗的。”
白玉京嘆到:“我怎麼感覺我在你嘴裡一無是處呢。”
“雖然你一無是處,但是我就是傾心於你,即使毫無結果,但這是我的選擇。”
蕭憐君走了,但是話還是留下了,白玉京看着船艙口那飛舞的輕紗,微微嘆口氣。
隨後白玉京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自言自語道:“真是一筆還不清的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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