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株就是你說的帶有胭脂淚的那種?”
彭瑜珺點點頭道:“這是帶有胭脂淚的木鬥紫沒錯,只是它的品相還是差了些。
最好的木鬥紫的胭脂淚應該有七處,且花面四處,花背三處,我這株也只是花面花背各兩處而已。”
顧禎第一次聽到花還有這種講究的說法,只不過這花在顧禎看來也是極爲好看的。
那寬大的葉片並沒有奪走兩朵雙生紫色花朵的豔麗,反而襯托的更加出色,當下也是讚歎道:“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聽到顧禎唸的詩,彭瑜珺也是眼睛一亮,雖然她也是一介武夫,但是好歹是混京城的。
京城中的文人騷客那簡直是如過江之鯽一般,常年走在隨便扔個磚頭就能砸到一個詩人的豐京街頭,彭瑜珺自然是能夠簡單的聽出詩的好壞的。
“沒想到你竟然還會作詩,而且這詩不錯,但是怎麼只有兩句?後面的呢?”
顧禎可沒有那麼厚臉皮,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笑着道:“這不是我做的詩,是以前遇到的一個人做的,只是如今我也只能想起這兩句,其他倒是記不太清了。”
彭瑜珺倒是有些遺憾,道:“那可真是可惜了,不知道這位才子叫什麼名字?”
“才子?應該是才女,名字喚作李清照。”顧禎笑道。
彭瑜珺更感到好奇,畢竟整個大燕女詩人本就稀少,能說的上名的就那麼幾個。
而且剛剛那兩句詩一聽就比那些女詩人作的詩好了不少,只是這名字她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不過倒是可以去查一查,若是能夠找到就更好了。
不過當下彭瑜珺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說,畢竟這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而是問到:“清妹什麼時候回來?”
顧禎看了看天色道:“估摸着得明日吧,今夜下雨,清兒估計不會趕夜路回來。”
彭瑜珺嘆口氣道:“看來我來的果然不是時候,那到時候,這花就拜託你交給清妹了。”
顧禎點了點頭,給彭瑜珺倒了杯酒後才笑道:“很簡單啊,下次你們要來,提前通知下就好,總不會像現在這樣,想見的人見不到,只能和我這樣討厭的人坐在一起喝酒。”
彭瑜珺看着外面的雨簾,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是沒有聽見顧禎的這句話,又或者是故意聽不見的。
顧禎見彭瑜珺沒有迴應,當下又叫了彭瑜珺一聲,彭瑜珺這時候纔回過神道:“怎麼了?”
“你發什麼呆呢?在想事情?”
“嗯,想一些事情,一些案子上的事情。”
彭瑜珺說完,忽然間一擡手,撩發而笑,說道:“顧禎,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都還沒和你比試過,今夜,不如來比一場吧。”
顧禎放下酒杯,對於彭瑜珺的提議倒是很感興趣,畢竟和她這樣的高手交手的機會並不多,笑道:“怎麼個比法?”
外面的雨還在下,似乎有轉大的趨勢,彭瑜珺迅速起身,袖子一卷,迅速指着外面的雨簾說道:“一百丈開外有棵蒼天古樹,從這出發到那棵古樹後折回,先回到這裡將這杯酒喝下的人獲勝,輸者欠對方一個承諾,衣服上濺雨者,罰酒三壺。”
話剛說完,彭瑜珺輕拍桌面,那酒壺騰空而起,彭瑜珺素手一撈,那酒壺就已經在她手上。
顧禎也是一笑,抓起身後架子上的一個碗,丟向彭瑜珺,彭瑜珺伸出另一隻手接過那個酒碗。
“酒碗?可以。”
那酒碗入手的力道頗重,彭瑜珺也是眼睛一亮,果然內力進步很大。
彭瑜珺手上的碗在手中轉了一圈,卻是被她用大拇指在碗沿抹了一圈,然後將那酒碗倒滿了酒,看也不看隨手往左側拋出,對於那碗中的酒是否會灑出也不去管。
彭瑜珺整個動作下來,瀟灑不羈,頗有風範。
那酒碗離開彭瑜珺的手,在空中轉了幾圈,卻沒有一滴酒水灑下,眼看離着那木臺還有些距離,酒碗就要失去力量直直落下。
顧禎並不在意,拿起桌上的一支筷子,隨手彈出,只聽的‘咚’的一聲,那彈出的筷子正打在酒碗的邊緣,將那酒碗送到了那木臺上,穩穩當當的落下,一滴酒都未曾灑出。
可見二人功力之高。
兩人互相看了眼,這短短一瞬間,兩人就分別露了一手,顧禎的手段倒是讓彭瑜珺刮目相看。
當下彭瑜珺揚眉一笑,右手往腰間一轉,那別在腰間的黑色天機扇就已經被拿在了手上,隨後不待顧禎起身,彭瑜珺就已經如飛燕一般從窗口掠出,茫茫的雨簾和漆黑的夜色直接將她的身影吞沒。
就在彭瑜珺掠出的瞬間,她帶起了一陣風,然後本來雨從檐口的瓦當上安分地緩緩流下,此刻被彭瑜珺捲起的風吹動,便倒卷而入兩人先前的位置,一絲絲風雨打在顧禎臉上。
顧禎站在窗口看着夜色中彭瑜珺的聲音,叫到:“你這是作弊。”
顧禎雖然在說話,但是手上卻是不慢,從牆邊將劍從劍鞘中拔出,隨後足尖在窗臺一點,便也掠出了窗外,雖然顧禎不會輕功,但是對於輕功的原理還是能知道些的,跑的比一般人快多了。
而護住身上不被雨水打到更是簡單,只要將內力微微外放些氣勁就夠了,雖然顧禎如今外放真氣還有些吃力,但是將內力的氣勁微微散出還是容易做到的。
就像身體的熱氣從毛孔中噴出一樣。
這比喻好像有些怪……
暗夜裡,雨絲如同一枚枚細小的銀針,從天幕裡垂墜而下,然而沒有一絲落到顧禎的衣襟上,就彷彿被看不見的氣勁反激,紛紛飛散開來。
顧禎的足尖點着檐角獸頭瓦當,風雨在耳邊呼嘯而過,彭瑜珺的輕功本在他之上,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先出發有些欺負人而後悔,顯然看上去沒有用盡全力。
顧禎迅速的幾個起落後,他就已經趕到了彭瑜珺身後不遠處,而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就是那棵蒼天古樹。
顧禎嘴角一笑,幾個大跨步跨出,長劍便是一挽,向彭瑜珺身前斜斜削去。出劍的剎那,劍勢未至,彭瑜珺的衣服彷彿被迎面的夜風一吹,微微抖動起來。
顧禎的這一劍來的又急又快,彭瑜珺斜看着這一劍而來,輕喝了一聲:“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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