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們在這裡賣面的?”一個拿刀的大漢對着老闆和老闆娘吼着,一邊吼着,身上的肌肉也在抖着。他那身上健碩的肌肉在雨後的陽光下顯得更加健壯了些“你們難道不知道,要賣面,也得先給點銀子,拜拜碼頭?”那漢子一腳踩在條凳上,吹鬍子瞪眼的吼着。“大爺……大爺……”老闆已經嚇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陪着笑臉說到:“您誤會了,我早已繳過銀子,送過保護費了。”“送過了?”那漢子眉頭一皺,瞪着老闆大叫:“你送給誰?”“是……是……”老闆顫着聲音說:“是……‘水豹’。”“嗯?你說水豹?”那漢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直接抓起老闆的衣領問到。“是的。”老闆的雙腿止不住的顫抖,他都已經快嚇哭了。“混蛋,水中也會有豹子?你這老頭子壞的很吶,莫不是存心耍老子,我看你這皺不拉幾的腦袋是癢了,不想掛在脖子上了!”“大……大爺……沒那回事,我的確是交給水豹大爺的。”“好,很好,你既然那麼喜歡豹子,按老子這暴脾氣,老子今天就讓你瞧瞧,什麼是真正的豹子。”‘拍’的一聲,這個人已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大朴刀,再‘拍’的一聲,那漢子面前的桌子已被他砍得粉碎。“你出手還是我出手。”孫可人手中的劍已經出了一些鞘,冷冷的盯着那個漢子,她已經準備上去教訓那個漢子了,從臨山到柳城的路上,他們遇到太多這樣的場景了。“一起吧。”張七葉也看不慣這樣的場景,但是他們兩個只能管看到的,他們知道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這樣的事情永遠都會發生。雖然兩人和那麪攤距離有幾丈遠,但是兩人卻已很清楚的看見,那個拿刀的大漢,正舉起刀,準備朝老闆的手砍下。兩人冷哼一聲,在這一瞬間,已經準備衝進麪攤。但很快的,他們兩個就止住了腳步,慢慢的走向麪攤,手中的武器也都已經重新入鞘,從一旁的側門進入了麪攤,直接找了一個桌子坐了下來。因爲他們兩個看着那麪攤的正門外出現了一個人,一個黑衣寬袍的人,腰間別着一把細長的劍,劍柄處還鑲嵌着一顆藍色的寶石,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那拿刀的漢子沒想到在這裡還有人管他的事,提着刀向着那個黑衣寬袍之人走去,逃離魔爪的老闆和那老闆娘窩在一邊瑟瑟發抖。孫可人將手中的劍放在桌上後,就聽見那黑衣寬袍之人說到:“哪裡來的小毛賊,光天化日之下欺壓百姓!”那漢子看着外面已經圍了一圈的羣衆,先是大聲的‘喲’了一聲,笑了幾聲後道:“怎麼,你這小白臉想來多管閒事?”隨後跨了幾步,將手中的刀指向那個‘多管閒事’的人,嗤笑道:“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金河幫知道嗎?我二叔可是金河幫的人,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一番見識,趕緊滾。”“這惡霸還挺有想法的,先拿出他二叔是金河幫的人唬一頓,然後在說自己心情好讓那人滾。這就是他摸不清對方路數,而且不想和對方交惡,希望對方看在金河幫面子上離開,畢竟不遠處的河津是金河幫的總舵。”孫可人嘴角一笑,淡淡的說到。“若是我,我肯定不會離開。”張七葉道。“我也是。”孫可人聳聳肩。兩人話音剛落,那黑衣寬袍之人和那漢子之間的口語交鋒也已經告一段落,只見那黑衣寬袍之人冷冷的說道:“金河幫算個什麼玩意,看招!”那黑衣寬袍之人剛說完,就直接提劍而上,兩人迅速戰在了一起。那漢子並不是一般的坊間混混,一把刀是舞的虎虎生風,雖然破綻頗多,但是力大無窮,那黑衣寬袍之人根本不能力敵,即使那人的劍法看上去頗爲精妙。孫可人在兩人戰起來後,一雙眼睛便遠遠的望着棚外的青山,似乎對這戰團一點興趣都沒,看都不看一眼。“一個小姑娘,學什麼女扮男裝,而且腳步輕浮,一看就是基本功不過關,那拿刀的人武功雖然也是很差,但是力氣頗大,一會兒還是需要我們出手。”“師姐,你說那人是女扮男裝?”“你看不出來?”張七葉搖頭,他是真的看不出來,此刻被孫可人這麼一說,張七葉看着那個黑衣寬袍之人,自然而然將其看做了一個女子。這麼看去卻發現這個有些白淨的公子的確有些不同,若用女子的眼光看她,輔以粉黛,這女子應正當韶齡,肌膚勝雪,容貌絕麗。這麼看着,張七葉竟然看的有些癡了。“別看了,上吧。”孫可人看着張七葉的眼神,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後說到。張七葉點點頭,隨後‘嗆’的一聲,他那把古樸的刀已經出鞘,張七葉兩步跨去,接住那把飛出刀鞘的刀。“哇”,“咦”,“哈”,“哇哦”,圍觀的羣衆一陣驚呼,那拿刀的漢子見張七葉提刀而來,也是心中慌亂,手中的刀連忙揮上。他雖然不是普通的混混,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武者,所以他並不是張七葉的對手,也許他能憑藉氣力欺負初入江湖的女子,但是卻欺負不了張七葉。即使那拿刀的漢子用盡全力的擋着張七葉的刀鋒,但是張七葉卻任那漢子四處挪動,不曾變換自己的刀法。他只是按狂風刀法的招式一板一眼的使出,如狂風一般一刀,再一刀的削着,而那揮刀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但是在外人看來,這如狂風一般的刀勢在張七葉使來竟毫不費力。那黑衣寬袍的女子呆呆的站在一邊,瞪大了眼睛,看着張七葉如削芭蕉一般對着那漢子揮舞着刀。爲什麼是削芭蕉,而不是削西瓜,削梨子之類的,因爲她喜歡吃芭蕉。她覺得有趣極了。就在黑衣寬袍之人看着的時候,張七葉刀如旋風般的,已連續砍出了七刀,刀刀凌厲,卻並不致命。因爲張七葉知道,沒必要殺人。乘着一個空擋,張七葉一刀將那漢子手中的刀給擊飛,隨後一腳揣在那漢子腹部處,‘嘭’的一聲,那漢子已經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出了麪攤。‘啪’的一聲,那漢子重重的摔在了路上,這條路本就是坑坑窪窪的,又剛下過雨,地面到處都是水坑,可想而知那漢子的下場了。那漢子已經變成了一個泥人,又被張七葉重重的踢在了腹部,慘叫之下吐了一口鮮血,艱難的爬起來後,狠狠的看着張七葉道:“好小子,有種別走。”說完那漢子便一瘸一拐的撥開了人羣離開,圍着的衆人見沒什麼戲看了,也三三兩兩的交流着離開了。張七葉收刀入鞘看着那黑衣寬袍的女子笑道:“姑娘這麼年輕就有一顆俠義心腸,張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