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使瞧着這人一副玉面書生的打扮,心中卻在誹謗其人面獸心,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殺,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只是對方的語氣將自己地位放的低,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點頭道:“你血河刀是奉了青姐的命令,我自然是會協助你的,放心吧。”
原來這人就是這兩年才加入九重天就在江湖大名鼎鼎的五重天,血河刀。
他那一手血河刀法更是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只是有人覺得這血河刀和曾經聞名江湖的一個嗜殺刀客頗爲相似,但是卻沒人敢確定。
血河刀聽到飛花使的話,心裡也是一鬆,他知道他是九重天的新人,雖然他是九重天教主遮天血手親自引薦進來接替死於非命的原五重天。
但是現在九重天的掌權人是青絲戲,不是遮天血手,即使青絲戲是遮天血手的女兒,他卻並沒有獲得太多的信任。
所以他加入九重天以來一直行事低調謹慎,對於青絲戲非常信任的人更是努力結交,他不甘這麼埋沒自己,而他面前的飛花使就是青絲戲最信任的人之一。
當下血河刀笑了笑道:“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看着血河刀的笑,飛花使竟然有些愣神,這個人雖然討厭,但是長的確實不賴,臉色白淨的連女人都會羨慕,棱角分明的臉龐更是能勾走許多少女的懷春之心,那一抹笑更是說不出瀟灑、寫意。
這樣一個明明長得好看,又瀟灑的男子怎麼會使出那樣令人毛骨悚然,看上去殘忍之極的刀法?
又怎麼會這麼嗜殺?
又因爲什麼原因纔會去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呢?
反正飛花使是猜不透,看着血河刀的身影沒入層層階梯的黑暗中之後,她便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世間最不缺的果然還是人面獸心的人。”
“誰人面獸心呢?”
飛花使的話音剛落,那鐵門內便傳出了一聲似說似唱的聲音,聽到這聲音,飛花使嘴角露出春花初綻般的笑容,笑着道:“青姐,好久沒見,想死你了。”
只見那鐵門內走出一個女子,這地方黑暗,尚且還看不見臉,但是卻已經看到了她的身姿。
只見那女子身材婀娜,她往飛花使走去,一步一款擺,姿態曼妙好看。
且她穿着一件紅色的戲服,那種常見的戲服,即使這相對寬鬆的戲服也蓋不住她輕盈的體態和那凹凸有致的身段。
在九重天這樣陰森黑暗的地方,竟然有着這樣一個絕妙身材的女子。
甚至連飛花使那曼妙的身姿都被比了下去。
即使她是魔教中的壞人,也是個漂亮的壞人。
不知道看着這樣一個漂亮的壞人,那些武林俠客能否下的去手。
也許他們下不去手,但是卻下的了心。
畢竟面對這樣一個女人,是個男人都很難不動心。
待青絲戲走近後,卻看不見她的臉,爲什麼?
因爲她戴着面具,一個白色的,上面勾勒出金色紋路的臉譜面具,看上去有些令人心悸。
“跟我來吧。”
又是一聲似說似唱的聲音從青絲戲的嘴裡說出,那種聲音更像是那些戲班子內的人唱戲的聲音,只不過沒有那麼明顯。
但是這樣說話的方式卻讓人根本聽不出她本來的聲音是什麼模樣的。
所以她爲了隱藏自己身份,竟然連聲音都要隱藏,那她到底是誰呢?
江湖中人只知道青絲戲,卻不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也沒人知道她是誰。
青絲戲轉身往內走去,飛花使便跟着青絲戲往內走去,走了沒一會兒,光線突然變的明亮了起來,卻是兩人走出了那陰暗的地方。
兩人面前是一處幽靜的山谷,面前的籬笆邊豎着一個大大的沙漏,按着沙漏顯示已經到了四更時分,已經是深夜,這裡爲何還有明亮的光芒?
那是因爲這裡非常寒冷,終年積雪,而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圓,明亮的月光照射在潔白的雪堆上,反射出亮眼的光芒。
更何況這籬笆內的碎石小路邊隔幾步便立着一座銀製的宮燈,沒錯,就是皇宮大院纔有的那種奢華宮燈。
飛花使從路邊的侍女手中接過一盞風燈,沿着籬笆內流淌着的冷泉慢慢向前走去,青絲戲就走在飛花使的身後。
世人皆不知真正的九重天駐地處在極北的北冰荒原邊的關山山脈下,長年寒冷,畢竟北冰荒原的寒冷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體驗的。
當然說這話是不包括雪山派和雁行山這兩個最北的門派。
然而九重天所在的這處山谷中並不是只有寒冷。
山谷深處的寒泉邊上有着奇異的熱泉從地下涌出,是故九重天這裡有着熱泉冷泉交相輝映的奇異景象,倒是讓人住的舒服。
更是因爲這樣的環境,這處山谷中也種植着各種珍稀草藥,包括毒藥。
然而靠近兩人方纔進來的谷口之處還是相當冷的。
迎着山谷內吹來的溼冷微風,飛花使微微打了個哆嗦,她並不喜歡寒冷,所以她很少回這裡,每次有事回來的時候,她總是待不長。
“你總是不願意用內勁來抵抗寒冷。”青絲戲看着飛花使的背影道。
“能平凡生活的時候,我還是喜歡平凡的生活,青姐不也是麼?”
飛花使並未回頭,而是搖搖頭笑着說到。
而青絲戲並未對她的話進行回答,路邊宮燈的光印照在她的面具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轉過幾個花圃,面前就是一大片空地,冷月掛在頭頂,映照着滿谷的白雪,隱約浮動着白梅的香氣。
走了沒一會兒,兩人沿着冷泉來到了一處頗有南方風味的小園林。
園林內有個小亭子,亭子下方是個小湖水,這個湖水是由山谷內冷泉和熱泉交匯而成,所以一半的水面上熱氣嫋嫋,另一半卻是浮動着無數的碎冰。
飛花使將風燈遞給走近的侍女,待另一名侍女將兩碗熱湯放在石桌上後,飛花使便將臉上的面具摘下,輕輕放在石桌上。
隨後她接過剛剛拿走風燈的侍女遞來的紫金手爐道:“青姐,仙洲樓和紅蓮谷真的勾結在一起了?”
飛花使的聲音竟然也變了樣,宛如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原來她平日裡也是在掩飾着自己本來的聲音。
她在燭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雖然她看上去約莫才十八九歲的模樣,卻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她最惹人注意的便是那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那冷傲靈動的眸子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