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君蹲下身子,看着水裡的白玉京道:“我怎麼來了?你還好意思問!
你爲什麼不把康榆真的事情告訴我?”
白玉京無奈道:“這……不告訴你肯定有理由啊,你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這消息應該還沒有出樂原纔對啊。”
蕭憐君道:“我怎麼得到的消息,你別管,你在這泡澡不打算救康榆真了?”
白玉京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說到:“救肯定是要救啊,但是現在我進不去康家,我只有來這等着咯,更何況還沒有出嫁,急什麼。”
說完之後,白玉京突然想起了什麼,看着蕭憐君道:“是不是顧禎這傢伙告訴你的?他……”
蕭憐君打斷白玉京的話,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玉京道:“他想做月老就做月老,做到我這裡算什麼回事,等他來了我定要找他算賬!還有……憐君你能不能先出去?”
蕭憐君將手伸到水裡,往白玉京那邊一邊撥着水,一邊嬌笑道:“沒想到我們風流的白大公子還會害羞?”
白玉京一邊伸手擋着蕭憐君撥來的水,一邊道:“蕭憐君,你別太過分了啊。”
“過分了又怎麼樣?”
看蕭憐君沒有停手的意思,白玉京猛地從水中跳出,只是白玉京還沒有做什麼動作,蕭憐君卻是大聲的叫了出來。
“啊!”看到白玉京從水裡跳出,蕭憐君直接用手捂住眼睛大叫了起來,剛準備起身,但是腳下一滑卻是整個人摔在了水裡。
跳上岸的白玉京有些無奈,蹲在方纔蕭憐君蹲的地方,看在從水裡冒出來的蕭憐君搖搖頭道:“你怎麼下水了?難道你想和我泡個鴛鴦浴?”
“白玉京!還不是因爲你……”蕭憐君抹了抹臉上的水看着白玉京怒到。
但是她剛說了幾個字就不說了,因爲白玉京並不是赤身裸體,除了露出古銅色的上身之外,下半身用布裹着,並沒有她預想中的那樣。
“我怎麼了?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好的!”白玉京伸手在蕭憐君頭上敲了一下,笑道。
說完之後便起身道:“趕緊起來換身衣裳,我估計沒有幾日顧兄也到了,你既然來了就來了吧,但是萬事都要聽我的,這事情還需要好好合計合計。”
剛上岸的蕭憐君甩了甩頭道:“還合計什麼,咱們直接殺到落雁莊救人就好了。”
白玉京轉身看着蕭憐君道:“你看,這就是我不想告訴你的原因。”
“你……看什麼看,轉過去!”蕭憐君想說白玉京瞧不起她,但是剛說了個你,就見白玉京面對着自己。
這時候她纔想起來自己剛從水裡出來,這天氣炎熱,身上穿的衣服本就相對比較單薄,此時又在水裡泡了一會兒,身上的衣服早就貼着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之上,隱秘之處更是隱隱約約。
蕭憐君說完之後,臉色卻是直接紅了起來,而白玉京更是立馬轉身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什麼都沒……”
一邊說着一邊往外走着,蕭憐君看着白玉京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只是她現在是沒法追上去教訓白玉京,畢竟她首要義務還是換身衣裳。
白玉京在靜雅別院每天擔憂着康榆真的事情,幸好有蕭憐君在山莊陪他,要不然他可能真的會無聊到死。
至於他爲什麼要在山莊乾等着,其實就是現在康家和落雁堡的婚事還沒有正式開始,更不用說康家現在把他拒之門外。
不用想,將他拒之門外就知道是康榆真的意思,只是康榆真越這樣,白玉京就越覺得必須救她。
只不過,他現在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只能每天干等着,只有在康榆真出嫁的時候,他纔有機會救下她,而且他現在還要等人。
他等的就是現在還在路上的顧禎,至於顧禎什麼時候會到,反正白玉京知道,他會來的不早不晚。
而顧禎此刻正在沿路欣賞着樂原郡的風光,這是顧禎在這個世界第二次出遠門,上一次還是去雪西郡救孫可人。
對於地勢平坦的樂原郡風光,顧禎頗感興趣,而且沿路上,顧禎也會打探各種武林小道消息或者是武林往事。
畢竟幫完白玉京後,他便要去參加武林大會了,身爲一個武林中人,這武林中的事情總是要知道的。
顧禎此時正一路順風,但是他愛徒那邊並沒有那麼順利。
——
夕陽西下,張七葉屹立在仲夏晚風中。
他已經看過了手上那些死去之人的驗屍報告。
死去的六個人,死法各有不同,但致命之傷都是一樣的,一刀斃命!
刎頸、穿胸、或肢體分爲兩截,都是乾淨利落的一刀,刀法之快,令人震驚!
張七葉拍了拍手,一隻手握在刀柄之上,站在崖邊看着崖下不遠處的小城。
這是一座狹長的小城,狹長的小城中有一條貫穿整個小城的長街。
整齊的石板道,參差的小街巷。
這是這座小城看上去的模樣,不似金河沿岸那些城池一樣煙雨朦朧,也不似三山地界的城池一樣貧窮破敗。
這座山中的小城別有一番風味。
長街穿過小城,在四月燦爛的陽光下,看來就像一條金光大道。
這座小城,叫做南陽城。
這是一個古老的城池,位於玉虹羣山東邊的低矮山巒中,往西進入玉虹羣山,便會來到一座山峰,劍鼎峰。
那裡就是九劍派所在,要說現在南陽城中最出名的兩件事是什麼,只要來過南陽的人都知道。
第一件事那就是關於九劍派的任何事,第二件事就是南陽城出了一個窮兇極惡的刀客,短短三日,便已經有六個人死於非命。
回過神後,張七葉對着一旁的馬鐵說到:“我現在很想要見見這個人!問問他殺人的理由,如果她的回答不能令我滿意,我想試試這個人的刀!”
馬鐵看着張七葉那堅毅的臉,說到:“你已經逃出來了,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爲什麼還要回去追查這件事情?”
張七葉道:“馬副掌門,我能脫身,這都要感謝你門九劍派的鼎力相助。”
馬鐵擺手道:“無需多言,九劍派和臨山派兄弟之交,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張七葉道:“所以,我並未擺脫嫌疑,官府放過我是看在九劍派的面子上,更何況現在官府也不願放過我,我怎麼能一走了之,我要的是真正的清白,我相信我能把那個人給揪出來的。”
馬鐵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認識的張七葉,臨山派的事情就是我九劍派的事情,現在張兄弟你要怎麼做?”
張七葉也笑道:“現在嘛,先回南陽城,天色已經暗了,我想我應該去休息,而且我有預感,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
馬鐵拍了拍張七葉的肩膀道:“希望如此,有事儘管找我們,在南陽城我九劍派還是有些面子的,你也知道怎麼找我們。”
張七葉點點頭,隨後便給馬鐵道別,一個人往山下而去。
馬鐵看着張七葉的背影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張七葉和以前差別挺大的,現在都有些顧掌門的風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