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志傑一腳踢在顧禎肩上,讓顧禎吐出一口血退後幾步,溫清被棍衛逼在角落,白玉京被朱超連點了胸口三下,蕭憐君被棍衛頭目逼得退後三步之時。
康榆真終於開口了,她眨了眨眼睛,先是嘆了口氣,便伸出手說了話。
只聽康榆真淡淡的吩咐道:“都停手吧。”
衆人聽見康榆真的聲音,紛紛停手退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溫清立馬來到顧禎身邊,扶着顧禎輕聲道:“沒事吧?”
顧禎搖搖頭道:“不礙事。”
蕭憐君也是扶着白玉京往後退在顧禎身邊,白玉京高聲道:“誰知道你是真是假!不親眼所見,我白玉京是不相信你的話的!”
高志傑哼了一聲道:“白玉京,不要得寸進尺!”
朱超也道:“差不多得了,在這樣糾纏下去,休怪我們不給面子了。”
康榆真說完那句話後,便木然站在轎門前,等朱超說完之後,康榆真便輕笑了起來,淡淡道:“這又有何難?白公子你們想看,那榆真便讓你們看,何苦這般?”
康榆真說完之後,便往前挪動着步子,步履輕盈,垂下的步搖珊珊作響,待她走下臺階,整個人在月光之下微微揚起臉的時候,衆人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那張臉不僅美,而且卓爾不凡,出塵脫俗,就宛如一朵不可褻玩的白蓮般,一股清冷的傲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整個人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脣畔的氣韻,更是雅緻溫婉,表情溫暖中透露着淡淡的漠然。
面對這張臉,大家都看的出來,這張臉即使不施煙粉不著環佩,也有着天然的美麗。
蕭憐君看着康榆真的模樣,喃喃道道:“真的是你,可你……。”
康榆真沒有怒,也沒有笑,臉上一片淡然,盯着白玉京緩緩道:“白公子現在可是看清楚了,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康榆真?”
白玉京嘆息一聲,擺擺手無奈道:“是……是真的。”
康榆真微微一副,淡淡道:“是真的就好,諸位可以請回了。”
康榆真說完之後,便在一名老媽子的攙扶下,緩緩的走進了房間,將門關上,那兩名棍衛頭目也收棍站在房門兩側。
顧禎等人眼睜睜的看着康榆真出來了,又看着她進去了,卻沒有辦法做什麼,顯得有些無奈。
朱超拿着自己的酒壺晃了晃,打了個哈欠道:“今夜倒是疏通了下筋骨,現在也該去休息了。”
朱超說完之後便自己往一旁走去,像是已經篤定白玉京等人不會在做什麼事情一樣。
高志傑也是立於房門前,冷冷的盯着顧禎四人,道:“今夜玩也玩夠了,還是希望各位不要打擾到新娘子休息,趕緊離去吧。”
顧禎和白玉京互相看了看,白玉京嘆口氣道:“先離開吧。”
白玉京說完之後便默然退了幾步,縱身一掠便從圍牆翻出,離開了,顧禎看了看那房門一眼,也跟着離開了,蕭憐君看着高志傑想說什麼,但是卻被溫清拉住了,於是兩人便跟着顧禎的步伐離開了這處院子。
高志傑看着幾人離開的放向,眉頭都皺在了一起,但是沒一會兒就舒展開來,轉身看着兩名棍衛頭目道:“派兩個弟兄將定遠堡外的兄弟接回來好生照料,今夜時時刻刻注意院子動靜,不能有一絲疏忽,知道嗎?”
“是!”
康榆真回到房間後,便慢慢坐在了早已經清理好的椅子上,自己動手將頭上的步搖摘下,看着一旁老媽子遞來的銅鏡內的自己,康榆真輕輕搖了搖頭,咬了咬嘴脣,嘴角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
將步搖摘下後,康榆真閉着眼道:“你們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是。”
——
顧禎四人從定遠堡離開後,便直接往一旁的樹林中奔去,四人跑了許久,直到一處山石雜亂之地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後,白玉京揹着手,雙眼無神的目光看着定遠堡的方向,微微嘆了一口氣,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然頹垂下了頭。
隨後趕來的蕭憐君突然將傘劍打開,向一旁的巨石上重重一擊,蕩起碎石無數,憤聲道:“啊啊啊!本姑娘除了碰到朱超那個陰險小人,一輩子就沒遇過這種窩囊事!”
顧禎聳聳肩,靠在一旁巨石上道:“是挺窩囊的”
溫清上前抓着還想要發泄的蕭憐君的手,搖頭輕嘆道:“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的打算吧。”
蕭憐君高聲道:“這康榆真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辦?以前好好一個女孩兒會變成這樣,真邪氣得緊。”
顧禎看着有些落敗的白玉京道:“白兄,你真的看清楚了?是康榆真不會錯?沒有用什麼易容,人皮面具之類的?”
白玉京長吁一口氣,道:“是她,沒錯,她那股氣質不是那麼容易就擁有的。”
蕭憐君道:“唉,我就是想不通,康榆真以往對那些有名的武林俊杰都不看一眼,這次怎麼會這麼做?”
顧禎道:“若像你們說的這樣,依我看,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緣故。”
溫清問道:“可是,能有什麼緣故呢?”
蕭憐君收起劍傘道:“反正我打心裡覺得,依照康榆真那丫頭的作風,她是決不可能心甘情願要嫁給蘇東川的,她一定有難言的隱衷!”
說完之後,蕭憐君似乎很肯定自己的說法,又強調了下:“沒錯,肯定是有隱衷!”
溫清道:“你和白公子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有隱衷,爲什麼不肯告訴你們?”
蕭憐君道:“既然是隱衷,當然不便明言,尤其當着蘇東川的那些走狗,她必然有所顧慮,剛纔咱們應該帶她離開這裡,到無人之處,再慢慢問她。”
白玉京翻了一個白眼道:“憐君你這話就是廢話,她連話都不肯跟咱們多說,還肯跟咱們走?”
顧禎道:“好了,事到如今,想這麼多也沒用,咱們應該商議商議,接下來怎麼辦?”
白玉京擺擺手道:“沒什麼好商議了,她自己心甘情願,就讓她嫁了吧,反正咱們心意已經盡到了。有這世間還不如好好泡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