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人和張七葉安全地來到了西山客棧之外,直接翻身上馬,不管不顧的策馬狂奔了起來。
至於西山客棧內的情況如何,卻已經不是二人能關心的了。
客棧內,待煙塵散去,清淵立於客棧門口,手中的劍還在滴血。
只聽她冷冷的看着周無雙道:“想要追,先問過我手中的劍。”
周無雙此刻正捂着他的左肩胛,那裡正流着血,那是被清淵直接刺穿的,腿上也有着好幾道劍傷。
本來之前單獨對敵的時候,雖然前幾招兩人不相上下,但是越往後,周無雙越難,到後面已經是苦苦支撐了。
他原本希望石玉柔和喬直能夠攔住張七葉和孫可人,但是沒想到那兩個人的實力並沒有這麼差,而且不知道喬直是故意的還是怎麼樣,他明顯是放水了。
石玉柔雖然不及喬直,但是隻要再來幾招,她照樣能夠拿下其中之一,但是關鍵時候,卻冷不丁來一了這麼一出。
周無雙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二樓那個武功盡失的清依搞得。
周無雙此時有些虛弱,看着清淵道:“清淵,今天這事情,我記住了,我們,還沒有完。”
清淵冷哼一聲,挽了個劍花道:“無所謂,等你哪天能接我五十招的時候再說這種話吧,現在,我希望你們都回到房間去,我一天沒有離開客棧,你們一個人都別想走出這個客棧,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
周無雙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最後還是拂袖往樓上而去,石玉柔立刻上前扶住周無雙,周無雙一把推開石玉柔,冷冷的道:“沒用的東西。”
喬直見自己的師妹被這麼對待,剛想上前,但是立馬被石玉柔瞪了一眼,只聽石玉柔冷聲道:“喬直,你真當這是好友在喂招?希望你不要後悔。”
石玉柔說完之後便追着周無雙往樓上而去,留下喬直站在樓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清淵站在門口,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路過喬直身邊的時候,搖頭輕笑道:“呵,還是要說句你不愛聽的,你遲早會栽在石玉柔的手中。”
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路過天字一號房的時候,清淵還聽見了房內的聲音,當下也是一臉嫌棄,一掌揮出,掌風便將那扇門直接打碎。
房內傳出周無雙冷冷的聲音,周無雙道:“清淵!”
清淵嗤笑道:“如果你以爲這樣就能噁心到我,你錯了,若是真的噁心到了我,我不介意殺了你,你知道的,大齊的官是管不到我玉華宮的。”
“你!”
清淵沒有再回話,而是直接往前走去,來到清依身邊,看着清依露出笑容道:“安全離開了,放心。”
——
今夜,月明星稀,今日沙城的天氣是顧禎這幾日遇到的最好的天氣。
短景宜人,月涼如水,只不過在沙城這樣的地方,接近入秋的時節,天氣確實比臨山冷。
依然熱鬧的沙城中,月光遍地,落葉飄下,還未入秋,這落葉便已經落下不少,落葉雖然多,但反而替這蒼涼的北方小城,平添了不少情趣。
在沙城的城東,是一片高門大戶所在,而其中便有一座名冠沙城的院落,青竹別院。
青竹別院的東家不爲人所知,但是若想住在青竹別院內,只有大富大貴之人才有那個資格。
而此時,青竹別院的甲字院中,顧禎與溫情正和一個青年男子正相互傾杯,開懷暢飲。
只見那男子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氣的滾邊刺繡,輕薄柔軟的布料,那衣袂彷彿能夠無風自動,給他偏偏增了幾分神采。
玄衣男子連盡三杯,向着顧禎笑道:“臨山派的大名,在下早有耳聞,今日終於得見顧掌門與溫姑娘,果然是人中龍鳳,令人心生嚮往……”
他話猶未了,耳邊突起一片笑聲,接着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聽聞臨山派的顧掌門早早便到了沙城,本想去拜訪,不想顧掌門已經被青林山莊的少莊主捷足先登了。”
原來那玄衣男子竟然是青林山莊的少莊主,江湖人都會尊稱一聲‘少莊主’的李俊宏。
那這打斷李俊宏話音的人又是誰呢?
來人話音方歇,只見一身月牙白的錦袍裁剪合體,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輕緩,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說不出的尊貴雅緻,如詩似畫之人從月門之處走來。
這時,來人已走到座前,放下手中一隻酒杯,向着顧禎等人笑道:“本世子未得邀請前來叨擾,想必少莊主不會見怪吧?”
而其身後竟然還跟着兩個絕美的侍女,一人手執一小巧醬色酒罈,還有一人手執一把當世名家所作的摺扇,正輕輕給其扇着風。
見這人的排場,顧禎也是一愣,似乎,這樣排場的人他好像有點印象。
細細一想,顧禎終於想起來了,前世看了一部電影,裡面的空虛,不對,腎虛公子不就是這樣的嗎?
當下爲了掩蓋笑意,顧禎趕緊將手中的酒喝下,倒是讓一旁的溫清感覺有些奇怪。
李俊宏倒是親自給那人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笑道:“欸,世子這話就見外了,在下怎麼會見怪呢,高興還來不及,畢竟世子能大駕光臨已經是在下的榮幸了。”
對於李俊宏的話,顧禎感覺有些好笑,話裡話外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偏偏表面上表現的宛如親兄弟一般。
隨後李俊宏又看着顧禎和溫清笑道:“給二位介紹下,這位就是大燕商山王世子,江湖人稱‘玉面郎君’的楊超。”
李俊宏特意在‘玉面郎君’這四個字上加重了音量,而且眼神也看着顧禎,分明是在示意顧禎,看好溫清。
而楊超卻當做什麼也沒看出來,依然是滿面春風,擡起酒杯向着顧禎和溫清道:“來,敬你們二位一杯。”
“請。”
李俊宏將喝乾的酒杯放下,一把按住楊超的手,免得其拿起桌上酒壺,笑道:“怎麼能讓世子你親自倒酒呢,今日是在下做東,這種小事就讓在下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