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禎與雨初晴分別之後,便直接往客棧而去。
待他回到客棧的時候,除了驚喜,表是驚嚇,而且還有一種衣錦榮歸的感覺。
一聲聲:“顧掌門回來了”的聲音,四外轟傳,然後全部衝進顧禎的耳朵裡,讓顧禎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好嘈雜。
原本在武林中沒有什麼事情是藏不住的,顧禎在天合教庭院中的事情,早就已經傳了出來,現在回來令和顧禎住在同一客棧的武林人士震動,實在是出乎顧禎的意料之外。
尤其是一些來自西南地界的武者更是興奮異。
自古以來,西南地方就武道不顯,雖然也有出過一些江湖有名的人士,但是依舊是勢衰久矣。
而且西南地界,山高林密,村莊小鎮多是單獨並不連片,所以當地的武林人士大多分散。
現在他們因爲這武林大會合聚一堂,又聽說來自西南的臨山派掌門竟然能夠和當世那麼多的頂尖門派齊聚一堂,坐而論道而感到異常自豪興奮。
雖然不是來之自己的師門或者親朋好友身上,而且還是近來剛剛崛起的新門派,不過這也是令他們極爲振奮了。
大家原本都想上前詢問一番,但是衆人剛想將顧禎圍欄阻截在客店大堂,卻是一眨眼就已經不見了顧禎的身影。
顧禎躲在一邊暗自擦了一把汗,這才過了一個上午,人竟然都已經那麼多了,早上的時候這客店還門口羅雀呢。
顧禎尋了個方向,準備躲開這些人,鬼知道怎麼那麼多西南地界的武林人士住在這客店,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
而龍門外的泉水邊,陳奇毫無徵兆的打了個噴嚏,然後奇道:“難得是最近天氣入秋受涼了麼?”
在其身旁的馬鐵拿起小販攤上的一個精良的酒葫蘆道:“定是你最近受了寒了,對了,大哥,你看看,顧掌門會不會喜歡這個酒葫蘆?”
陳奇敲了敲道:“這東西不錯,應該會喜歡。”
馬鐵付了錢後道:“大哥,咱們招呼那麼多西南武林同道和顧掌門住同一個客店,顧掌門會不會怪罪我們啊?”
陳奇呵呵一笑道:“這怎麼會?你還不瞭解顧掌門,他是一個思鄉情結很重的人,出門在外這麼久,見到家鄉之人定會倍感親切,怎麼會怪罪我們呢?”
馬鐵想了想道:“大哥說的也是,咱們趕緊多挑些禮物,也許久未見顧掌門了,今夜倒是要好好不醉不歸。”
陳奇哈哈大笑道:“是極,是極。”
然後陳奇又是突然打了個很大的噴嚏,道:“看來要好好保暖了。”
回到自己院子的顧禎剛想輕鬆一下,但是他卻輕鬆不得,他可以躲開那些西南武林之人,但是卻不能躲開自己的師門弟子。
於是顧禎面對着幾個弟子都圍着他問東問西,他也只能耐心的一件件事情說過去,說說他對那些門派掌門人露出的招式的理解,說說顧禎從李俊宏那裡得來的江湖之事,也說了自己爲什麼會問那樣的問題。
當然,顧禎說的這些倒是讓他們感到無趣,無人想聽。
於是顧禎又說起了他如何面對那拘幽曲,以及如何面對吳三省的劍。
說到吳三省的時候,顧禎還特意看了看鐘儀,不過讓顧禎意外的是,鍾儀並沒有表現的如顧禎想象的那樣憤怒,而是很平靜,眼神中透漏的是在思索,又瞧着她手中比劃的動作,顧禎知道其在思索自己剛剛說的對招式的理解。
看到鍾儀並沒有被仇恨全部包圍,心中也是讚賞。
以孫可人爲首的弟子散去,顧禎便向後園精舍走去,是因爲顧禎見溫清並沒有出來相迎,便知必定有事使她煩惱,他一面走着,一面思忖:“清兒這段日子似乎更喜歡與人交流,在沙城,清兒也經常和其他門派的人交流,她待人接物,也永遠是安安靜靜無憂無慮的樣子,不知何事使她牽掛縈懷,自己回來,她不應該不知道啊。”
顧禎走入後園只覺一片涼森森的,好象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俊卿舉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前額,要把今天一天在外面擾擾攘攘的記憶完全驅走。
卻見前面竹後,有一角羅衫微微現出,他並不是那些衝動的人一樣,只會認爲後院只有溫清一個人,然後不管不顧的就一身輕快,直接上去蒙人眼睛,然後開開玩笑。
這樣,又有一段不可說的故事可以展開了。
只是顧禎並不會這樣,於是他輕輕走過去,想要看看是誰在那裡,若是溫清,就好好嚇嚇她,若是別人,能到這後院想必也是熟人。
只見顧禎躡步前行,輕輕走近,卻是一個妙年女子坐在草地之上,英姿秀髮,單手托腮看着草地上的野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禎細細看去,這個人不是那蕭憐君還會是誰,於是顧禎訝道:“蕭姑娘,是你。”
蕭憐君聽到顧禎的聲音,並未回頭,而是拿手輕輕揪着草,說道:“顧大哥還是叫的這麼生分。”
顧禎笑了笑,走到蕭憐君身邊道:“是了,是了,顧大哥錯了,早就要叫蕭妹了。”
蕭憐君輕輕將草撥起幾根丟開道:“顧大哥從今以後記住了,是蕭妹不是蕭姑娘,這‘蕭姑娘’三兩個字是留給其他人呼喚的,咱們都是生死相交的朋友了,終不能說做了朋友,還要這麼生分。”
顧禎瞧着蕭憐君將這件事情說得那麼正經,而且其又是一副像是受氣了的模樣,於是顧禎便坐在蕭憐君身邊笑道:“你何事鬱鬱不樂,是小白欺負你了不成?告訴我,我便幫你教訓教訓小白。”
蕭憐君側着臉看着顧禎,嘴角笑得甜甜,她道:“哪敢生人家白大公子的氣,他可沒有那寶貴的時間來惹我生氣。”
顧禎聽着蕭憐君的話,這話裡話外的幽怨之情,就算是個傻子都聽的出來,無外乎又是白玉京遇到什麼好朋友了,而且那好朋友絕對是女的。
然後白玉京又和好朋友出去玩,徹夜不歸的那種,於是顧禎又笑道:“那一定是昨晚沒睡好,做夢之時被鬼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