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令現在很後悔,後悔他當時沒有聽他夫人的話。
若是當時他聽了他夫人的話,覺得孫可人丟人的話就不要理她,最後給她找個人家嫁了就行。
現在也不會弄成這般模樣。
更是千不該萬不該,沒有讓人看好孫可人,以至於發生那樣的事,還有最不應該的是,自己當時不應該那般鬼迷心竅,以至於變成這樣。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剛剛章令和顧禎交手的時候就知道了,最多十來招,他必定會被顧禎殺了,更何況現在他還受了點傷。
而他這個兒子,他更是比誰都清楚,武功其實並沒有多好,和樑月也沒差多少,樑月能被現在的孫可人輕鬆殺掉,章陵江就更不是顧禎的對手了。
章令看着章陵江微微給了個顏色,示意章陵江接下來的選擇。
顧禎看着這兩父子在那裡看來看去,也是有些不耐煩,說到:“怎麼,還沒有選好嗎?如果不知道怎麼選,我便幫你們選吧。
按我來說,我覺得選第一個就不錯,至少有機會完好無損的活着不是嗎?”
而這時,章令卻是對着章陵江低聲喝了句“走!”
說罷,章令和章陵江腳下一點,兩個人便運起輕功想直接逃走。
而顧禎似乎早就料到了兩人的選擇,當下冷笑一聲,腳下連點,手中的劍跟着他人便向着章令和章陵江而去。
劍,閃亮,準確,迅速,銳利。
眨眼睛,顧禎的劍便已經來到了章令和章陵江身後,感受到身後駭人的寒氣後,章令和章陵江立刻分列兩旁,兩柄劍一同向着顧禎遞出。
生死之時,章令和章陵江的劍也是威勢凌人,虎虎的破風聲,震懾着臺下羣雄每一人的心神。
只見三人在空中你來我往,顧禎的劍一閃,再閃,三閃、隨後快速接出五劍。
隨後便是兩聲悶哼之時伴隨着悽慘的慘叫聲。
‘嘭’、‘嘭’兩聲,卻是章令和章陵江一同摔在了擂臺之上。
沒有驚呼,也沒有喝采,只因臺下的羣豪都已被顧禎方纔那劍法中所顯示的那種無情與冷酷所震懾,連喝采都已忘記。
剛剛顧禎那連出的幾劍用的是狂風刀法中的招式,只是用劍使刀招還是顧禎第一次嘗試,不過看起來收益不錯。
至於顧禎爲什麼會想到用劍使刀招,那還是因爲章令和章陵江兩人合招的確有些精妙,一時間顧禎拿他們無法,於是便想着以力破萬法,這纔有了那快如狂風的幾劍。
更何況剛纔顧禎是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真氣外放,將章陵江和章令籠罩在刺骨的寒氣中,直接讓他們動作都慢了起來。
這纔是羣雄爲什麼會感覺方纔那幾劍那麼無情和冷酷。
倒在臺上的章陵江和章令並沒有死去,而是哀嚎着翻滾着,羣雄細細看去,卻是兩人的手筋與腳筋皆已被顧禎如數挑斷。
頓時,臺下就熱鬧了起來,畢竟他們一開始以爲顧禎不會留下這兩人的性命的。
更何況那幾劍展現出的威力,他們都覺得章令和章陵江必死無疑,卻沒有想到顧禎卻是精準無誤的挑斷了他們的手腳筋,並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
“顧掌門竟然沒有殺掉這兩人?爲什麼?”
“我就說顧掌門不是這麼好殺的人吧。”
“也許是因爲今天是武林大會吧,清晨,顧掌門剛剛和那些門派一同定下盟約,如今就大肆殺戮恐怕有些不好吧。”
“也許吧,不過顧掌門那幾劍着實精彩,只是看上去卻不像劍招。”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覺得不像是劍招。”
“是刀招,沒錯,肯定是刀招,這刀法是什麼?怎麼從未見過?”
“是啊,我也是用刀之人,顧掌門剛剛最後那幾劍使出來的時候,我便發現那是刀法了。
現在我腦海中還是那幾招的影子,真是精彩,我得想想能不能融入到我的刀法裡去。”
“原來顧掌門還會刀法啊。”
“那是肯定的啊,你沒見臨山派的那個張七葉便是使刀的嗎?”
“這倒是沒有注意到。”
擂臺之上,顧禎看着躺在地上的章令和章陵江,面無表情。
其實他一開始是打算殺掉他們的,但是準備揮出那幾劍的時候,顧禎瞧見的是雨初晴,想到清晨自己問雨初晴的話後,顧禎臨時改變了主意。
顧禎緩緩靠近那兩人,自懷中取出一方絲巾,擦乾了劍鋒上的鮮血,他面上絕無絲毫表情,神情間亦無絲毫變化。
靜瑜真人沉聲嘆道:“那八劍,不對,不如說那八刀,毫不拖泥帶水的八刀,絕沒有一刀是多餘的,浪費的。”
雨初晴道:“方纔顧掌門看了我一眼後,便將刀勢急轉而下,留下了這兩人的性命。”
靜虛真人道:“不錯,從這一點看去,顧掌門就和典籍中的鐘鈞完全不一樣了。”
而專研刀法非常之深的雪山派那邊,秦五侯和其夫人陳佳麗嘆道:“方纔顧掌門那一手刀法,宛如狂風勁雨,着實令人心生嚮往,而且這刀法必定是江湖中不曾見過的。
並且我印象中,在中州的刀法中見過這般如狂風驟雨一般的刀法,還是五十年前出現在右掖的‘魔刀’江煙的刀法。
只不過那江煙的刀法完全不講藝術,完全以殺人爲目的,雖然精粹淮確,但卻是小人的刀法,只講功利,只求有用。
但觀顧掌門方纔那一手刀法,卻含蘊着一些藝術,一些人性,着實不容易。
雖然現在不知顧掌門那刀法的全部面目,也不知其精妙如何,但是僅憑那幾招,這刀法亦可在江湖留名了。”
一旁同樣屬於刀癡類型的陳佳麗撫摸着手上的紅袖細刀道:“夫君你一直和我說顧掌門如何如何,說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不過顧掌門露出的實力,我倒是想和顧掌門切磋一番了。”
秦五侯笑道:“夫人這是何必?顧掌門雖然不錯,但肯定不是夫人的對手的。”
陳佳麗白了眼秦五侯道:“比又未曾比過,你就又知道了?我看吶,你就只會說些好話給我聽。”
秦五侯不答,給陳佳麗添了茶水後便撓着後腦勺哈哈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