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平生的命令,不止是王青山,就連平日嘻嘻哈哈的趙行樂都覺得很難理解。
畢竟易水王都已經下死手了,而且還讓自己大哥丟了面子。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己大哥竟然似乎一點兒都不怪易水王。
於是,王青山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任平生面前,很是不解地道:“大哥……”
王青山剛說了兩個字,任平生便讓王青山不要再說了,隨後深吸一口氣道:“現在已經沒事了。
你讓行樂帶着人回自己竹棚去,這樣讓人圍着西江派像什麼樣子?”
王青山還想說什麼,但是在任平生的眼神之下,他最終還是嘆口氣,隨後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大哥。”
待王青山和趙行樂帶着人離開後,任平生看着被人攙扶着的易水王,高聲道:“易掌門,我猜,你應該有話想和在座的各位說。
而且我也想知道,你爲何會拼了命也要與我同歸於盡?我與你似乎並沒有這麼大的仇怨吧。”
此刻,杜雪衣在易水王身邊低聲道:“易水王,你現在到底想幹什麼,你忘了你妹妹嗎!”
金九十也是皺眉低聲道:“掌門,你可不能做傻事啊,這可是會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
易水王瞪着杜雪衣和金九十,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冷言道:“我做事,現在還輪不到你們兩個來指點。”
隨後,易水王似乎是覺得體內的氣順了些,又繼續道:“而且,我現在要做的事與你們的那些事情並無關聯,我最多隻是沒按照你們的要求做而已。
我不知道你們爲何要對任平生下手,雖然擂臺之上我並沒有殺了他,也沒讓你們有機會車輪戰殺了他。
但是我也已經拼盡全力了,現在也已經重傷了任平生,最後即使那位要怪罪,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已經和你們無關了。
如今我要做的是自己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阻攔我!
否則,我也不會再顧及你們背後的人了。”
金九十急了,急聲道:“掌門,你……”
杜雪衣打住了金九十的話頭,變得很冷漠,看着易水王道:“你既然知道,那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好自爲之。”
易水王哼了一聲道:“雪衣,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隨後又冷冷地看着金九十和杜雪衣道:“你們,讓開!”
杜雪衣和金九十互相看了一眼,雖然金九十很不想易水王上去,但是最後兩人還是退了一步。
因爲,他們是最爲了解易水王性子的人,易水王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他們也願意相信易水王是真的不會將他們的事情說出去的。
而且,一開始他們那麼在意易水王在擂臺之上的表現,無非是怕易水王終結自己的性命從而給任平生提醒。
不過,從剛纔那番對決之中,易水王的確是有同歸於盡的心思,但是好像並沒有透漏什麼給任平生。
所以,他們也很好奇,易水王究竟想說什麼,他又會說出什麼。
而且,在杜雪衣心中,她覺得,活着的任平生似乎比死去的任平生更有價值。
因爲,那商山王世子千方百計的想要任平生的性命,似乎不單單因爲金河幫不給他商山王府面子這麼簡單。
而且,中州武林亂起來,這纔是她作爲紅蓮谷的棋子應該做的事情。
杜雪衣和金九十退下之後,易水王便在一個普通弟子的攙扶之下,又回到了擂臺之上。
擂臺之上,靜虛真人看着復返的易水王道:“易居士,如今,不可勉強,有什麼話不如私下再說?”
靜虛真人雖然不知道易水王要說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易水王要說的絕對會對江湖造成很大的影響。
在如今九重天堪比當年真仙派的聲勢,又有仙洲樓和紅蓮谷的人在暗中搞事的情形之下。
靜虛真人真的不想武林再出波瀾了。
雨初晴也是有些擔心,畢竟她剛剛擔任這個正道的盟主之位,她也不想事情出現變數。
於是雨初晴也是接話道:“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這裡也不是給你們敘舊的地方。”
任平生先是給雨初晴和靜虛真人行了個簡單的禮,然後道:“任某還望真人和雨盟主給我和易掌門一點兒時間。
任某心中有很多一直存在的疑惑,我如今也是想不明白,但是我想,易掌門會爲我解惑的。”
雨初晴道:“這……”
靜虛真人道:“罷了,那就讓貧道也聽聽易居士到底想說什麼吧,雨盟主也不必擔心。”
易水王此時已經上了擂臺,看着任平生道:“我要說的,你自然會很感興趣的,也許能解你這一生的疑惑。”
隨後,易水王看着雨初晴和靜虛真人道:“二位大可放心,我只是有些話說罷了。”
靜虛真人和雨初晴並沒有回話,而是退到了擂臺邊緣,他們兩位沒有回位置,怕的就是這兩人再出什麼幺蛾子。
此時,臺下羣雄皆從方纔的愕然回過神來,見着現在的局面,又陷入了迷茫,他們現在搞不懂,這兩人還要做什麼。
打都已經打完了,難道還要來一場戰後總結?
不過,他們還是對接下來易水王要說的事頗感興趣,畢竟這種隱秘之事,誰不想聽呢?
何止是臺下羣雄不懂,臺上竹棚內的那些人也不懂。
他們想來想去,似乎也想不到這兩人之間會有什麼隱秘的事情。
一個任平生出生普通人家,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地位。
一個易水王據說是‘蛟龍出水’魏幽從水中撈起的一個孤兒。
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有牽扯?
所以,在這些人心中,皆是認爲,易水王要說的應該是西江派和金河幫之間的一些隱秘之事。
否則,似乎根本沒有什麼事值得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說出來。
臨山派那邊的衆人自然也感到奇怪。
顧禎看着並未離去的李俊宏道:“李兄可知這兩人之間的隱秘?”
李俊宏想了想,隨後還是搖搖頭道:“關於這兩人,說實在的,追根究底也沒有發現什麼隱秘,莫非易水王要說的是西江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