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依然閃動着燭光的窗戶,溫清能夠感知到房內有人正在踱着步,而且通過兩人交談的聲音能夠聽的出來是齊老爺的聲音,至於另一個是誰,溫清聽不出來。
不過幸運的是那廖燦枝並未在房內,因爲剛剛溫清明確的聽到齊老爺喚另外一人叫做‘啓明兄’。
觀察了四周後,溫清輕手輕腳的摸到了窗戶邊,剛準備進入其中,卻突然出現一柄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隨後溫清便自覺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只聽身後人道:“卻是某大意了,本以爲爾等會糾集衆人而來,卻不想到頭來只有你一個女娃,其他人呢?”
那人聲音一出來,屋內的齊老爺就已經推門而出了。
看到溫清已經被制服,先是大笑了三聲有些得意,說到:“溫家小姑娘,怎麼今夜就你一個人?你那些長風鏢局的小老鼠呢?”
溫清別過頭,並不想搭理齊老爺的話,齊老爺頗感無趣,冷哼一聲後對着那人說到:“多虧了廖先生。”
廖燦枝擺擺手,臉上帶着笑容毫不在意說到:“無妨,都是爲您辦事,如今這女娃如何處理,還請老爺吩咐。”
“來人,將溫家小姑娘綁好丟到柴房去嚴加看管。”
齊老爺剛一吩咐完,就有幾個小廝暴力的將溫清重重捆綁起來,被拉走前,溫清還冷冷的盯着她的仇人齊老爺。
看着溫清的眼神,廖燦枝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劍抽打在溫清的膝蓋上,溫清吃痛之下腳下一歪,直接跪在了地上,竟然是無力站起來了,廖燦枝冷聲道:“不知好歹。”
齊老爺嫌棄的擺擺手,於是溫清就這麼被拖着往後院柴房而去,而溫清卻是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看着溫清被拖走的背影,廖燦枝給齊老爺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希望不會驚擾到老爺。”
齊老爺倒是無所謂,搓着手道:“無妨,只是沒想到今夜只有溫家小娘子一個人,而且還是偷偷從後院摸來的。
本以爲按照溫家小娘子的性子,他們會大舉往前院而來,後院人手倒是佈置的少了些,幸虧廖先生來的及時。”
齊老爺說完後便讓廖燦枝親自去後院審訊溫清,畢竟現在只來了一個溫清,還有這麼多的長風鏢局的人沒有來。
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抽冷子給自己鬧些麻煩,肯定是很有必要從溫清的嘴裡套出其他人藏身的地方。
聽完了齊老爺的吩咐,廖燦枝抱了個拳便帶着幾個下人離開了齊老爺的院子,看着廖燦枝離去,齊老爺不知道爲何心裡突突的猛的跳了兩下。
正皺着眉頭的時候,身後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文淵兄,既然人已經抓到了,就不要去想這些了。
本來你請我來是爲了應付那些長風鏢局的人和你手下說的那個武林好手,不過現在看來倒是讓吳某白賺這份銀子啊。”
只見這人一副行商之人的打扮,嘴角的八字鬍卻顯得不那麼簡單,這是齊老爺在金河上有幸認識的一個江湖人士,全名喚作吳庸,而啓明則是他的字。
剛認識的時候齊老爺也以爲他是普通的商人,但是接觸久了後,齊老爺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武林頂尖勢力西江派金河分舵的人。
而這也爲齊老爺搭上了西江金河分舵這條巨船。
只是西江金河分舵的巨船好景不長。
齊老爺立馬換上了一幅笑臉道:“啓明兄這話就見外了,今後齊某衆多生意還要多多倚靠啓明兄的人在金河上的活動,畢竟現在金河幫......”
吳庸聽到‘金河幫’三個字,頓時換上了一幅冷冷的臉色道:“金河幫的那羣河鱉,早有一天都會被我西江派通通丟進河裡喂王八,一羣土包子。”
見到齊老爺有些唯唯諾諾的神情,吳庸很是受用,又換上了一幅平易近人的表情說道:“齊老爺倒是多心了,齊老爺的貨儘管走吳某的途徑,咱們兩家一起發財。
諒那金河幫也不敢有所動作,大家都是河上跑生意的,他們要是不規矩,那麼我們也可以不規矩。”
齊老爺笑的眼睛都不見了,連忙讓下人從拿來一份托盤,掀開托盤上的紅布,一眼盡出皆是金燦燦的顏色。
吳庸摸着自己的八字鬍,笑吟吟的將那些金燦燦的玩意兒收下,嘴裡還說着,這怎麼好意思呢,大家都是朋友之類的。
齊老爺一邊說着都是些不值錢的石頭,自己也不懂石頭,麻煩啓明兄受累拿走,還說是一點點的小心意之類的,一邊親自送吳庸離開齊府。
看着吳庸的馬車消失在夜色後,齊老爺立馬變了臉色。
看着馬車離去的方向,重重的淬了一口罵道:“賺錢比老夫還容易,什麼事情不做就拿了老夫這麼多黃金,這些武林人士通通不當人子,都是些玩蛋的狗屁玩意。”
意識到自己最後一句話有些出格後,看着身旁的小廝,齊老爺哼了一聲,那小廝趕緊說道:“老爺,夜涼了。”
“走吧。”
身後的小廝剛將大門關上,就有一個小廝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看到齊老爺就大聲道:“老爺,老爺,不好了!”
待那小廝來到跟前,齊老爺暗道不好,難道是長風鏢局那羣人來了把那小娘子救走了?
那小廝繼續說道:“老爺......少爺適才起來看到廖先生帶着溫家姑娘,便跟了過去,想要溫家姑娘侍寢,廖先生阻止不了,還被少爺打了。”
齊老爺頓時氣的吹鬍子瞪眼的罵道:“這逆子,廖先生就沒有還手嗎?”
在前面打着燈籠帶着路的小廝道:“廖先生說他是下人,而少爺貴爲少主人,不敢還手。”
聽到這話,齊老爺氣不打一處來,低聲罵道:“果然說的不錯,是條好狗!”
而此時在後院,溫清卻是有些狼狽,被齊家少爺帶來的小廝圍在牆角,齊家少爺就在她面前色眯眯的盯着溫清,眼睛掃過一切他想看的地方。
笑眯眯的看着溫清道:“嘖嘖嘖,溫家大小姐身上的繩子是哪個孫子綁的?本少爺定要好好的賞他。”
話剛說完,一個小廝就討好的道:“回少爺,是小的綁的。”
齊少爺讚許的點點頭,勾過那個小廝的肩膀奸笑道:“哪天本少爺看上哪個姑娘,就讓你去給少爺綁回來,綁的讓本少爺滿意的話重重有賞。”
那名小廝忙不迭的點頭,這代表少爺這是看上了自己啊,那自己飛黃騰達的日子不就要來了?
頓時這名小廝胸間豪氣干雲,頗有一幅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的幹勁。
“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