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王現在這段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間許多人都感到非常詫異。
畢竟,他們聽了這麼久,猜測了這麼多,卻完全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魏幽的事。
“血臉小生?就是先前易掌門說的殺了祁風刀,滅了青蓮派,還想將其他幾個鍾鈞的徒弟一同殺死的那個人?”
“那人,不對,魏然不是被三人聯手打下懸崖,而且還斷了一臂麼?竟然還活着,還一直想要找任雲的後代報仇?”
“這裡面應該有問題,我感覺這魏然傳下來報仇的想法不單單是因爲任雲他們,難道易掌門故事中那年的事情有差異?”
“這這這……我已經有些懵了。”
“誰不是呢,這前面還好,到了後面怎麼一下就轉來轉去。”
“得了,我還是不去想了,還是看易掌門接下來怎麼說吧。”
……
海棠滿臉驚訝的道:“越姑娘……這……”
越梅倒是沒有先前那麼驚訝,因爲她在之前已經決定了,不管易水王說的事實如何,她都打算一字不漏的寫下來寄回去,讓島主定奪。
雖然不驚訝,倒是也有些詫異,越梅道:“果然有變化,那是不是說,當年任雲聯手‘一劍’前輩他們的事情是不是也有變化。
不過,按易水王的話,這魏幽是魏然的後代,那魏然早早便被打下了山崖。
那之後的事情易水王是如何知道的那麼清楚的,就連任雲他們聯手對付魏然的計劃都那麼清楚。”
海棠道:“易水王身邊有人是‘一劍’前輩的後人?”
越梅搖搖頭道:“說不通,或許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對了,之前派出去的人叫回來了麼?”
海棠道:“已經讓阿九去追回來了。”
越梅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就不要讓阿九他們去傳信了,今晚事情結束後,我回去自己寫封信直接交給針婆婆就好了。
至於二姑娘和三姑娘那邊,你也親自寫封信,但是不用說的這麼詳細,這件事我想三位姑娘也沒權力處理,讓她們知道就可以了。”
海棠一時間沒有答話,因爲越梅說的話讓她心中感到驚駭無比,爲什麼?
因爲越梅話中的意思是她能夠和針婆婆直接聯繫,那針婆婆是何許人?
那是當今島主的乳母,也是島主最信任的人,就連她們的主人,也就是三姑娘都不一定能直接聯繫到針婆婆,三位姑娘也許只有大姑娘能直接和針婆婆聯繫。
那這段話就代表着,越梅的身份雖然是三位姑娘手下普通的女使,但是暗中的身份卻不低。
或者說在島主心中的地位並不低,起碼應該和三位姑娘同一水平,或者比三位姑娘更受島主的信任。
越梅哪能不知道海棠在想些什麼,於是越梅低聲道:“海棠。”
海棠回過神,滿臉惶恐地趕緊道:“越姑娘我……”
這不能怪她那麼害怕,主要是島中的確是有一些身份低下的人是島主或者說是那些大人物的親信。
也不乏有些人知道了個別人的身份,最後的結果都是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而現在,她知道了越梅的身份,那她的結局呢?
雖然她從小就是跟着越梅長大,一直服侍着越梅,兩人也是情同姐妹。
但是身爲紅蓮谷的人,海棠自然知道這些都沒有什麼用。
越梅輕聲笑道:“你大可放心,我既然說給了你聽,就不會對你如何,但是你也要記住,這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
海棠趕緊道:“是,越姑娘,絕對沒有人會知道了。”
越梅點了點頭道:“那剛纔吩咐的事情記下了?
給二姑娘和三姑娘的信要不一樣,二姑娘那邊說的詳細些,三姑娘那邊簡單說說就行。”
海棠道:“知道了。”
……
臨山派那邊,溫清一直在認真得聽着易水王的故事。
她本來就很喜歡這些故事,在她還是長風鏢局大小姐的時候,她也經常出沒於白馬城的茶館酒樓之類的地方,聽着那些江湖中人講着其他地方的事情或者傳言。
但是聽到現在,溫清也已經有些懵了,看着顧禎道:“師兄,我怎麼覺得易水王說的和之前的對不上?”
一旁的蕭憐君也是附和着道:“沒錯,前面易水王說的那麼清楚,結果轉而說這些都是他師父魏幽說給他聽的。
然而魏幽又是之前早早退出故事的血臉小生,那他怎麼還會對後面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
顧禎笑道:“你們不想想,那針對血臉小生,也就是魏然的計劃和之後的事情萬一也是別人說給魏然聽的,然後魏然將這些事情口口相傳下來呢?”
一旁的白玉京道:“如果按顧兄這樣的猜測來看,那告訴魏然這些事情的應該就只能是另外兩個人了。”
溫清道:“‘一劍’和‘手眼通天’?”
顧禎點點頭道:“只能是他們兩個了。”
蕭憐君道:“可是這兩個和任雲一樣,當初也要殺了魏然啊,那爲什麼魏然只要找任雲報仇?”
白玉京和顧禎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顧禎笑道:“誰說魏然定下魏家後人要找任雲的後人報仇是因爲那件事情?”
蕭憐君道:“不然呢?”
一旁的溫清皺眉道:“難道這魏然也是爲了鍾鈞報仇?”
白玉京笑道:“我和顧兄想的一樣,應該就是這樣不錯,畢竟鍾鈞能將七絃音色這種東西傳給魏然,可見鍾鈞是非常信任魏然的。
而我們覺得易水王之前說的那段故事應該是按照任雲的視角來說的,應該也是那兩個人說給魏然聽的版本。”
顧禎道:“所以,咱們還是好好看看,接下來易水王說的還有什麼反轉吧。”
蕭憐君一臉不可思議地道:“這麼久遠的事情傳了幾代人,爲的就是找個人的後代復仇,那鍾鈞都已經轉世投胎好幾輩了,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意義。”
顧禎道:“我們覺得沒什麼意義,也許在那些跟着鍾鈞的人的後人看來,這是最有意義的一件事。
我現在就是在想,那鍾鈞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讓整個江湖幾百年後還畏懼於他,佩服於他,能讓傳承好幾代的人都在想方設法爲他報仇。”
白玉京也是笑道:“我也很好奇。”